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睥睨了他一眼,嗤笑道“九鬥道,還真是這邪魔外道的餘孽啊。”

這邪道幹下如此傷天害理的禍事,別說二叔不屑與他報名號,連我都恨不得去踹上他兩腳。

這郭九春聞言,倒是沒惱,反而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老兄,說話何必如此重的戾氣啊,咱們都是道門中人,一脈相承,有什麽話,好好說嘛。”

郭九春一派灑脫之像,仿佛剛剛想要致我們於死地的另有其人。

“我呸!”我上前一步狠狠的啐了他一口。“誰跟你一脈相承啊,就你們九鬥道也配說是道門中人,你自己幹了多少有違天道,喪盡天良的事,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這狗雜碎竟然還能說出一脈相承這種話,氣的我真是腿癢癢,。

“嗬嗬,小夥子,你說天道,何為天道啊,你們的道是天道,我們的道就是歪門邪道?嗬嗬,笑話,這世間的道,本就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我們九鬥道,不過是一時羽敗罷了,等我們重整旗鼓,反了這狗屁的天道,我們,就是天道。”

郭九春越說越癲狂,到最後身上還泛出了淡綠色的光。

二叔伸手把我攔在了身後,他和金妙香的表情也都嚴肅起來,見狀我也不敢大意,反手捏起了護法銅錢,雖然我看不懂這郭九春是什麽情況,但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

“都是你們,壞了我的計劃,我養了七年的計劃!就被你們給我壞了!我要你們付出代價!”郭九春怒吼著,身上泛著的綠光迅速匯集到兩手之間,隨手一揮,綠色的光球便衝向我們而來。

二叔急忙一把推開我,隨即轉身一滾,躲開了攻擊。

那光球直直衝向後方大樹,大樹瞬間如被雷劈過一般,黑如焦炭。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我是目瞪口呆。

二叔卻是反應迅速,隨手從胸前掏出一張符籙,夾在兩指之間,結了個手印,嘴中振振有詞

“陰陽和煦,萬物歸墟,天雷震震,戊己艮坤,開!”隨即將符籙向郭九春揮去,三道天雷,沿著符籙的軌跡,應聲而下。

轟!轟!轟!三聲炸雷,震耳欲聾。

前兩道天雷直接在地上炸出兩個大坑,最後一道直逼郭九春麵門。

郭九春眼見大事不好,接他肯定是接不住這天雷,隨即身形一轉,躲身到一棵參天大樹之下,硬生生的借助大樹為他承受住一半的天雷之力。

我和二叔直直盯著被天雷轟的焦黑的大樹根,不知道這郭九春是死是活。

“啊哈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正當我們要放鬆警惕,前去查看的時候,樹根地下那團焦黑忽然動了起來,郭九春踉踉蹌蹌爬了起來。嘴裏還噴著黑灰,頭發被天雷炸的都卷了起來。

“還真是禍害遺千年啊,二叔,再炸他一次。”二叔這一招引雷符看的我是熱血沸騰,眼看著郭九春竟然還沒死,變向二叔一揮手,示意他再來一張。

“你小子真他媽以為我這是衛生紙,說來一張就來一張。”二叔衝著我就是一陣白眼。

“啊?沒了啊?”原本熱血澎湃的我一聽這話,瞬間冷靜下來。

“天不亡我,也是時候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本事了。”郭九春踉蹌的走了幾步,席地盤腿而坐。雙手結了個手印。

“糟了,五鬼搬運訣。”金妙香驚呼一聲,起身飛向郭九春,在他上方用白袖企圖纏住他的雙手,阻擋他施法。

還未等金妙香的白袖觸及他,郭九春周身刮起狂風,攪得昏天暗地,金妙香根本無法再進一步,隻得轉身回頭護著我。

我們被這狂風攪的根本睜不開眼。

“五鬼現!”狂風中就聽郭九春大喝一聲,狂風驟停。

我放下擋在臉前的手,眼前出現一張慘白的大臉,眼球外凸,圓溜溜的眼珠子滿是布滿紅血絲的眼白,正中間隻有黃豆粒大小的黑眼仁。一張大嘴咧到耳邊,正衝著我笑。

“啊!!”我大叫一聲,整個人被一股力氣往後拽。

嚇得我魂都要飛出去了,好在回頭一看是金妙香用白袖把我拉離了那惡鬼。

郭九春正坐在地上看著五隻奇形怪狀的惡鬼,一點點包圍我們。

五鬼搬運訣,是一個古老而又惡毒的秘術,需要不斷收集怨氣惡鬼,使其互相蠶食,隻留下五隻最強的惡鬼,五鬼受施術者驅使,而施術者需要定期為五鬼供以人血和怨魂。才不會被五鬼反噬。

而五鬼命數與施術者想通,隻要施術者術法不停,肉身不滅,五鬼命氣便源源不斷,所以破解五鬼搬運訣的關鍵所在就是施術者。

二叔警惕著周圍不斷逼近的惡鬼,退到我身邊,壓低了聲音對我說。

“一會我們拖住五鬼,你準備點童子尿,混上舌尖血,趁那狗雜碎不注意潑在他頭上。破了這五鬼陣法。”

“童子尿?往哪尿啊二叔?”我衝著二叔兩手一攤,一臉愁容,這身邊連個能裝水的容器都沒有我總不能用手捧著吧。

“自己想辦法!”二叔隻留下一句話就轉身與迎麵過來的兩隻惡鬼纏鬥上了。

我轉頭看向金妙香,她早就攔住了三隻惡鬼。

急的我額頭直冒冷汗,這往哪尿啊這。

正在我,四處張望,試圖在地上撿個塑料瓶的時候。碰巧看見被二叔放在一旁的酒葫蘆。

對不住了二叔,我一個箭步衝過去撿起酒葫蘆,把裏麵的酒到了出去,急忙解開褲子,準備來一泡珍貴的童子尿。

還沒等我開始,我的右腳腕就被一隻瘦骨嶙峋的冰涼大手抓住,刺骨的冰涼讓我不禁打了個冷戰,沒等我反應過來。右腳就被狠狠的往後一拉,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小鋒!噗!”我聽見二叔急切的叫了我的名字,隨即好像就被打到吐了血。

我心中焦急,知道是我讓二叔分了心,可是被那隻惡鬼拖著,根本抬不起頭。

我左手緊緊抓著酒葫蘆,右手伸進懷裏摸索著二叔交給我防身的子午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