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年本來就生得一副好皮囊,這兩天又消瘦了不少,更顯清秀羸弱,陰鷙孤絕。
沈皎皎心都要碎了。
她不明白這麽好的小哥哥為什麽爹不疼。
“懷淵哥哥你別哭,我們知道你是好孩子。”
“每個孩子都是爹娘的寶貝,雖然他們嘴上不說,但其實心裏早就心疼死了。”沈清幽也道。
懷淵有些疑惑,“父親他,也會心疼嗎?”
“當然,你是他兒子,他不心疼你心疼誰,我們就是他親自上門請的救兵。”沈清幽故意歪曲某人的行為。
她聲音不小,門外但凡有點內力的人,都把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某個原本是上門算賬,卻被汙蔑成上門搬救兵的某人:……
門外的侍衛感覺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根本不敢往前湊,都恨不得找個地縫把自己藏起來。
“父親不會喜歡我的,我隻有比別人更努力,才配做他的兒子。”
懷淵說著,撩起後腰的衣服。
“我生來就帶著這個醜陋的印記,聽說,這是壞孩子的孽印,這輩子是來恕罪的。”
沈清幽一看,那是一個淺青色的胎記,在少年蒼白的肌膚上顯得尤為突兀。
“這、這沒什麽的……”沈皎皎還想安慰。
但話沒說完,就見沈清幽平靜地取下了臉上的金絲麵具,“這樣的印記,我也有啊,誰跟你說這是孽印了,這明明是光榮的記號。”
“光榮?”
“小朋友在雲彩上的時候,要選爹娘,但好的爹娘很搶手,這就是那個時候打架受的傷,但是你打贏了,很厲害,所以你搶到了天底下最好的爹爹,也帶著糖果來到了這裏。”
沈清幽的說法讓懷淵灰暗的眼睛亮起來。
從來沒人這麽跟他說過。
但是,他的爹爹的確是天底下最厲害的,所以,他覺得沈清幽說得沒錯。
“原來是這樣。”
“娘親娘親,那糖果呢,糖果在哪裏?”小吃貨沈皎皎整天就想著吃。
說到糖果,她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沈清幽揉了揉她的腦袋,“等你們長大了,就會想起當時的糖果藏在哪裏了,這是給爹娘的禮物,隻有你們自己才知道。”
“啊,要長大才能吃啊。”沈皎皎有點失望。
不過懷淵好像接受了這種說法。
原本還有些垂頭喪氣的他忽然有了精神,也不要沈清幽喂了,自己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吃。
又看得沈皎皎流口水。
好在他還記得自己之前的承諾,很大方地把肉粥分了一半給她。
兩個小不點吃得香。
沈清幽起身出去。
奇怪的是,原本對她充滿敵意的年輕侍衛,在看到她的一瞬間,撲通一聲給她跪了下去。
沈清幽莫名其妙看他一眼,然後選擇無視這個瘋瘋癲癲的人。
她走到男人麵前。
“禦下無方,你也不過如此。”
男人麵具下的臉看不出表情,隻聽他帶著冷漠的聲音道:“查。”
跟懷淵說了那些話的人,居心叵測,罪該萬死。
如果這次沒有她,他不知道還會被蒙在鼓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