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梁王府。

“王爺,這有封信,有人叮囑小的務必要親手轉交給您。”

梁王才走進府邸大門,管家第一時間迎了上來,主動說道。

此時的梁王,還依然沉浸在對秦軒的嫉妒和憤恨當中,隨手接過信封便拆開。

隻是掃了一眼,原本陰沉的表情瞬間轉為驚愕。

隨即他四周看了看,這才加快腳步趕去書房。

看完信封的所有內容,梁王神情陰沉不定,“對方什麽時候來的?”

“回王爺,您前腳走出王府,對方就來送信了。”

好,好你個北疆貢女。

這是鐵了心要攪動我大炎朝內亂。

梁王心神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思量著心中的內容,也在這時,門外又有仆役的聲音響起。

“王爺,竇大人求見。”

“讓他進來吧。”

竇海才入進入書房,就急急忙忙開口,“好事,大好事!”

“科舉一事風波未平,現在陛下又要推行紙幣發行,接連兩次重擊可謂是自掘墳墓。”

“科舉最多動了豪閥世家的蛋糕,這推行紙幣,不僅對世家動刀,還動了那些商賈的利益。”

“長此以往必然離心離德,王爺會得到更多人的支持。”

對竇海說的話,梁王自然也看得清楚,但他卻沒有這麽樂觀。

隻是淡淡的開口道:“嶽丈大人辛苦了,還要盡快將消息散布出去才是。”

“放心吧,此事我已經在謀劃。”

接下來兩人一番交談,可梁王的心思顯然不在這邊,片刻之後,他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衝動。

“本王還有事,就先失陪了。”

在竇海詫異的目光中,梁王竟是直接轉身離開,將他這個嶽丈晾在了一邊。

離開梁王府的親秦昂直奔朝天觀,在觀內呆了數個時辰,才獨自一人緩緩走出,連個送行的道士都沒有。

但他的眼神中,卻滿是興奮的光芒。

……

鳴鑼司地下監獄。

秦軒的身前正跪著一位中年男子,若馬香虞在這裏定然認得出,這位就是那說書男子。

“說吧,你們山河會一共有多少個分舵,若是交代清楚,朕可以饒你一命。”

“陛下,臣冤枉,您說的什麽山河會,臣根本就不清楚。”

“更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被抓到了這裏,我和弟兄們都是碼頭上搬運貨物的勞力,賺得都是辛苦錢那。”

陸書童一臉真誠地說著,見到皇帝,他沒有多少懼怕,反而是條理清晰的繼續狡辯。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繼續追問,反而是秦軒猛然踹出的一腳。

十足的力道,直接將陸書童踹出去滾了好幾米,在坐起身,已經是嘴角溢血。

“你他媽的,別給臉不要臉。”

“敢對老子的女人動心思,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成?”

秦軒說著,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腳踩在他的胸口。

“朕再給你一次機會,將山河會的分舵地址都交出來,否則……”

“否則什麽,否則你就殺了我!”

陸書童仿佛也被這一腳踹出了血性,“我就是個碼頭勞工,殺了我也沒用。”

張子豪眼神一冷,下意識就要在動手給他些苦頭,卻被秦軒攔住。

他踩在陸書童胸口的腳逐漸用力,直到對方呼吸困難,臉色泛白,這才一字一句道:

“不說實話,朕不會讓你這麽輕易死。”

“朕會讓人把你手腳捆綁,吊在一根繩子上,放進一個幽暗密閉的房間內,你想求死都不能。”

“這個房間沒有一點聲音,沒有任何光亮,不論你怎麽喊,你說什麽,都不會有任何回應。”

“連個老鼠都沒有,嗯……就像無間地獄。”

“據我所知,還沒有人能在這種環境下堅持三天,你可以試試。”

聽到這個另類的審訊方式,陸書童神情巨變,仿佛已經想象到那種孤寂的場景。

就連一旁的張子豪也是神情驚愕地看著秦軒,他身為鳴鑼司的司命官,也算是審訊犯人的老手了。

可聽到這個新奇的手段,還是忍不住一陣膽寒。

那種封閉的情況,對一個人該是怎樣的心理衝擊?

“你,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陸書童歇斯底裏地怒吼。

說著,也不知他從哪裏來的力氣,竟瞬間從地上站了起來,直奔側牆撞去。

竟然是想一頭撞死。

然而薛亭秋始終靜靜的守侯在秦軒身邊,哪裏會讓他如願?

輕飄飄地一步跨出,陸書童就被甩回了原地,掙紮了兩下,再也起不來。

“你現在要說麽?”秦軒的聲音淡然無波,仿佛在與老朋友閑聊一般。

可是聽在陸書童的耳朵裏,卻仿若驚雷。

見他不吭聲。

秦軒不再廢話,直接站起身,“動手吧,把他關進去。”

“別,別把我關進去,我說。”

陸書童慫了,慌張地說道。

接下來,在張子豪的記錄下,陸書童開始交代山河會的內部情況。

整個山河會,遍布全國一共有十二個天君,二十四個分舵,其中有十二個坐落在大運河諸多碼頭中的河舵。

上崗碼頭就是其中之一。

還有十二個分布在大炎各地山脈要道,稱為山舵,兩者工作相同,都是劫掠來往商戶掠奪金銀。

等到所有信息都記錄清楚,秦軒眉頭反而皺得更緊。

“你隻說了分舵與十二天君的事情,那你們的老大呢?”

“你們老大叫什麽?”

陸書童眼中閃過一絲恐懼,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不知道?

身為山河會最高層的十二個人,居然不知道自己的老大是誰?

不用秦軒開口,薛亭秋伸出一手直接抓住了陸書童的肩膀。

哀嚎聲瞬間響徹整個地牢。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們十二人從來沒見過至尊。”

秦軒搖頭,示意薛亭秋鬆手。

這才再次走了過去,低聲問道:“你們的老大自稱至尊?”

陸書童點頭。

“既然沒見過,你們之間怎麽聯係?”

“我們做什麽事情都是大天君安排的,散布謠言,也是大天君讓我們做的。”

張子豪忽然開口,“陛下,既然這山河會與趙勳有聯係,不如我直接去將趙勳抓來。”

“隻要逼他招供,不僅可以除去這顆毒瘤,一切也將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