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鴻卓處理公務的時候,並不避諱軟軟。

徐鴻卓的屬下進來的時候,看到書房裏麵的軟軟,愣了一下,不過在徐鴻卓的提醒下,立刻把事情給道了出來,說完之後,他們都下意識地朝著軟軟望過去。

軟軟身為徐鴻卓唯一的嫡長女,都被徐鴻卓和李攸然養在深宅,一般很少見外人,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軟軟,還真是一個漂亮得不得了的丫頭,讓他們眼饞得不得了,他們怎麽沒有這個福氣,生這樣漂亮的女兒呢?

徐鴻卓看著自己的下屬進門總是盯著自家的女兒,真是恨不得把這些人的眼珠子都給挖了,可是想到今日他帶軟軟過來書房的目的,隨即將這個火氣給壓下了。

一旁的軟軟看著自家爹爹壓下火氣的模樣,她低下頭,掩飾住她眼裏的笑意,隨後她將笑意給掩飾住。

她很感激老天爺給她新生,讓她擁有愛她的父母,因為這一世她擁有了愛,小性子才會越來越任性,恨不得自家爹娘的眼裏隻有她,沒有別人,就算是月季花也不行,所以她才會拔光了娘親精心培育的月季花。

軟軟也沒想到這一次竟然讓她娘親如此生氣,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就算是以前她故意打碎了娘親最喜歡的,而且是價值連城的手鐲,娘親都沒有這樣對她。而今日爹的這番話讓她警醒,她雖然是爹娘捧在手中的珍寶,但也是徐家唯一的嫡長女,就算將來她娘還會生孩子,但她的地位是不可撼動的,她是嫡長女,京城老牌世家徐家的嫡長女!

她擁有這個身份,必須得承擔責任!她的任性可能造成一個家族的覆滅!今日她爹特地讓她在書房裏麵聽他處理公事,就是想要讓她看到爹身上背負的責任竟然有那麽多,不僅要處理南越這邊的事務,爹還留了眼線在京城以及北境,就算她爹距離這兩處萬裏,爹爹都對那邊的局勢了如執掌。

但更讓軟軟不敢置信的是,爹爹竟然是禧銀閣真正的掌舵者!禧銀閣是什麽地方,那可是傳承了好幾個朝代的銀樓,幾個朝代的皇帝都不能動這個神秘的勢力,它深不可測,更是掌握了讓君王想要擁有的財富。軟軟沒想到自家爹爹的身份如此不簡單!

軟軟內心震撼不已,此時她才明白她娘為什麽對她生氣,知道爹爹的用心良苦。她真的不能和普通的大家閨秀一樣恣意妄為。

等到徐鴻卓處理完事情之後,看到自家的寶貝女兒正在看著手指發呆,他無奈一笑,起身來到軟軟的身邊,對著她問道:“軟軟?”

軟軟聽到徐鴻卓的話語,她回過神來,收住臉上不符合年齡的成熟,抬起頭,軟糯糯的聲音叫道:“爹爹……”

“無聊了?”徐鴻卓關切地摸著她的腦袋,心裏也是對今日他帶孩子來書房處理公務的舉動感到好笑,想著自家女兒就算怎麽早慧,她也是一個才滿一歲的孩子,她能懂什麽,反正該說的,他也說了,也不管女兒懂不懂,他如今和自家的夫人站在同一戰線,以後得好好地管教女兒,不能讓她如此任性。

徐鴻卓想到這裏,隨即說道:“無聊了,那爹爹帶你去花園走走,一會就到用晚膳的時候了,等會我們去洛爺爺那裏用膳。”

軟軟聽到徐鴻卓的話語,她疑惑地說道:“爹爹,一會去娘那裏,軟軟今天都沒見娘呢!”

徐鴻卓聽到軟軟的這句話,他頓時苦笑,隨即無奈地說道:“你娘還生氣呢。不願意見我們。”

徐鴻卓的這番話頓時讓軟軟沮喪地低著腦袋。

徐鴻卓看著軟軟這一副委屈的模樣,頓時歎了一口氣,隨即出聲說道:“不要擔心,爹會想辦法讓你娘不生氣的。”

軟軟聽到徐鴻卓的這句話,她可憐兮兮地說道:“爹爹,軟軟都一天一夜都沒有見到娘親了,軟軟想她……”

軟軟說著,眼淚搖搖欲滴。

徐鴻卓看著軟軟這模樣,他也一樣,也好一天沒有見到自家的小女人,恨不得如此插上翅膀飛過去。

“爹爹,我們去娘親那裏,軟軟和娘親道歉。”軟軟搖晃著徐鴻卓的手臂,對著他說道。

徐鴻卓聽到軟軟的這句話,隨即歎了一口氣,他無奈地說道:“那洛爺爺那邊呢?”

