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竹不動,雙眸平靜,隻是憐憫的看著狂笑不已的紫萱幽幽一歎“你很可憐!”

紫萱笑聲戛然而止“可憐?該可憐的是你吧!”

輕竹無奈的搖頭,不語...

畫心大急“娘娘...”麵露擔憂之色。

輕竹苦笑“不要管我,去幫皇上,告訴皇上,我等著他來救我。”

畫心一愣,娘娘這麽說的意思是放棄掙紮了嗎?這不是她的性格啊!

“娘娘...我..”畫心第一次感覺到了愧疚。

輕竹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緩緩地道“我不說,但是有人一定會說的,與其那樣,不如我告訴他,至少讓他安心。”

畫心低頭,卻不知該說些什麽。不錯,輕竹看清了局勢,紫萱隻是抓住她而不殺了他,目的隻是為了讓夏侯羽分心,想必此時夏侯瑞德情況並不樂觀吧!至少知道了他是安全的,這就足夠了。

紫萱看著來那人主仆情深的摸樣,不由牙恨得癢癢。冷笑道“怎麽,你還不走?”這話時對畫心說的。

畫心麵上閃過一絲躊躇,第一次她感覺到難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這是好久都不曾發生的事情了。“娘....”

“快走”輕竹麵色一冷,小聲道“能瞞就瞞,實在瞞不了就告訴皇上,臣妾我隻是和紫萱妹妹聊聊天而已,千萬不要讓他分心。”

畫心心頭一凜,這才明白輕竹崔自己快走的目的,第一次感覺到她不隻是隻知道拖王爺後腿的,點了點頭“娘娘保重,我一定會讓皇上回來救你的。”說完閃身離去。

輕竹長歎了一口氣,她真怕畫心因為怕完不成任務而不離去這樣就不好辦了,好在畫心也知道情勢嚴峻,現在隻能聽天由命了。

紫萱見畫心一離去,這才吐出一口努力壓製的黑血,搖搖晃晃又是幾步,才道“好了,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香玲點頭,輕竹感覺時刻貼著自己後背的手緩緩的移開。

紫萱滿意的看著對自己唯命是從的女子,楊了楊眉,冷笑的道,“怎麽樣,沒想到吧!”

輕竹卻挑釁的看著她道,“沒想到什麽?本宮既然做了我就沒想過後悔。”

紫萱雙眸一縮,冷哼一聲,“煮熟的鴨子還嘴硬,放心,我會好好招待你的,到時候我看你還這麽嘴硬。”

輕竹毫不退讓的道,“那本宮就拭目以待。”

紫萱聽見這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話,心頭怒起,麵露殺機,雙手緊握了幾次,麵上露出掙紮之色,但終於還是調整了自己的情緒,道,“會有那麽一天的。”撩出一句狠話,匆匆離去,不敢保證再在這兒自己會不會被輕竹氣的傷勢加重,所以這口氣隻能忍了,何況輕竹已經落在自己手中,不愁沒有辦法整治她。

輕竹看紫萱匆匆離去,心下不免有些失落,本想激怒她好探出點什麽,現在好了,等她怒意消了,不難想出自己的意圖,如此一來,自己再想從她哪裏知道些什麽就不可能了,而且她自身的處境也就不樂觀了。

“你這是在拿自己的命來堵。”香玲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輕竹頭也沒回的道,“你還沒走啊!”

香玲幽幽道,“你不怨我嗎?”

輕竹苦笑,“各為其主,各有天命,怨你作甚!”隻是話雖如此,心底卻暗暗惱怒,自己真不應該替她求情,四哥為她而死,現在自己又因為她被困,不怨那是假的,隻是輕竹實在不想和她有過多交集,隻好言不由衷的道。

香玲遠非紫萱莽撞可比,她的冷靜出乎了輕竹的意料,她也知道跟一個害死她兄長,害她被困的人說怨是多麽的諷刺,也是苦笑一聲,繼續道,“在她沒來之前你不得踏出大門一步。”

輕竹不語,既然已經敵對,那麽說什麽都是多餘的,就讓夏侯羽和夏侯瑞吧!看誰才是真正的勝利者,他勝,他迎她出去。夏侯瑞勝,她躺著出去。她的結果無非兩種,無可爭議。

天朝西南部,一處戰爭彌漫的地方,天險要塞,天朝的大軍終於在近四個月的戰亂討伐之後,終於到了最後一個地方,這裏是周邊和天朝的分鄰,易守難攻,自前幾月被周邊的小國占據後一直到今天。

城門外,鐵騎威風凜凜,為首的是一襲紫衣的男人,大約二十幾歲,俊朗豐逸,麵上刀削般的眼眸沒有任何情感,紫衣滴血未粘,在微風中咧咧作響,左後是一襲白衣,長相和他有幾分相思的男子,右後同樣一襲白衣,臉上掛著懶散的表情,隻是雙眸同樣冰冷的沒有任何情感。三人坐在那裏,不動,身上的氣勢卻壓迫著周圍的空氣,似乎空氣都有些扭曲。身後是密密麻麻的軍隊,喊聲震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晉王千歲千歲千千歲,見過疾風大將軍。”

這三人竟然是天朝的首腦,尤其是前麵那個身穿紫衣的男人竟然是天朝的皇帝,皇上後麵依然是夏侯晉和皇上的四大將軍之一疾風。

未戰,先奪人聲勢,讓別人產生懼怕心裏。

果然,上麵城樓上的侍衛都**起來……

“大家不要怕,我們占據地理優勢,此處易守難攻,他們攻不上來的。”一個滿臉胡須的大漢見狀吼道。

此話一出,果然**的侍衛又安靜下來。

城樓下的夏侯羽微微凝眉,“他是誰?”

