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福“噗噗噗”連吐數口血, 麵如白紙,可見阮青遙有多憤怒,他掙紮了好幾下也沒能起身, 表情猙獰眼裏滿是怨毒。

在他看來阮青遙就是無理挑事找茬, 這事兒又不是單他一人幹,在他麵前逞什麽威風,有本事去剛上邊啊!

總結下來就是,他一點錯都沒有, 錯的是世界,錯的是阮青遙。

憤恨的情緒催化之下, 朱自福竟將自己拿的英靈壇裏向上空扔去,裏邊的骨灰傾灑而出。

他看著阮青遙震怒又焦急的模樣, 猖狂的笑從臉麵浮現。

一切都在刹那間。

阮青遙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靈能不受控製地從體內的飆了出去,化作一張密網, 將所有泄露的骨灰網了進去。這張密網隻有阮青遙能感知到, 在其他人眼裏是無形的。

結果就是被朱自福惡意拋灑的骨灰被重新收了起來, 沒有讓他得逞。

此刻並沒有關心人關心阮青遙是如何做到的, 直播間裏的民眾氣上加氣, 朱自福一個小小的底層就這麽橫, 把英雄視作炮灰,肆意侮辱英魂, 很難想象他的上級、上上級、上上……上級會尊重這些為國犧牲的兵士。

甚至, 這些犧牲是否有價值, 是否是某些人為一己私利而發動戰爭。可以說國內看直播的每個人都有親人當兵服役, 他們的親人是否也被如此蔑視踐踏?

大家恨不得將朱自福處以極刑, 將他背後的利益鏈連根拔起。

軍部和政府的官網都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彈幕上已經有人自發組織到各地政府門前靜坐示威。

相關負責人頭都大了,這次熱身賽是為了給民眾展示蟲族的殘暴、戰場的殘酷,破壞他們的理智,加深他們對蟲族的仇恨,可不是自掘墳墓,讓民眾看到本國官場的腐朽貪汙。他們也恨死朱自福這個蠢貨了。

其它地方的風雲湧動阮青遙並不知曉,阮青遙隻想知道朱自福背後的人是誰。他正想問詢,當地駐紮軍團的人就過來了。

他們表示要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再依法處置,在場聽到朱自福囂張狠話、看到他惡劣行為的人都被請了過去。

他們被帶到當地軍團的星艦上,被分開帶進封閉的小屋。

程舒拍了拍阮青遙的肩膀,無聲地安慰。

阮青遙悶悶地說:“不用擔心我。”

他一想到英靈園埋葬著敵蟲的骨灰就窒息,一想到國民們祭拜的除了保家衛國的英雄還有敵蟲就更窒息了。

他們怎麽敢?他們怎麽敢!

阮青遙在封閉小屋門前頓了一下,背後居然感覺到了推力,帶他過來的人居然狠狠推他,帶著不加掩飾的惡意。

小屋內的擺設布置很像警匪片裏審訊犯人的審訊室,把阮青遙帶到這種地方也充滿了惡意。

阮青遙不敢置信,心裏充滿了震驚,他順從地坐到了小屋裏的椅子上,想看看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讓他大跌眼鏡的事情。

副軍團長的第一句話就暴露了他的惡劣本性,“你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對我們軍團、整個軍部乃至整個國家造成了多大的損害和威脅嗎?”

阮青遙很聰明,腦子一轉就知道此人指的是什麽,直播間裏觀眾那麽多,又是義憤填膺之時,被朱自福的言行氣到後自然會有所行動來維持正義。

正因為如此,阮青遙目瞪口呆,腦門往外飆問號,不去怪作惡犯罪的人卻怪將罪行揭露的人,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阮青遙給氣笑了,硬氣地說:“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的行為對國家有利。”

副軍團長大怒,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震的桌子抖了抖,“無知小兒!你是逞英雄了!可後續帶給別人多少麻煩?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少愚民在攻擊辱罵軍部?你知不知道又多少人會因為這事被牽連革職?你毀了數以萬計原本圓滿的家庭!”

