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幽這話別有深意。

沈皎皎當時沒懂是什麽意思。

但後來她就懂了。

司琴悄悄去打聽了原因。

秦建想納個妾,還是貴妾。

自她們住進將軍府以來,還沒見過秦建有什麽妾室通房。

聽說姚氏手段高明,但凡有不安分想爬床的丫鬟,都被她打發到了莊子上去。

秦子宴身邊也是如此。

但她日防夜防,秦建還是去外麵找了個女子。

他最近總是早出晚歸,姚氏還以為他在忙公務,結果居然去別處尋了溫柔鄉。

一向好強的姚氏哪受得了這種委屈,所以才鬧出那麽大動靜。

秦子宴去勸架,結果被姚氏的怒火波及,混亂中被打了一巴掌。

這場好戲沈皎皎沒能親眼看到,十分遺憾,連她最愛吃的小點心都沒了以前的美味。

“秦建養在外麵的女子是良家女,已經有了一個月身孕,正因如此,他才急匆匆想把人帶回來,都顧不得家裏還有姚氏這母老虎。”

司琴今天走遍了將軍府每個大大小小的角落,把三姑六嬸閑話時的信息全都收集了一遍,一刻不停地來與她們分享。

沈皎皎聽得津津有味。

“外室有了身孕,想抬個貴妾,入府養胎,也是理所應當的,姚氏作為一家主母,應該大度些,怎麽還唱起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這可不是大家閨秀的風範。”

沈清幽放下手中的茶盞,學著姚氏以往假仁假義的嘴臉,評價道。

不過姚氏本就不是大家閨秀。

司琴道:“她鬧得厲害,已經被禁足了,想來最近咱們也能安生許多。”

姚氏刻薄,她巴不得她倒黴。

而且這件事鬧得這麽大,過不了多久就會人盡皆知。

京城的勳貴世家都等著看笑話。

她自顧不暇,隻怕沒功夫再來找沈清幽的麻煩。

“不過貴妾入府的事還需要有人安排,奴婢聽說,管家鑰匙現在交到了沈朝雲手裏。”

這是個燙手山芋,不管她怎麽做,總要得罪秦建或姚氏兩人中的一個。

除非她有妙招化解。

剛說到這裏,就有婆子來稟報,說沈朝雲來了。

沈清幽院子裏的人,從來不稱沈朝雲夫人或少夫人,稍微客氣點的,也隻喊她一聲二姑娘,其餘大多都是直呼姓名。

但沈朝雲並不知道這點。

她走進院子的時候,昂首挺胸,目中無人。

“姐姐想必已經聽說,母親最近身體不適,家裏的大小事務,皆由我來處理。”

她將管家鑰匙用一根拇指粗的紅繩穿起來,掛在腰上,走起路來紅繩就在腰間晃悠,格外顯眼。

沈清幽點了點頭,態度平淡,“恭喜妹妹,得償所願。”

“父親將鑰匙交給我,證明在他心中,我才是更合適的兒媳人選,姐姐忙碌這麽久,怕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現在她管家,就絕不可能讓沈清幽和她的小雜種上族譜。

“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府裏有更重要的喜事,我們的事,當然也可以稍微延後幾天,就是不知道妹妹想好要怎麽安排了嗎?”沈清幽抬眼問。

沈朝雲看著她,忽然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我今天來呀,就是想跟姐姐商量這件事呢。”

“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