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箱嫁妝是原主的東西。

她還在沈家的時候,就知道吳氏不會為自己添嫁妝,為了不讓秦家人看不起,也為了照顧秦子宴的麵子,她自己攢了嫁妝。

直到出嫁前,終於攢下了滿滿一箱子。

可惜,秦家人奪走了她的箱子,也要了她的性命。

她既是來替原主討債的,欠的東西都該討回來。

姚氏聽她提起嫁妝,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正色道:“什麽東西,我沒見過!”

秦子宴和秦建的仕途需要打點,她帶來的那點銀錢根本不夠,還沒到半年,就花幹淨了。

就那點東西還想討回去,真是寒酸樣!

“沒見過?”

“別想轉移話題,來人,將她們給我拿下!”

姚氏一聲令下,將軍府的護院都湧了進來。

他們手上拿著武器。

沈皎皎嚇得抓緊了沈清幽的衣裳。

他們人多勢眾,阿陽武功再高,也對付不了這麽多人。

沈皎皎又急又氣。

關鍵是,她還沒吃飯呢!

午飯就沒吃上,要是被關祠堂了,那豈不是晚飯也沒著落了?

早知道就吃了再回來了!

“吵吵鬧鬧地幹什麽,都沒事做嗎?”

就在氣氛一觸即發的時候,秦建忽然出現在偏廳。

他沉著臉,一身威嚴。

姚氏看見他,喜出望外,連忙上前迎接,“老爺回來了,我正在訓誡不懂事的賤婦,教她什麽是規矩。”

她根本不承認沈清幽的身份,又要拿婆母的身份壓人。

秦建皺著眉頭看了她們一眼,才轉頭道:“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以後再說也是一樣,我有要事跟你商議。”

秦建身為家主,說話辦事說一不二,很少有要聽姚氏意見的時候。

姚氏受寵若驚。

也顧不上再教訓沈清幽,隻將這筆賬狠狠記在她頭上,等著下次有機會再慢慢跟她算。

揮退眾人,姚氏挽著秦建的手回了主院,沒注意到秦建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姐姐真真好運氣,可我聽說每個人的福運都是有限的,不知道你的好運能再消耗幾次?”沈朝雲沒想到這麽容易又讓沈清幽逃過一劫,氣得身體顫抖。

沈清幽看向她,道:“這世間因果,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你又怎麽知道我是純靠運氣呢?”

她帶著沈皎皎回了院子。

梳洗幹淨,該吃吃,該睡睡。

可沒過多久,主院就鬧出不小的動靜。

姚氏又哭又鬧,好像還吵著要上吊。

秦子宴都帶著人過去了。

沈皎皎趴在院子門邊聽熱鬧。

她雖然也想去,但沈清幽怕刀劍無眼誤傷了她,就沒同意。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好奇的渾身像有螞蟻在爬,恨不得長個順風耳,把主院的對話都聽個清楚。

“可惜懷淵哥哥不在,不然他肯定會去幫我看,再回來告訴我的。”沈皎皎踮著腳尖往主院看。

“你這丫頭,讀書的時候沒見你這麽熱情。”沈清幽靠在窗邊,放鬆懶散。

沈皎皎撇嘴,“那怎麽一樣呢,不過娘親怎麽一點都不好奇?”

“有什麽好好奇的。”

沈清幽換了個姿勢。

“將軍府前前後後就這麽幾個人,看著冷清,說不定那個誰忽然想通了,想給府裏添點人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