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遙跑了大半晚上, 來回聯絡另外三個礦點的人,最後大家成功在四個礦點中心處匯合,暫且放下比賽。

“我們得把情況搞清楚, 不能一直處於被動狀態, 被動就要挨打。”北區凱撒隊的隊長凱撒激動地說,“身為軍塔的一員,我們有責任為帝國粉碎蟲族的一切圖謀。”

他傾向於潛伏進入礦洞,查探蟲族的陰謀, 伺機搞事。

蕭漪,一字隊的隊長, 冷酷地給凱撒潑了盆冷水,“你先要搞清楚, 我們根本沒有把情況搞清楚的實力, 一旦那些高等蟲族離開礦洞來追殺我們,我們連逃都不掉, 現在要做的是去尋找當地的駐紮軍團, 盡早離開這裏。”

分化前是學習上的天才、家裏的寶貝疙瘩, 分化後又是罕見的S級Alpha, 蕭漪從小到大被叮囑地最多的就是一切以自己的性命為重, 留得青山在才有柴燒, 沒有那個金剛鑽絕不能去攬那瓷器活。

向從雲這人傲氣,Alpha的標簽自大狂妄不怕死貼在他身上最合適不過, 他自然也持留下來幹票大的的觀點, 蟲族這麽重視這個礦星, 肯定是因為裏邊有寶貝啊。

他還深受跳崖撿到秘籍的龍傲天式作品的荼毒, 跳過的崖多多少少也有三位數。

“這是機遇!”

三位隊長二比一, 三人同時看向阮青遙, 目光灼灼,等待著他的發言。若是二比二平就還有得交流,若是三比一壓倒性勝利,蕭漪就要和他們分道揚鑣。

阮青遙打了個嗬欠,抬頭看了眼月亮,“咱先休息一會兒?”

極速跑了那麽久,他是真累了。

三人:……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睡得著?”三人異口同聲地問。

阮青遙眨了眨眼睛,“淩晨三點呀,人類該睡覺的。”

聽上去好像沒毛病,向從雲抽了抽嘴角,“你是不是已經有想法了?”不然為什麽表現的這麽胸有成竹?

阮青遙點頭,“嗯呐,等天亮了就告訴你。”

向從雲:“天亮了才能行動?”

凱撒攬住蕭漪的脖子笑說:“兄弟,三比一,少數服從多數。”

蕭漪翻了個白眼,“誰是你兄弟?!不要亂認親戚。”

等天亮他就帶隊立刻,現在,唔……好困,先睡吧。

有人休息有人守夜,嗬欠聲在這個臨時的營地裏連綿不絕。

天光破曉,旭日東升。

阮青遙緩緩伸了個懶腰,伸到一半忽然停止,愣了三秒後猛然竄了起來。

怎麽就天亮了?阮青遙在心裏嘀咕,他昨晚睡前還想著睡一個小時就起來守夜的。

他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掃視一圈後整個人都愣了,怎麽大家都還在睡覺?

“程程,程程……”阮青遙輕輕地推旁邊的程舒,又去推其他人,“鈺宸、小西、淩光、熊熊,起床啦!”

程舒五人半睡不醒地睜開眼坐起來,周遭的人聽到阮青遙的聲音也醒了過來。

而後便是此起彼伏的驚疑不定聲,他們很多人昨晚憂心忡忡根本沒想睡覺,怎麽就一睡睡到了大天亮?

有問題!

是蟲族?

阮青遙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想,“蟲族若有這個能力絕對不會讓我們看到現在的太陽。”

既然都能迷暈大家了,順手收割下腦袋才正常。

而且,阮青遙說:“我感覺神清氣爽,好像有渾身用不完的力氣似的,就像是睡了特別好一覺似的。”

大家都有這個感覺,程舒沉吟說:“可能是這個星球的特殊之處。”

溫鈺宸靈光一閃,“那我們會忍不住睡覺,垃圾蟲子們會不會也一樣?”

Alpha裏像蕭漪那般畏首畏尾的還是少數,多數都極具冒險精神,溫鈺宸也是如此,他此刻激動的好像下一秒就想到天黑然後衝到礦洞去看看。

向從雲和凱撒湊過來一齊點頭,“不如今晚就去夜探礦洞!”