晉王回道,“他就是踏族的智囊亞隕,也是獻計害死四哥的人之一。”

微微點頭,“智囊嗎?那朕今日就將他收了,也算是一些利息。”

晉王也麵色難得的激動起來,道,“是!”

夏侯羽疲憊的在馬上往後仰了仰,歎息道,“晉兒,讓裏麵的人打開城門,活捉亞隕,務必問出的塔倪的族老在那。其他人一個不留。”

疾風領命,率眾朝城門口飛去,一時間劍雨紛紛,馬兒撕鳴,慘叫不斷響起。

夏侯晉從懷中掏出一個類似煙筒的東西,對著天空一放,煙霧霎時衝上半空,如龍翱翔一圈之後緩慢消散。

城樓上的亞隕卻如遭打雷,忙喊道,“放劍放劍,快放劍。”他也是經帶兵打仗之人,自然知道那是請求救援的意思。可惜他錯了,夏侯羽從不按常規出牌,自然不能已平常人的思維來考慮。

他的目的很簡單,想要靠地勢,人和,在援兵來之前要生生擒住天朝皇帝。可是人許久不出去,似乎都忘記了,先皇在世時,是誰將他們打的隻敢窩在周邊那一畝三分地的,如今有了別人撐腰,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了。

混亂開始,誰也沒發現一條鬼魅的身影快速掠向城門口,守城侍衛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推了下去,下意識的去拉,卻隻來得及碰上城門剛索,來不及多想什麽,隻聽吱噶一聲,緊閉的城門竟然隨著他的墜下而緩緩打開。驚慌失措,感覺腦中轟的一聲。意識歸於寂靜。

原是亞隕發現了這裏的異常,當機立斷,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人的處決了他。隻是這事還沒完,黑影悄無聲息的站在亞隕身後。

亞隕絲毫不知死神已經站在身後的繼續大聲吼著什麽。

隻是那些個侍衛統統麵露惶恐之色,手指指著亞隕,說不出一句話來。

亞隕惱怒異常,為侍衛不停他調遣而生氣,可是很快他變發現了不對,此時正值,太陽快要西下,人的身影應該被越拉越長才對,可是自己的影子怎麽竟然有重疊之象,猛然間想到了什麽,驚出一身冷汗,故作鎮靜,眼神卻看著侍衛,悄悄的做了個手勢。

侍衛明白,緩慢的朝亞隕圍去。

沒有人看到,亞隕身後的影子詭異的笑了笑,笑容不是對別人,正是城門外騎著駿馬的天朝皇帝。

皇上幾乎同時發出手令,他卻轉身側馬而去,沒有了亞隕,這場戰爭毫無懸念。

亞隕此時要不是身後有人,他恨不得跳起來臭罵這些人一頓,城門快要徹底打開了,天朝的侍衛蜂窩般的衝了進來。

亞隕大急,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城門被破,那時自己還有什麽顏麵去見族老呢?想到這裏,雙手緊緊握起,深吸了一口氣喊道,“兄弟們守好城門,誓死和天朝一戰。”聲音慷慨激昂,說的人沸騰。他倒是會鼓舞士氣,可惜晚了。戰爭中戰機一縱而逝,他剛才的躊躇已經喪失了最佳機會。城門已開,

身後的影子同時出聲了,“恐怕你沒那個機會了。”

“誰!”盡管知道背後有人,可是沒想到會這次不給自己機會,幾乎是下意識的轉身,背後命門卻被人扣住,動彈一下也難。冷汗順著額下流落,故作鎮定的道“你是誰?”

後麵的影子卻不多說,對著湧過來的侍衛喊道“打開城門,否則我殺了他。”

侍衛統統一愣,這個黑影是從那裏來的,之前怎麽沒發現他,有聰明的侍衛馬上反映過來,喊道“他就是那個打開城門的叛徒!”

此話一出,侍衛紛紛麵露憤怒。“放開他!”侍衛通通慷慨激昂。

黑影沉沉的一笑“你們真是蠢啊!不過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侍衛不解,亞隕卻麵色慘白,他已經知道發生什麽事了。他這是在拖延時間。但是他成功了,因為城門已經全部打開,天朝大軍蜂窩般的湧了進來。

亞隕深知已回天無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功力被封,想自殺都難。心灰意冷的道“你殺了我吧!”

黑影冷笑“想死?沒那麽容易。”

亞隕不語,早知事情沒那麽簡單,想必是關於夏侯吉的事情吧!

所謂兵敗如山倒,亞隕知道這次起兵完全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