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秦軒正站在窗邊看著殿外的景色,側臉上滿是愁容。
玉妃的心兒仿佛被什麽觸動了一般。
陛下剛剛上朝回來,一定很累。
她欠身行禮,“陛下日理萬機,不如讓臣妾為您揉一捏一二吧。”
秦軒回頭,看見玉妃那張絕美的臉,原本煩悶的心情竟也消散了不少。
想要擠出一個笑臉,卻如何也做不到,平淡地吐出吐出一個‘好’字。
躺在窗前,秦軒頭枕在玉妃的修長美腿上,隻覺得心中積鬱的怨氣不吐不快。
終究還是開口道:“愛妃,趙家黨羽遍布朝野,你覺得朕當如何?”
玉妃本就是將門之後,她又熟讀詩書,對待朝堂局勢自然也懂得一些。
然而聽見秦軒的問話,她卻搖頭道:“陛下,皇家祖訓,後宮之人不得參政,此事臣妾說不得。”
秦軒猛地從**坐起。
“祖訓,祖訓,你們一個個都隻會拿祖訓壓朕。”
“那屁的祖訓,與朕何幹?”
玉妃原本正專心為秦軒輕揉穴位,伺候陛下本就小心翼翼。
見到秦軒突然就坐起身來,還發如此脾氣,頓時嚇得俏臉泛白,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兩隻玉手落也不是,抬也不是,驚慌地看著看著暴怒的陛下。
見到美人這副模樣,秦軒心頭一軟,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愛妃,是朕過於激動了,此事不怪你。”
說著,他一把攬過玉妃香肩,將她整個人壓在懷中。
“陛下如果這樣能夠心裏舒服些,臣妾願意的。”玉妃乖順地躺在秦軒懷裏,柔聲應道。
看著懷中佳人這般善解人意,那近在咫尺的鼓**正在不斷起伏。
秦軒隻覺得小腹漸熱。
“愛妃,朕有個法子,能更舒服。”
似乎預感到即將發生什麽,玉妃麵色逐漸潮一紅,柔軟無骨的身子縮進秦軒的懷裏。
儼然一副羔羊姿態。
床簾帷帳落下。
男兒翻身上馬,女子婉轉低吟。
一番雲一雨過後,秦軒懷中抱著嬌柔玉妃,再次問道:“愛妃若對朝堂有什麽建議大可直言。”
“朕不是食古不化的封建君王,集思廣益方能得出取勝之道。”
玉妃猶如暖玉依偎在秦軒懷中,思愖一番,才緩緩開口。
“陛下,趙家黨羽眾多,短時間若想肅清的確有著不小的難度。”
“我爹在世時,還能周旋一二,如今朝堂上的確沒有人能跟他分庭抗禮了。”
聽見玉妃的話,秦軒心中越發沉重。
“不過陛下若真想肅清朝野,到可以從兵部下手。”
“我爹在世時,還是提拔了許多忠臣良將,這些人如今依舊在兵部內任職,隻是被趙勳一黨排擠,不得重用罷了。”
“隻要陛下願意啟用他們,肯定有人願意效忠陛下的。”
兵部內還有人被趙勳一黨排擠?
秦軒眼眸驟然明亮。
仔細回想方才朝會上的情景,這才注意到,在百官下跪逼他做決定的時候,兵部隊列中的確有一些人站在原地不為所動。
“好,愛妃不愧是朕的賢內助!”
秦軒驟然起身,大喝道:“老薛,傳朕旨意,立刻召集林老將軍舊部前來見朕。”
身為一個閹人,連傳宗接代的資格都沒有了,他可不會在乎什麽祖訓規矩。
聽見玉妃的話後,第一反應就是高興。
“老奴遵命。”
……
半晌後,秦軒在後花園內約見了三位大臣。
皇城禁衛軍副統領,劉茂。
京都中軍大營副將,白凱山。
兵部主事,林譚。
見麵之後,三人對秦軒跪地便拜,神情中滿是激動神色。
一番言語鼓勵,三人頓覺備受寵信,紛紛表示誓死效忠陛下。
秦軒打量著三人的神情,發現他們神色真誠不似作假,立刻彎腰扶起他們,作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明君姿態。
“三位愛卿,對朕的忠心,朕很清楚,今日召幾位前來,不談公事,隻賞風月。”
“來人,上酒。”
早就等候在一旁的宮女立刻端著上品的酒水金樽擺在石桌之上。
麵對秦軒突如其來的轉變,三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是震驚不已。
陛下今天是怎麽了?
以前可是動輒對大臣非打即罵,每日恨不得醉死在環鴦殿那妖嬈的溫柔鄉裏。
今天怎麽會想到跟我們幾個武夫賞景?
然而下一刻更讓他們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當宮女準備為四人倒酒的時候,秦軒微微擺手。
“你退下吧。”說著話他已經主動拿起酒壺對著石桌上的四個酒杯就開始倒酒。
身為大炎朝的九五之尊,親自為朝臣倒酒!
這可不是單純的禮賢下士的姿態了。
中軍大營的副將,白凱山第一個反應過來,他伸出滿是老繭的蒲扇大手急忙抓起酒杯站起身。
悶聲如雷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陛下,這可使不得,如陛下不棄,請讓微臣來倒酒。”
其他兩人也立刻站起身,彎腰道:陛下,臣等消受不起,請陛下一體諒。
秦軒看著眼前這位身高起碼超過一米九的魁梧大漢,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白凱山有著一張敦厚的國字臉,濃眉大眼,雖然說不上帥,但的確不醜。
三十多歲的年紀,因為長期練武看上去就像一個黝黑憨厚的老實農民。
但偏偏剛才是他第一個反應過來。
秦軒心中暗道:“好一個粗中有細,看來今天還真能收納個人才。”
“三位愛卿都是我大炎朝的中流砥柱,朕親自倒酒也無不妥啊。”
“陛下折煞我等。”三人齊聲道。
本來就是做做樣子,如果沒人有所表示,他也會真的倒酒,隻不過心中對三人的評價難免會差一些。
現在三人都已經做出表示,自己的麵子也做得很足,秦軒也就順勢而下。
“那行吧,這酒,就交給白將軍倒便是。”
說話間,他便親手將酒壺遞出,白凱山心情頗為激動,立刻跪地,雙手舉過頭頂接下酒壺。
那莊重的姿態,仿佛就是在迎接場授禮一般。
其他兩人雖然不解,但也沒有多想。
眾人邊喝邊聊,很快便萌生醉意。
都說酒品如人品。
一頓酒菜過後,秦軒也對三人有了頗深的了解。
白凱山自不必多說,是個難得的將才。
禁軍副統領劉茂,是一個木訥,但功夫很不錯的一根筋將領,當個禁軍統領綽綽有餘。
林譚則是個心思活絡的萬金油,天生就適合官場。
這時秦軒心中也有了打算,開口道:“今日與三位愛卿飲酒,主要還是朕的心中積鬱不暢。”
“酒入愁腸,愁更愁,朕雖貴為帝王,卻也有難解之題啊。”
聽到這話,白凱山神情收斂。
雖然方才他喝酒最多,但卻始終讓自己保持著清醒。
為的就是現在。
他知道,陛下今日這場‘風月對飲’的正題,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