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 出聲啼

洛奧曦現在神‘色’甚為駭人,漩無雙說他的妹妹思慮過重,‘操’勞共度,又沒有好好休養,才會病倒。他看向寧久信,心中一股怒氣,淺淺如此這樣,這人都不知道心疼,還愛馬車裏對她索求無度,真是“禽獸”。

寧久信的臉也是黑了,這個妻子,明知自己體虛,為何還要拖著她的兄長下了3個時辰的棋,她是鐵打的嗎?就那麽不想離開他洛奧曦?現在即便昏‘迷’沉睡,她好像還是不那麽安定,呢喃著什麽“不要過來!”“大哥,不要走!”簡直氣死他了。

洛奧曦一直就在‘床’邊握著傾昀的手,他沒有離開,寧久信幾次趕他,他也不走,他要守著妹妹。現在這兩個人好似憋氣一般,都對‘床’上的人寸步不離,他們一直守著,還好現在城中無事,奧曦對於洛子悟還是很放心的。

大長公主再次暈‘迷’的消息讓人揪心,這樣一個‘女’子,她的身體為何如此之差,應了那句話,最是人間留不住,來探視的人很多,全被壞脾氣加冷漠的寧久信擋了回去。

傾昀隻覺得累,她好像睡覺,也是呢,她為了這個郯城的事,已經忙了一個月了,昨晚好不容易可以鬆懈了,但因為寧久信對她賭氣,她心裏也不舒服,硬是‘挺’了一個晚上沒睡覺,到了今日白天還在賭氣,後來總算好了,又被壓在馬車裏,‘弄’得她害怕地要死,再又和大哥下棋,她這樣一個嬌弱千金,如何受得了。

那個充滿蘭‘花’香的懷抱好安全,傾昀開始覺得安定了,她抓著那種安全就不想放,她握的很緊,這樣就一直有安全了,就一直在手心裏了。

洛奧曦現在為了妹妹親伺湯‘藥’,一點一滴,他十分用心,這是他的妹妹,從小捧在手心裏,他還記得這個妹妹剛出生,他母親就說過,妹妹是他一生的親人。

微微歎了口氣,洛奧曦覺得自己有時候真是個怪人,為什麽他的記憶如此清晰,怎麽那麽小的時候的事,都可以記得,不過也是因為這記憶太深刻了。

他洛奧曦還是個正常人,他不記得自己的出生,不記得父母曾經也把他抱在手裏寵愛,不過依稀也能想起,他好像8月大,會走路時,父親把他舉過頭頂旋了一圈,哎,記憶太好,有時候也不那麽令人興奮。

傾昀這一昏‘迷’就2日,擔心壞了許多人,不過在她這裏卻是好事,她循著熟悉的懷抱,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開始了很沉浸的睡眠,身體在這兩日倒是調回來了不少,睜開眼睛,就發現‘床’頭是她的哥哥,一手握著她的手,另一手摟著她的肩在假寐,‘床’位是她的丈夫,一樣在靠著假寐。

傾昀微微動了動,奧曦便醒了,一看妹妹睜眼,他終於放下心來,“你呀,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

一句略帶斥責的話卻顯示了兄長的關心,傾昀無語笑笑,那邊寧久信也醒了,他看到洛奧曦終於起身離開了他長期霸占的‘床’頭,自己也湊了過來,剛一站定,他先晃了兩晃,寧久信的身體也並不是那麽好的。

“淺淺,怎麽樣了?”寧久信坐到‘床’頭,一手伸過,攬住沒人的肩。

洛奧曦無語搖頭,他們是夫妻?這個寧久信真的知不知道傾昀的習慣呢?還是說傾昀從不在他的麵前堅持這些習慣?

取了牙具,漱口水,冷香,缽盂,洛奧曦已經做慣了這些事,伺候著妹妹洗漱,傾昀一切‘弄’完才悠然開口,“我沒事了,就是睡了一覺,你們不要擔心!”

“如何可以不擔心!”洛奧曦坐於‘床’尾,“你呀,昏睡了兩日,也不知道你是怎麽調養自己的,平常你也是辛苦慣的,也沒見這樣弱,淺淺,你真該好好補補身體了!”

“知道了嘛!”傾昀較弱含笑,“阿哥不要緊張,不過就是最近有些疲累,沒事的!”

