第20節 (吐著粗氣呻吟)119 隔牆聽戲
送趙敏一行上車,見趙敏一下子變得憔悴,憂心忡忡地隨汽車遠去,我整個下午都無精打采,心事重重,晚上早早躺在床上浮想聯翩,小虹、章麗娟、趙敏三個身影不定地在我腦海裏輪流轉換。
趙敏,真得錯愛了我,不管是同窗兩年的昨天,還是今天相聚,在我心裏沒有一點心電感應,她長達七年對我的精神付出,給我留下得隻是感動,自己今天的行為可能做得殘酷無情,我的心地完全是為了她好,長痛不如短痛,能讓她從桎梏中解放出來。
章麗娟稚嫩、活潑、可愛、漂亮、嬌柔,無不讓我為之心動,但我越不過自設的那道“一個單位”的堪,事至今日我雄心勃勃,在一起上班隻會是一個累贅,相互影響,再加上她姐在前橫插一杠,總使我有所畏懼,我捫心自問,與章麗娟隻能以兄妹相處,在其背後力所能及地給予照顧。
唯有小虹是目前我心中的最愛,雖然她將自己藏得很深,至今隻有牽牽手,也很難摧垮我與小虹兩年來經雙方努力築起得這道情感屏障。即使每當我渴望有進一步的親昵動作,都會被她拒絕,平添諸多煩惱,也有耐心等待的毅力和駕馭她的一天。
前次回縣城,與小虹看完電影回到曹叔叔家,倆人在樓下鋪好折疊床,我依先坐在床上的小虹坐下兩手搭在床邊。
“下麵蚊子多,這樣能睡嗎?”小虹關切地問。
“這裏不能睡,你能讓我上樓睡?”我傻笑地看著她。
小虹一臉嚴肅揚起手說:“被舅舅、舅媽聽到了,把你當流氓趕出去。”
“你不把我當流氓就好了。”我俯過身去看她,她漲紅的臉變得蒼白,用手撐開我的頭沉默。
“我錯了,向你道歉。”我把玩笑開大了,使她生氣。
靜默中她的臉色有所緩和,慢慢抬頭,用手撩一下垂在麵前的長發說:“你小心,我舅舅家的蚊子專咬壞人。”
聽她這麽一句孩子氣的話,我忍不住笑,問她:“我有這麽壞?”
“你自己知道。”她的臉由白轉紅,瞟我一眼。
我抓住她的一隻手問:“我不知道,你能告訴我嗎?”我小心翼翼地探究她內心的秘密,憑我第六感覺,小虹心裏深處一定藏著什麽秘密。
她縮回被我抓住的手說:“不告訴你,你自己去想。”
我顯得很無奈,彎腰雙手捂臉。
“你去三橋快一年了吧?你說兩年之後能回來嗎?”她動了隱切之心,拽我一把問。
我直起腰,挪動著身子向她靠近說:“最多三年,周局長親口說的,我想不會有假。”
她若有所思,沒有接下話茬。我心中產生摟抱她的衝動,伸了個懶腰,將一隻手落在她的肩上,手腕暗中使力,她沒有順勢依偎過來,還撥開我搭在她肩上的手,我的手貼著她的背緩緩滑落,再次被小虹拒絕,心裏升起落寞的迷茫,她就是這樣,隻許她挽著我一副親昵的表情散步,不許我動她一指一膚。
男人就是這樣的心態,容易得到的不稀罕,不易得到的一惟苦苦追求,我也不例外,將這份神秘留在心底,等待她心底自己暴露,花兒自己開放。我像台下的觀眾,無限遐想幕後演出的劇情,靜靜地、耐心地等待帷幕的啟開,美貌、內斂、賢慧、敏感、溫柔、體貼的女主角亮相,直至自己登上舞台,共演一出人間最幸福的喜劇。當然,不可否認幕後導演曹叔叔的熱情,有著功不可抹的催化劑、膠合劑、潤滑劑的作用。
想著、想著,睡意欲來之時,被隔牆傳來的對話和喜鬧吵醒。
男:“今天可以放鬆了。”
女:“為什麽?”
男:“上學的兒子總於睡到對麵去,不用怕警察幹擾了。”
女:“神經病。”
隨著“嘻嘻”的笑聲之後是人倒向床板的撞擊聲。
女:“你要死了,不能輕點。”
男:“別動,我來幫你脫。”
“啪”手打肉體的響聲。
女:“去擦擦幹淨。”
水倒入臉盆的響聲,一會男聲:“來,褲子脫了,我幫你也擦擦幹淨。”
女:“哇,你要燙死我。”
男:“熱毛巾才殺菌。”
女:“殺你個頭。”
男:“你兩腳擱床邊,分開,我再幫你舔舔幹淨。”
女:“下流呸。”
男:“你罵我下流,看你不下流,等會叫著來求我。”
一陣沉靜之後,女的吐著粗氣發出呻吟,由輕漸響:“喂、喂,你上來,死呸,你快上來。”
男:“你還罵我下流嗎?”
女:“哇,不了,我忍不住了。”
男的壓抑地驚叫:“噴了,噴了我一臉。”
“嚎……”傳來殺豬一樣的女叫聲,隨後是:“我快要死了……”
男:“我再讓你騰雲駕霧。”
一輕一重的床板被撞擊的聲音不絕於耳,節奏越來越快,像開啟的永動機,我的床與馬站長他們的舞台僅一牆之隔,連我躺著也覺得有震動之感,以前他們夫婦與兒子睡在一張床上如一塊大石頭重重壓住的彈簧,難怪徹底放鬆後的肆無忌憚,憋太久的激情是該好好發泄,可我再也忍不住這廣播劇的延續,連房門也不敢關上輕手輕腳,像小偷得手後一樣逃離現場。路過財務室,見亮著燈,透過玻璃窗看見章麗娟背對著窗,趴在桌子上寫著什麽,沒作停留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翻開新到的《收獲》看了沒幾頁,門外傳來腳步聲,側頭一看是章麗娟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