阮青遙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反問道:“那你知不知道直播一直開著?”

瞬間,副軍團長就臉色煞白,癱坐在椅子上嘴唇蠕動,“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們早就把網掐斷了,你在騙我。”

阮青遙歎了口氣,看著副軍團長肩膀上的代表身份和榮譽肩章,他的內心充滿了失望,這個軍部內裏到底是有多腐朽啊,稱呼犧牲者為炮灰,稱呼民眾為愚民。

直播現在確實沒關,之前關了一瞬,但不知道被誰又打開了,應該是好人吧,起碼和這些作惡的人不是一夥的。

看著副軍團長沒什麽話要說,阮青遙就往外走,推開小屋的門陽光灑落在臉上,暖洋洋的,讓阮青遙沉重的心情得到了舒緩。

轉身看到程舒,阮青遙噠噠噠跑過去,一張嘴就想落淚,他心裏難過。

程舒的拇指擦過阮青遙的眼尾,帶走了淚珠也留下了紅痕,皮膚著實嬌嫩。他看著自己的指腹,在心裏歎了口氣,天真美好的少年在剛接觸到人心腐敗險惡的陰暗麵時總是不願意接受的。

這種事,見多了,也就習慣了。

沒被帶過來的選手們都回到了母艦上,大家都沒心思繼續搞什麽熱身賽,不約而同地找自家帶隊將領,一起上星網刷刷刷,密切關注著網上一切動向。

某些人覺得這本來不是一件大事,不就是吃空餉又不想被抓到采取了錯誤的掩蓋方式,但是前邊民眾們的情緒被挑的高高的,就像爆發前的火山,乍一碰到羞辱英烈的事就直接噴發了。

噴發就噴發唄,犧牲個豬自負再好好引導也能噴到蟲族上去,偏偏又有蠢貨作死去罵路見不平伸張正義的阮青遙,還罵要公道要說法的民眾是愚民。

完球了唄,沒幾個重要領導人引咎辭職,不抓幾個大官是結束不了這事的。

阮青遙情緒還沒平複下來,忽然聽到了溫鈺宸的聲音,這位暴躁老哥沒有被帶過來,所以當他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的時候就帶著許淩光三人到這兒罵街,把守著星艦入口的人罵的找不著北。

程舒無奈地笑了下,“走吧。”

阮青遙頭一次覺得鈺宸罵人的聲音是如此動聽,拉著程舒噠噠噠跑去找他們。

直播間裏的觀眾聽著也解氣,隻恨他們發的彈幕那些渣滓看不見,此刻有了星網嘴替心裏的鬱氣可算出了一口。

看到阮青遙和程舒,溫鈺宸歇了歇嘴,問:“你們沒事吧?”

說著他又瞪了眼守門口的,“這家夥死活不讓我們進我就感覺不對。”

阮青遙搖了搖頭,“所有壞人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溫鈺宸歎了口氣,“青遙你就是太天真,官官相護不是瞎說的。”

阮青遙:“這麽多雙眼睛盯著呢,我相信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誰有問題遲早都會被揪出來的!”

溫鈺宸:“希望吧。”

直播間裏的人聞言振奮,責任感使命感杠杠的,立刻在彈幕裏表示他們一定會睜大這雙眼睛給英烈們討回公道,還世道一個朗朗乾坤。

當官的不幹活不主持正道,可不是要他們這些民眾出馬!

可惜阮青遙看不到彈幕,不然一定會開心些。

阮晟這個軍官給阮青遙透露,迫於民願,涉事人員大都能得到懲罰,涉及到的英烈也會還他們一個安息。

阮青遙對這個“大都”很不滿意,但是他現在根本無法撼動那些人,心裏憋了一口氣,一口大大的氣。

如果自己實力強一點,權力大一點,是不是就能做到更多呢?