“我已經讓硯嵐去搜購天山雪蓮了,馬上就可以送到,你給我堅持補身!”洛奧曦搖頭。

“淺淺,你真是,在這郯城裏,你好像已經昏‘迷’兩次了,這樣可不行!”寧久信也十分擔心傾昀,對她的氣惱早就拋諸腦後了。

“祈驀,你倒是該好好保重你的身體,幽篁給你煎的‘藥’,你得好好喝才是,我看你眉宇間起‘色’不見得比我好,我隻是有些累,多睡睡便好了,你可得好好愛護自己!”傾昀不是沒有注意到他剛才的身形不穩。

“淺淺,我不會有事的,所以你也不能有事!”聲音愈見低沉。

前麵因為漱口,傾昀已經坐起了身,現在寧久信把連蹭上了她的麵,麵頰摩挲著,這情景有些纏綿。

洛奧曦看的再次失語,微微低頭,還好他在吧,要是他不在,這個寧國九殿下會怎麽對他妹妹,這個……

“咳咳……”低咳兩聲,洛奧曦再次抬頭。

那邊傾昀很是羞窘,寧久信剛才卻是真情流‘露’,不過現在卻也不要意思起來,畢竟大舅子還在場。

“淺淺,你既醒了,自己也是醫者,我也就放心些了,記得用‘藥’,還要補身,我們暫緩去壹山,等你養好了再出發也不遲,現在我便先走了!”

“嗯,大哥走好!”傾昀輕輕歪倒,大哥還有很多事要做吧,是該先離開了。

寧久信幫傾昀把靠墊取出,扶她躺好,便起身送洛奧曦出‘門’。

到了‘門’外,洛奧曦對著寧久信實在沒有什麽好說的,憋了變天才來一句,“九殿下,淺淺身嬌體弱,有些事,希望你能體諒點,節製點!”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寧久信一個人在那裏品位這句話,等他明白過來頓時有種‘蒙’冤受屈的感覺,他還不節製?他都快把自己給憋瘋了,可是他的妻子畏他如虎,他可以怎麽辦,他能和誰說,要是和別人講,寧國九王子妃成親到現在還是處子之身,那他實在是太丟人。

……………………

傾昀開始了調養,有了大哥,她的身體好得很快,而且大哥真的很知道她的心意,為她擋去了許多探視,她每日燕窩,雪蓮,這樣補著身體,雖然依然單薄,可是現在的身體大大好於以前了,而經過了這一次,寧久信更是不敢隨便對她動手動腳了,就怕再把她‘弄’暈了。

這日傾昀起身,她臨鏡自端,好像又瘦了,可是那怎麽行,她絕不要變得幹癟癟地,,這樣醜死了,伸手‘摸’上自己的‘胸’部‘臀’部,傾昀絕不要自己的身材變得扁平,她要回複她玲瓏的體態,那麽按摩最適合她這樣的懶人了,邪邪一笑,一聲“心媚”溢出口,傾昀是這世上最享受的遺族大小姐。

……………………

驛館的‘花’園裏,俊美的男子舞劍如龍,絕‘色’的‘女’子輕彈琵琶,這個畫麵如此美好,讓人看了都不忍心打擾。

“淺淺,你的琵琶音‘色’不好!”

“嗯,師叔,將就一些就好了,我這次可是直接從戰場過來的,哪裏來那麽多好東西!”

“病好了點沒?”林禦玦走到傾昀的身邊坐下。

“嗯,本也沒什麽,大哥他太緊張了,師叔不要擔心,你看淺淺這不好好的嗎?”放下琵琶,一身雪衣的傾昀笑的溫婉。

“你太嬌弱了,是該好好養養了,明璃說的對!”林禦玦接過傾昀遞上的茶杯,淡淡抿了一口。

“師叔,封禪在即,你們都要去壹山吧!”

“是!”

“嗬嗬,到時候,恐怕有事會讓師叔很驚訝哦!”傾昀也抿了口茶,她笑地頗有深意。

“哦,何事?”林禦玦對著傾昀挑眉。

“哈哈!”傾昀俏皮一眨眼,“不告訴師叔!”

“你……”林禦玦被傾昀的‘摸’樣‘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卻對她無可奈何,看著眼前眉眼都在笑的人兒,他隻有笑開。

傾昀覺得師叔笑起來真是俊朗無比呢,其實師叔長的真的很好看,是傾昀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之一,但是可惜,他很少笑。

“淺淺,你那日彈唱的愛江山更愛美人,很不錯!”再抿一口茶,林禦玦看向身旁的‘女’子,“但是,你很少彈唱!”

