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笑嗬嗬地應著,說實話,他很喜歡白欣欣這樣溫柔體貼的女人。

林清玉雖然同樣如此,可終究是皇後,許多事情在皇宮內都有專門的人伺一候,這反而少了一些夫妻間的溫馨互動。

二人正閑聊著,一個中年男子朝著秦軒的方向走來。

“這位公子,在下是這戲園子的班主,今日也忙碌一天了著實有些口渴,不知能否討杯水喝?”

秦軒點點頭,“喝水而已,當然沒問題。”

白欣欣會意立刻回府前去打水。

而那戲園子的班主則是主動坐在了秦軒身旁的台階上搭起話來。

“公子是這府裏的主人?”

“嗯。”

“公子如此年輕就能在皇宮門前擁有一棟這麽大的宅院,可真是不簡單呐。”

“嗯。”

戲班主不斷地尋找著話題,可這些家常話對秦軒來說著實提不起興趣。

難道讓一個皇帝和平頭百姓嘮家常麽?

不多時,白欣欣走了出來,跟在他身後的仆役拎著一桶剛剛打上來的清水,手裏還拿著水舀子。

白欣欣默默地站在秦軒身後也不說話,意思很明顯,對外的事情一切都是秦軒做主。

秦軒:“好了,這一桶水就放在這裏,如果你們戲園子有人口渴,都可以過來喝。”

戲班主連連點頭,但卻沒有動手去喝水,而是笑道:“這位公子果然是富貴之人。”

“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能否答應?”

“不答應。”戲班主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秦軒一口拒絕。

啊?

戲班主明顯是一愣。

但很快笑道:“公子莫要誤會,小人不是貪得無厭的做派,隻是想讓我公子給我們在附近客棧開一間客房。”

開客房?

西單請來的戲班子,應該是禮部安排住宿才是,怎麽還要自己去住客棧?

秦軒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神情並未有半點表露。

隻是故作隨意道:“你們難道不能自已去住客棧嗎?”

“咱大炎律法可沒有規定外地人不能在京都住客棧啊。”

這話問得隨便,偏偏又合情合理,戲班主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作答,便直接從懷裏摸出來一錠銀子。

看模樣少說要有20兩。

雖然秦軒對大炎民生情況並不了解,但一個戲班子的班主能夠隨便拿出來20兩銀子也絕對不正常。

見秦軒不為所動,戲班主繼續道:“銀子這東西在你們大炎根本不好用,我去客棧了,人家根本就不收,可我若是去府衙換通票又很麻煩。”

“這20兩銀子雖然不多,隻能算是聊表心意,等我們班子演過這次節目,賺了大錢,一定厚謝公子。”

“當然,如果公子府中的空房比較多,我們能暫住幾天那就更好了。”

戲班主的這個答案很是合情合理,若是普通人肯定八成就信了。

畢竟20兩銀子,夠許多人一年的口糧了。

秦軒想了想並沒有再拒絕,而是伸手接下了對方遞過來的銀子。

“客棧要幾間房?”秦軒問道。

“隻需要一間普通單人房就可以。”

秦軒沒有在說話,而是對著身旁的下人吩咐道:“去黃天酒樓給這位班主開間客房。”

旁邊的戲班主聽見秦軒的話,臉色瞬間一變。

“公子不可。”

見到秦軒疑惑的目光,戲班主繼續道:“公子,黃天酒樓距離這地方太遠,對我的演出來說不太方便。”

“公子最好能在附近的客棧安排一下。”說到最後,戲班主還不忘補充一句:“越近越好。”

可他越是這樣,秦軒越是起疑。

一個戲班子的班主不和戲園子的成員住在一起,偏偏要自己住。

而且出手這麽闊綽,簡直算是民間土豪了。

畢竟20兩銀子,恐怕他一個戲班子三個月也未必賺得了這麽多。

偏偏就這樣給了自己。

“行,那就在附近給這位班主找一間客棧。”秦軒隨意地說著。

然後將銀子丟給仆役,笑道:“這銀子用來開客房,剩下的就賞你了,記得去府衙換成大炎通票。”

那名年輕仆役臉色驟然一喜,連連點頭,“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而那戲班主則是眼眸越發明亮,“公子當真是豪爽之人,對待府中仆役居然也這般大氣。”

“小人佩服。”

秦軒擺了擺手,“你先去忙戲班子裏地事吧,等下人回來,我會讓他去通知你具體位置的。”

眼看著戲班主離去,白欣欣正要拉著秦軒回府用膳,就聽見秦軒主動道:“我還有事,你們先去吃吧。”

白欣欣一愣。

本想關切地詢問兩句,可是看見秦軒那微皺的眉頭,還是默默點頭。

“公子今天還回來嗎?”

美人多是刮骨刀,再硬的骨頭也會被那柔情同化。

間白欣欣一臉期待得看著自己,秦軒實在不忍心拒絕,隻好開口道:“如果今天不能回來,明天肯定在家裏陪你。”

見狀,白欣欣才默默地目送秦軒離開。

直到秦軒身形消失在人流當中,她依舊寸步未動。

禮部府衙。

秦軒坐在禮部尚書張泰安的位置上,一臉淡然地喝著茶水。

張泰安則是恭恭敬敬地站在旁邊。

“張愛卿,西單請來的戲班子現在已經開始搭建戲台了吧?”

張泰安偷偷瞥了秦軒一眼,不知道秦軒為何明知故問。

畢竟戲台子搭在皇宮門口,現在皇帝出現在自己眼前,沒有理由看不見的。

“回陛下,算算時間,應該是已經搭建戲台子了。”

秦軒點頭,“那戲班子的成員住處安排好了嗎?”

張泰安:“……”

陛下這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一個唱戲的班子而已,不過十幾個人,陛下親自跑到禮部府衙,難道就是為了關注他們的住處?

這不可能啊。

縱然張泰安在心寬,這時候也知道事情肯定有哪裏不對勁了。

便小心翼翼地主動詢問:“陛下,這戲班子難道有什麽古怪不成?”

“用不用臣立刻派人徹查?”

秦軒麵色不變,隻是自顧自地喝著茶,“別的不用你管,朕隻是問你,他們這戲班子的成員,是不是被你安排在暫住黃天酒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