遠的暫且放下,近的還有一大事要搞清楚,阮青遙感受著能外放的靈能,充滿了茫然。

按照認知,信息素可以外放,但是靈能卻不可以,隻能通過靈器進行應用,這也是非攻擊型靈器無法使出攻擊型靈技的根本原因。

對於此問題,阮晟特地把自家的星艦開過來,把阮青遙偷走做了個全身的身體檢查,確定靈能外放對身體沒有任何傷害後,就無所謂嘍。

這是好事嘛,靈能可以外放就代表遙遙能使用攻擊型靈技,自保能力更強,阮晟還是很開心的。

阮晟說:“我弟天賦異稟嘛,信息素等級那麽高,靈能有點奇異之處也很正常。世人皆知九級為最高等,但在高手中一直流傳著個十級,說十級人器合一,不相當於靈能可以外放嘛。”

總而言之,阮晟的想法是積極的、是好的。

阮青遙也就不多想了,反正高靈世界什麽奇異的事情都可能發生,他的箱箱和小海就夠奇異了。

然而當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就聽到了跟惡靈似的聲音“餓……餓……餓……”,環繞在他腦子裏,隻有他自個兒能聽到。

折騰了半晚上才發現是小海發出來的聲音,阮青遙喂它吃了好多靈能它才不喊餓,甚至悄眯眯打了個飽嗝。

阮青遙滿頭黑線,“你給我出來說清楚。”

小海從書變成了一個小娃娃,人身魚尾海妖那種,它神氣地昂著胖嘟嘟的小腦袋,一副“我是功臣”的模樣,“我可是給你幹了天大的好事!”

此前的比賽中小海汲取了蟲巢的能量,一小部分的能量用來修複自身,大多數能量卻用到了阮青遙身上。

按照小海說的,這個宇宙的人天生都有缺陷,那些靈器不單是恩賜,更是枷鎖,束縛著人不讓人有更多的可能。

正常的人天賦或許有偏向,但不是就一個方向行,其它都不行,這種是不健康的。

小海絮絮叨叨強調:“不僅給你用了蟲巢的大部分能量,甚至還用了我壓箱底的老婆本,你可一定要記著我的功勞哦。”

阮青遙還是覺得有哪不對,“你為什麽行動之前不告訴我呢?”

小海頓了一瞬,才又恢複理直氣壯的樣子,“我忘了嘛。”

其實它主要是想讓阮青遙恢複記憶來著,現在的阮青遙不器重它,整天就知道把它扔在角落裏長蘑菇,和它以前被寵的生活差的太遠啦!

結果開始發功之後才發現身體有缺陷,箭都發出去了也沒回頭路。雖然出發點不一樣,但結果是好的,不管如何,它的功勞杠杠的!

阮青遙問:“你說所有人的身體都有缺陷,那其他人能治好嗎?”

“當然可以啦,不過那個要你親自動手哦,因為咱倆的身體關係我才可以對你動手動腳嘛。”

阮青遙:……

他忽略小海的狼言狼語,“我怎麽動手?”

如果這是真的,阮青遙迫切地想把這事分享給家人朋友,大家一起好才是真的好。

小海:“我也不清楚啦,以前的你都會的,你先努力升級叭,水到了渠就成了。”

阮青遙抽了抽嘴角,這完全不是一個性質吧。不可避免的,他對以前的自己產生了好奇。但他又打心眼兒裏覺得自己就是自己,和小海口中那個人沒關係,是兩個不同的人。

他思忖良久,決定先告訴三哥和五哥,讓他們研究研究人體。

研究內容跟生物都不沾邊的兩位哥哥:現在就改研究方向!

阮青遙消耗良多,跟哥哥們發完消息就迷迷糊糊睡著了。第二天醒來腦子裏突然想到,虛擬世界的蟲巢哪兒來的能量?

