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郎月便被啟德皇帝叫到了金鑾殿上。
當啟德皇帝告訴她雲蒙哥想娶她時,郎月一口回絕了,絲毫不給別人商量的餘地:“皇上,我不同意,我的婚姻我做主。”
段純天、段經天、榮華等人知道郎月性格堅韌,頗為與眾不同,但是敢於在金鑾殿上公然跟皇帝叫板,顯然這還是第一次。
當著一幫大臣的,郎月竟然敢駁自己的麵子,啟德皇帝有點下不了台,憤然道:“什麽?月兒,好,好呀,你竟然敢違抗朕的命令?”
眾人聞言,抬頭看著啟德皇帝鐵青著一張臉,不由得暗地裏替郎月捏了一把汗。
郎非凡趕緊出列,向啟德皇帝賠罪道:“皇上息怒,月兒不懂事,讓臣回去好好開導開導她。”
“小丫頭,那隻狼竟然在裝好心了。”樂天小聲對郎月嘀咕道。
郎月不屑地看了郎非凡一眼。
“皇上,你好像又忘記了瀟湘皇後?”前世郎月已經知道啟德皇帝對死去的瀟湘皇後念念不忘,此刻又忍不住抬了出來。
“小丫頭,別老是跟朕說這個。”果然,啟德皇帝一聽,臉上馬上閃過一絲慍色。
“皇上,提不提我都不答應嫁給雲蒙哥。”郎月說得很堅決,“如果皇上硬是逼我的話,那月兒隻有死給你看了。”
“你這個小丫頭,竟然敢以死來相逼朕?”以硬對硬,啟德皇帝顯然也生氣了。
“要嫁你自己嫁他去。”郎月說得有點賭氣。
“哈哈哈……月兒,你的意思是叫朕嫁他?”啟德皇帝由怒轉樂,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眾臣子見啟德皇帝終於笑了,不禁相顧莞爾,段純天、段經天、榮華心裏也不由得舒了一口長氣。
“怪不得,這段時間雲蒙哥那個跟屁蟲不來纏著你了,想不到回去竟然整出了這麽驚人的一出。”樂天顯然想不到雲蒙哥來了修書聯姻這麽一手。
“紅兒,朕問你,你又是怎麽想的?”啟德皇帝不再針對郎月,轉頭問紅滔天。
段純天、段經天、榮華、樂天等人高高懸著的一顆心稍微定了下來。
紅滔天張口正想說點什麽,卻不料滿臉紅光的紅王爺搶先了一步:“皇上,老臣和紅兒都沒有意見。”
“紅王兄,你先別急,咱們得聽聽年輕人的意見,是不是?”啟德皇帝看著急於表態的紅王爺,麵帶笑容道。
“皇帝老兒還是跟前世一模一樣,思想還算是比較開明的,所以還是值得我去幫他的。”郎月心裏想道,緊繃著的神經完全放鬆了。
“回皇上,紅兒也不願意。”紅滔天咬著薄薄的嘴唇,一想到雲雪兒老是陰魂不散地跟著自己,頭皮就忍不住一跳一跳的發痛。
“為什麽?據說那雪兒公主貌美如花,性格也頗為活潑開朗可愛。”前不久的五國交流大會,雲雪兒雖然來了,但是啟德皇帝顯然沒有什麽特別的印象,所以才有此一問。
紅滔天把頭轉了過來,伸手朝郎月一指,大聲說道,“因為紅兒喜歡的人,是月兒,所以心裏再也容納不下別的女子了。”
段經天、段純天、榮華雖然表麵上不動聲色,但是內心裏卻翻江倒海起來了。
郎月星目流動,看著紅滔天像看著一隻大怪物一樣,當即挑眉說道:“紅公子,你我之間是不可能的事情,我隻是把你當做好朋友罷了。”
“月兒,先不要把話說死了,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事情。”紅滔天朗聲說道。
郎月把頭往上一仰,以手扶著自己的額頭,翻了一白眼,繼而無語了。
“小丫頭,一下子成了香餑餑,桃花運很盛呀?”樂天臉色一寒,咬牙切齒地對郎月說道,“你說說,現在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那貨,樂某天,你喝什麽幹醋?其實現在最煩的那個人應該是我才對。”郎月眉頭一挑,惱怒地說道。
“要不要設個擂台,試試比武招親什麽的?”樂天諷刺道。
郎月又一次鼻孔朝天,哼了一聲,沒有搭理樂天。
此時,金鑾殿外的一個小太監從側門進來了,小聲對太監馮德耳語了幾句,馮德趕緊走到啟德皇帝旁邊,低聲對他說了嘀咕了起來。
啟德皇帝神情嚴肅地聽完,臉上的肌肉跳一跳,繼而大聲說:“傳白雪國皇子金草兒進來。”
“傳白雪國皇子金草兒進來。”太監們一個接一個地把皇帝的意思傳了下去。
須臾,一個唇紅齒白、個頭恰當、長得非常帥氣的少年公子走了進來,郎月抬頭一看,差點暈菜了,他正是那天自己和蘋果在街上遇到的聲言要娶自己的金草兒又是是呢?
