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
沈清幽要帶女兒回將軍府。
礙於其他人在場,魏家兩兄弟也不好跟她多說什麽。
隻是剛回將軍府,姚氏身邊的嬤嬤就攔下他們,將他們帶到花廳。
姚氏一臉嚴肅,坐在太師椅上。
沈朝雲則站在她身旁。
“姐姐糊塗啊,那清河洛氏是什麽人,你怎麽敢去惹他們!”她淚水盈盈,擋不住臉上的得意。
“賤人!我就知道你是個不老實的,前腳誆騙宴兒給你上族譜,後腳就去招惹清河洛氏,你是想害死我們是不是!”姚氏氣得發抖。
今天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她在後宅都聽到了消息,那鐵定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明明是他們惹事在先,怎麽都說我們的不是。”沈皎皎躲在沈清幽身後,小聲抱怨。
“小賤蹄子還敢狡辯!別以為我不知道,今天的事你也脫不了幹係!真是一群喪門星!你們沈家就沒一個好東西!”
這話把沈朝雲也罵了進去。
但她不敢反駁,隻能用更怨毒的眼神看著沈清幽。
“姐姐太自負了,以為跟國公府和永安王府有了交情,就能天不怕地不怕,殊不知這京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悠悠歎氣。
姚氏本來就在氣頭上,聽了這話更是一肚子火,“眼窩子淺的東西,當初就該讓你死在外頭!”
她罵罵咧咧。
沈清幽抬了抬眼皮,“你也沒讓我活裏頭啊。”
“你!還敢頂嘴!反了天了!”
“姐姐在家裏任性些也就罷了,可在外麵也到處惹是生非,這不是給家裏招禍嗎,宴哥哥心軟想給你名分,你可不能害了他啊。”沈朝雲繼續火上澆油。
秦子宴是姚氏的心頭肉。
她就這麽一個兒子,盼著他出人頭地。
一聽沈清幽要害死他,她哪裏還能保持理智,下令道:“來人,把這兩個賤蹄子給我關進祠堂,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放出來,也不許給她們吃的喝的!”
“姐姐和洛氏那事鬧得那麽大,聽說都進了應天府牢房,也不知會攤上什麽罪名。”沈朝雲愁眉苦臉,一副擔憂的樣子。
沈清幽笑了笑,不以為然,“秦子宴蹲過金吾衛的大牢,你也進過大理寺的牢房,現在我隻是去應天府逛了一圈,也算一家人整整齊齊,怎麽你們出來都沒去祠堂,就我要去?”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姚氏臉色鐵青。
“你!身為我秦家兒媳,該守倫理綱常,以夫為天,而你不知廉恥,倒反天罡,我看罰你抄經還不夠,應該請家法,讓你長長記性!”
“姐姐這又是何必……”沈朝雲都要壓不住笑。
她沒想到事情這麽順利。
沈清幽自己作死,讓她少費了不少口舌。
“什麽婆母,不是還沒上家譜嗎,真想行使你的婆母權利,還是等辦完手續再說。順便提一句,當初我嫁進秦家,除了秦子宴拿走的《千絡雜病經》之外,還有一箱自己攢的嫁妝,如今秦家家譜上沒有我的名字,請先物歸原主,我們再談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