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顧時曉已經十分小心的讓自己的聽起來和平時一樣,可是小新還是細心的聽到顧時曉說話時帶著的濃重鼻音:“姐?你是不是出事了!是霍離欺負你了?我現在去找你!”
小新站起身,猛地向外走。
就連身後的人都差一點沒拉住。
“不是,小新,你聽我說,我需要你幫我聯係桑卓老師,因為我不方便……你請他幫我找一個心理醫生,谘詢一下,我用什麽方法能盡快恢複記憶。”
顧時曉握緊手機,一字一句盡可能的和小新交代清楚。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
掛斷電話。
心裏徹底長舒了一口氣。
對著鏡子,顧時曉擦掉臉上的水珠。
消瘦的下巴,巴掌大點的臉。
明明是最好年華,滿心抱負的歲數,她的眉宇間像圍繞在山間永遠都存在的薄霧帶著化不開的濃愁。
捧了一捧水潑在鏡子上。
水汽散去,眼底的神采漸漸堅定起來。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多少痛苦。
她一定要盡快恢複記憶……
弄清楚過去的一切。
她受夠被霍離當成傻子一樣玩弄、應付。
主動權她一定要掌握在手裏。
……
掛斷電話之後,小新記得顧時曉的叮囑,找到上次要來的桑卓電話號碼剛要撥出。
一雙手橫過來,直接將他的手機搶走。
“你給我!”
小新頓時不樂意了。
伸手去搶,手腕被唐壬輕易捏住,人也被重重的抵在牆上動彈不得:
“顧時新,我勸你和你姐不要幹這種蠢事,霍離現在對你姐姐挺好的,何必去打破現在的平衡,就算知道過去的痛苦,也改變不了什麽。
既來之則安之,和沒錢比起來,那點可憐的自尊,沒必要的自由,都不算什麽。別忘了,不管霍離當初因為什麽原因和顧時曉糾纏在一起,可你這條命,到底還是因為你姐姐和霍離的關係留下來的。”
唐壬的話深深刺激到小新最痛苦的那兩年時光。
身體兩側的手握成拳,恨不得捶打自己幾十下。
這些日子,知道真相的他無數的從夢裏驚醒,都悔恨為不已。
什麽偏偏老天沒有收走他這條命。
留著他這樣一個廢物,成為霍離拿捏顧時曉的把柄。
可現在他想明白了,他還活著就是為了救顧時曉於水火。
隻要能讓顧時曉過上正常的日子,他付出一切都值得。
都心甘情願。
“你懂什麽!”
小新揮手想要打落唐壬牽製住他的那雙手,可到底他身體狀況原本就不好,麵對從國外回來,各種極限項目都屢試不爽的唐壬,力量懸殊太大。
就如同綿/軟的豆腐撞上了鋼板。
隻有被戲耍的份,不一會就沒了氣力掙紮。
喘著粗氣,臉紅的宛如番茄一直連到脖子根。
小新隻能伸著手,又掐又抓的占點便宜。
唐壬好笑的看著他這幅模樣,伸出手指扯開小新的拎著瞄了一眼,輕撚了一把臉上的抓痕。
見出了血,卻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嗬,平時怎麽逗你冷冷淡淡的。
遇上你姐的事,難得還能見你這一麵。
有意思!下次打不過我記得別抓臉,我的後背隨便你抓,我也就這張臉長的好,你本來就討厭我,毀了容你不更煩我了?”
這樣的話,偏偏從唐壬的臉上,他的嘴裏說出,不讓人覺得惡心油膩,從那雙桃花眼裏透露出複雜的情緒,宛如蜘蛛絲一樣黏在小新的身上。
讓他無端的心慌意亂。
這些日子,除了兩人緊密的在一起,唐壬還沒對他做太過分的事。
除了一些讓人難以啟齒的話,更多的把他當成了形影不離的影子,走哪帶到哪。
可一想到唐壬的心思,小新還是不適的戰栗:
“你和霍離都是一樣的人!都是瘋子!變態!有一顆齷齪的心。你們這種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站在金字塔尖隨意撒野的紈絝子弟以為錢就能買來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