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警員們提及, 眾人才恍然,秦光海看了下DNA數據庫的比對資料,“留DNA的是她哥?”

“對, 張霖, 當時因為張可瑩的失蹤, 他還鬧過一陣,告曹昀qiang奸並殘害他妹妹導致他妹妹失蹤, 但結果查出張可瑩在曹昀旗下的酒吧工作, 跟曹昀有過接觸,且兩人之間存在30萬元的金錢贈與關係, 雙方發生關係屬自願,有聊天記錄以及各方人員作證, 且張可瑩確實將那筆錢花掉了,不屬qiang奸傷害,至於張可瑩失蹤也沒有證據指向曹昀,後來這事就不了了之了,張霖也從此消失。”

雖然警員說得委婉, 可秦光海通過檔案中記錄下曹昀酒吧老員工們的筆錄發現張可瑩的確有一段時間跟曹昀關係曖昧,且出手突然開始闊綽,買了很多衣物跟高檔保養食品。

不過後來調查得知, 這些都是買給張可瑩媽媽用的, 後者生了癌,需要高額手術費。

當時的警方認為張可瑩可能因此就答應為曹昀包養,得到了金錢以緩解其母的手術費壓力...但後來其母手術失敗去世, 張可瑩給張霖留下信件離開, 經過鑒定, 信件中的筆跡確切為張可瑩留下, 最後失蹤案也不了了之。

從動機上來講,這個張霖有嫌疑,當然要查。

警方大範圍搜查,那邊屍檢也確定了兩個死者的死亡情況。

1,根據屍檢情況,店長王兆德大概死於五天前淩晨4-7點之間,死亡原因是凶器從後麵插入心髒,直接斃命。

2,張可瑩死於五年前三月份,死因是掐脖窒息而死。

“張可瑩的死亡地點現在還查不出來,但那個小房間裏麵目前有打鬥痕跡,比如這個桌椅,當前猜測王兆德出於恐慌,為了修補牆上顯露的屍體痕跡,拿著從店內偷來的裝修材料到小房間,當時他還帶了食物,但來不及吃,所以他的胃部並沒有食物殘留,凶手知道小房間的秘密,尾隨他也進入了小房間,兩人經過短暫的搏鬥,王兆德被殺...現場經過清理,並未留下血跡跟凶手痕跡。”

“當前看來,張霖嫌疑最大。”

警方暫時鎖定張霖調查,豁然發現這人換了一個名字,樣貌體型跟裝修公司那邊對應上,就是當日在酒吧初入的裝修工之一。

哦豁!這基本可以88%鎖定真凶了,但還需要關鍵性證據才能定罪。

警方很快“請來”了張霖。

薑曳睡醒後,司徒天海正在弄海鮮蔬菜沙拉,不過邊上小桌子上擺放了一些案情資料,薑曳看了下。

“張可瑩?”

她翻看了張可瑩失蹤案的資料,也看到了張霖的照片。

挺清秀的小夥子,身量不高,消瘦,但帶著幾分耕作人家的精幹氣兒。

“這曹家兄弟祖傳的QJ犯啊。”

薑曳神情厭惡,司徒天海抬眼瞧她,不鹹不淡道:“你怎麽知道曹昀是QJ犯?那上麵可有法庭的審判,認為他跟張可瑩屬情侶間贈與財物,發生關係屬自願,不構成QJ罪名,將他無罪釋放。”

她是律師,對真相的認知斂藏於心,表麵也隻能認司法公文,這是職業習慣。

薑曳撇撇嘴,“曹昀這人我聽說過,看似大方,其實很雞賊,跟女方在一起的時候,到處遊玩花銷都是自己能一起享受到的,甚至享受主體是他自己,若是送高昂的物質呢,比如買車,車子的署名在他那,壓根不會記女方的名,就算給女的零花錢,就真的隻是幾千幾千小額零花錢,一旦分手,車子房子這些還是他的資產,花銷的也就那些零花錢,所以靜恩還說這人擔不得花花公子這個名頭。所以我不太相信如果是正常交往關係,曹昀會一口氣給張可瑩30萬元。說難聽點,對他們這種人而言,玩女人也計較成本投入,可能在他眼裏,張可瑩這種涉世未深的貧窮女孩根本不需要那麽多錢就可以上手,也不可能當正派女友供著,更不會帶出去一起遊玩見朋友...30萬,十有八九是為了擺平某種麻煩我猜是他先侵犯了張可瑩,後來發現看起來軟弱好欺負的張可瑩不依不饒,於是他不得不花錢買平安。”

