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老師, 這個人在海島有些名聲,連海老板等人都聽說過,因為她是島內沒有教師證的幾個老師之一, 但她的特別在於她年紀最輕, 人也算長得清秀可人, 教導學生十分有耐心,對於不少學生跟家長來說, 這委實是一個不錯的老師。

曾經有很多人說她考上教師證就會轉走, 不會再在這裏教書,因為她真的很優秀。

優秀的人應該討人喜歡。

起碼薑曳之前觀察村裏這些人跟她的接觸是這麽看來的, 但實則通過趙宇等人跟林大寶的事可以看出,不能因為這些人都是村民就低估了他們的城府, 這島上這麽多人,總有些秘密是見不得人的。

眼前這個小安老師就是出人意料的一個秘密。

“是啊。”小安老師並沒有因為眾人的震驚而顯得羞愧或者惱怒,她對其他人也不感興趣,隻盯著薑曳。

“唐嬸,能告訴我為什麽嗎?總要讓我輸個明白。”

她是島上為數不多讀書起來的年輕人, 有些好強,不服輸,所以要一個答案。

薑曳瞥了下徐科一眼, 慢吞吞說:“徐科堅持認為是許苓招, 但我問她問題的時候,其中夾帶了她今天的行程,她說了自己在家裏, 後來我詢問過秦村長, 證明她的確在家, 那麽當初幫呂顯監視我然後給他通風報信的人就必然另有其人。這個人要麽是你, 要麽是別人,在把你們關起來後,我又問了林船長跟其他船員,他們都說你今天都在船上睡覺。”

那自然確定還有一個人,暫且稱這人為A。

A既然不是許苓招,也不是徐科,加上許苓招之前太有嫌疑,跟張歡以及呂顯有那種關係是鐵打的事實,薑曳沒辦法把她完全無辜化,那假設許苓招跟這些人是一夥的,她完全沒必要否認徐科的指認,因為認下了,出於當前環境的考慮,又沒有警局,也不會直接入刑,普通人是無權私刑的,最多被關起來,她還可以掩護A。

可她沒有,否認了。

不符合一致的利益,必然不是一夥。

如此可反證徐科是故意指證她的,也可以猜測徐科是為了掩護A,他反而跟呂顯這些人是一夥的,而且要麽是在旅館那會就被拉攏了,要麽是在被拿走了鑰匙在船上得手後,徐科被幕後之人聯係過,收買了。

反正這是細枝末節,確定他有問題就行。

“也就是說,當時你並不確定他有問題,因為你是在把他們關起來後通過詢問才確定的,但你還是把他們都關起來了。”

小安老師是這麽認為的,好像覺得薑曳這樣很奇怪。

薑曳也覺得她很奇怪,“是啊,關了就關了,反正不是我關的,被關的也不是我,有問題嗎?”

這就好比在隔壁人渣家插根引雷針,雷劈下來點著了他們家的茅草屋,但火光照亮且溫暖了我。

有問題嗎?

沒有。

海老板等人:“?”

呂顯徐科許苓招:“......”

氣氛又莫名怪怪的了。

金三柏忍不住打量薑曳,他在想現實裏這會是什麽人?

這麽奇葩...但肯定十分優秀。

他能感受出來對方那種處理危機時遊刃有餘的氣度。

這就是薑曳在不完全確定這些人是人是鬼的前提下做的最穩妥打算,反正有了借口,先把人關起來,而且囚籠獵物關一起,但凡徐科沒問題,那就是許苓招有問題,反過來也一樣,總歸是其中一個有問題。

而對於A來說,就算對同夥沒什麽感情,為了保住自己身份,不讓對方把自己咬出來,也一定得出手救人。

秦正已經開始習慣這胖大嬸的離譜了,但忍不住問小安老師,“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做這些事?”

小安老師的眼睛很黑,顯沉靜,但陰鬱時顯陰沉。

她說:“秦警官,你似乎對這個村子了解不多,不過成王敗寇,也沒什麽好說的。”

她不願意說出自己的事,別人也不好逼她。

但海老板問她是否還有別人。

“別人?還需要別人嗎?海老板,相信我,隻要這裏的人知道這艘船出的問題,所有人都會變成像我們這樣的壞人,要多壞就有多壞。”

小安老師的表情很微妙,嘴上說的成王敗寇,但似乎並不認為自己已經輸了。

她的這種想法其實也沒錯。

就算是薑曳,她也沒辦法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直接弄死他們,因為得遵循這個世界的規則,除非是對方已經嚴重威脅到生命,被迫反殺...

