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麽是老公嗎?

什麽狗男人!

好想錘爆他狗腦......

這輩子就沒被什麽霸道總裁壓製過的薑曳故作被驚嚇到, 但很快竭力鎮定下來,說:“是嗎,那要麽你脫下衣服給我看看你身上有沒有槍傷, 如果有, 那我馬上喊那位女警過來, 省的人家跑第二趟不是。”

徐清然笑了,笑完後, 忽然捏住了薑曳的下巴, 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太突然,其實薑曳反應過來了, 但她不能躲因為原主其實不該有這麽強的反應速度,所以她故意慢了一拍, 然後才往回靠枕,盯著他:“你這是做什麽?給我一個理由發作,歇斯底裏問你有沒有在外麵玩過其他女人,再來對我表親近?”

“不,給你一個打我巴掌的機會。”他就像是小說或者電影裏麵的芳心縱火犯, 用溫文儒雅的西式精英調調與她調情一般。

這話剛說完。

啪!

薑曳真的一巴掌扇過去了。

力氣好大哦,聲音好響。

徐清然可能自己都有點懵,懵了後, 轉過眼...但很快側開目光, 低頭撿起飛出去的眼鏡。

但薑曳還是看到了他錯愕之下近乎本能的冷意。

很好,在臨時反應未能預備的情況下才能看到一個人的本性。

這個變心的丈夫...有點問題。

畢竟她這輩子都沒聽過這麽下賤的要求。

薑曳打的時候很爽,也達成了目的, 但打完後就立即恢複原主的本性, 有些驚慌跟不安, 眼神躲閃, 還多了一點點...複雜的心疼,所以她來了兩句。

“你怎麽不躲?”

“我以為你開玩笑的......疼不疼?”

不疼我還可以加一巴掌。

薑曳內心冷笑,表麵不安,而徐清然撿起破碎的眼鏡後,揉了下鼻梁,抬頭朝她笑了笑,“應該的,畢竟如果不是這兩年來我對你不好,你也不至於這麽懷疑我,也對我缺乏信任。”

談及這個話題,薑曳沉默半響,說:“如果不可挽回,那就離婚吧。”

這句話是她的一個測試。

無限案子的規律是:順著人設的背景走,不要妄圖去挑戰當事人的社會關係跟背景,那種一降臨就拋棄一切跑進深山老林就因為能逃避案子的想法是不可取的,因為你哪怕逃進去一個小公園,都特麽可能撞上埋屍的凶手,越逃避,劇情就報複性往越糟糕的地方走,就好比之前一個案子,你坐船了...海嘯台風來了,驚不驚喜?

那現在薑曳為什麽要挑戰這個婚姻關係呢,這個徐清然很可能是一個劇情關鍵人物。

不怕遭遇劇情反噬嗎?

薑曳的認為是:即便有反噬,也比較輕微,因為第一兩人婚姻關係本來就有隱患,原主本來就有這個心思,第二這個狗男人自己主動認錯,那當然要順著杆子往上爬。

而離婚這個劇情走向可以試探兩件事。

1,如果離得成,說明這個徐清然跟她家裏遭遇一係列變故可能涉及到的財產問題關係不大,因為一旦離婚,她的資產就跟他沒什麽關係了這種父母亡故繼承到的財產是本來是婚姻關係內雙方都享有的,但簡家父母早就立過遺囑,一旦身死就屬於單方贈送,跟徐清然沒啥關係,一旦離婚,他一毛錢都撈不到。

2,看他的反應,如果他不讚同,那薑曳基本認定自己於對方還有價值可言她可不相信什麽“有苦衷,所以這麽久不去見你也不管咱們的孩子,可我是真的愛你”這種神經病愛情觀。那麽如果有價值,是什麽價值?要錢還要命?還是利用她做什麽事?

徐清然一怔,定定看了她半響,回答:“如果這你堅持,我會答應,所有你想要的,我都會滿足你。”

竟然答應了?看來這人沒毛病,就是前夫工具人一枚?

薑曳想了下,決定再試探下:“那孩子歸我,你的財產都歸我,還有家裏的鍋......你的表情不太對,是太久沒跟我接觸了,想不到我這麽無恥?那你以後做好心理準備,一個被男人傷害過的老女人,你可別指望她還跟少女時期一樣天真無邪,所以已經三十多老男人的你,也千萬別隨口就說這種話,我可會當真的。”

她在為自己的性格轉變做鋪墊了,被你傷害的嘛,阿偉!

徐清然:“......”

警方那邊果然找到了第三人的血液,也找到了沈偵探跟酒店安裝的攝像頭,剛好拍到了小醜進來掃射殺人的視頻,以此證明了薑曳的清白。

酒店那邊相關人員自然被抓了,但小醜的身份卻還是找不到。

DNA沒比對上,而麵具下的臉看不到,隻能知道他的身高體重跟當日所穿衣物,但詭異的是排查地下車庫所有人員出入,衣物根本比對不上。

薑曳也看過視頻,一看就了然了。

對方在車裏換過衣服,偽裝過才出來,但麵具一定是先放在背包裏,或者...