所以所謂的攀附豪門是有很大風險的,現在的土豪都精著呢,但壞起來也是真的壞。

相比而言,她可真是個散財小仙女。

她談個戀愛都恨不得把對方下半輩子給包了,外界竟都認為她是狐狸精,可真是讓她黯然神傷。

“不過張可瑩那會也真的需要錢,最後還是為了她媽媽的手術無奈妥協了,隻是不知道最後發生了什麽事,搞到鬧出人命這個地步。”

薑曳深知女性尤其是貧窮的女性,在這世上總是要活得更艱難一些。

因為她們本身就已經是別人的獵物。

司徒天海往沙拉裏麵擠入沙拉醬,淡淡道:“張可瑩的媽媽其實不是手術失敗而死,她根本就沒進行手術,她是自殺的。”

“我猜是有人把三十萬的來曆告訴了她,她受不了。”

放下資料後過來用叉子叉了小西紅柿正要吃的薑曳錯愕。

審訊室裏,張霖顯得很沉默。

因為多年的裝修工作,這個在五年前還有幾分少年氣的男孩迅速蛻變,多了類似中年男子才有的滄桑。

那是被生活壓倒的疲憊,他的模樣跟五年前差太多了,何況還留了胡子,警方都差點沒認出來。

對於警方的質問,張霖抬起頭,木然道:“我做過很多裝修工作,一家家一戶戶,酒吧也不在少數,就算知道這是曹昀的酒吧,難道我還能拒絕?”

在資料裏麵,張霖不是最近為了混入曹昀的酒吧才入職的,而是在這家裝修公司工作了三年,得知曹昀的店要裝修,他雖然不情願,但為了糊口,他還是答應了。

“一開始我也不情願,我怕在這裏遇上曹昀後會忍不住打他,後來才發現這裏已經不是他的店了,我這才安心工作。”

秦光海觀察他的神態跟肢體動作,發現這人看起來冷漠,實則言行姿態很自然,瞧不出撒謊的痕跡。

接著秦光海問張霖五天前淩晨4-7點在哪裏,是否有人可以證明。

其實這個時間點很尷尬,大多數人還在睡覺,如果身邊沒有伴侶的,很難有人給作證,當然了,伴侶的證明有時候警方也是不好采信的。

所以...

“我在睡覺,我舍友可以證明,我住宿舍,六點多我就起來洗漱了,遇見我的人也不少。”

張霖這話一說,眾人才意識到他的經濟條件不好,在本市並無房產,更租不起房子。

也對,他們這個城市的房價可是全國有名。

後來警方從張霖的室友那確定了他的不在場證明,案子好像卡住了,難道作案凶手不是張霖?

秦光海翻閱著當前收集到的案情信息,忽然看著幾張現場照片以及化驗結果若有所思,過了一會,說:“王兆德可能不是在小房間裏麵遇害的。”

眾警員聞言頓時驚訝。

秦光海拿出小房間的照片,指著桌椅道:“這張桌子很重,要把它撞歪出這樣的幅度,力道肯定很大,按照高度,凶手或者王兆德其中之一的腰部上下位置應該留有瘀痕,如果參考搏鬥的方向以及被殺的結果,王兆德是被襲擊的一方,當時大概率是他撞到了桌子,而王兆德的屍檢報告上沒有顯示任何打鬥情況留下的傷痕,尤其是腰部是正常的,說明他生前跟凶手並未發生搏鬥就被凶手直接從後麵擊殺了。”

“還有小房間沒有留下血跡,按王兆德的死法,必有血液噴濺,既然沒留下血跡,就說明被清理過,既然清理了,為什麽會留下桌子不搬正?”

對啊,這是邏輯問題。

“我覺得這桌子撞歪的效果倒像是凶手在殺人後故意所為,為的是讓小房間成為第一死亡現場,進而掩蓋真正的殺人之地。”

“擴大痕檢範圍吧,整個酒吧都搜一遍,別拘於小房間。”

過後,秦光海再次駕車來到酒吧,他在小房間,凹字甬道以及儲物間來回兩趟,忽然站在儲物間之中。

他在想,如果當時王兆德一大早來酒吧是為了處理屍體的事,那他會從哪裏拿裝修材料?

