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了一整張酥油餅,裹上那燉得爛爛乎乎的肘子肉,張嘴就是一大口。

虞瑾則隻吃清拌萵筍,就著一小碗米粥,不怎麽吃肉。

“嚐嚐這雞油茄子。”虞瑾夾了一筷子喂給他:“雖是素菜,味道也不錯。”

“好吃好吃。”季閎吃肘子肉吃得滿嘴是油,連帶著白菜湯也下去了好幾碗。

“吃口魚吧,叫廚子清蒸的,也算淡口。”

“我想吃肘子肉。”季閎狼吞虎咽:“想天天吃。”

“雖是我慣著你。”虞瑾飲了口米粥:“卻也不能天天隻吃葷腥之物。”

“啊?~~”季閎拖長了音色,又道:“月華,我想吃糖炒栗子,下午我們去聽書吃點心吧。”

“你啊。”虞瑾輕笑,沒有答話。

“月華~月華~月華~”季閎鬧他:“你不疼我了嗎?”

“好,好。”虞瑾沒了脾氣,笑著捏他的鼻子:“吃完飯就去。”

“好嘞。”季閎繼續啃肘子肉,還自己吃了半條清蒸鱸魚。diJiuZww。c.O。m。第九。中文。網

虞瑾習慣吃東西,隻吃八分飽,又慣事吃些清淡的菜,季閎逼著他咬了自己的餅夾肘子肉。

虞瑾無奈也吃了好幾口,他沒有偏愛的口味,隻是從小學的都是不貪口腹之欲。

可是季閎……虞瑾在心裏笑笑,他恨不得把他慣成無法無天的樣子,貪嘴便貪嘴,虞瑾從不束縛他。

才吃完飯,季閎就拉著虞瑾坐上馬車去聽書去了。

這聽鬆書院也是個有趣的地方,聽鬆聽鬆沒鬆如何聽鬆呢?顧名思義這聽鬆書院周邊全是鬆樹。

季閎喜歡聽人說書,多半是些光怪陸離的故事,偶爾也有**詞豔曲,他都是喜歡的,卻不敢在虞瑾麵前聽。

“話說……那西南方向……”說書人已經開始講了,虞瑾要了雅間,在二樓。

雖是貴了些,卻安靜的很。

虞瑾對這些並不大喜愛,隻是依著季閎罷了,他要了糖炒栗子和茉莉茶,季閎聽見了又非要吃綠豆甜糕,虞瑾捏了他的臉:“隻能選一個。”

季閎委屈巴巴的說吃糖炒栗子。

結果上來時,糖炒栗子和綠豆甜糕都有,季閎又樂了。

“哼!”穿著西域服裝的女子頗有些傲氣:“你們都城也不過如此嘛?!說的故事簡直像草根一樣苦澀難吃,真沒趣!”

這在場的人可就不幹了,心話這黃毛丫頭可是來砸場子啊!

“你們問姑奶奶我是誰?!”朧月仰起那蘋果般的小臉:“我是你們三皇子殿下的未婚妻!!”

季閎本來聽戲呢,結果讓栗子硌了牙,他捂著臉心想這三皇子……我艸。

他吃驚的看向虞瑾:“不就是你嗎?!!”

虞瑾眉頭緊鎖,指尖滑過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走了,季閎。”

季閎沒敢吭聲,隻是跟著他走。

結果才出去,就聽見朧月大喊一聲:“月華哥哥!!”

虞瑾站在原地,轉身看他。神情如嫡仙一般冷漠不為所動,隻是道:“公主既來了,就該按照京都的規矩,如此不請自來,倒是蒙國的不是了。”

“月華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氣。”朧月眨著那雙大眼睛,俏皮可愛道:“我偷偷來的,就是讓你娶我的。”

16 尖酸刻薄脾氣

“虞瑾早已成家,還望公主自重。”虞瑾眼眸寒光乍現,卻掩蓋著什麽,隻是朝季閎招招手:“我們走。”

季閎覺得此事有些不對,便聽了虞瑾的意思跟著他往外走,隻聽那嬌蠻的朧月公主毫不知進退,笑了一聲便道:“我們暹羅女子喜歡一個人就是要大大方方的,我知道你們中原的禮節,男人三妻四妾不足為奇,我願意給你當妾!”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

書院裏的人紛紛稱奇,偷著笑話看戲。

季閎臉一沉,心想著當著我的麵都敢這麽明目張膽,這要他看不見還不得摟一塊去了。

可惜虞瑾依然站在原地,不為美色所動搖,那一身水藍長袍穿得可真有道家風範,冷清決然的,像個木頭。

隻道是:“虞瑾嫁給季將軍為妻,公主美意無福消受。”

朧月大驚,花似的臉驟然慘白:“你說什麽?!”

“你怎可如此作踐自己?!還是你們京都的皇帝?!他看不上你故意欺負你?”

虞瑾煩了,隻是握著季閎的手:“兩情相悅罷了,這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足矣。”

說完就拉著季閎走了,季閎看著虞瑾的背影,偷偷在想那個水三千是個什麽玩意,他隻知兩情相悅的意思,他和他……真是如此嗎?

上了馬車後,虞瑾一言不發,麵色微冷。

季閎尷尬,覺不出他的意思來,隻是撓撓頭皮,道:“你氣什麽?若是氣也該是我氣吧?”

虞瑾看他,眼裏似有波濤翻湧:“若如此,你為何不氣?”

季閎被他一噎,隻是打哈哈:“我……”

“你?”虞瑾冷笑,越發冷言冷語:“你怕是本就不在意,成婚前便多加阻撓,說你喜歡細柳腰肢,凝脂鵝腮的美麗女子,如今好了,你瞧瞧那個朧月公主怕不是就如了你的意?那樣的姑娘恐就是你喜歡的吧。”

季閎似乎被他氣笑了,搖搖頭:“你跟我發什麽瘋?”

“我就是瘋了。”虞瑾冷冷看他:“我就是氣了,氣你不為所動,氣你滿不在乎,氣我一廂情願!”

“你一廂情願個屁,就你會用詞是不是?!”季閎火了:“少在那沒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