沒有上麵李四這樣送來的時機了。

不過小安老師這嘴是不是開過光了,她剛說完這句話,船隻就猛然搖晃起來。

林宗喜派人來了。

“情況不好,咱們進入了台風圈範圍了!”

完蛋。

難道是因為凶手抓到了,無限係統就不做人,來台風了?

薑曳腦仁大了,但船員們專業的趕過去操控船隻,秦正他們這些外行的則是開始捆綁小安老師,一般也把呂顯兩人的繩索給加固了。

然後...臭襪子重新塞進去。

“不要塞了。”薑曳喊住了一個人,“已經拿出來的再重新塞進去,多惡心。”

那人有點尷尬,還有點羞愧,正要道歉的時候。

薑曳:“給他們交換一下吧,有點新鮮感。”

在場的人:“.....”

呂顯兩人臉都綠了,看薑曳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魔鬼。

反正距離被小安老師營救不到五分鍾,他們嘴裏的臭襪子剛離開三四分鍾,又交換回到了他們的嘴裏,並且重新加固了一圈繩子,但許苓招被薑曳拉到隔壁房間去了。

中途秦合想攔人,但被秦正阻止了,搞得秦合忍不住怒罵不孝子芸芸。

小房間裏,外麵船體搖晃得很,明明在麵臨致命的危險,她卻還在搜集其他信息。

薑曳開門見山詢問:“說吧,怎麽回事,你跟張歡他們之間。這裏隻有我跟我女兒,沒別人。”

許苓招忍不住看向她,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因為她自己的聰明跟謹慎做了選擇。

“我媽媽得癌了,化療錢是個無底洞。”

她簡簡單單一句,比青煙還淺淡,也沒有過多的繁雜的訴苦或者怨憤,她太平靜了。

李小蔓轉頭看向薑曳,卻見後者神色不起波瀾,反而繼續問:“然後他讓你去陪呂顯?張歡是怎麽回事?”

她看得出這種有些難以啟齒的問題,許苓招不會覺得憤怒,因為她對此麻木。

當然了,其實在許苓招看來,可能因為薑曳越輕描淡寫,對她而言越不算羞辱。

“是,他說呂顯喜歡我,讓我陪一下,後來呂顯說他有個兄弟也喜歡我,想一起。”

“我問了秦合,他讓我別拒絕。”

李小蔓已經氣得漲紅臉,薑曳卻依舊鎮定,“後來呢?”

“那天呂顯就來了,他們合起來跟我做完後,呂顯讓我先走,我自然是走了。”

薑曳觀察她的神態,“後來你聽說張歡死了,就沒懷疑過?”

許苓招冷漠瞧她,“還需要懷疑麽,自然是他殺的,隻不過與我無關,唯一與我有關的隻有他殺不殺我。”

薑曳:“你好像很期待他殺你。”

許苓招低頭,聲音很淡:“沒有,隻是覺得

邊上李小蔓忍不住問,“可是你不覺得很羞恥嗎?這種.....”

她是從小生活在這種陰影裏的,對此避之唯恐不及,所以很介意。

畢竟還是個孩子。

李小蔓的嘴巴直接被薑曳捂住了。

許苓招看了她們一眼,平靜道:“嫁給他,以及聽他吩咐做任何事,包括陪其他人發生關係,在我看來都值得做的一門生意。”

“這世上能讓人每個月掙錢幾萬的工作不是我能找到的,而我現在做的,就是我能做到的。”

她不提自己為了自己媽媽的命做出多大的犧牲,也沒有表現出對秦合的任何怨恨,隻是簡明扼要回答了薑曳的問題。

然後就沉默了。

薑曳卻好像沒看到她的沉默,繼續問:“那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嗎?”

“不知道吧,他也不會對外說,畢竟有損他的臉麵。”

“秦警官不知道?”

