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槍之後, 薑曳身體從原地被崩勁衝擊到離開原位,後背撞上了另一邊的木牆板,胸口鈍痛到幾乎視線都跟著空白了一刹, 但身體長期以來經曆凶險的本能讓她當即轉身往外奔逃, 喉嚨湧出的血也被她咽下去了。

藏在木板隔間內的幹屍人麵具下的臉有些變化。

他沒射偏, 是中了左胸,但沒見血, 可見她穿了防彈衣。

追!

幹屍人從後麵緊追不舍, 薑曳則是奪路狂奔,本來衝出了老屋後想要開車離開, 但那人從後麵一槍射擊,薑曳蹲下後借著車子掩體躲藏, 正要上車,卻見那人果斷打爆了一個車輪胎。

人是可以躲的,但車子躲不了。

MD,這人好老辣,是李素嗎?

薑曳無奈, 隻能往林子裏麵跑。

林子幽深,她胸口中槍,雖然防彈衣擋下了穿刺力, 但衝擊力還是讓她的心肺有些受損, 奔跑起來十分疼痛,加上肩膀本來有傷,必然拉開不了距離。

她隱約能聽到後麵追趕的腳步聲......

幹屍人很快停下了, 因為前麵的人不見了, 但他知道, 她就躲在這附近。

他不動, 就那麽站在那靜靜觀察著,手裏的槍口時刻準備著。

林子很幽深,特別寂靜,好像連空氣裏都藏著火藥的氣味.....偶爾有遠處的孤鳥在枝頭跳躍啼叫,好像對人類的行為滿不在乎。

突然,幹屍人聽到了一點動靜,目光驟然朝左側這邊望來。

左側這邊,薑曳躲在一個灌木叢後麵,從灌木叢縫隙裏看到了對方的靠近,心中驚疑他知道她躲在這?

不對。

薑曳也聽到了動靜。

來自她邊上另一側的林間小道,有一對男女在嬉笑走來。

“哎呀,討厭,別**我。”

“別嘛,這裏又沒別人,乖乖,我可想死你了,咱們多久沒見了。”

“你個死鬼,前天才折騰過,這次借著回村又來,早知道我就不回來了...”

“簡叔倆夫妻沒了,你能不回來?我們爸媽得罵死我們,我今天看他們哭了,哭得真厲害...哎呀,你躲什麽,別走了,就這裏....你的褲腰帶怎麽這麽緊。”

“哪裏緊了,真笨,說起來簡一這次竟然沒跟徐清然一起回來。”

“肯定出問題了唄...不過我如果是徐清然肯定舍不得,簡一那女人真的是...”

“嘖嘖,人家白富美,億萬家產呢,由得你惦記?你要是惦記她,就從老娘身上滾下去。”

“別啊,我就說說。”

兩人的聲音悉悉索索的,很快伴隨著衣物的撩落聲發出曖昧的聲音。

躲在灌木叢後麵的薑曳白眼都快翻到天靈蓋上麵了,但她也心驚肉跳,因為那幹屍人還在往這邊走。

大概他的腳步聲也驚動了兩人,兩人嚇得一哆嗦,“什麽人!”

轉頭看去,正看到站在林子裏的幹屍人,兩人嚇得發出尖叫聲...

幹屍人舉起了槍。

砰!!

子彈射偏了,因為另一側的薑曳抬手用袖口的腕表從灌木叢的縫隙瞄準了他的膝蓋。

腕表射出的銀針纖細,直接刺入他膝蓋後,疼得他腿腳一軟,手上準頭壞了,接著薑曳從灌木叢下竄出...

半跪在地的幹屍人對著灌木叢這邊射擊,薑曳堪堪躲過,從另一側幾個狂奔跳起,一個淩空飛腿將對方舉槍的手腕直接踢中。

這一聲砰然不是開槍,是因為槍被她一腳踢飛了,他還欲站起攻擊,卻被薑曳迅速砰砰幾下彈腿踢中了脖子跟腹部,最後一個麻利的擒拿手反折了臂膀扣在地上最後對著後腦上一個重擊,人徹底暈過去了。

“看什麽,過來幫忙,這是個凶犯,讓他逃了,以後肯定對你們殺人滅口。”

槍支落地,戰鬥結束,那邊兩個野鴛鴦褲子都還掛在膝蓋上...卻是目瞪口呆。

反應過來的兩人急忙來幫忙。

一個叫藍琴,一個叫秦守,兩人各有家庭,如今是出來**的,哪成想撞上這種事。

不過說起來兩人的家族都跟簡家很熟,彼此父母感情都不錯,隻不過簡家出去謀生得早,早早在城市立足,後來跟村裏人的聯係有限,導致簡一對這兩人在內的一些同輩人都不是很熟。

但也見過幾次,否則秦守也不會惦記她。

有一說一,簡一這個條件配置算是所有附身人設裏麵最貼近薑曳的一個白富美標簽很強烈。

薑曳看了兩人一眼,眼底有些深沉,但故作對兩人不屑且傲慢的樣子。

“這人是犯了什麽罪?怎麽看著跟惡鬼一樣還戴麵具。”

“殺我父母以及殺我,我看你們膽子挺大的,沒那麽容易被嚇到...”薑曳故意意有所指。

“那你豈不是很危險!?啊!簡叔他們不是車禍死的嗎?”

藍琴一邊驚疑,一邊眼神飄移。

薑曳蹲下來取下麵具的時候,果然看到了李素的臉,正狐疑時,看到眼前陰影拉長...

刷!

薑曳側身一躲,避開了身後秦守的襲擊,也避開了藍琴的鉗製,反身閃避後低喝:“你們要做什麽?!”

兩人不說話,但表情有些陰冷跟緊張。

很顯然,他們是因為奸情敗露,怕被簡一傳出去,於是索性想做掉她,殺人滅口。

薑曳:“就因為怕我泄露你們出軌**?我倒是忘記了,你們一個嫁給了有錢人,一個入贅,難怪這麽狗急跳牆。”

兩人頓時有些氣急敗壞,“誰讓你把這個人引到我們這邊的,隻要你閉嘴,對誰都好!”

反正剛好得知有人要殺她,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人殺了,推給那個凶手。

兩人聯合衝向薑曳,氣勢洶洶。

一分鍾後,兩人躺了。

薑曳坐在地上,打電話報警後,並未提及兩人襲擊自己的事,兩人有些不解。

“這個手表能攝像,剛剛你們的一切我已經拍下來了,其實你們完全不需要為自己偷敗丟了飯碗而擔心。”

兩人心頭一鬆,又見薑曳微微一笑,“因為你們接下來得擔心吃牢飯的事了,殺人未遂可是要坐牢的。”

“現在不報警,是因為你們對我還有價值。”

她點了下腕表,“我剛剛已經把資料傳到雲端,隻有我知道賬號密碼,隻要我每天不按時輸送密碼,比如我死了,它就會自動把視頻以短信的形式傳給很多人,包括警方,包括你們的親朋好友。”

其實她也就是測試下,萬一這兩人符合一般人的劣根性,自己給她送把柄,那就別怪她利用他們。

“現在,你們可以問我到底想讓你們做什麽了。”

秦守跟藍琴兩人臉色垮了,能怎麽辦?隻能問啊。

薑曳坐在地上,按著胸口的疼痛處,淡淡道:“從現在開始,我要你們整理已知關於二十年前紡織廠火災事件,或者自己去探查這件事的信息,具體要不要把你們推出去,全看你們努力的成果。”

“記住了,我最近心情不好,,別耍小聰明來糊弄我,若是影響我心情,我不介意讓監獄管你們下輩子的牢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