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 壹山行
段染塵摟著傾昀,他也是無比地凝重,懷的女子目光懇切,還很無助,任是鐵石心腸,也會軟下來,被她打動,可是不行。段染塵暗一咬牙,對她洛傾昀心軟,無疑是自尋死路,和她交手,隻有比她更狠,才有可能贏。
“你求我?”懷抱更是緊了緊。
“是,算我求你,你不要靠近我了好不好?既然你想接近黎惜蘭,那麽我可以幫你,段染塵,我有辦法讓我的族兄不和你爭,或許你可以去黎國做黎相,這些都是我可以幫你做到的!”傾昀的聲音很戚戚,讓人很難拒絕。
“淺淺,你也喜歡我是不是,你不想我靠近你,是怕有一天,你會愛上我,對不對?”段染塵現在無比認真。
可是他的話讓傾昀偽裝的脆弱,瞬間龜裂,“不可能,你休想!段染塵,我永遠不會愛你!”傾昀掙紮,她絕不會愛上其他男人,背夫偷漢的事,絕不是她洛傾昀會做的。
“淺淺,你再掙紮也沒有用,因為你不曾愛過,你不會知道,心要是愛上了,你永遠無法控製,你或許可以用理性的框架去束縛他,可是你的心,你自己清楚!”段染塵很是認真地對懷女子有些倔強的眼。
“你憑什麽對我說這樣的話,段染塵,你愛過嗎?你其實根本不愛我,你對我隻是有著獵奇的心理,因為我是你得不到的女人。段染塵,你不要想了,不管是你卑微的心態還是低賤的出身,你都不配!”傾昀從來不會對一個人說出這樣的話,她從來不會從別人的出身攻擊人,那太惡毒了,而且她不是一個對血統看重的人,她從不輕視寒族的人,現在他段染塵是第一個,傾昀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如此,說出這樣惡毒的話。
“你說什麽?”段染塵的眸子突然變得猩紅猙獰起來,他雙手掐住傾昀的脖子,非常用力,他要掐死她,居然敢說他低賤卑微,誰敢?誰敢?他可以忍受其他,甚至忍受她和寧久信纏綿在榻上,可是居然這樣侮辱他,他怎麽會低賤,他要是真的這樣,也是拜她所賜!
要死了,要死了,傾昀喉間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她覺得眼前黑,好,既然這樣,段染塵,你怎麽能活?想殺死她?就得先付出自己的命,這是代價,今日的她和平日不同,今日陳嬤嬤幫她準備了一樣東西,正好給段染塵試試……
—奇—掙紮,傾昀抬手拔出頭上的一隻釵,猛的刺向段染塵,比狠?她絕不會差,段染塵,你休想強過我。
—書—那支釵?段染塵隻覺得銀光一閃,心暗罵,好狠的女人,這哪裏是什麽釵,分明就是匕!
——扔出傾昀,段染塵往後一閃,可是手臂依然被匕劃到,鈍痛的感覺讓他心驚怒更甚。
傾傾昀伏在一邊,大口呼吸,自己心一樣忿恨,青絲散落肩頭,她望著手的寶刃“蒼血”,實在失望,居然沒血,看來沒有開刃的匕就是無用,明明劃到了,卻一點血都未沾,實在便宜了那人。
“果然狠心,洛傾昀,你這樣的女人,簡直是女人之恥!”
“哼,你,陰狠下流,段染塵,你這樣的男人,才是賤人之最!”
兩個人都各不服氣,蒼血尚未開刃,但是劃過身體,那鈍痛之感也是要命的,要是開了刃,段染塵的手臂廢了都有可能!傾昀手撫頸項,她能感受到,即算現在她看上去無礙,但是過後肯定有淤青,這個混蛋!
“洛傾昀,你想對我施恩?哼,黎相這個位置,要是我想要,還不需要你出手,你以為你的族兄有多大的本事?而且,洛傾昀,不要以為別人都是傻子,你想把你的族兄控製起來,你自己想調離他,卻拿我做借口,你還是不是女人,做什麽都有算計?”