“不知道,他很少回來,聽秦合說他在外麵很忙,經常忙到一年都回不了一趟,因為案子多。”

“如果他經常在家,我們這事肯定就暴露了,畢竟他是警察,能看出來。”

薑曳也沒多說什麽,隻是讓她在這裏待著,出去的時候似想到了什麽,忽回頭問了她一個問題,“你覺得呂顯這個人的身體有沒有問題?我說的是他的臉。”

他會是殘缺麵容的林大寶嗎?

如果是,他肯定會整容。

對,林大寶肯定會整容回來,重新來到這個他從小生活卻帶給他致命陰影的地方,報複所有人。

這個時代的整容技術應該還沒有超脫到沒有任何痕跡的程度,與之有親密關係的人應該能看出一些吧。

許苓招思考了下她這個問題的用意,但也很快回答了。

“身體一般,但臉部不太自然,鼻梁位置這些...看著有點怪。”

除了這個信息,別的沒了。

台風巨大,船隻搖晃如同海盜船,那暈感簡直了,不少人都吐了,薑曳也有點受不了,但她還是跑到控製室,正好看到林宗喜穩重幹練,以老辣的姿態調動了所有船員,以有限的設備去努力穩住船在台風圈中的動**。

那搖晃的力道太大,直接把林宗喜給甩向窗戶。

砰!!!

林宗喜畢竟年紀大了,身體不夠靈活,措不及防下,腦袋差點砸開窗戶,但人被薑曳一把拽下,兩人正要鬆一口氣,而林宗喜也撲過去繼續掌舵,就在此時,船隻猛然往另一邊顛簸。

“抓緊了!!”

林宗喜的叫喊被狂風卷著雨水拍打在窗口的聲音吞沒,而後薑曳看到窗口破開了,玻璃碎片飛過來,而一片水花撞進艙內...嘩啦,幾個人被淋了一身,地麵上都是雨水...薑曳抬頭看,正看到風暴卷著雷電,在海麵上咆哮著...

轟!!!

更猛烈海浪即將二次撞擊窗戶的時候,船隻堪堪調頭避開一些力道,但船體尤其是船頭還是遭遇了重擊,雨水灌入,林宗喜等人欲緊急搶救設備,卻見薑曳已經手疾眼快抓住邊上的大布袋一把蓋在一些表麵略有破損的設備上,免得雨水進入破壞電路,那時候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布袋蓋住了一片,但其餘地方被眾船員匆忙搶救,還不知結果如何。

但船直接傾斜了十幾度角,然後.....回位,在船體的動力瘋狂加持下,終究衝出了最可怕的風暴圈。

船隻漸漸平穩下來了,薑曳坐在地上,一身的狼狽,其他船員也筋疲力盡。

“這,這算是過去了嗎?”

薑曳懂設備,但不懂航海技術,對於林宗喜能在那麽危險的風波中控製船體找到正確方向衝出風暴的縫隙,她是欽佩的。

萬分欽佩。

林宗喜感覺自己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了,擰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擰出一些水來,沉聲道:“台風應該是過去的,人也抓到了,當前應該沒事了吧除了咱們找不到回去的方位了。”

檢查了下,方向定準器以及控製尾輪的設備都幾乎毀掉,要檢修起來特別難,船上的人員雖然多多少少都對這方麵有些常識跟能力,但畢竟不是專業的,就算是林宗喜,他的專業也隻在開船的技術,所以一時一籌莫展。

薑曳思索著,正要說話,砰!

忽然門被撞開,一人匆匆跑來,大呼出事了!

村民們其實在遭遇台風的時候就都醒來了,一群人怕得要死,在顛簸的難受後,得知台風過去,一群人高興不已,但很快,船隻出問題的事卻被他們知道了。

其實也是在他們抓徐科等一係列動靜後,有心的村民察覺到不對勁,偷摸著跟著窺探,知道了實情後直接跑回去跟其他人說了。

他們認為船上的人瞞著他們是不懷好意,是把他們騙上船。

“說好的四個小時呢!”

“現在都不知道偏到哪裏去了,還能不能回去?”

“這是要害死人啊!”