附近的人聞言也加入進去,就夜探礦洞討論了起來,嘰嘰喳喳越說越激動,已經快進到腳踢蟲子手拿礦了。

阮青遙揉了揉眼睛,就當沒聽到,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去洗漱。

蕭漪走過來站到阮青遙旁邊,既不說話也沒行動,就幹站著。

阮青遙在心裏哼了一聲,洗漱完後主動開口:“找我?”

蕭漪這才張開嘴巴,還隻矜持地“嗯”了一聲。

阮青遙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腦袋裏充滿了小問號,有什麽毛病啊主動來找他還不說話。

哼,懶得理。

見阮青遙要走,蕭漪頓時急了,“等等,別走。”

阮青遙停住看向他。

蕭漪急的臉漲紅,“你、你是支持哪一邊的?”

雖然想著要是阮青遙也支持那兩個莽撞家夥的不要命想法他就跟他們分道揚鑣,但是在這種什麽都不清楚的情況下,貿然分開也不是良策。

若是遇到本來合一起能打過單出來隻能被打的蟲軍就太慘了,這種可能性還很大。

所以蕭漪就來勸說阮青遙了,但他這人被教的隻知道提升實力,內向嘴笨,不知道該怎麽勸說。

阮青遙眨了眨眼,把蕭漪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這人好像和傳送中的不大一樣。

“我打算我先找當地駐軍,但是從母子艦消失來看,估計也找不到什麽人。”

蕭漪聽到想聽的就激動起來,連道三聲“好”。

說完就神氣地衝出去找向從雲和凱撒,這倆人昨晚那麽擠兌他,現在該他報仇雪恨了!

阮青遙看著他的背影出神,他怎麽感覺這三個被大吹特吹的S級Alpha都不大靠譜啊,不過他們仨還都比自己小一歲呢,不穩重很正常。

這一刻,阮青遙覺得肩上忽然多了無形的重擔。

直到宗華這個厚臉皮過來蹭早飯,阮青遙才反應過來,宗華宗繁可比他們要有經驗多了。

宗繁給出的建議是等,找個隱蔽的地方等,等到蟲族就跑,等到救援就好,和阮青遙想的差不多,隻有阮青遙想去找找當地駐軍那一點,宗繁持反對意見。

“若是他們沒出意外,應當會來找我們,若是出了意外,找過去也是無用,還可能是送死。”

雖然宗繁這麽說,阮青遙還是想去找找,他和程程一起去就行了,有問題的話他跑的夠快,肯定沒事。程舒表示支持阮青遙的一切決定,宗繁也就不再多說。

然而他不說有人說,聽到兩人談話的向從雲和凱撒等人聽到,你一言我一語企圖說服阮青遙和他們一起夜探礦洞,簡直比鴨群還聒噪。

吵的阮青遙直接拉著程舒開溜。

坐在祥雲上,阮青遙和程舒一起研究地圖,地圖上有明顯標注的隻有四個礦點,駐紮軍團所在地並沒有標注,但是之前有人講過他們大概的位置,說是比賽結束後要到那兒去核對成績。

當時阮青遙沒仔細聽,反正最後是星艦載他們過去,導致現在印象模糊,隻記得個大概方位。

阮青遙苦中作樂,“就載咱們兩個人,祥雲飛的夠快的。”

程舒點頭,“不用擔心,外邊發現我們失聯後一定會盡快采取措施的,軍塔新生代最優秀的全在這兒了,損失不起。”

阮青遙“嗯嗯”,但心裏卻是抹不開的憂愁。

半下午,阮青遙和程舒的視線中出現了聳立的哨塔,阮青遙精神一振,興奮之下又榨出些信息素讓速度加快了一分。

真正出現在哨塔麵前,阮青遙的眸子裏卻盡染上了失望。裏邊空無一人,但有一碗吃到一半的桶裝泡麵,桶的一側耷拉著麵條,塑料叉子掉落在地上,就像在吃麵條的中途人突然消失。