秦光海仔細詢問了經理跟裝修公司那邊記錄的裝修進度,確定廚房是當時最後收尾的地方,有些材料也都堆在這裏...經過確認,確實發現少了一些材料,但因為量不大,周正又財大氣粗,給的經費很足,經理也沒怎麽當回事,就無所謂了,當時沒人放在心上。

“王兆德是拿著早餐來店裏的,在還沒吃早餐之前,他如果搬運了這些裝修材料,肯定會洗完手再帶著早餐進去小房間吃東西,因為小房間裏麵沒有洗漱的條件,容易把這些有害物質吃進肚子,而經過檢驗,屍體指甲縫裏殘留了裝修材料粉塵,這可以說明他在外麵遇害。”

“還有垃圾桶裏的早餐袋下麵沾有一定粉塵,說明它不是直接提進小房間的,而是中途擱置在布滿粉塵的外部裝修空間...”

“第一死亡現場在其他地方。”

因為李靜恩生日會的事,酒店已經投入使用,有線索也早已被清理幹淨,不過裝修遺留的一些東西還有一些殘餘是留存下來的,比如沒用完的油漆殘餘一般不會被裝修方收回,而是留了一些在酒店,萬一哪裏碰漆損壞了,自己拿相應的色號修補下就可以,不用刻意喊裝修公司的人來。

這些東西其實被放到後院倉庫去了,於是秦光海等人開始排查倉庫。

不管是曹昀,還是周正,這兩人都財大氣粗,看中的這個酒吧麵積其實很大,倉庫也不小,東西不少,有雜物,也有一些酒類飲料。

秦光海排查的時候,經理就在邊上,因為周正被懷疑跟這個案子有關,現在外麵新聞熱度也盯上了他,哪怕他是清白的,這種局麵對他跟人以及周家的生意影響也不小,能盡快破案最好,不然這每天的股票下跌都夠讓人糟心的。

周家那邊很在意,又不好直接把鍋甩給已經慘慘戚戚的曹家,畢竟像周家這種有些年頭的名門有自己的處事法則,講究“若是打虎不死,還不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最怕沒弄死還結成死仇,但凡對方死灰複燃,那麻煩就來了。

於是周家目前隻是聯係過經理,讓他務必全力配合調查。

經理說:“其實除了連著那個小房間的儲藏間,這個倉庫也沒動,因為經營酒吧本來就需要很大的儲物空間,每天的日用品消耗量也大,這邊外麵的都是消耗品,紙巾啊這些的,有時候也會把儲藏期長的一些包裝食品放在這。裏麵的就是裝修剩下的一些雜物,噥,就在這邊,這邊是油漆,這裏有剩餘的一些水泥...有時候哪裏有虧損,自家員工自己搞一搞就能修理,所以都沒被轉出去。”

秦光海:“你們這才剛裝修完,就敢開店?不怕有甲醛?”

經理笑,說道:“用的都是國外進口的材料,經過檢驗很多次,都在及格線以下,這點可以放心,我們老板在這一塊一向很謹慎,畢竟邀請的都是他那個圈子裏的人。”

這倒是,秦光海瞥過包裝上的英文名,挑挑眉梢,再一瞥,發現有些地方還挺空,但有些東西都有年頭。

“以前這裏東西很多嗎?”

經理:“多得很,老板盤下這家店的時候,這家店都開了好多年了,留下的舊設備也不少,什麽製冰機烤箱冰櫃冰箱等等,不過三個月前不是連續大雨,倉庫進水,大多數都泡壞了,曹二公子壓根就不管,也不要,是店長王兆德幫忙清理的,不過後來他請假...額,他請假後的第二天,他以前約的收貨方還過來收貨了,還是我在店裏接待的,把那些舊設備清走了。”

秦光海略思索,這時痕檢員戴著專業的眼鏡跟光筆查看這塊區域,忽說道:“頭兒,這裏有血跡,還有頭發。”

魯米諾試劑檢驗之下,被清理過的現場還是遺留下了一些證據。

或許這就是百密一疏,但希望這些血跡跟頭發不全是死者的。

眾警察想到王兆德被身後偷襲一擊斃命,應該很難從凶手身上留下證據。

若是沒有證據,哪怕找到第一死亡現場,恐怕對於破案效用不大。

本來秦光海也沒多大的希望,沒想到經過檢驗在場的血跡雖然都屬於死者王兆德,但那根頭發的DNA卻顯示不屬於他,而屬於另一個人!

