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遭過征伐的方寸之地被磨得變形, 過量的疼和愉悅讓蘇甜昏厥又醒,她無助地摟緊林現,抬起水淋淋的眼睛, 希望他能仁慈一次,放她去休息。
林現摸摸她的頭, 細心詢問:“受不了了?”
“老公……”蘇甜說不出話, 隻能用眼神表達脆弱,像是討好主人的貓咪,攤開自己的肚皮。
上麵出現一次一次的凸起, 嬰兒在羊水中舒展身體般留下痕跡。
林現眉目清冷, 唇卻在笑,低沉的笑聲伴著無法壓抑的啞吟瀉出,深吸一口氣後,他渡給她,同時重重壓了幾下。
“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叫我老公呢?”
“每次聽到, 都想撕爛你。”
蘇甜愣住, 原來,不管叫林現還是老公, 都是一樣的。
她迷茫張嘴, “……哥哥?”
林現低歎著吻入她,“乖,隻要甜甜發出聲音……”
他卷著她的舌底笑了, “是的, 隻要甜甜發出聲音。”
無論是什麽聲音, 哪怕隻是一段和他不相幹的講話聲, 他都能得到片刻的慰藉。
暫時休息, 蘇甜鬆了一口氣, 趴在**,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警惕地盯著林現。
他已經換了家居服,一身潔白,洗過澡後的頭發微濕,服帖地垂在額前,難得有了幾分乖巧的少年氣,端著一杯水,正在慢慢地飲。
杯內的水麵傾斜,在月色下晃著光盈的影子,再回正時似乎沒減少多少,還是半杯的樣子。
喉結上下翻滾,目光望著對麵的蘇家,他的身體修長,像這樣彎起來也極有存在感,蘇甜莫名聯想到他剛才蹲在床邊尋找水源的樣子,崩潰地蓋住了腦袋。
林現輕輕挪了過去,掀開被子,扶著她坐起,喂她喝一點點水,見她的唇片抿著他剛才碰過的地方,眉眼愉悅彎下,獎賞性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蘇甜困極了,迷迷糊糊躺下,臨睡還不忘上好鬧鈴,以免明天上班遲到。
幾分鍾而已,她就陷入了深眠。
林現淡定拿起她的手機,輸入密碼,把鬧鍾取消了。
接她的時候就已經給她請好假了。
她明天,上不了班。
他像站在手術台前一樣,隻不過是蹲著,看著被他折磨得紅紅腫腫的小嘴,流露出幾分病態的迷戀。
剛才還能張開杯口那麽大,現在卻又緊緊閉合了。
他不得不感歎蘇甜身體的自我修複能力。
“哈……”氣體拂出,呼吸在不自覺加沉,他輕柔地吻了上去,“說你不耐玩,你又這麽快能恢複……真是……”
他挑起唇角,“……生下來就是給老公玩的。”
膝蓋爬過的地方在墊子上留下淺淺的坑,像蛇爬行過的痕跡,他看著嬌小的蘇甜,用視線將她從頭到尾吻過一遍。
“一次怎麽夠呢?”
還是這句話。
他抱起她,讓她纏在自己身上。
他最喜歡這個動作,每當這個時候,蘇甜都沒有辦法推開他,隻能依附於他,乖乖貼在他的懷裏,他想奪取多少便壓下多少,完全控製著她的腰肢,就等於絕對掌握著她的身體和心靈。
看著她腰間一圈青青紫紫的指痕,他低下了眼,唇在她的指尖上依次吮過,目光漸漸狂熱。
蘇甜睡了,不會醒來。
但他的夜還很長很長。
中午鼎盛的陽光灑在臉上,蘇甜吃力張開粘合在一起的眼皮,看到一片觸目驚心的白。
林現像條蛇一樣死死纏著她,修長的四肢繞著她的身體,將她摟得牢固。
俊美無暇的一張臉平靜沉睡,眉心皺在一起,孩子般的睡顏擁有的卻是成年人的不安。
即便是在夢中,他似乎也無法獲得絕對的安全感。
蘇甜驚訝,林現幾乎從不睡懶覺,怎麽會到這個點還不醒?
不對!
蘇甜一下清醒了,摸到手機一看,兩眼一黑,要瘋了。
中午十二點。
她翹了工作,還沒請假。
林現動了動,睜開了眼,稀世珍有的綠瞳出現了短暫的茫然。
視線逐漸聚集,他瘋狂跳動的心髒終於安定——不是夢。
她真實地在他懷裏,不會像夢裏八年如一日地決然離開,把他一個人丟在地下室裏。
那裏好冷。
蘇甜慌張地翻著電話簿,想要給主任打電話,“林現林現,我遲到了一整個上午!”
手機被抽走,蘇甜尖叫,“我遲到了!!!”
天啊,雖然一個月隻有幾千塊錢工資,但這裏麵可有三百塊錢全勤啊!
那可是社畜每天起早貪黑拿命掙的三百塊錢!
林現好笑地看著她,“昨天給你請過假了。”
他把手機塞進枕頭底下,親了親她的眼睛,“再陪我睡一會。”
請過假了?
