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就感覺到身子被眼前的男人整個禁錮住了。
“你把我當什麽了?”
程思意因為無法掙脫,隻能被迫仰著頭看向男人發狠的眸眼。
“我剛剛說的話還不夠明確嗎?讓你這麽急切地想要離開我,轉身投到別的男人懷裏?”
他低沉著聲音咬牙切齒般地將這些話砸在她耳邊,而後那抹熟悉的凜冽氣息又報複性地襲來。
此時的顧行征眼神發狠,眉目猩紅,似是一場疾馳而來的越野車,又似沒有征兆就遍布全身的暴風雨,隻需一個動作便能輕易將任何柔軟的東西輕易碾碎。
程思意瞳孔微縮,心頭一窒,下意識想要推開他,但她那番力氣對於眼前慍怒的男人來說,仿佛是一場欲拒還迎的把戲。
“你如果想要繼續用那種話來激怒我,那後果你就隻能自己承受。”
程思意雙手緊握,偏過頭去,強迫自己不去接受他突如而來的霸道。
但是男人卻仿佛失去理智般不由分說地更近了一分,而被禁錮住的程思意因為想要閃躲,身子一直往身後的車門處掙脫。
似是徹底被她惹怒,男人直接一手掐住她,另一大手直接將她手握緊緊握住。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你是吃準了我會對你有耐心嗎?還是想要用這些來試探什麽?”
他鋒利的眉眼已不複往日的沉穩淡漠,麵目上是壓抑著的狠厲和克製,似乎是已經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程思意眼見氛圍已經變得愈發危險,不想和他直麵而對,但此時想說出口的軟話到了嘴邊卻緊緊閉著,牙關緊咬,想要思考的大腦此時卻仿佛因為這個男人變得混沌不堪,隻能別過臉去,默不作聲,也不敢再看他一眼,生怕又激怒了他什麽。
主駕駛的蘇破從一上車的時候就發現氛圍的不對,故而早早就打開了豪車上的升降暗板。
此時也是耳觀鼻鼻觀心地讓自己摒除一切雜念,安心開車。
但還是為後座的程思意捏了一把汗。
不得不說,這真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家少爺在女人身上亂了陣腳,平日裏看起來的矜貴沉穩形象,此時仿佛又變得暴戾恣睢,有種分分鍾就能引爆的炸藥般令人心驚膽顫。
這下可怎麽好?
程思意原本還在抵死掙紮的力氣,完全被顧行征的霸道吞噬給磨得消耗殆盡,被迫承受的荷爾蒙氣息和炙熱木質香調,一直圍繞在兩人中間。
她想要捍衛自己的一點人權,卻發現最終還是拜倒在了他暴虐的一切掌控中。
感受到懷裏的人兒逐漸沒有了剛剛的抵抗,顧行征也慢慢從剛剛的發狠到輕柔,原本桎梏著她手腕的大手逐漸放開,指骨有力地撐在椅背上。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戀戀不舍地放開了懷中人,嗓音沙啞,神情也變得摻雜了些許柔情。
他將橫撐在椅背上的大掌收回,而後摩挲上她細膩的皮膚,望著眼前女人眼尾發紅的狀態,一開口卻又多了幾分憐惜:
“剛剛在老宅的時候,我沒有盡興。如果你想要一再挑戰我的底線,就要做好被如此對待的準備。”
說著,他的眸子又不自覺地盯著某處,她的唇形完美又飽滿,似是最新鮮令人食欲大開的櫻桃,又似在他腦海中下了蠱,對她禁錮在自己身邊的心思沒有絲毫退減,反而隨著時間流逝愈發的固執。
“我應該是瘋了,才會想要把你留在我身邊。”
內心深處仿佛一直有個聲音充斥在他耳邊,如果想要徹底留下她,就要將她這個人和心用用禁錮在身邊,唯有這樣她才會真正的屬於他。
他原本想要好好對她,可是卻在遇到那些無法克製的念頭後,整個人如同被惡魔召喚的分身,不停地對她施以暴行。
“顧行征,你確實是瘋了。”
程思意顫著身子將頭偏過去,沒有直視他,反而滿帶冷意地說道:“你這麽的意義是什麽?我早晚會離開這裏,就算不是現在,也會是不久後的將來。我是穿……”
她本著想要告知一切真相的念頭,卻還是被他打斷接下來的話。
“我不管你是誰。現在,你是我顧行征的夫人。任何人都無法將你帶走,而你,也隻能永遠待在我身邊。”
“顧行征!”
她終於是惱了,聲音破碎又滿帶倔強地顫抖著喊出這個名字,隨後緊咬著下唇,沉著心說道:
“我不是任何人的專屬,我隻是我自己!你這麽做,難道不怕我恨你嗎?”
聞言,眼前的男人發出一聲輕嗤,一雙狹長好看的瑞鳳眼裏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聲音宛如深淵沉吟:
“相比恨,我更喜歡看到你這個人。”
他默了一瞬,又低沉冷漠地說道:“以前,我留不住想留的人。但是現在,別妄想逃離我。否則,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
車廂昏暗迷離的光線混著夜色的無端冷寂,一簇簇地映在兩人的麵容上,似有一股冷風穿梭在程思意周圍,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隨後她正過臉對著眼前俊容無比放大的男人。
“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當初就不該招惹你……”
她的話順著她的眼淚忽地一滴滴砸在男人早已幹涸不堪的心底,令他下意識地伸手輕擦了一下姣容上的淚珠,再出聲時嗓音帶了股久違的哄意:
“乖乖待在我身邊不好嗎?為什麽要去做無用的掙紮。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金錢、物質、地位,你們女人不是最愛這些?”
“我是喜歡金錢,但是我更想要自由。”
程思意咬著牙一字一頓地擠出,淚水卻仿佛像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地落下,砸在他的手背,而後又滑落到自己華麗旗袍的裙擺上。
“你怎麽會沒有自由?”
他炙熱的指腹一點點擦去一直落下的淚珠,動作輕柔繾綣,似是捧著什麽易碎的寶物,眸眼中是忽閃而過的柔情。
程思意下意識地對這抹情意視而不見,她已經不敢再存有一絲的慶幸。
這些天以來,她見識過他情緒的變化多端,總感覺下一秒又會切換一副暴戾吞噬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