看麵條和湯的腐爛模樣,它們被泡出來的時間並不短,地麵上也有一層薄灰。

從哨塔出發又走了三分鍾,阮青遙和程舒走進了矮牆包圍著的駐軍營地。

駐軍看起來像是做好了長久待下的準備,營房都是磚砌的二層小樓,而非說撤就能撤的帳篷。

阮青遙和程舒一起轉了一間又一間的營房,生活氣息很是濃重,這裏特指某些臭襪子即使被蒙上了一層灰塵也依舊散發著慘絕人寰的臭味,毒到讓阮青遙進去一瞬就跑出去扶著牆哇哇大吐。

“這、這些人怎麽能受得了的?!”阮青遙大為不解。

程舒失笑:“青遙你若是日日夜夜都聞著終究也能習慣的。”

阮青遙一手抹掉眼角的淚滴,另一隻手連忙擺動,“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嗯,下麵我開路。”

走遍營地的大多數地方,阮青遙和程舒停在夥房外,兩張臉同款沉重的表情,在這座看不到人的營地裏聞到從夥房飄出來的糊味真的很嚇人。

程舒拉住阮青遙,自己快他一步。

阮青遙一不小心就被程舒搶先,又氣又急,連忙追上去和程舒並行,深覺程程有危險他自己先上的性子不好。

兩人緊張地走進夥房,入眼是一大灶台,並沒有看見人,但落灰的地麵上有新鮮的腳印。

尋著腳印走,一個一米左右高度的人出現在阮青遙和程舒的視線裏,頭頂晃動的細長觸角表明著他不是人類,但周身卻散發著屬於人類的波動。

阮青遙和程舒對視一眼,一起出手將正踩著小板凳揮舞鍋鏟的蟲拿下。

小羅西被嚇的吱哇亂叫,重複著“別打我別打我……”

看到正麵,阮青遙驚訝於此蟲身上新傷疊舊傷,疤痕無數,不過想到蟲族好戰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鬆開抓著小羅西的手,故作凶狠地說:“我問什麽你說什麽,敢說謊就打你!”

小羅西雙手抱著腦袋,頭都不敢抬,語速飛快,“我說我說,絕對不說謊。”

“你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

小羅西哆哆嗦嗦地說:“我叫小羅西,族裏招募祭蟲我被選上就跟著過來了。”

“我是混、混血,若是成為祭蟲就能讓弟弟得到皇女的恩賜成、成為純血種。”

短短幾句話讓阮青遙風中淩亂。

人類和蟲族還能生下混血?沒有生殖隔離的嗎?

阮青遙讓自己先避開此事不想,去想“祭蟲”。

阮青遙從未聽過這個說法,即使如今他對蟲族已有了一些了解,但一提到蟲族“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這八字還是會不自覺地浮現,祭祀這種事情一聽就跟蟲族不搭。

程舒深吸了一口氣,覺得事情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祭祀、祭蟲都是偏人類的說法,所謂祭祀就是在蟲族準皇進化成女皇時能量不足時,用大批量劣質雄蟲的生命力填補這個空缺,被放棄的雄蟲就是祭蟲。

既然祭蟲在這兒,那麽那隻正在進化的蟲族準皇也必定在這顆星球,什麽剛被人類發現的礦星完全是在搞笑吧!

蟲族準皇敢在這兒進化肯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程舒忍不住猜測是不是有人和蟲族合作專門送人過來給準皇吸。

一時間,程舒覺得腦瓜子嗡嗡的響。

阮青遙沒有忽略程舒難看的臉色,瞬間就明白程程知道些什麽。

程舒沒有隱瞞,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阮青遙小臉煞白,小羅西也臉色慘白,這個人類知道的那麽多,自己是凶多吉少。

別看小羅西現在表現的畏畏縮縮像個膽小鬼,這蟲膽子可大著呢,都是偽裝。打一開始就想著騙祭蟲的補償,這不確認弟弟已經轉為混血且離開後他就逃了。

千萬隻祭蟲,就他逃了出來,你說他厲不厲害?