“哼!”傾昀也站了起來,挺直了腰板,“段染塵,那我來問你,你接近黎惜蘭是為了什麽,不要告訴我,你愛上她了,你這種人還不配愛這個字,你到底有了什麽打算,你想做什麽?你還是不是寧國的太尉,九王子的謀士?你根本就暗藏機鋒,你用風流掩蓋你的目的,外人隻以為你招惹女人,其實,你想什麽?段染塵,你敢不敢對九王子去說?”
傾昀和段染塵各據一方,拉開戰事,全都瞪圓了眼,絕不想讓。
“又是寧久信,洛傾昀,你就那麽為他著想?不過我告訴你,我對黎惜蘭沒有任何算計,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無情無欲?根本石女一個!我不過就是看她長的漂亮,挑逗一番而已!“
被他的話氣到了,石女?”哼,挑逗?段染塵,你不用砌詞狡辯了,到底什麽人可以擁有絕情絲,絕情穀裏都沒有半點消息透出來,你說,要是別人知道,會怎麽想?”絕情絲乃不傳秘寶,段染塵一個王臣可以擁有,那他和江湖的關係?哼!
“你果然去查了!”段染塵氣上頭頂,還好他有準備,看來對於這個女人半點鬆懈都不能有,不然一定死得難看。
“嗬,聽段太尉的口氣,你也果然有了準備!”段染塵,你防我倒是防的緊,你愛我?相信你,我就是白癡。
“洛傾昀,你有空查這些,不如想想,你的好族兄最近都有了些什麽動作,他不安生地動作才是讓你不放心,想把他放在你身邊的原因吧!”段染塵眼含陰鬱,“你想讓我做你的擋箭牌,你做夢!”
“你……”被氣到全身顫動,傾昀手指段染塵,連寧久信都不清楚的事情,他居然知道,“你威脅我?”
“是你先威脅我的,洛傾昀!”段染塵毫不示弱。
“好,段染塵,你有什麽目的,我不在乎,但是你暗通黎國,不要想我幫你隱瞞!”
“哈哈哈哈哈!”段染塵笑得張狂,“洛傾昀,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以為你對寧久信刮點枕旁風就可以了,你要幹什麽?你去,我倒要看看你怎樣讓寧久信聽你的話!”
“你倒是很有自信,一個王臣,你私自截下消息,不透露給寧久信,這就是罪過了。段染塵,我給你機會了,本來我還念著曾經地震之時,你對我的回護,而不忍心下殺手,可是既然如此,那你休怪我無情!”
“無情?你的確是最無情的女人,剛才還躺在我的懷裏,為我愛不愛你?現在看來,你根本就是在故意示弱,想達到目的!”說到這裏,段染塵覺得自己想殺人,這個女人為了讓他離開,連這種手段都用出來了,“你還記得地震,哼,你想對我下殺手?好,我等著,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額,傾昀沒必要說什麽了,以前還顧念這,可是現在……,她轉身離開,可是身後那陰測測的聲音傳來……
“洛傾昀,你真的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了?你其實不久仗著受寵,仗著出生洛家,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嗎?要是這些先天的條件都沒有了,你看看,你還有什麽?”
傾昀被氣地連步子都拿不準了,但是依然不回頭,她要離開。
段染塵望著傾昀離開的背影,撫上自己的臂,鋝起袖子,火辣辣的一片,心更是惱恨,這是什麽匕,這個女人怎麽下得了手,要是有刃口,他是不是這條胳臂就斷了?洛傾昀,既然如此,你也不要怪我對你心狠了!
