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侯爺,皇子用了早膳就去書房練字看書去啦,皇子囑咐您,叫您用了膳再出去玩。”

“成了,我多大的人了。”季閎傻笑一聲,踩著厚厚雪地,吱吖吱吖一聲兩聲的往前跑了兩步。

穿過積了雪的遊廊,踩著青石甬路留下濕泥腳印。

竹子聽雪沙沙作響兼著芭蕉葉上的積雪。

季閎推開門,才發覺這書房著實大換樣了。

牡丹花雕屏風並著大書架子陳設著玩器古董,金桂沉香淡淡撩人,虞瑾今日著了水藍長袍,手裏執著狼毫正在練字。

“虞瑾!我們今日去聽書如何?”季閎懶在他背後,與他臉貼臉:“綠豆甜糕茉莉茶,豈不美哉?”

“紈絝子弟。”虞瑾笑著把筆放下:“這平日裏隻想著玩樂了?”

季閎鑽到他懷裏,正坐他腿上,他還是少年心性,隻是爽朗一笑:“佳人在側,玩樂也就玩樂了。”

“隻吃個綠豆甜糕就滿足了?”虞瑾抱著他,輕輕一笑:“早前答應的汗血寶馬你可瞧見了?”

“哪呢?!”季閎驚喜。

“自然在後院安置著呢。”虞瑾捏了他的鼻子:“可還是個孩子怎麽好啊?”

季閎傻樂嗬,隻是道:“我真是沒有過太好的馬,隻那一匹便是踏雲,卻也算不上是汗血寶馬。”

“你喜歡就是好的。”虞瑾笑著和他道:“近日得了兩隻白毛孔雀,也算得上新奇,你素來喜歡這些軟毛動物,便都給你扔在後院了,若是喜歡,便也算是借花獻佛,相得益彰了。”

“月華莫要說這些文縐縐叫人頭痛的話了!”季閎嘿嘿一笑:“我鐵定喜歡啊,就是宮裏的娘娘估計也沒見過活的孔雀,卻不想你能弄來兩隻白毛的給我。”

“算不得什麽。”虞瑾拍拍的他的後背:“早膳可用了?”

“不想吃了,我現在心裏如長了草,隻想去後院看看我的好馬駒,月華最知我心也最疼我。”

季閎買了個乖,隨手拿了一塊酥油的鹹味點心:“我吃了這個就夠了,先去後院了!”

說罷一個轉身便形色倉皇的走了。

“果真還是個毛頭孩子。”虞瑾淺笑一聲搖搖頭:“他得了趣怕是要玩上許久,今日的晝食多添些菜,再燉上一鍋白菜丸子湯,侯爺喜歡這個。”

小桃偷笑,道:“是,您呐可真慣著侯爺。”

“你若是也得了這麽個寶貝,也是怕不知道要怎麽疼著呢。”虞瑾含笑說著,繼續執筆讀書寫字。

15 就是讓你娶我

季閎來到後院,一眼就瞧見了那匹汗血寶馬,渾身淡金色皮毛滾亮滾亮的,膘肥體壯,那雙杏仁似的圓目好奇的盯著季閎。

季閎愛馬,隻是這一眼就走不動路了,他激動的走過去摸了摸馬的頭,這馬性情溫順極致,竟也不反抗,還蹭了蹭他。

這汗血寶馬季閎可真是頭一次這麽近的見,虞瑾舍得給他花錢,這匹絕對是上品中的上品,隻細瞧那一身淡金色的皮毛油光水滑,連綢緞都不及分毫。

季閎待見死了這匹馬,長腿一躍便跨坐在馬上,夾著馬肚子傾著身體,聽著馬鳴一起,便已跑了起來。

這園子裏白雪皚皚,竟是有了騰雲駕霧之感,這馬跑得極快,季閎沒有盡興,竟然騎著大馬瞬間踏過門檻,跑到外麵街上去了。

不知玩了多久,才想起來回府。

才到安定侯府麵前,隻瞧仆人打著一把油紙傘,虞瑾穿著水藍色長袍朝著他微微一笑。

“籲!”季閎一拉馬,整個人跳下馬,神采飛揚:“月華!月華!!”

“慢著些。”虞瑾輕笑著道:“急什麽?”

“等不急啦!”季閎興奮抱著虞瑾就親了兩口:“這馬真好!我頭一次瞧見金色皮毛的馬!”

“西域進的,也就是皮毛罕見了些,終歸是你喜歡就好。”

“喜歡!喜歡的緊!你不知道我去了哪?!一路上我跑得飛快,覺得自己都要散架了,哈哈哈……”

季閎捧腹大笑,當真像個孩子:“這馬可真好,可有名字?”

“自是送你,當有你來取。”虞瑾拿出帕子,給季閎擦了擦汗:“這可怎麽好呢?”

虞瑾淡淡笑著:“還是個孩子呢,玩出一身汗也不知道擦一擦,嗯?”

季閎賴到他身上,嘿嘿笑著:“月華~月華~”

“瞧瞧,可真把自己當癩皮狗了不成?”

季閎傻笑,又道:“這馬就叫黃金如何?”

虞瑾淡淡笑著:“好,你喜歡叫什麽便叫什麽。”

“我就知道月華最好了!是頂尖疼我的人!”

“你啊。”虞瑾淺笑著,卻道:“幫侯爺把馬牽進去。”

身後的仆從低了低身子,小跑過去把馬牽進府裏。

“今日吃什麽好吃的?”季閎拉著虞瑾的手:“我餓啦。”

“讓廚房給你紅燒了肘子,白菜丸子湯,做了幾個小菜。”

“好好。”季閎挽著虞瑾的胳膊:“你對我最好啦,你沒來的時候,都沒人想著給我弄飯,成日餓著我。”

“胡說。”虞瑾敲了敲他的腦門:“去淨手,準備吃飯吧。”

季閎偷親了他一口,跟偷吃了蜜似的吧唧吧唧嘴,轉身就跑遠了。

“真是孩子。”虞瑾笑著搖搖頭,叫小桃與白芷上菜。

季閎回來眼睛都亮了:“酥油餅子!”

“吃吧。”虞瑾給他盛了碗湯:“瘋了半天也該餓了。”

季閎捧著碗咕嘟咕嘟喝下一碗湯,把湯裏的肉丸子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