本想說的模糊些先唬住這兩個人類,然後想辦法把他們騙到蟲囊裏,沒成想這人類知道的如此多,肯定不好騙,等級還很高。

阮青遙緩了一會兒回過神來發現四肢僵硬,和程舒接觸的地方傳來源源不斷的熱意才讓他感受好一些。

造成如今這副境況,要麽軍部有人和蟲族勾結,要麽他們被蟲族耍的團團轉,阮青遙一時之間竟選不出來哪種情況比較好些。

他忍不住離程舒更近些。

程舒經曆的風浪多了,震驚一會兒就恢複了平靜,隻有冷靜才能絕地求生,“青遙,我們先把他帶回去。”

路上,阮青遙看著小羅西突然想到他身上的詭異之處,一隻蟲在夥房裏炒著散發糊味的菜,難道他是蟲族放出來的誘餌?還是那糊味是為掩蓋有異味的毒藥?!

被阮青遙一直用可怕的眼神盯著,小羅西再穩的心也忍不住顫了顫,主動開口。

聽到阮青遙的疑惑後立刻竹筒倒豆子般回答:“我是逃出來的,我饞祭蟲的補償但不想年紀輕輕就死所以逃了出來,餓的太久了發現那裏有食物就去做。”

“糊……糊是因為不會做飯,絕對不是因為摻了毒!”

“那裏原來的人去哪兒了我也不清楚,我是三天前逃出來的,據我所知蟲族沒有對那些人下手,但我隻是一隻底層祭蟲。”

“我在進蟲囊前沒有見過人類。”

蟲囊就是準皇的伴生蟲巢分裂出來的消化器官,一個蟲囊裝一兩千的祭蟲。

蟲族就算數量再多,也沒有辦法將一個營地的所有士兵都瞬間帶走,就算是把人都迷昏周遭的環境也會有所體現。

但不是蟲族幹的就給這件事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陰影,代表著還有不知名的威脅在暗處潛伏。

回到大家臨時停留的地方時又是晚上,遠遠的阮青遙就看到了毫不掩飾的光亮,再近一些就能感受到大家的慌亂。

“你們終於回來了!有人失蹤了!”溫鈺宸急吼吼地衝到阮青遙和程舒麵前,暴躁老哥的臉上滿是慌亂、急躁和擔憂,許淩光三人緊隨其後,也是憂心忡忡。

程舒淡淡地說:“說詳細點。”

他波瀾不驚的平穩的態度讓溫鈺宸平靜了下來,溫鈺宸深吸了一口氣,“你們走後沒多久,西區輔助營那邊一個班的人結伴去小便,回來才發現少了個人。”

“他們都沒有落單過,人就是突然消失的。”

“大家都去找人,結果人沒找到又失蹤了兩個人,這兩人是結伴的。”

溫鈺宸又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蕭漪便提議大家五六個人手拉手一起行動,恐怖的是,拉著手的情況下還是有人突然消失。”

按照和他一起拉手的人說的,眼睜睜看著人突然消失,就像畫布上被瞬間擦除的筆跡一般,手上還有消失的人的體溫,人卻不見了。

而且還是眾目睽睽之下,這下大家都不敢亂走亂動了,生怕觸發什麽直接消失掉。

“毛骨悚然,”許淩光說,“大家都猜是不是有鬼之類的,哪怕是最厲害的九級強者也辦不到這種事情吧。”

反正八級辦不到,八級的程舒在心裏歎了口氣,“先別自己嚇自己,我們帶回來一些消息,去把其他人叫來,輔助營的營長也叫過來。”

在大家得知消息後又驚又懼時,外邊也不安生,事情發生後相關官員一邊扛著民眾施加的壓力安撫民眾一邊讓技術人員拚了命的聯絡失蹤的母子艦、參賽選手們和礦星駐紮軍團。

結果是哪件事都沒辦成。

明明直播間一直開著,他們卻死活聯係不上。不僅如此,在他們準備啟用緊急方案直接派人躍遷到礦星時,發現礦星直接從星圖中消失,根本定位不到,就像礦星從未在宇宙中出現過一樣。

技術人員懷疑是自己一夜沒睡出現幻覺了。但一個人可能是幻覺,總不能集體幻覺。

如實上報過去,被民眾罵慘了的眾高官聯袂跑到技術部痛罵,罵完還要威脅:“今天解決不了你們就都給我卷鋪蓋滾蛋!”