問小海,小海茫然,“怎麽可能是虛擬數據啦?開玩笑的叭,反正能量是真實存在的。”

阮青遙都要被“真實”倆字搞迷糊了。

“還是那個水到渠成啦,站的高懂的多。”小海開導阮青遙。

阮青遙歎了口氣,越了解這個世界越覺得它和自己認為的差別越大。

半決賽正式開始讓阮青遙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了,他想贏,想知道虛擬艙是誰搞的,想知道是誰設計的現在的一切,感覺每一步都有一雙手在暗處推動著。

整個國家迫切需要一場勝利來緩解民眾憤怒的情緒,而且需要的是一場正義的、讓人心情舒暢的勝利。

組委會在要求下改換比賽地點,參賽選手們以及輔助營被帶到了一顆礦星。

這顆礦星是新發現的珍稀能源礦。這種能源礦在宇宙中十分稀少,綜合價值極其高,能讓一個帝國實力向上飛躍一層。

礦星處於沃優帝國國境之外的無政府區域,按照宇宙法律無主礦星誰先發現就是誰的,所以它現在屬於沃優帝國。

但是沃優帝國在進行開采的前期準備時,被蟲族發現了蹤跡,蟲族尾隨登陸,要搶占礦星。能源礦對任何種族都極其重要,甚至蟲族以前的主要食物就是礦類。

總結一下就是,蟲族要搶他們的珍貴礦星,組委會把這裏定位比賽地點,選手們要戰勝這些強盜,打一個漂亮的礦星保衛戰。

“所以各位選手、各位國之棟梁們,大家一定要拿出自己出色的實力,最好來一場碾壓式的勝利!”

阮青遙一邊聽著這些叮囑一邊往下走,踏到堅實的土地上那一刻,忽然感到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竄上天靈蓋。

誰能肯定他們就能勝過蟲族?這種信任是否過於盲目,還是有所依仗?

他深吸了一口氣,接過負責人發給選手們的地圖。地圖上標注了四個能源礦地點,這四地都已被蟲族占領,選手們的目標就是奪回這四個能源礦。

每殺一隻工蟲記一到五十分,殺一隻高等蟲族記一百到五百分,具體分數由趕製出的飛行小蜜蜂機器人決定,最後奪回能源礦的隊伍記一千分,分數最高的四支隊伍晉級決賽。

負責人強調道:“本次比賽的重中之重是讓直播間的民眾滿意,他們滿意了你們的單隻得分才高,好好想清楚。行了,直播五分鍾後開始,去吧。”

什麽才能讓民眾滿意?碾壓瞬殺?殘忍血腥?

阮青遙覺得那個新來的負責人的話讓他很不舒服,一場嚴肅的比賽好像變成了一幕愉悅觀眾的劇,他們這些人都要不顧一切去達成這個目標。

他看向等候在一旁的馮德白和他的營員們,目光移動將其他七個輔助營的人都掃了一遍,他深吸了一口氣,希望離開的時候一個人也不少。

程舒的手放到了阮青遙的肩膀上,“我們一起努力。”

阮青遙悶悶地“嗯”了一聲,“我們出發吧。”

六人走在前邊,收到跟隨指令的馮德白立刻招呼全部人跟了上去。宗華和宗繁相視一眼,也招呼自家隊伍和輔助營跟了上去。

柴天誌思來想去又詢問各個上級後決定搏一搏,看看單車能不能變摩托,反正搏不搏最差都是第四,他用讓兩支隊伍滿意的獎勵換來他們輔助靈沉隊晉級。

但是吧,他跟宗繁和宗華都商量好了,獨獨忘了通知下靈沉隊的眾人。他忙,也因為覺得阮晟會跟阮青遙交待好,於是就忽略了這一茬。

許淩光最先發現宗華等人跟在他們屁股後邊,被宗華擺了一道後他就記在了小本本上,晚上夢裏都是把宗華吊起來抽,對宗華難免關注多了些。

發現這事後他告訴青遙,“青遙,你說那狗東西是不是又在打什麽鬼主意?比如最後關頭出來搶蟲頭。”

阮青遙扭頭,看到五十米外的宗華和宗繁,如果隻有宗華的隊伍,很可能就是在打什麽歪主意,但是宗繁也在後邊應該就不是壞事。

“應該沒什麽,我們先趕路,警惕著點就行。”阮青遙說。

許淩光“嗯”了一聲,但決定接下來的時間他腦袋上的眼睛就往後長了,密切監控!

