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底下至高無上的位子隻有一個。
沈清幽上輩子所在的修仙界隻奉強者為尊，她可以為一派宗主，人間亦有女子稱帝，所以她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能不能，而是覺得手續比較麻煩。
當皇帝太累，她沒有自虐的傾向。
而且當皇帝有什麽好，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落一身毛病，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嘎了。
“這不合適吧。”
“你若想要，沒什麽不可以。”相比於她的震驚，他就淡定許多，“身份不是問題，庶人也無所謂，我不需要你母族的助力。”
他幽深的黑眸孤傲冷峻，似雲端之上的薄霧，高不可攀，矜貴清寒。
哪怕戴著可怕的麵具，依然遮擋不住他渾身的貴氣和俊美。
危險又極具吸引力。
沈清幽眨眼，稍微理解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說就算她是個光杆皇帝，他也能輔佐她坐穩地位。
霸氣！
雇主雖然事逼，但是真牛逼！
他這麽自信，讓沈清幽都有些膨脹，但她還是用僅剩的一分理智拒絕，“這個，我沒有想過，還是算……”
“你可以從現在開始想，想清楚了，再答複我。”
“……”
他這麽執著，讓沈清幽倍感壓力，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繼承皇位了，還有些慌張。
上輩子她隻治理過宗門，不知道治理天下是不是同樣的道理。
唯有沈皎皎雲裏霧裏，沒聽懂他們的話。
沈清幽顧不上她。
這塊餅畫得太大。
她暫時沒辦法回答。
好在對方也沒有催促。
但當天晚上，聽說姚氏畏罪自盡。
用自己的腰帶懸的梁。
等看守的人發現的時候，屍體已經冰涼。
秦建得到消息後，連屍首都沒去看，而是第一時間處理了一群丫鬟婆子。
一時間，將軍府人心惶惶。
“聽說姚氏從他微末之時就跟了他，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想到死後連個墳塚都沒有，直接讓人草席一卷，丟到亂葬崗去了。”
聽說秦子宴得到消息，都不敢反抗秦建，就默默接受了這個結果。
司琴唏噓。
沈清幽沉默聽著。
她打開柳氏進門時送的那個盒子，裏麵隻裝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姚氏的名字，生辰，以及卒年。
永安二年。
正是今年。
這是柳氏送她的見麵禮。
她之前就說過，柳氏很會投其所好，給每個人的禮物都是合對方心意的。
沈清幽的這個禮物，也是一樣。
她將紙條燒掉，又從藥箱裏麵拿出一個白玉瓷瓶，讓司琴送過去。
司琴沒有窺探那張紙條上的字，老老實實當跑腿。
姚氏沒了，沈朝雲也忙起來。
她為了拿穩手上的管家大權，最近一直忙著在外應酬，暫時沒工夫來找他們的麻煩。
等人都走了，阿陽才無聲無息出現。
“夫人，沈家要與丞相府結親了。”
之前沈清幽讓他留意沈家的舉動。
要放在以前，沈家的身份地，是絕對攀不上丞相府這艘大船的。
“那要恭喜他們了，不知是沈霜嫁過去，還是沈繁娶妻？”
兩人都到了成家的年紀。
但沈霜眼高於頂，丞相府又不可能許她正妻之位。
所以答案呼之欲出。
“是丞相府的表小姐，要嫁給沈家的大公子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