要是讓民眾直到他們忙活這麽久的結果是“礦星消失了”,怕是要現場表演唾沫星子淹死人。那些愚民還不是最可怕的,軍塔那些老家夥知道了,他們怕是會生不如死。

技術人員當場撂挑子不幹了,他們有技術換個國家一樣能討生活,受不了這委屈。

不久就有小報傳出某高官被救護車運到ICU的消息,據說是被氣病的。

這波未平,一波又起。

晚間八點是星網各欄目統一的國家新聞報道時間。

這天的七點五十八分,星網遭受不明來源的攻擊。

五十九分,星網的防火牆被攻破,病毒成功植入。

八點整,所有星網用戶眼前彈出個視頻框,右上角寫著直播。

視頻開頭是一個華麗的莊園的俯視全景,而後定格在莊園中央巨石的黑色詭異花紋上一瞬間。

隨後鏡頭便從莊園的城堡大門處進入城堡,大門緩緩打開後映入大家眼簾的是金燦燦的皇座,和帝星皇宮飛龍殿的模樣一樣,但要大了一號。

緊接著身穿帝王朝服、頭戴帝王冠冕、通身氣度非凡滿是王霸之氣的人緩緩走上皇座。

其模樣與沃優國的帝王有三分像。

然後鏡頭就轉到了旁邊微欠著身子的老人身上,他自稱帝王的總管,將代表仁聖陛下向子民們帶來福澤。

要不是這段突然彈出來的視頻怎麽關都關不掉,甚至都無法退出星網,看到這兒大家早就關掉了,甚至還會吐槽哪兒來的中二病想當皇帝想瘋了。

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事情不簡單。

這位名為巴安的總管先介紹了下他服務的帝王的正統血脈,其祖父乃是上上屆皇太子,居嫡居長還深得民眾愛戴。

但是他的祖父被奸人暗害,差點死在星盜的襲擊中。當他的祖父曆經生死回到帝國時,祖父的父親已經死亡,暗害他的異母弟弟已經登基,還不斷地派人追查他的行蹤,企圖斬草滅根。

勢力被瓦解了大半的皇太子隻能隱姓埋名暫且潛伏以待來日報仇,當年的皇太子已經沒了,但還有孫子繼承他的遺誌。

此刻的直播正是拉響報仇號角的第一響。

巴安拿出了證據,如今的皇帝荒唐不得民心,信的人有大半,但皇帝是誰跟他們普通人有什麽關係?皇室的影響力已經很小了。

皇宮中的皇帝卻已經急的砸爛了三個屋子,周遭伺候的人皆被踢被扇,沒一個不受傷的。

“快去找人給朕把直播關掉!不然朕砍了你們的腦袋!”

翻來覆去的無能狂怒。

被踹了好幾腳疼的快站不住的內務總管心思浮動,這皇帝怕是不行了。

巴安證明完自家主子的正統血脈地位後,終於開始了正題。

“陛下感念子民們對英雄們的憂心,特派人調查近日鬧的沸沸揚揚的比賽失聯案,竟發現了偽皇室的某些人和蟲族勾結的惡行……”

阮家大哥的下屬聽到此處便急急忙忙地去找阮大哥匯報,“有、有信兒了!”

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盯著下屬,屋子裏不僅有阮爸阮媽和哥哥們,連阮家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叔叔等人也在。

下屬顫了一下忙把直播外放。

此刻巴安已經進行到,“偽皇室此舉天地人神共怒,還望偽皇認罪退位,還天下於正統,也好讓陛下營救小英雄們之舉師出有名。”

這話就是說給軍部以及參賽選手的家屬們聽的,我手裏掌握著救他們的渠道,識相點就搞了現在那個皇帝尊他們為正統。

阮大哥眉頭緊皺,連阮晟都失聯了,他不信皇室那些酒囊飯袋有這個能力,但他絕不會放過任何希望。

“去想辦法聯係他們。”

話音未落,阮爸爸的光腦就響了一下。

阮爸爸看了眼,“邀請函。”

“晚上十二點,要我們拿皇帝陛下三代血親的腦袋當伴手禮。”

直白又血腥。

同一時間,參賽選手的家屬以及軍塔部分人都收到了這封邀請函。

還有不到四個小時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