段染塵今晚,怎麽都不會真的去找黎惜蘭,逢場作戲,他拿捏地很好,何況現在傷處還如此之痛,這個女人……
……………………
傾昀一路無阻,回到郡守府,明日就要起身離開,這裏的人都在忙碌,她細細地對著鏡子給自己脖子摸上生肌玉露膏,眼露鎮靜。段染塵的事,她會親自處理,決不能讓大哥知道,她不想去麻煩大哥,但是寧久信……,這個人放在寧久信的身邊不安全,他有太多的秘密了。
傾昀一直在沉思,沉思的她自有一番獨特的魅力,她隻在自己的世界裏,連寧久信進來了都不知道。
寧久信看到妻子,手握著一支筆,麵前鋪著一張紙,卻不知道寫些什麽,她隻是很靜,仿佛周遭都跟著她一起降下了溫度。
“淺淺,在寫什麽?”很是溫柔的話語,很是溫柔的人。
傾昀抬頭很認真地看向她的丈夫,這是她的夫君,一輩子的良人,他寧久信極為秀氣俊美,是女子追慕的對象,幾乎寧國所有的女子都羨慕自己可以擁有這樣的丈夫,優秀如韋藍羽都讚他出彩,是的,他真的很好,會對自己很溫柔,沒有任何的強迫,眨了眨眼,傾昀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地愛自己的丈夫。
“唔……”
寧久信根本受不了傾昀的眼神,他低頭吻著自己的妻子。
傾昀也終於明白這個就是寧久信,他是自己的丈夫,隻有他可以接近自己,而自己也無法抗拒他的舉動,這本就合情合理,她隻有接受,她隻有習慣,而且她一定要習慣,她得愛上自己的丈夫,這才是對的,在心重複了一遍又一遍,傾昀雙手攀上寧久信的脖子。
她的順從大大取悅了寧久信,他們兩人在這書房裏熱情了好一會兒,傾昀現在是坐在寧久信的腿上的,她看向丈夫的眼,卻很清明,“祈驀,明日就要去壹山了,你想不想和那麽多人一起走?”
“我無所謂,淺淺,你不喜歡嗎?”麵頰摩挲著傾昀的臉,寧久信的聲音低低的,他今天剛剛布置完一切,如果傾昀想拖後,他得重新再去安排下。
“不是,祈驀,看你安排吧,你最近身體還是不好!”傾昀微微別開臉,望向丈夫,心說,祈驀,你這樣的身體狀態,是不可能熬過o歲的……
“淺淺,我知道,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寧久信看向傾昀,可是說完這個話,他自己都突然覺得心裏沒底了,但是他想,他希望,他好想要健康,哪怕用一切的權勢來換都行。
微微一笑,傾昀從不是咄咄逼人的女子,“明白了,我知道你會好好保重的!”將頭靠進寧久信的頸項,“祈驀,幽篁什麽時候來到你身邊的,他是為了你的病專程來的,還是其他呢?”
“嗬嗬,9年前,我病體沉屙,群醫束手,父王也毫無辦法,而我卻不在意,我依然堅持著自己的事,那一日,我在矢藤城巡視吏治,卻在椿象山現了受傷的幽篁,他那時正被仇人追殺,我一見他便很有好感,從不多管閑事的我,讓侍衛去救他,卻不想,那仇人厲害非常,我的侍衛盡被斬殺,我與幽篁一起避禍山穀,後來我的病作,就是幽篁診治的,我雖沒有幫到他,可是那之後他便一直留在了我的身邊!”寧久信摟著傾昀,陷入了回憶。
“以你的脾氣,居然沒有懷疑?”傾昀有些不信,她對於泠語確實可以相信,對於心媚也可以,但那時她,當時的洛傾昀一無所有,不過寧久信怎樣一樣?
“嗬嗬,當時的我隻是將死之人,接近我有什麽好處呢?而且淺淺,有些人,一眼可知!”
是呢,有些人一眼可知,可是真的嗎?祈驀,你對我是花了幾眼才知道的呢?對於漩無雙,寧久信,你不可能真的一開始相信,以後你總有試探的吧,反正現在漩無雙是過關了,那接下來的問題才是她想知道的……
“那段染塵呢?你為何如此信他?”傾昀的聲音有些冷意。
寧久信抱著傾昀的手微微一緊,眼閃過一絲落寞,“皓蒼?你不知道嗎?”
“我隻知道他出自你們寧國的一個小族,他是一步步做到今日的官位的,其餘我沒有查過!”
“嗯,皓蒼的家族不望,所以從小他有些受排擠,但是自從我的母妃過逝後,我便也是受排擠的那一個了,我和皓蒼就是那時候開始互相扶持了!”
“那時候,寂寞,你很小吧!”
“小嗎?不小了,我已經歲了,而皓蒼也有4歲了!”寧久信的聲音帶著落幕,帶著寂寥。
這樣呢,所以你和他的友誼是從小建立的呢,“皓蒼,如果我說,我不想看到他,你會疏遠他嗎?如果我說我討厭他,你會貶斥他嗎?”