不少人叫喊著要去找海老板等人質問,人性的劣根性已經初露崢嶸,最後還是秦正怒喝之下提及協議才消停,而且秦正還意味深長來了一句:“船體設備是被人為破壞的,報複你們的人是誰,你們心裏應該有數,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們也心知肚明,人跟鬼到底誰更可怕?你們再這麽鬧下去,萬一那個人還藏在我們之中,變成了我們之中任何一個人的樣子,伺機殺死我們所有人....也許從殺張歡開始,他就想著把我們逼到這艘船上,一步步都在他的計劃中,而你們現在的內亂也在他的計劃中。“

作為警察,他自然有自己深刻的判斷力,所以這話一說,眾人不少都醒腦了,在一些玩家的安撫下,這些人都鎮定了下來,此時海老板又掃過眾人,端著憨態可掬的臉說:“大家不開心,我理解,但這是天災人禍,協議的事我就不說了,傷和氣,但現在大家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下油鍋時誰都別蹦躂,要一起努力才能度過難關。”

人群裏,校長蔣為民等人有些尷尬不自在,尤其是他們察覺到小安老師不見了,就更不安了。

“為了避免有些別有用心的人趁機搗亂,傷害別人,大家要團結起來。”

他是個情商高的,軟硬兼施,很快把人安撫好了,但出門的時候,他的臉就放下來了,跟其他老板交換了下眼神,有些陰沉。

現在度過了台風,但船隻漂泊在海上,各種設備都有破損,無法找到方向回去,加上沒有信號,他們很可能要在海上航行很久,到時候,封閉式空間內的艱苦生活,持續減少的食物跟飲水,這一切都將無限折磨著人性。

薑曳知道,來自兩個階層分裂的渠溝已經出現,會漸漸變成裂穀。

而這條裂穀有多大,取決於人性的陰暗程度。

分開時,角落裏,秦正憂心忡忡問:“你覺得那個林大寶已經被抓了嗎?是那幾個人之一,還是另外隱藏著?”

薑曳看向外麵黑漆漆的海麵世界,想著現在已經被她揪出來的三個“凶手”,一時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她才說:“我不知道,你怎麽看?感覺你還有懷疑。”

秦正沉著臉,聲音壓得很低,“是有點懷疑,我覺得能毒死趙宇等人的那些毒藥不像是呂顯三人能做出來的,他們沒這個專業吧,那種毒藥不是一般的土技術,沒點知識底子不行。”

這也是薑曳的懷疑。

“如果他還在,一定還會有動作。”

兩個人在這一刻有了默契,很快跟海老板等人商量起來。

“如果那人要下手,十有八九要走下毒這一招,我們得安排人監管,輪流值班吧。”

“每次兩個人。”

“可,就這樣,還得安排人看著那些人。”

“對,那些村民其實也很容易被煽動,要注意。”

柳歆坐在角落看著海老板跟薑曳他們商量以及分配,薑曳有時候轉頭,看到對方,察覺到這人正用幽深的眼神在看著她。

那感覺...挺微妙的。

薑曳心裏忽然想:林大寶會不會把自己整容成一個女人呢?一個智商那麽高,且身體有殘缺,且被同齡人以性羞辱的男生,很可能產生畸形的心理。

這個柳歆...什麽來頭?

薑曳懷著懷疑,但也沒有刻意接近對方,隻按部就班輪值看守食物。

最初兩天還好,船上的人都忙著修理船體,以及確定海域方向,試圖求救或者開回去,後來到第三天的時候...有人開始打架了。

因為自己帶的食物開始吃完了,有人一開始試圖跟人借,別人不肯,產生口角,被人勸開後,不服,後麵又鬧,在忍了一兩天後.....村民開始劃分幾個派係,其中主要的派係就是秦合跟蔣為民兩派,兩邊人勾心鬥角搶奪著分配的食物,甚至在分配的時候聚眾起來試圖壓迫海老板等人多給他們一些。

海老板等人最怕遇到這種情況,而事情更糟的是海老板他們內部也有了裂痕,起因主要是徐科。

徐科背後有人,中間關係是第二個老板,實則人家背後還有市區那邊比呂家更厲害的關係,跟海運運輸的某些門道有關,現在把人扣下了,這些老板心裏固然知道對方危險,可一想到未來的事業會因此大受影響,一時也有些糾結。

為此,必須趕在秦正還能彈壓眾人之前把這種隱患壓下去,海老板決定召開一次會議,大家把章程定下來。

可惜還沒等他提出,當晚...正抱著李小蔓睡覺的薑曳忽然聽到了細微的動靜,她敏感,睜眼就看到了一個婦女被拖走,而其丈夫卻被其他人按在地上。

她記得那個丈夫就是之前與人發生口角的人物,不過他當時被妻子勸住了,沒有鬧開,倒是始作俑者不依不饒,仗著是秦家人就......