“明日我們再過去,好嗎?”軟軟可憐兮兮地看著徐鴻卓說道。

徐鴻卓看著軟軟這模樣,拒絕的話說不出來,他點頭,妥協地說道:“好!我們先去見你娘,然後明日再去和洛爺爺用膳。”

軟軟聽到徐鴻卓的話語,臉上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

李攸然這邊,她正抄寫佛經,這是軟軟中毒之後李攸然養成的習慣,每日都得抄寫佛經才能安心,可是今日,她卻靜不下心抄寫佛經,手邊有不少作廢的紙張。

一旁幫李攸然研磨的雲畫看到李攸然這個模樣,她想了想,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把心裏話說出來。

雲畫知道,李攸然是想大小姐了,這一天來,自家的夫人狠下心沒有和大小姐見麵,隻是詢問了大小姐的去向,得知主子把大小姐帶去書房之後,夫人隻是皺著眉頭,而後就再也不詢問大小姐的事情。但今日夫人一直心不在焉的。

雲琴快步地走進書房裏麵,對著正在抄寫佛經的李攸然說道:“夫人,主子和小姐過來了。”

李攸然聽到雲琴的話語,手中的動作一頓,筆尖上的一點筆墨滴落在紙麵上,一張準備抄好的佛經就這樣毀掉了。

雲畫看到這一幕,她傻眼了。而一旁的雲琴尷尬不已。

“他們怎麽過來了?”李攸然淨手之後淡淡的聲音對著雲琴問道。

雲琴聽到李攸然的話語,她回道:“估計是大小姐想夫人您了。”

“算這個丫頭有良心!”李攸然眼裏劃過笑意。

雲琴聽到李攸然這句話,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隨即對著李攸然說道:“夫人,快到晚膳的時候了,奴婢這就去廚房,讓廚房傳膳。”

李攸然聽到雲琴的話語,點點頭。

待雲琴離開之後,李攸然帶著雲畫不緊不慢地朝著徐鴻卓父女倆所在的花廳走去。

還沒走到花廳的門檻,隻聽到軟軟委屈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邊。

“爹爹,娘怎麽不在花廳呢?她是不是不想見軟軟了?”

軟軟的聲音一落下,隻聽到徐鴻卓安慰的聲音說道:“一會你娘就過來了,不要著急。”

李攸然聽到父女倆的對話,腳步不自覺地加快。

“娘!”第一個發現李攸然的是軟軟,她掙紮地從徐鴻卓的懷裏下來,小跑到李攸然的麵前。

李攸然看著軟軟這一副小短腿跑過來的模樣,雖然軟軟才一歲,但她走得很穩,但跑步的話,感覺有點磕磕碰碰的,她生怕軟軟會摔倒,隨即蹲下來,接住撲過來的軟軟。

“娘!”軟軟白嫩的小臉貼著李攸然的臉頰子,“娘,軟軟想你了。”

李攸然聽到自家女兒軟糯的話語,一瞬間她心軟成了一片,但想到自家女兒的德性,每次闖了禍就知道撒嬌,她冷哼了一聲,沒好氣地對著軟軟說道:“想娘了?如果真是的話,你怎麽把花園裏麵的花都摘了!”

軟軟聞言,抬起頭,看著李攸然板著臉的模樣,她心虛地說道:“娘,軟軟錯了,軟軟再也不敢了!”

“知道錯了?”李攸然挑眉,以前這小丫頭犯錯的話,隻會心虛地撒嬌掩飾她的錯,沒想到這一次她竟然認錯了,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軟軟聽到李攸然的反問,猛地點頭,認真地說道:“娘,軟軟真的錯了!軟軟以後不犯錯誤了,我是徐家的大小姐,這種錯誤是不應該犯了!”

李攸然聽到軟軟說出這不符合她年齡的話語,震驚地看著軟軟,側頭看向徐鴻卓,這樣的話是徐鴻卓教的?

徐鴻卓看著李攸然一臉驚訝的模樣,他搖搖頭,對著李攸然說道:“這不是我教她的話,我隻是和她分析了一下她的身份,沒想到這個丫頭如此開竅。”

李攸然聽到徐鴻卓的這個解釋,無聲地歎了一口氣,低頭看著不到她大腿的人兒,這丫頭才一歲,徐鴻卓才和她分析她的身份,她就能如此領悟,這丫頭不是穿書的,難道是重生的?還是投胎的時候沒喝孟婆的湯,說話都有大人的架勢。

不過不管怎麽樣,麵前的小丫頭是她和徐鴻卓的女兒,親生女兒,不管她是何方神聖,他們夫妻倆會盡心盡力地保護她。

李攸然抱著軟軟起身,淡淡的聲音說道:“軟軟,希望你記住今天你說的話,如今你還小,娘不強求你,但既然你認清了你的身份,等你滿了三歲之後,娘會讓裴嬤嬤開始教你禮儀,爹會教你讀書認字,你可同意?”

軟軟聽到李攸然的話語,她的小臉頓時糾結在一起,她能說什麽?隻能苦著小臉答應下來。

李攸然和徐鴻卓看著軟軟一副苦瓜臉地模樣,夫妻倆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三日後,雲書帶著幾盆還是花骨的月季花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