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閎左右琢磨了一下大氅這個詞,在心間上一滾,恍然大悟:“你是說皮毛的大衣?”

“嗯。”虞瑾緩慢的眨了下眼,道:“沒想到今年的冬天會這麽冷。”

季閎想到虞瑾那冰涼的手,有些擔心的跟小桃吩咐:“去,把那件火狐皮毛的披風拿來,再告訴下邊把地暖再燒得熱些,爐子裏的柴火也填上。”

“您放心吧。”小桃臉紅撲撲的笑著,看起來跟個糯米團子似的好揉捏:“您心疼皇子,我們做下人的自是更不敢怠慢。”

“我……”季閎睜大了眼,嘴笨的我了好幾次,也不知道怎麽反駁小桃,最後隻好閉了嘴。

他尷尬的守在一邊,虞瑾坐著……季閎站著,雖然這是他的院子,但季閎天生是個慫包性子,不敢與童年陰影平起平坐。

跟個使喚丫頭似的往虞瑾旁邊一杵,老老實實的站著。

直到宮裏的嬤嬤笑得連眼睛都看不見似的進來,給虞瑾和季閎請了個安,又道:“好皇子,您快起來,夫君站著您怎麽能坐著呢?”

季閎一聽,嚇得膽都破了,魂飛魄散道:“別!你讓虞瑾坐,他就上房梁坐著,我都給他遞梯子。”

把嬤嬤逗得不行,又跟季閎道:“您那的話?不過皇子是您的夫人,您多疼著些也是對的。”

季閎都不敢看虞瑾的臉色,一直在看這個頭戴大紅花的嬤嬤,問了一句:“您是哪個宮的?”

嬤嬤笑道:“跟著皇子來的自然是皇後娘娘身邊的老人了。”

季閎人傻,根本沒聽懂這話裏有話,隻是道:“哦。”

氣氛再次尷尬……

“侯爺。”小桃小跑著進來,氣喘籲籲的把大氅遞給季閎。

季閎一愣,才想明白這聲侯爺叫的是自己,皇上封他為候,還賜了個別有深意的名號,叫安定。

安定侯,季閎。

季閎對此的理解就是:安定在這別瞎動啊!動一下就找人削你!

季閎當時叩謝皇恩,也在心裏翻譯了一下:好嘞!不動就不動,提前退休也挺好。

這每個月都給俸祿,季閎啥也不用幹就享清福就好了,他願意安定,這種安定他不接著,他傻逼!

季閎從回憶裏走出來,把大氅往虞瑾身上一披,看著白芷道:“手腳不伶俐的,還不給皇子係上。”

5 新婚之夜

白芷小臉鐵青,咬牙看著季閎。

季閎畢竟血戰沙場過,他對虞瑾慫那是隻對虞瑾,一個小小婢女他還不放在眼裏。

隻是畢竟是虞瑾身邊的人,季閎不好說罵。

虞瑾看著季閎半蹲著給他係好大氅,略微有點淺淺笑意:“我這人手確實不太夠用,不如將軍找幾個手腳麻利的給我。”

這是給季閎長臉呢,但季閎又琢磨了一會,不確定虞瑾是不是在諷刺他,隻好又問一遍:“你認真的?”

“自然。”虞瑾斂了笑,淡淡看著季閎。

“小桃。”季閎道:“去找幾個聽話乖巧的,派遣到皇子身邊服侍。”

“是。”

白芷一張臉已經慘白下來,嬤嬤站在旁邊在心裏冷笑,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吉時到了。”嬤嬤笑著跟季閎道:“您領著皇子隨我去堂屋拜堂吧。”

季閎心裏一顫,看向虞瑾那張漂亮的臉,卻宛如看到了一隻老虎朝他張開了自己的血盆大口。

他顫巍巍的伸出一隻手,虞瑾瞧著那曬黑了的手掌,把自己的手放到季閎手裏。

虞瑾感覺到季閎渾身一抖,而那手掌跟沙粒似的,粗糙磨人的不行。

季閎同手同腳的拽著虞瑾往前走,把那白玉似的手攥的都有些發紅。

“新人踏火盆嘍!”

季閎傻愣愣的看著麵前的大火盆,沒了注意的瞅著虞瑾:“怎麽邁過去?”

虞瑾依舊不冷不淡,對此隻是淡淡道:“抬右腳。”

季閎照做,兩人便這麽順利的邁過去。

“踏火盆,踏火盆,以後的日子就要紅紅火火嘍。”喊詞的另外一位宮裏的嬤嬤盡職盡力道。

接下來,就是拜堂……

季閎是一拜天地時沒什麽感覺,二拜高堂時……也沒多大感想。diJiuZww。c.O。m。第九。中文。網

隻有夫妻對拜時,看著虞瑾那張俊臉讓季閎發了呆,他是真的成親了……娶了個大美人,大天仙。

若是奶媽媽地下有知,估計也會為他感到高興吧。

季閎傻不拉幾的想,與虞瑾拜完了天地。

接下來就是敬酒了,季閎酒量還成,卻也沒幹得過這一眾的兵痞子,還有什麽大王爺,八王爺,這個侯那個尚書的。

最後昏昏噩噩的進了新房,往**一坐,才發覺天已經黑了。

虞瑾正坐在搖椅上看書,見季閎直勾勾的看著他,不由道:“怎麽了?”

“你咋長的這麽好看?”季閎紅著一張臉,眼睛閃閃發光:“這大眼睛,高鼻梁的……”

虞瑾把書一合,無奈的起身道:“你醉了。”

“還成吧。”季閎頗有自知之明的道,又看著虞瑾頗有誌氣的說:“我不慫了,你是我夫人,你長得好看,我想摸摸你。”

虞瑾冷下臉來,冷哼一聲,走過去坐到季閎旁邊:“你想幹什麽?”

季閎往後一縮,聲音小了一半:“想摸摸你。”

“我想和你親嘴。”季閎看著那張臉鬼使神差道。

他吧唧親了虞瑾一口,跟吃了糖似的傻笑,還不等季閎反應,虞瑾依舊握住他的手腕,整個人壓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