“背包太明顯了,或者是寬鬆點的馬甲,就貼在肚子或者胸口位置,別人也看不出來。”

“其實這樣也很難審查,需要很大的工作量...這個人有酒店的房門卡,就算不是酒店的人,也有渠道得到它。”

女警:“我們查到該酒店的經理有點問題,前段時間家裏失竊過,他兼管的一些酒店東西丟失了,他重新補辦過。”

那就是問題所在。

還有那把槍也可以查。

反正這種細致的排查工作是警方的活,薑曳再牛逼也不可能進警局坐在電腦上麵查,在這裏她沒這個權限。

幾天後,她出院了,在家療養,畢竟家裏也有保姆...剛進門,她先看到了穿著居家毛衣的男人,他站在陪一個小男孩寫作業。

親媽不在家,但凡親爹是個人也得過來照顧下崽崽,這點無可厚非。

薑曳在門口站了一小會,進屋了,跟他不鹹不淡打著招呼,又按照記憶跟軟萌胖乎乎的男孩互動了一會。

“惠姐,這段時間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倒是夫人你,手怎麽樣了?痛不痛?”

薑曳跟她說了幾句,眼角瞥到徐清然正在給什麽人發短信。

第二天,薑曳跟徐清然很默契地坐車去民政局,一路都挺順利的,直到...

“後麵有車跟著我們。”徐清然忽然說道,其實薑曳早察覺到了,但沒吭聲,此刻才故作反應,緊張起來:“誰?那個小醜嗎?來殺我的?還是殺我爸媽的人?”

她的反應都有些神經質了,徐清然盯著後視鏡,道:“不知道,但又是貨車。”

薑曳抿抿唇,盯著那輛貨車半響。

徐清然:“等下有個小路,貨車過不了,走那邊。”

薑曳看了他一眼,思慮微微轉。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這附近什麽地方都知道,而且方向盤在他手裏。

她沒有選擇權。

此時徐清然猛然加踩了油門,把車子開進小道。

從後視鏡裏,薑曳看到那貨車果然沒過來,隻是在外麵口子那停了下,車燈還一閃一閃的...就在此時,薑曳忽然聽到了發動機的聲音,也聽到了車輪胎碾過小路邊上一些枯樹枝的聲音。

不好!

薑曳左臂受傷不能開車,開車的是徐清然,她叫喊後,徐清然果斷轉車頭,但那輛從邊上小路蟄伏許久的車子猛然衝出,直接把兩人的車子撞推出去...

衝擊力之下,安全氣囊彈出的瞬間,巨大衝擊力讓薑曳差點窒息,尤其是前頭擋風玻璃的大塊玻璃即將碎入...橫插她腹部?但徐清然在千鈞一發之際將墊後腰的靠背軟墊抽出往她胸腹那邊一塞。

這些都是短暫時間的暴動。

整個世界晃動的時候,薑曳在腦部一片空白中感覺到車子還在被撞推出去,推到什麽程度呢?

小路邊上有個很大的湖泊,水很深。

薑曳他們隻能眼睜睜身體麻痹且腦部混沌的時候,看著車子被...砰!

車子被推入水中,重重沉了下去。

兩個人也在車內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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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車子剛下去的時候,薑曳哪怕還在腦部混沌時也有了反應,手指迅速夠到了車門把手,解鎖推開縫隙口子...水流迅速漫入,被水一刺激,她當即更清醒了,而提前打開的車門讓她不必麵對水下的氣壓差,否則沉下去後,根本推不開車門。

開車門後,薑曳在水中撲騰,確定自己在事發時候保護住了身體四肢位置,並未受什麽傷,就是左臂很疼。

她正要往上遊,轉頭卻發現駕駛座那邊沒有反應。

徐清然,他沒有出來。

-

車頂蓋消失在水麵的時候,湖邊車子停了一小會,車上的人沒有離開,正要下去查看,忽然,他聽到了聲音,轉頭看去,林間小道忽然跟進來兩輛警車。

不好!

男子臉色一變,立即轉換倒車檔,迅速倒車一轉車頭,駛入昏暗的林間車道小路。

警車一輛瘋狂追蹤,另一輛停下,兩個刑警立即跳下救人。

水下,薑曳正試圖開車門,但手臂受傷,根本使不上力氣...兩個警察下來,幫了她一把,這才將人從水下拉出。

等到了岸邊,薑曳大口喘氣,才發現徐清然已然重傷昏迷,而其身上血肉模糊,顯然之前崩裂的碎片傷到了他,因為他當時顧著給她扔那個墊子...顧不上自己。

人的臨時反應做不到那麽完美。

都是本能。

這次她好像冤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