正好數據庫裏麵有關於這個人的DNA數據,兩相對應上了。

同一時間,警方在排查酒店那段時間出入的監控,發現了一個人曾經鬼鬼祟祟出入過這家店。

最重要的是這個人曾經跟張可瑩是認識的,他們曾一起在這間酒吧工作過。

他叫秦穀。

薑曳跟司徒天海尚不知警方的調查過程,兩母女分析了張可瑩的案子,猜測張霖的作案可能很大,但又覺得太明顯了。

“當年張可瑩的案子這樣了結,如果說背後沒有曹家的資本運作,這是不可能的,所以張霖必然十分痛恨曹家,而非隻想殺掉曹昀。”

“如果這些案子都是他做的,目的性這麽強烈地利用你將自己妹妹的案子揭露出,最終目的就是毀掉曹家,但目前曹家利用曹恒兩兄弟營銷淒慘的印象,尤其渲染曹昀的慘死跟無辜,試圖扭轉網民對曹家的惡劣印象,讓公司股價回升。”

先不說曹家這一手打算屬實利用感情挽救生意,但人都掛了,資本家的本質就是要留住資本並且讓資本創造更多的利益,在他們的世界裏,利益隻能屬於加法,如果曹家倆兄弟的破事讓曹家公司那市值數百億的經濟體崩潰,那他們家距離被股東們踢出盤也不遠了。

所以曹家當前不顧一切收尾,但這不符合張霖的目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看局勢,距離毀掉曹家還差一些,至少沒有確切證據證明張可瑩是曹昀殺的,可他自己已經浮出水麵,還被警方盯上了,這對他很不利,不符合他此前設計在山中幹掉曹昀又秘密處理掉店長的手段。”

“所以當前看來,張霖反而不符合凶手人設,倒像是剛好湊上了,被當成了幌子。”

薑曳如此分析,司徒天海亦覺得古怪,但兩人都沒有武斷,後者聯係人脈,去搞更多的資料,而薑曳事業在瘋狂拓展,也忙得很,不可能為了一個案子牽扯全部心神,她很快去自己臥室附屬的書房工作起來。

司徒天海雖說對自己女兒挑剔,但素來挑剔的她唯獨不對薑曳的事業過多言語,那是因為薑曳在這方麵不需要她操心。

薑曳用了三個小時安排好了公司在國內的事務,又給國外的合作方發了郵件,約定明天早上洽談下一個項目。

洗完澡後,薑曳本打算入睡,卻想起了無限空間跟魔方,說實話,她現在腦海裏還記得之前拿到魔方後閱覽得到了一些知識體,但也隻得到了一部分,比如她在生日會上聽那些人談論的內容就跟這些搭邊,可至少99.99%的內容還在魔方之中,她暗想這算是類似玄幻小說裏麵的傳承體嗎?直接把知識壓縮在一個載體裏麵,然後直接傳給目標?

那她這算是一下子get了一個機械工業學科的博士級知識傳承吧至少是博士級?

這是什麽天大的好處?!本來薑曳還很遺憾沒有得到什麽超級玄幻血統,現在卻覺得也不虧了。

多少人寒窗苦讀嘔心瀝血能學到這麽多知識?

可魔方現在好像沒法閱覽了,它消失在她的思維空間中,但她隱隱感覺到隻有在無限空間裏麵才能閱讀它。

這個無限空間特別奇怪,薑曳思考片刻,用電腦搜索了一些機械工業的知識,再對比腦海中的知識概念,很快判斷出她當前的“知識概念”已屬於高等知識,有些在網上甚至完全搜不到。

薑曳拿出筆來,在紙上化出了一個機械機床的模型以及各個區塊的細節,這模型有點複雜,她足足花了半個小時才將它完整複刻下來。

看著這個數控機床,薑曳根據它的作用去網上搜相關工業機床,頁麵跳出很多大公司生產線機床的信息,但肯定沒那麽詳細,畢竟是各家的技術核心,屬於專利了。

“我的媽呀,他們這些好像還沒我這個高端。”

薑曳也算有點商業天賦在身上,立刻反應過來它具備的商業價值,心髒瘋狂跳動,但她很快又冷靜下來。

雖然這個機床模型更高級,但它的內部區塊細節卻是缺失的,她還沒能從魔方那閱讀到,再換句話說,她若是想利用這些知識做些什麽,也得謀劃下怎麽合理將知識轉化為實際的生產力。

資金,技術來源以及商業布局等等都得好好計劃。

薑曳陷入了一個宏偉的計劃,她當然知道這個計劃如果盤活了,她會創造遠超現在的事業格局,這種野心就是她的動力,完全無法扼住思想。

她迫不及待用手機訂購了一些機械工業學科的書籍,先買基礎的,而後她又用紙筆複刻出記憶裏的部分知識並結合網絡......

兩個小時後,她疲憊睡去,睡前還滿腦子都是魔方,沒想到這一睡,她竟重新回到了無限空間之中。

這一次,她進入前得到了係統的提醒。

是否要偽裝樣貌?

薑曳迅速想到了第一次進入無限空間時見到的那個黃狗男子。

對了,那黃狗男子她最後是不是瞧見他手裏拿捏著一顆眼珠子了?

