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幽話音剛落，就聽到冷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這個聲音和這個語氣，她無比熟悉。
轉過頭，果然看見那個帶著麵具的玄衣男人站在不遠處。
不過這次懷淵沒在他身邊。
“你很閑嗎？”沈清幽看著他。
她實在想不明白這貨為什麽能一點正事不做，隔三差五就往這邊跑。
以前還知道避嫌，現在就直接大剌剌出現在將軍府的走道上。
也不怕被人看見。
“她舍命一搏，也隻是讓秦建厭煩他的發妻，秦建有把柄在她手上，根本不會要她的命，折騰半天，不過白費功夫。”
他挑破事實。
沈皎皎瞪大眼，“什麽，那、那姚氏不會受到懲罰嗎？可是她那麽壞，害了柳姨娘的孩子，還險些害死了她！”
孩子的世界是單純的。
她希望善惡有報。
沈清幽將她拉到身後，問：“所以，閣下今天來，是想表現自己消息靈通，無所不知嗎？”
“不，我是來幫你。”
“什麽？”沈清幽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想要她的命，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他緩步上前。
他走路沒有聲音，但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跟他臉上的修羅麵具一樣危險且無情。
“你汲汲營營，不過是想報當年之仇，與其這樣小心謹慎，不如我替你出了這口惡氣，舉手之勞。”
生死性命，從他口中說出來，仿佛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沈清幽看著他，沒有立即回應。
而沈皎皎已經被他們謎語一樣的話繞暈了。
她肉嘟嘟的小手動了動，最後也隻是輕輕抓住沈清幽的衣角，不再插話。
奇怪的是，將軍府上下平時人來人往，但此刻那些奴婢小廝就像忽然憑空消失了一般，一直沒有出現過。
沈清幽知道這是他的手段。
他要證明自己有能力做到承諾的事。
但她也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這是一艘賊船。
上去了就回不了頭。
一旦答應了，他們之間就不是月薪三萬兩那麽輕鬆又純粹的雇傭關係了。
“閣下本事通天，可我一介尋常村婦，該如何報答你的‘恩情’？”沈清幽握住女兒暖呼呼的小手。
男人很滿意她的識趣，同時也像早已猜到這個結果，他那雙原本充滿戾氣的眸子裏，隱約透出幾分罕見的愉悅。
沈清幽看到了。
但她不懂他愉悅的點在哪裏。
“你與洛氏結怨，之後有什麽打算？”他不答反問。
“什麽打算？”沈清幽沒反應過來。
他繼續道：“清河洛氏勢力龐大，家主洛遊兩麵三刀，表裏不一，你招惹了他們，他們必不會善罷甘休。”
“……你要我去搞洛氏？兄台你這就有點獅子大開口了，知道什麽叫等價交換嗎，一個姚氏，值得讓我拚了命去拔一個兩朝世家的胡子？”
沈清幽真想問候他的祖宗。
這麽喜歡做夢幹嘛不抓緊時間多睡會兒？
跑到這兒來癲。
神金。
“除此之外，你可以得到一切你想要的，包括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
沈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