“哎,那日師叔你當我想彈唱嗎?完全是因為洛令啟這個怪人!”傾昀真是無奈,“他呀,來這裏便是聽我的彈唱為號的!那日煙火彈放了,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但是內中的情況卻不明,如果我彈唱了,便是說明盡在掌握,洛令啟便會去布置下一步的任務!”

“這樣呢!那淺淺,今日可否再彈唱一曲?”

“好!師叔還想聽那首曲子嗎?”

“隨便,不過別用琵琶了,就用鳳嘯琴吧,雖然比不上九霄冰琴,卻也是難得了!”

“嗯!”傾昀放下茶具,揭開身上的毯子,她幽幽起身。

來到琴前,傾昀就是一笑,“師叔,你可真是愛樂之人,這琴呀,也是絕品!”

“喜歡嗎?你那裏可不止有了九霄冰琴,聽說淩帝將繞梁也給你了!”

“嗯,還不止呢,阿哥為我尋了太古遺音琴,現在天下四名琴隻差獨幽!”手撫琴弦,傾昀細細感受了下。

一個音符就劃了出來,她輕聲唱起《笑紅塵》,那邊林禦玦在曲子一半處以蕭相合,不得不說,林禦玦和傾昀的樂聲真的很是相配。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隻想換得半世逍遙,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歎天黑的太早,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隻願開心到老,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驕傲,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

樂聲停歇,林禦玦就看向了傾昀,“癡情最無聊?隻想換半世逍遙?淺淺,這可是你的心裏話?”

眼看向遠處,淡淡勾‘唇’,麵‘色’有些蒼白,‘唇’‘色’卻是獨一無二的粉,在陽光下,傾昀很獨特耀目,“為何師叔會如此想,不過一首歌而已,不是什麽想法!”

“是嗎?我以為你就是這樣想的!”複又落座,林禦玦的手指撫上傾昀麵前的琴,劃出幾個音符,“淺淺,你還是真個孩子!”你不懂情愛吧。

“孩子?世上有我這樣的孩子嗎?”傾昀抬起了手,她的手絕美,可她的笑容卻慘淡,“師叔,你可知道,這雙手,這雙手上沾染了多少血嗎?”

傾昀眼帶詢問,很是無助,可是林禦玦無法回答,這是他涉足不到的區域。

“不止我,師叔,你,還有寧久信,還有我大哥,還有許多人,我們每個人都一樣,我們都不是孩子,我也從不是個純淨的人兒!”傾昀站了起來,她慢慢往前走,她要離開了。

“淺淺,你不可如此想,你沒錯!”

“我沒錯,我知道,可是我並不為這雙手上沾染的鮮血而高興雀躍,相反,我討厭,我厭惡死人,如果可以,我不想有人死在我的麵前,師叔,我不想!”說完這個,傾昀轉身離開。

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是罪孽,可是他們有什麽辦法,他們是上天的寵兒,出生皇室王家,出生望族貴係,可是他們身上背負了多少責任,他們每個人都逃不過命運的擺‘弄’,他們何嚐不是上天的棄兒,注定了要麵對許多黑暗。

一個人慢慢地走出‘花’園,便看到聖鏡緣在那邊品茶,傾昀很想視為不見,但礙於禮貌,她還是對著國師微微一頷首,“國師好雅興!”

“公主呢,病好了?”

“無妨,勞煩大家‘操’心了!”傾昀再次一個施禮,她想離開。

“公主,哀思愁怨,想多無益,你該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

“多謝國師提點!”

“公主是因為單雲趟才病倒的吧,你不願意麵對血腥!”聖鏡緣淡掃傾昀,他很肯定。

既然人家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傾昀也隻有微微一笑,她走到聖鏡緣麵前的石凳上坐下,“國師為何如此想?本宮並不會這樣想!”

“公主剛才的話,緣聽到了!”聖鏡緣看著傾昀並不放鬆。

“聽到多少?”傾昀的眉頭動都沒有動。

“就一句,你說不想有人死在你的麵前!剛才正好路過‘花’園!”

“國師不必解釋的,聽到就聽到吧,反正本宮也沒想瞞人,本來就是在開闊之地說的。但是本宮再不願意,又如何?佛語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不會後悔!”

“公主明白就好!你沒有錯!”

現在換傾昀看向聖鏡緣了,非常俊朗的男子,第一次見這個男子傾昀就覺得他非常不錯,一點都不比自己的大哥遜‘色’,可是她終究看錯了,看錯了,她的功力依然不深厚。

石凳之上的男‘女’長久地對視,好似極為深情一般,半響之後,聖鏡緣笑了,淡淡一個低頭,“長公主看什麽?”