一路下來,許淩光的眼睛通紅,活像被弄哭過,看上去還有點淒慘,被溫鈺宸無情嘲笑,導致許淩光又在小本本上給宗華記了一筆。

早上出發,半下午阮青遙眾人到達地圖上標注為二號的能源礦。看到東區三支隊伍全朝東北方向的二號能源礦出發,北區和西區各派了不可能奪冠的花狼隊和第二隊也去二號能源礦。每個礦點的蟲族是有一定數量的,去的人多了能分的蛋糕就少了,雖然現在不能搞明顯的內鬥,但比賽總是要有競爭的。

南區隻晉級了一致一字隊,遺憾地不能分兵去給東區添點堵。

現在就是總計五支隊伍到了二號礦點。

二號礦點很大,礦山連綿,能量磅礴,一接近體表便能感覺到壓力,同時也能看到許多跟螞蟻身體結構類似但蟲身人首大概兩米長半米高的家夥井然有序地從一個礦洞裏出來,身上載著大塊的原礦。

這是一種礦蟲,介於工蟲和高等蟲族之間,是後天產物。高等蟲族一般都是好戰分子,眼裏除了打打殺殺沒別的什麽,但總有一兩個例外,礦蟲就是蟲族某些研究員的實驗室作品。相比於混混沌沌的工蟲,礦蟲有一定的自我意識,能夠更好地分辨、采挖礦石。

大塊大塊的原礦被運送進一個帳篷裏,帳篷也就直徑十來米吧,卻能源源不斷地接受原礦。

那個新來的負責人催促過選手們行動能有多快就要有多快,因為蟲族的消耗是很迅速的,拖的越久帝國能拿到的就越少。

觀察了一會兒,阮青遙想去別的地方再轉轉看看情況,北區的花狼隊和西區的第二隊就發動了進攻,帶著輔助營的人烏泱泱就衝了上去。

原本隻有礦蟲的視線內忽然從地下鑽出來許多工蟲,組成了一道防線。緊接著帳篷裏又有二三十個高等蟲族鑽出來加入戰局。

看似防守鬆懈,實則在暗處布置了重兵。

這些高等蟲族蔫壞,任由花狼隊和第二隊的人殺死工蟲,而他們去對付更好拿捏的輔助營的人。

幾個呼吸間就快有人喪命,阮青遙待不住了,他讓馮德白帶著人先撤到安全地方,他和程舒五人一起衝上去救人。

反應過來的花狼隊和第二隊也紛紛去到高等蟲族身邊阻止他們的惡行,再加上宗華和宗繁也帶人過來幫忙,每個高等蟲族前都至少有一人守著。

但是雙方實力差不了多少,高等蟲族想要偷襲輔助營的人就太簡單了,一方不在乎,一方要保護,局麵如何可想而知。

阮青遙大喊:“你們撤啊!”

但沒跟著的隊伍的隊長命令,他們就算是死也不會私自撤離,氣的阮青遙腦殼疼。

還好花狼隊隊長花康逸和第二隊隊長楚二不是個沒心沒肺的,見占不著好處就讓輔助營的人先撤。

蟲族像是有什麽顧忌並沒有追出來,但首戰可以算是很失敗了。

其它三個礦點的規模較小,駐紮的蟲族數量也少,但是高等蟲族的數是一支隻有六個人的隊伍的兩倍多。

他們沒有莽撞地直接A上去,而是派出了一到兩人去探查,進去前沒有半點波瀾,平靜地就像沒蟲守衛礦點,但結果卻是探查的人差點被永遠留在礦洞裏,幸好每人都有點保命的手段,但也是受了或輕或重的傷。