當時把她嚇得一下子就脫離了無限空間。

現在想來,那顆眼珠子與其說像孫勝丟失的那一顆,何嚐不是也像曹昀丟失後卻出現在王兆德嘴裏的那顆。

巧合太多了。

那個黃狗男子是不是跟現實的曹昀案有關係?

而且他為什麽拿著一顆眼珠跟她打招呼?

“麵具也算是偽裝嗎,想要什麽樣的麵具都可以?”

薑曳問係統。

“是,隨你自己想象,隨著你經曆的案子越多,你的思維構造能力越強,在這個空間的創造力也越強,不管是麵具還是其他,你都可以創造出來。”

薑曳一聽這話就判斷出那個黃狗男子的資曆比自己老,而那顆眼珠恐怕就是對方在這個思維空間創造出來的。

薑曳問了一個問題,“如果我們這些人都是被你選中的選手,那我經曆的那個案子世界是否會有其他選手參與?”

係統:“會有。”

薑曳:“同級?比如跟我一樣都是第一案選手?”

係統:“不一定,同一世界,不同的案子,可交叉。”

本來薑曳是在冷靜套信息,這一下就破防了,失聲尖叫:“你們這都沒新手保護期的嗎?讓新手跟老鳥同在一個世界這像話嗎?”

當年她看無限流小說看到老手+新手的設定還覺得挺有意思的,看主角各種慘兮兮,特別來勁兒,現在輪到自己了,她就心態崩了。

係統很刻苦,完全機械感對待:“都能把你拖進無限世界了,怎麽就不能這樣呢?”

很好,這語氣相當婊。

薑曳氣呼呼的,但壓著脾氣,繼續套信息:“那有敵方跟友方嗎?”

係統:“一個籠子裏的菜雞,隻分生死。”

薑曳:“那菜雞如果在案子裏麵死了,現實本體會怎麽樣?”

係統;“各種姿勢,一種下場掛掉。”

最後兩個字,饒有回音,**氣回腸。

薑曳忽然想到了曹昀三人,暗想這三人莫非也被選中了,結果他們在案子裏失敗,直接在現實以這麽可怕的方式掛掉。

對了,曹昀跟曹光的人設好像很相似啊。

好色,自大,自私,愚蠢,無能,富家公子脾氣...

可是不對啊,曹光可是完全對案子一無所知的,也是土著人的表現力,不像她帶著自我思維。

此時係統給了她答案:“意誌足夠強的人,一開始就蘇醒了,知道自己是誰,自然能像你這樣,但其他的隻會變成另一個人,也就是俗稱的龍套炮灰,但也不是一直固定,中途蘇醒翻盤的也有。”

薑曳恍然,那曹昀三人就屬於翻不了盤的傻叉。

“可他們在案子裏沒死啊,怎麽在現實裏就死得這麽慘?按理說他們應該對標案子裏麵的結局不是嗎?”

難道她那是無效帶飛?

薑曳這話剛說出口,係統卻是深深一句,“是啊,可不排除其他因素。”

其他因素其他人。

薑曳想到了黃狗男子,頓時頭皮發麻起來,情緒激烈之下,係統忽然嗡一下,“麵具已生成,此次菜雞指導業務完成,再見。”

它消失了,留下了一個麵具。

薑曳看著這個麵具頓時痛苦表情...不是啊,她原來想象的不是這個麵具,可剛剛情緒一上來,一下子就讓係統捕捉到了意誌,然後就變成了這個麵具。

艸!

係統不是故意搞我吧。

薑曳拿捏著這個麵具,但最後還是戴上了。

因為現在她大概可以確定三點。

1,那個黃狗青年資曆比她高,要麽剛好在她的世界進行第一案任務,但比她更早完成,要麽他進行的是第二案任務,卻撞上了她的第一個案子,而且當時他也在山中,見過孫勝的眼珠,甚至拿走眼珠的人就是他。

2,黃狗青年見到了她的樣子,因為他資曆高,更懂得規則,知道出入無限空間與意誌有關,所以故意拿眼珠嚇她,以此逼她出空間,減少套信息的機會,要麽他心理變態,要麽是為了削弱她,圖謀他自己的利益,反正她大概率被他盯上了。

3,她所在的現實世界,黃狗男子摻和了現實對應的案子,直接幹掉了曹昀三人,且他認識她本人,這才有意用眼珠挑釁她。

“隻是為了挑釁嗎?怎麽覺得有陰謀。”

薑曳摸了下麵具,略有思索。

現在最危險的是這個人看到了她的臉,但她卻對他的樣貌跟身份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