……,沉默,這樣的沉默讓傾昀更明白了,段染塵和寧久信之間的信任和友誼,不是她那麽容易可以破壞的。
“皓蒼……,淺淺,皓蒼他……,是我的朋友!”
“他流連花叢,結交權貴,還把持朝政,祈驀,你真的可以信任他嗎?”傾昀還想再努力一把。
“淺淺,你知道嗎?皓蒼不是……,你不喜歡他,我讓他少出現在你的麵前,可好?”寧久信把傾昀從他頸項處拿開,他很認真地正視傾昀的眼,“皓蒼他,是我的朋友,他一直在幫助我,或許你認為他是在幫助自己,或許吧,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也是在幫我!可以說,如果皓蒼真的需要什麽,隻要我可以舍棄的,我都願意舍棄!”寧久信很認真地看向傾昀,心裏補充,除了你,淺淺。除了你,我看的出來,皓蒼對你……,但我絕不會讓,淺淺,你是我的。
“好了,我知道了!”傾昀笑了,“我不過隨便一說,祈驀,我們明天還要趕路,我呀,覺得好煩!”
“哦,為何煩?”寧久信看著傾昀的笑,他也笑了。
“壹山封禪,實在是大事,不知道怎麽安排呢?”傾昀撇撇嘴。
“哈哈,你煩什麽?橫豎封禪這檔子事,是男人的事,你看看便好!”寧久信再次攬了傾昀入懷。
“祈驀,我要煩的!”祈驀,你不知道,封禪對我來說是件大事,雖然不需要操心,布置什麽的大哥都做了,可是屆時,你們都會被嚇一跳的,哎,還好大哥在,他把所有事都安排了。
“不許再瞎操心了,去壹山正好看看景色,天下第一山,一定風景獨秀,淺淺,這次我本就是帶你散心的,我們好好玩一次!”
“嗯!”對不起,祈驀,有些事,你以後就會知道了,或許……,以後你也不會知道。
……………………
傾昀望著這馬車裏的人,再掀起簾子,望望外麵騎著馬和清遠侯夫婦有說有笑的大哥,她的心裏無比羨慕,有無比不舒服,曾幾何時,大哥身前的位置一直都是她的,每次他們總一起騎馬,一起坐車,哪裏像現在,大哥還是哪個大哥,但她已經沒有自由了。
恨恨地放下車簾,傾昀很是無語,這一車子人,您過的人除了騎馬的段染塵還有雲譽,其他人都在馬車上坐著,那邊雲笑棲一直低著頭,她看得都氣悶。無聊無聊,太無聊,傾昀無數次心哀歎,他洛傾昀從來隻是看上去很淑女。
雲思嬌已經對傾昀有所了解了,她絕不會犯傻,提出什麽彈琴弄曲下棋來遊戲一下,活躍氣氛,女人嘛,最怕丟麵子,特別是現在那妖孽段染塵也放棄了騎馬,坐了進來後,她更好好表現了。
這一車子詭異的氣氛,是這四國之最了,誰都不說話,其他馬車裏還有笑聲,或者樂聲,可是他們這裏隻有沉默。
傾昀輕紗遮麵,她心不止一次地歎氣,歎到最後,她開始咒罵起洛奧曦來,都是這個人,什麽輕車簡行,她才不要簡到這個樣子呢,簡直是……,而且這個人就在外麵笑地那麽開心,這就是他在存心使壞,他就是在“勾引”她,哼,騎馬有那麽好笑嗎?那麽開心幹什麽?
外麵的洛奧曦突然覺得涼風一陣陣地嗎,渾身打了個寒戰,他大大詫異,這都要5月的天了,怎麽覺得陰嗖嗖的,哎,歎息一聲,他看來也得好好補補,這幾天估計太忙了。沒有人知道,馬車之內,如聖女一般的長公主,現在正把她大哥扒皮拆骨呢。
壹山還有一日的路程就到了,這座城市夕陽城,現在這裏達官貴人也多了起來,客站之前,傾昀步下馬車,剛想往裏邁,就被告知,客滿!七皇子很是不願意地決定,今晚要不就麻煩下官府,他們住驛館吧!