西區第一隊,副C兼任偵查位的孟良一邊被治療治著傷,一邊匯報他在礦洞內的收獲,“高等蟲族的數量非常多,多到像到了蟲族的老巢,根本不可能是什麽尾隨過來的小股蟲兵。”

“而且有隻蟲實力很強,他像是在沉睡的狀態,隻是懨懨地掀了個眼皮子我就吐血了,然後就被發現了。”

“追殺我的蟲實力至少比我高一個等級,要不是不知道為什麽我離開礦洞後他沒繼續追,我就完了。”

“有問題,肯定有問題。”

向從雲緊鎖著眉頭,現實和那些人暗示的完全相反,到底是誰有問題,現下的他們又該如何行動?

阮青遙眾人撤離後,在離礦洞半遠不近的平地停下。清點完人數後,阮青遙緊繃的心才鬆下來,隻有人受傷,沒有人死,真是太好了。

他有心把身體乳拿給那些受傷的人被程舒製止,程舒壓低聲音和他說:“跟著他們的兵該由他們負責,又不是治療不過來,不要輕易把你的東西拿出來,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不貪圖你的東西。”

阮青遙鼓了鼓臉頰,隨後歎了口氣,小聲說:“好的叭,可是看他們痛我的心也跟著痛,本來可能不會受傷的。”

“你導致的?我知道青遙你的共情力強,但是戰場上最重要的就是要讓自己心硬起來。”

為了轉移青遙的注意力,程舒說:“我感覺不大對勁,單是礦洞口的高等蟲族就超標了。”

高等蟲族都是耐不住寂寞的家夥,他們願意把礦點打下來,但絕對不樂意去守礦點,哪怕能近距離、無限製吸收能量。

事出反常必有妖。

阮青遙不解:“可是之前那些人不是暗示我們這裏很好打的嗎?”他們這些人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總不可能是瘋了才覺得他們遇到強敵也能大殺特殺吧?

他再次壓低了聲音,要不是離的夠近程舒都聽不清。

程舒說:“所以就更奇怪了。”

夜幕降臨,阮青遙告知隊友們後,和程舒乘坐祥雲極速飛回運載他們過來的星艦那裏,按理他們會一直停留在這裏直到比賽結束的。

但等阮青遙和程舒到了現場,那裏空****的沒有星艦更沒有人,隻有一些戰鬥的痕跡。

顯而易見,出事了。

直播間的人比他們更早發現不對,開直播後選手們一直處於趕路狀態,無聊的很,觀眾們對直播的關注就不是很大。

等見到蟲族,他們的精神正要振奮起來,卻發現隻能看到畫麵聽不到聲音,無論是哪個選手的都一樣。

再然後看到的就是二號礦點礦洞外的敗局以及一、三、四號礦洞裏驚險刺激的逃生。

誰都不是傻子,蟲族那邊那麽強,光是選手們和那些輔助營的人,過去妥妥是送菜。

當即就有人去問候軍部和政府。

更讓人不敢置信的來了,前往礦星的星艦和駐紮在礦星的軍團集體失聯。

偏偏直播間裏又能看到畫麵。

對政府和軍部的質疑如海嘯一般席卷而來。

阮青遙和程舒又返回大家臨時停留的地方,兩人對此交流了一路,也沒再小聲說話,更想通過直播間讓礦星外的人及時發現不對。

他們決定把發現的告訴大家,另外三個礦點的人也要通知到,大家一起來想辦法應對此刻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跟還在追的寶貝們說聲抱歉,能更我肯定更,也不知道最近為什麽這麽倒黴,這幾天下午開始燒,半夜裏退下去,昏昏沉沉一上午下午又開始燒,不就是多吹了會兒空調嘛,今年真的好熱QAQ,今天沒再燒應該是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