傾昀一點都沒有窘迫,她是洛傾昀,她絲毫沒有邪念,所以也沒有尷尬。

“國師,你知道嗎?我見過很多人,他們都很無情,可以說極無情!”包括寧久信,包括我大哥,包括我師叔,還有段染塵。

“我知道!”聽到傾昀以我自稱,聖鏡緣也不以在下自稱了,他們好像朋友一般聊天。

“可是他們沒有一個比得上國師!”傾昀的眸子很認真,她看向聖鏡緣,那個人在她這句話後,又抬起了頭看向她的眼,“國師,你是我所見過的,做無情的人!”

“哦?”聖鏡緣隻是淡淡地笑,不置可否。

“國師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你所說的一切都是好的,你隻做最對的事,隻說最知禮的話,因為了你的教育,你救人,你幫人,你做一切,隻是因為你覺得你該如此,而不是因為你想如此,全是因為你是聖鏡緣,是聖族的王!”

又是長久的沉默,這對男‘女’長久的對視。

終於又是聖鏡緣打破了這詭異的寧靜,他淡淡一笑,極有風度,“第一次有人如此說我,不過你說的對,我就是這樣的人,但公主覺得我錯了嗎?”

“沒有!”傾昀無笑,她很認真,她不是在和聖鏡緣打哈哈,“國師無錯,對於眾生無情,隻是你的個‘性’,你的選擇,這怎麽會錯呢?”

“嗯,不過緣以為,長公主你和我是屬於同一類人,我們很像,隻是方麵不同!”聖鏡緣一麵說,一麵收起了笑。

沉默,又是沉默。

你說的對,聖鏡緣,我和你屬於同一種人,你隻做你認為對的事,我也是,我縱然再不喜歡殺人,我依然殺人不手軟,我們的目的不同,我們的方式不同,你救人愛人,可是你實際無情。我殺人罰人,卻是因為我要維護。我們是一樣的人,隻做最對的事,隻說最多的話,我們各自有目的,全都掩蓋了真心。

淡淡起身,“國師也是第一個對我說這樣話地人,傾昀受教了,不過國師說的對,我們確實是同一類人!”說完後,一個頷首,轉身離開。

身後聖鏡緣的淡笑收起,望著傾昀的背影長久無語,口中低‘吟’,“洛傾昀!”

傾昀一路低頭走著,一麵覺得自己是不是衝動了,哎,她很少衝動,明日就要起身前往壹山,封禪之時和聖鏡緣的接觸不會少,她何必?但也有收獲,往日她還之時猜測,今日才真的肯定了。

這個驛館很大,傾昀一不小心,就不知道轉到了何處,她隻是低頭走著,前麵有是一處‘花’園,這裏海棠最多,人家都說,“百‘花’最‘豔’是海棠”,這話果然不錯。

就在她‘迷’惘時,前麵傳來幾聲嬌‘吟’,這個聲音……

傾昀在不經人事,也懂得,每次她被寧久信撲到時,也會發出一兩聲,可這是什麽地方?現在她雙頰發燙,不要自己闖進人家兩口子的地方吧,急急找路,她就想退回去。

可是這路越慌‘亂’,就越難尋,知道麵前一副圖畫這樣活生生地呈現在她的麵前,段染塵抱著王‘女’,他們在……

急忙轉頭,又是這個人……

段染塵正在‘吻’著懷中的美人,他已經感到有人闖了進來,外麵他布下了個簡單的陣法,不是隨便什麽人可以破解懂的,雖然這裏很多男子都有這個本事,可是他卻不擔心他們,因為他們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沒有想到,闖進來的是她。

他這次不是故意給她看的,他就是在‘吻’著其他‘女’人。

一瞬間頗為僵硬,懷中的王‘女’也感應到了額,那人的火焰好似熄滅了,睜開眼,“皓蒼,怎麽了?”

段染塵不愧是段染塵,他瞬間恢複了自然,對著懷中美人魅‘惑’一笑,“現在畢竟是白日,晚上我去找你好嗎?”

黎惜蘭麵上一紅,輕輕哼了一聲,“嗯!”

然後段染塵攬住了沒人,一步步往外麵送,到了‘花’圃之外,他在黎惜蘭的麵上落下一‘吻’,“先回去吧!”