奧曦和傾昀抬頭一看,心道,哦,不用換了。
兄妹兩個都瞧出來了,這是齊家客棧,當初和無憂公子定盟時,就曾說過,他們倆兄妹在所有齊家客棧內要永遠保留客房,所以再客滿,他們也不怕,住的地方總是有的,但還是低調點吧,倆兄妹互視一眼,交換信息。
“罄華,先用飯吧!”洛奧曦看著傾昀,實在是怕她餓著。
七皇子頗有些為難,他想還是先把這驛館的事定下,畢竟現在去壹山的人太多,如果去晚了,他怕驛館都沒有著落了。
“七哥,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和阿哥想晚點去!”
“那好吧!”七皇子沒辦法,他帶領人先走了。
在傾昀的堅持下,其他人都是跟著七皇子走的,就連寧久信也被傾昀打,說讓他幫她尋摸個好住處,等一眾人都離開後,兄妹倆立刻進入客棧,開始了享受之旅。
………………………
寧久信等人在驛館裏左等洛奧曦兄妹,右等奧曦兄妹都不見人影,七皇子已經派人去找了,可是依然不見蹤影,這下急壞了一幫人。
寧久信有些沉不住氣了,他們幾個男子就在小偏廳裏來回踱步,聖鏡緣突然覺得他被這個九王子晃到頭暈,有洛奧曦在,他們何至於如此擔心。
但關心則亂,寧久信和林禦玦都決定出去尋一下,這下其他男子也不好坐著了,他們都是貴族男兒,風度還是有的,推辭不雅,所以他們一起跨出偏廳,但是其不包含七皇子,他已經被其他人叫走了,這裏他的嶽父一家也到了,當然也包括他的毅王妃。
寧久信,還有林禦玦他們幾個人剛走出外麵,路過正廳前,就聽到幾聲嬌笑,側眼一看,就見到正廳之內,一個女子,她環住一個男子的手臂,頭也枕在那個男子的肩上,笑得一臉幸福,那個女子沒有麵紗,絕色嬌媚,不是她洛傾昀是誰?而那個男子……
寧久信隻覺得氣血上湧,那個男子並不是洛奧曦,他俊美儒雅,o掛零的樣子,或許還沒有,那樣子比這裏所有人都有一種成熟的魅力,笑地恬淡,風流的模樣從那笑容就能看出,這樣的男子是極有吸引力的,這樣的男子是會讓年輕不經事的女子沉淪的,這樣的男子才更了解女子,他們天生帶著致命誘惑。
人群白遺扇和聖鏡緣一見,立刻趕上兩步,進入正廳,他們不是沒見過這個人,他們知道這是誰?
兩人一個躬身,“見過洛相達人!”
傾昀這時才注意到那躬身的人,她的眼閃過一絲不耐,倒是洛相微微側身,對著那施禮的兩人,“侯爺,國師不必多禮,草民早不是什麽丞相了,這聲洛相委實不和!”
傾昀依然枕著父親的肩,她如同未出閣的小女兒一般,看著那兩人同時起身,不過依然算是很恭敬地站在一旁。她今日和大哥在齊家客棧用飯就用對了,不然也遇不到父親了,但是也不急在一時,因為明日總會見到的。
那邊寧久信等人一聽,便明白了額,也趕忙上前施禮,傾昀很是大方地就蹭在父親的身上,毫不愧疚的接受他夫君的一個躬身大禮。不過到林禦玦這裏……
傾昀馬上笑著離開父親身旁,上前去扶林禦玦,
笑話,她怎麽能讓自己的師叔對她施禮呢,“師叔不必多禮的,我父親從不在乎虛禮!”傾昀笑地溫婉,走上前去攔在林禦玦的身前。
頭頂有開始冒煙了,寧久信還有段染塵可都沒這樣的禮遇,他們都是躬身大禮,十分之大呢。
洛知淵隻是笑著看,對於其他門,他一掃而過,隻是落在寧久信身上的目光,長久了些,而寧久信也一直極為恭敬地,剛才看到傾昀拉著其他男子的憤怒早已不見了。
“阿爹,有那麽好看嗎?阿哥可好看多了,也沒見你這樣看!”傾昀又蹭回父親的身上。
“你呀,怎麽還像個小丫頭!”洛知淵搖頭,再看向寧久信,“九殿下,草民的這個虐給你添麻煩了吧!”