但現在擁護他的不止是秦家人,還有其他家的人,至少七八個壯漢彈壓了那個丈夫,而其妻子卻被那個秦家男子拽入角落小房內試圖侵犯。

這一幕太震撼人心了,不少人都被驚動,有人試圖過去阻止,但礙於那些人的聲勢而不敢招惹。

於是吵鬧跟叫喊很快變成了可怕的死寂...

這算什麽?

這一幕簡直喪心病狂。

一些男子隻是把妻子拉到自己身後,或者捂住自己孩子的眼睛。

此時,薑曳看著這一幕...皺皺眉。

這些狗東西專門挑著秦正去值班守食物的時間發作。

不能讓這些人成事,否則凶性已成,眾人隻會默認這些人的惡行,潛移默化開始明哲保身,最後自相殘殺。

這就是一個過程。

她轉頭對李小蔓說:“站在這,如果我沒能脫身,他們靠近你,你就往海老板他們那邊跑。”

李小蔓很擔心,但還是乖乖點頭。

而後薑曳忽然喊了一句,“秦警官。”

秦家漢子本在行惡事甚至已經開始要脫下那淒慘哭嚎的婦人褲子,聞聲跟其他人一起一驚。

作為秦合的兒子,未來秦家的掌門人,這些人對秦正還是有所畏懼的,所以當時就驚住了,可惜他們隻看到了一個胖子...

胖子?

那個胖子衝過來了,用了最快的速度衝入那幾個愣神漢子的包圍圈,拔出後腰的刀。

接著衝勢,拔刀,刀從下而上斜切。

就一下,那個男子的整條左臂那條扯那婦女褲子的手臂就離開了他的臂膀,血液噴濺且慘叫中,刀鋒弧形一閃。

兩隻耳朵刷刷落地,因為肉感而撲哧彈跳了兩下。

緊接著薑曳側步,抬腳踩住了因為痛苦而倒地的秦家漢子腦袋,鞋子死死攆著他的腦袋,用力之下,讓他的腦袋在地上產生咯吱咯吱的摩擦,那力道讓他的眼珠子都開始充血了,臉頰在船板上摩擦,加上耳朵傷口對著地麵,那痛感宛如殺豬,接著薑曳將刀鋒再一甩...

那短刀旋轉著刷刷飛過去,瞬間就插入了那個衝過來漢子的兩腿中間位置。

啊!慘叫聲爆起,他都不敢拔出腿間的東西,疼得蜷縮起來,其餘幾個大漢都哆嗦了,一動不敢動,因為薑曳從後腰拔出了另外一把刀。

“想當老大?問過我唐春玲的意見了?”

“個廢物東西,欺負女人是吧,正好接下來快沒食物了,正好拿你們下酒。”

薑曳的表現超出了幾個玩家的預料,他們都有些麵麵相覷。

其實剛剛這些人出手的時候,他們也試圖阻止,但比對了下彼此的實力,發現隻能放棄,還想著要怎麽破局他們並不想麵對這些村民的人性惡麵,唯一的方法就是先混在其中。

反正...這隻是一個遊戲副本吧,這些人物都是虛擬的。

連金三柏都在遲疑中放棄了。

然而,薑曳就這麽毫不猶豫殺出了。

而且用更狠毒的方式。

刀鋒一轉,她指著混在人群中的秦合。

“秦合是吧,你,就是你,滾出來!老東西,搞東搞西,啥也不會胃口不小,來人,誰把他衣服給我扒了,接下來他的食物就是誰的!”

“告訴我,這裏誰特麽說了算!”

絕境之下,麵對凶徒,好人是難以聚集起群眾力量的,隻能出現一個比凶徒老大更凶的人出來山大王在此,誰特麽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