每一個打工人對請假的日子態度可能都比較複雜,既譴責自己不努力掙錢,又悄悄消耗著自己仿佛偷來的閑暇。
蘇甜安靜下來,軟趴趴問:“你昨天幾點睡的?”
林現合著雙目,聲音嘶啞,“七點?八點?”
小貓目瞪口呆,“就是通宵了唄?”
林現此人生活單調,除了工作就是在學習,不玩任何遊戲,也不喜歡刷視頻,蘇甜想不到有什麽事情值得他熬一整夜。
林現抿著唇不說話,目光落在她腫起的臉頰間。
昨天一時忘情,咬得狠了些,留下了證據。
可惜,小貓無所察覺。
她看到了也隻會覺得是自己睡覺不老實,壓腫了。
咕嚕嚕。
蘇甜尷尬地推推他,“我很想陪你睡覺,但我的肚子餓了……”
林現不愧是貼心的戀人,沒有放任自己睡覺,而讓可憐的小貓去獨自覓食。
他起了床,家居服有些淩亂,不知道被哪隻小貓揪掉了一顆扣子,他無奈地遮住自己露出的那點肌膚,下了床。
“我去做飯,很快就好,你躺著不要動。”
蘇甜點點頭,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不安分地撐起上身,想要去包裏看看林現到底用了什麽手段監聽她。
“呀!”
她痛苦地皺起臉,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雙腿,這裏傳來的劇痛竟讓她難以動彈,肚子也在隱隱疼著。
她再次嚐試挪一下腿,但鑽心入肺的撕裂感讓她滿頭冷汗,不得不重新躺下。
望著深色的天花板,蘇甜靈魂出竅。
明明睡之前她還能在林現的攙扶下洗洗澡的,怎麽第二天起來變成這樣?
難怪林現會給她請假了……
她苦哈哈,眼神幽怨地盯著回來的林現,“你昨天究竟對我做了什麽?”
林現遲疑了下,一臉無辜地搖了搖頭,“你睡很沉。”
“那你在我身上放了什麽監聽的東西?”
林現垂下手,從她包裏翻出一個小糖盒。
蘇甜接過,打開看到一個黑色的小耳機樣的東西,她震驚地看著林現,“林現,你就這麽坦誠地告訴我了?”
哪有人做壞事這麽坦坦****的,好像錯的是她一樣?
林現垂眸,銀白色的睫毛顫了顫,“嗯。”
說過不再騙她,就是不會再騙。
除非她沒問。
除非是她睡著之後,他更加變態的索取。
那些事情,不可告人。
“為什麽啊……”蘇甜不明白。
他們已經很要好很要好了,林現還是沒有安全感嗎?
林現避而不談,從她手心裏拿過東西,眼神幹淨澄澈,像個渴望得到應允的孩子般問:“可以,放回去嗎?”
這樣一張完美的臉,配合欺騙性極強的表情,蘇甜承認自己心軟了,但是……
“這樣我做什麽都不自在的,不敢和別人聊天,我會害怕哪句玩笑話傷到你的心。”
林現困惑地眨眨眼,他完全不能理解這種情緒,太複雜了,超出了他的模仿能力。
但他不願意讓蘇甜不自在,比起自己的安心,他更想蘇甜無憂無慮。
“好。”他把東西扔進垃圾桶裏,“吃飯吧。”
他神情淡漠,仿佛做的是一件最微不足道的事情,可蘇甜卻自責了,林現越是這麽麵無表情,她越是覺得他悲傷。
或許林現不懂得悲傷是什麽,但他的身體會有反饋的。他會陷入低潮,不斷自我懷疑。
那是蘇甜不希望看到的林現。
愛到底是戰勝了心底那點自我保護欲,她看了眼那個小監聽器,忍著撕心裂肺的生理性疼痛,把東西從垃圾桶裏撿起來,放在掌心裏擦了擦,塞進兜裏。
目光略微停留,她“嗯?”了一聲。
好奇怪啊。
怎麽會有這麽多形狀詭異的衛生紙?
她懷疑地看向林現,林現若無其事抱起她,見她露出痛色,低聲道了句:“抱歉。”
他昨天的確失控了,弄疼了她。
明知不可為,但還是那麽做了,因為不這樣的話,他會瘋掉的。
他沒有問蘇甜為什麽又把那個監聽器撿了回去,蘇甜也沒有解釋,兩個人心裏都有默契,一個懂他的無力感,一個早就料到她會幾乎無底線讓步。
香噴噴的飯菜嚼在嘴裏,蘇甜還是納悶,“林現,你昨天晚上,究竟在做什麽?”
林現微微頓住,喉嚨一片幹啞。
她發現了嗎?
要興師問罪了嗎?
“林現,我們說過要彼此坦誠的。”蘇甜定定地看著他。
林現放下筷子,這些食物對他而言,本就無味,隻是維持生命的必需品。
他垂著銀白眼簾,語調機械平白。
“要你。”
“一整夜。”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