郎月不禁眉頭一皺,臉色馬上不好看起來了。
“草兒見過皇上伯伯!”金草兒大踏步走了上前,朝啟德皇帝行了個禮,彬彬有禮地說道。
“草兒這次前來,是否有什麽要緊事?”啟德皇帝親切地問道。
“草兒聽聞雲甸國的雲蒙哥來向郎月小姐求婚,所以馬上趕來了,皇上伯伯你千萬不要應了他。”金草兒急切之情溢於言表。
滿朝的文武百官心中一愣,段經天、段純天、榮華、紅滔天等人一下子齊刷刷地望向金草兒。
“草兒的意思是……?”啟德皇帝兩條依然濃厚的眉毛抖了抖,問道。
“草兒也要娶月兒……”金草兒說完,轉身對著郎月柔聲問道,“月兒,前幾天我不是在街上告訴你,說我要娶你嗎?”
“我暈……”郎月眉頭一皺,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大聲叫喊了起來,“好疼好疼,疼死月兒了。”
“月兒,你這是怎麽啦?”啟德皇帝身子前傾,關切地問道。
“月兒……”郎非凡大聲叫道。
“月兒……”段純天、段經天、紅滔天也焦急地喊道。
“這個調皮搗蛋的家夥!”郎月有沒有事,金鑾殿上恐怕沒有人比榮華這個醫術高明的人更加清楚了,所以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郎月,好笑地搖了搖頭。
“華兒,你趕緊給月兒瞧瞧,到底得了什麽病?”啟德皇帝急道。
“是!”榮華應了一聲,朝郎月慢慢地走了過去,心裏卻在盤算著該用什麽法子幫她把謊圓了。
“皇上,皇上!”郎月捂著肚子,勉強催動內功,擠出了滿頭大汗,好像真的是疼得要生要死似的,“月兒,其實沒事,可能是要出去上茅房拉便便了。”
“哈哈……這個古靈精怪的家夥!”啟德皇帝不禁展顏一笑。
“哈哈,從古到今,敢在金鑾殿上說自己憋屎可能也隻有她一人了。”眾大臣也覺得十分好笑。
“各位,不好意思了,月兒先走一步了。”郎月一張小臉糾結成了一團,看樣子都快哭出來了。
“哈哈哈……”眾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在眾人的笑聲中,郎月彎著身子,夾著尾巴,小跑著出來金鑾殿。
“哈哈哈……小丫頭,真有你的!”樂天跟在郎月後麵,此時才笑出聲來。
郎月立刻怒道:“那貨,樂某天,你跟裏麵的一幫家夥毫無二致,都是笑點很低的家夥。”
樂天馬上好整以暇,想忍住不笑,所以一張英俊的臉立刻憋成了豬肝色。
“不然還能怎樣?一個雲蒙哥已經讓我夠煩的了,何況又來了個金草兒,還讓不讓人活了。”郎月一下子便站直了身子,腰板挺得直得不能再直了。
“小丫頭,你這個香餑餑,準備嫁給誰呀?”樂天醋意十足地問道。
“嫁給你,行了吧?”郎月雙手叉腰,仰著頭顱,看著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樂天凶巴巴地怒吼起來。
“哥哥我勸你還是閉上眼睛,勉為其難讓別人上了,然後隨便就嫁了吧?”樂天依然不依不饒。
“你……”郎月揚起巴掌,想朝樂天打過去,無奈人家身高一米八,所以隻得作罷。
“哥哥我難道說錯了你嗎?”樂天吼得比郎月還要大聲。
“瘋子……”郎月罵了一句,足尖輕點,躍上皇宮的圍牆,向宮外飄去。
“喂……喂喂……”樂天趕緊飄著跟了上去。
郎月覺得心裏有一肚子的火氣,在亂衝亂撞,心裏很難受很痛,所以到了宮門口,剛好看到一個侍衛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迎麵而來,她衝上去二話不說,一下子把他拎起擲到了地上,自己飛身坐了上去,雙腿一勒馬韁,那匹馬便飛也似的奔跑了起來,朝著京都白龍城外直馳而去。
“小丫頭,小丫頭……”樂天一下子飄到了郎月的身後,伸出雙手緊緊地摟著了她的芊芊細腰。
“放手!”郎月手肘一用力,樂天差點便被撞得跌到了地上。
“他們一個二個,可能是特別喜歡你這種辣勁了。”樂天吃痛,惡狠狠地諷刺道。
郎月肘部繼續加勁,樂天早有防備,把她抱得更緊了。
郎月放任馬兒向著白龍城外飛奔而去,耳邊風聲呼嘯,郎月頓時感到這麽久積壓在心頭的陰霾散去了不少。
“小丫頭,想哭你就哭吧!”樂天把下巴貼著郎月的肩膀,異常溫柔地道,“不定期地倒倒精神上的垃圾,也是挺好的。”
郎月本來已經沒事了,但是一聽到樂天說了這麽一句極富人情味的話,淚水竟然真的如斷線的珍珠一樣掉了下來。
“小丫頭,你為什麽而哭?”過了一會,樂天問道。
“為哭而哭!”還有比這個更加正當的理由嗎?有時候,能夠莫名其妙地哭上一場,也是一種本事,心中便會舒服了許多。
到了一條清澈見到的小溪旁,馬兒慢慢停了下來,走到溪邊,把頭低下來飲水。
郎月和樂天一人一幽魂,同時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小丫頭,咱們一起去抓魚烤來吃吧?”樂天提議道
“嗯。”郎月用手擦了擦哭得紅腫的雙眼,遂點了點頭,看著樂天非常可憐他,“可是,你一個幽魂,現在能吃魚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