傾昀無語,她爹太不給她長臉了,哪裏像大哥?還是大哥好。
那邊寧久信臉一紅,這可是正牌嶽父,他再次一個躬身,“嶽父大人言重了,淺淺是我的心頭之寶,如何會麻煩!”
“咳咳咳咳!”傾昀不可抑製的咳了起來,太肉麻了,這是對她父親說的?
洛知淵笑著撫上女兒的背,“淺淺,你……,為父看到這樣也就放心了,行路千裏,淺淺,爹還是最擔心你的!”
“擔心我做什麽,我是長公主,天下人誰敢不服,阿爹,你不用擔心女兒,我從不是個欺負的人兒!”傾昀撲進父親的懷抱,雖然這個懷抱不像大哥的,有著蘭花體香,可是父親的味道也一樣好聞,一樣安定。
“嗬嗬,你呀!”洛知淵輕點傾昀額頭,一如兒時,“不許太要強,女子嘛,還是柔順點好!”
不樂意了,傾昀伏在父親的胸口不平,憑什麽要我柔順,我偏不!
洛知淵一手摟著女兒,底下的眾人看得羨慕,這樣的父女情,的確見所未見。
“國師,這次封禪,恐怕最忙的便是國師了!”洛知淵看向聖鏡緣,這個人呀,他看不穿。
“嗯,不過這也是緣的本分,屆時洛相您,恐怕也要受累的!”聖鏡緣淡淡說道。
“我?不了,留給其他人去做吧,我這次主要是來看女兒的,如今提前見到,我便也心滿意足了!”
傾昀眉眼含笑,抬頭往上,“阿爹要走,不行,哥哥都不在,爹,你不準走,我不許!”
“國師,你們都不忙嗎?師叔,你沒事要和師兄說嗎?夫君,擬合太尉大人今晚要去看兩位雲郡主吧!”傾昀對著那裏的人眨眼,趕人的意思甚為明顯,這堂下的人都是聰明的,心雖不願,可是也懂了,紛紛起身,告退。
“哈哈,淺淺,爹可沒說現在走,不過嘛,淺淺,你現在可以和爹說實話了吧!”洛知淵端起一個杯子,笑睨女兒。
“啊?”傾昀莫名,“阿爹何意?”
“淺淺,你拖了我這許久,不就是幫你打個嗎?現在可以喝爹說說,你大哥去哪裏了吧!”洛知淵不急,他就是笑看女兒。
“嗬嗬,嗬嗬!”傾昀現在從父親的懷起來,慢慢往後退,“阿爹,我去看看思思,她怎麽還沒來,不知道阿爹想她嗎?”
輕抿一口茶,洛知淵依然在笑,後麵的洛離一下子截住了傾昀,單膝跪地,“大小姐請留步!”
“淺淺!”洛知淵淡淡喊了一聲。
傾昀覺得,姓洛的男人呀,她就是鬥不過,她爹怎麽就那麽厲害呢,大哥呀,你妹子我也沒辦法幫你打掩護了,你知道的,你是小狐狸,父親就是老狐狸,你這隻小狐狸再厲害,到底差點火候,如何鬥得過老狐狸,嬌柔一笑,傾昀不吃眼前虧,“阿爹,借一步說話!”
雖然洛離不是外人,可是大哥的去處……
洛離甚有眼力見兒,他一聽,立刻閃了出去,這樣人家父女就不用借一步說話了。
“嗬嗬!”傾昀先幹笑兩聲,“阿爹,哥哥他……”
“他去哪裏找樂子了?”洛知淵依然笑著。
心一橫,傾昀眼一閉,“阿爹,哥哥,哥哥去青樓查訪了,他,他……你不要打我,不管我的事!”
偷偷睜眼,傾昀就看父親的臉,嗬,果然黑了,僵硬了,但是美玉哦打她的意思。
“爹……”傾昀有攀上了洛相的袖子,“爹,你帶我去青樓好不好,哥哥不肯帶我,我們去捉奸,好不好?”
洛知淵聽到傾昀的話,差點沒有氣到倒地!他,堂堂洛相,帶著親生女兒去捉親生兒子的奸?虧他這對兒女呀!
“洛離!”洛知淵有了打算,便叫了侍衛。
傾昀隻覺得暴風雨要來了,她做好被哥哥拍死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