目送著黎惜蘭剛轉過‘花’圃離開,段染塵就以輕功飛縱,趕向另一邊,他要去截住洛傾昀。

傾昀在轉過身子後,立刻抬步離開,可是她心中有些憤怒,這個人太惡心了,憤怒之後更是惱怒,她為何要覺得惡心,橫豎和她無關不是嗎,她對今日自己狀態不太滿意了,先是沉不住氣對國師說了那些話,現在又有那麽多不對的情緒。

傾昀一步步很快地走,就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突然身體被人拉住,整個被掰了轉身。

“你唄碰我!”尖聲一喝,傾昀眼帶惡心,仿佛那人的手是病菌。

段染塵也被傾昀嚇了一跳,手便垂了下來,“對不起!”一句對不起溢出口,段染塵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他為何要說對不起,他有什麽對不起她的,他又不是她的專屬品,她還要每日和寧久信糾纏不清,她都沒和他說對不起,想到這裏他又浮出了罌粟般的笑容。

傾昀抬腳就想走,她不要看到這個人,她為何每次看到他,都想給他一巴掌,每次都想狠狠地給他一巴掌。

段染塵再一次拉住了傾昀,“你闖了進來,打擾了我的好事,就想走,天下哪有那麽便宜的事?”

“再給我一次選擇,我絕不會過來,段太尉,把你的髒手拿開!”傾昀甩了幾次,都沒有甩開。

“你這是做什麽?莫非這就是吃醋,嫉妒?”

“你去死!段染塵,我真該毒死你!”傾昀的鳳眸瞪得圓圓的,他嫉妒憤怒。

“嗬嗬,洛傾昀,你來試試,我敢保證,結果不會是你想要的!”段染塵不僅沒有放開傾昀,反而把她拉到了身前,雙手緊緊抓住她的雙肩,“你這個虛偽無情又笨的‘女’人,你可以對我下毒試試,你有本事來,就要做好被我報複的準備,洛傾昀,我從來不放縱‘女’人,該有的懲罰,你一樣逃不掉!”

“放開我,你放開我!”惡心死了,傾昀想拍開他。

“哈哈,淺淺,你吃醋的樣子,生氣的樣子也很美呢!”段染塵妖嬈一笑,低頭噴了氣息在傾昀的臉上,“你不要在意,我不過和她逢場作戲,她如何可以和你相比,淺淺,我要的始終隻有一個你而已!”

“你‘混’蛋!”傾昀覺得好惡心,這個男人剛剛‘吻’了那個‘女’子,現在還說逢場作戲,男人真是沒有真心,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吻’一個‘女’人,然後對另一個‘女’人說著霸道的話,“你給我放手!”

“我不放,你能怎麽辦?”妖嬈地笑容始終在臉上,段染塵長的果然好,絲毫不比聖鏡緣差,甚至更吸引人沉淪。

“你……”傾昀隻覺得體內仿佛有一種東西封不住了,要破體而出,不行,不行,她要刃,她一定要忍,她知道,那時盤於她心口的巫族靈力,她不會用靈力,但是卻知道一旦衝**體,她的真容就會顯現,為了這個妖孽,不值得,不值得。

段染塵突然見到美人伸手撫心,開始大口的呼吸,他才想到她病體初愈,他雙手立刻放鬆了力道,將傾昀摟緊了懷中,“淺淺,你怎麽了?”

撫住心口,傾昀強壓下那股靈力躁動,她氣憤不平,這個人為何可以挑動她的怒火,就連她從來平靜的靈力都開始如此和她作對,但是她隻有強壓,不能在人前暴‘露’。

段染塵摟住傾昀,在她的背上輕撫,“淺淺,對不起,我忘了你生病了!”他的話語溫柔,懷中的馨香還在顫抖。

一朝鎮定,傾昀再次惡心了起來,“你別碰我!”她彈出段染塵的懷抱,手撫心口,“別過來!”

段染塵這次沒有動,隻是對著這個‘女’子皺眉,“你可不可以顧好自己的身體再說,你都這樣子了!”

“不管你的事!”傾昀非常討厭他的氣息,不想讓他靠近。

“你……”段染塵也被傾昀‘弄’得氣急了起來,他不管了,再次強拉了她入懷,一臉凶狠,“那麽討厭我是嗎?洛傾昀,你知不知道,有一種感情,天生就帶了厭惡,帶了血,你想不想試試?”

傾昀抬頭望他,她不要靠近這個人,“段染塵,你愛我是不是?”

……,我是愛你,可是我不會告訴你,你這種‘女’人,如果我告訴你,我愛你,我就輸了。我的每一句愛你,你都不要相信,這樣我才會贏。

“你愛我是不是?段染塵,算我求你,如果你愛我,就不要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