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罵著，哭著。
卻沒看見唐壬臉色漸漸沉了下來，手一鬆，直接將他摔在地上。
不等小新掙紮的坐起身，頭皮傳來拉扯般的劇烈疼痛。
他被唐壬拎起頭發像拖著物件一般從地上拽了起來。
耳邊男人不似平時的紈絝輕慢，話語中多了幾分他聽不真切的痛苦：
“你才經曆了什麽就說我變態，更變態的你經曆過嗎？你試過十歲以前沒衣服穿的滋味嗎？你試過被關在狗籠子裏吃喝都和狗在一起的日子嗎？你試過被扔在玻璃櫃被幾百個人圍觀嗎？”
話說到嘴邊，唐壬突然冷靜下來。
像變了一樣人一樣，將小新隨手扔到沙發上。
見他已經說不出話，唐壬居高臨下的譏笑：“這個世界比你想象的還激烈黑暗的事多的去了。
沒見過別人內心深處的痛苦，就不要去枉加揣測以為每個人都過的好……你冷靜冷靜吧。至於聽不聽是你的事，我言盡於此。”
緩過氣來的小新，抓起手機就往外走。
這一次唐壬沒再攔著他。
到了樓下，看到坐在客廳喝茶的唐夫人，小新像往常一樣打了聲招呼，卻被喊停的腳步。
“小顧，剛才我聽你們樓上鬧鬧哄哄的，是不是唐壬欺負你了，如果是，你告訴阿姨，阿姨可要好好說一說他。”
唐夫人臉上一貫的笑，帶著溫聲細語的關切，那是每一個母親對於孩子才會有的憐惜關心。
卻讓小新突然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
一想到回去麵對李瀟，同樣都是母親，可他那個媽……
小新到底還是個單純的孩子心，竟然奢望李瀟也能像唐夫人這樣，溫柔體諒為他和顧時曉著想一些。
“沒事的唐夫人，唐少對我很照顧，我們剛才隻是討論問題而已。”
唐夫人笑著點頭，目光落在小新衣領沒遮住的紅痕上，停頓片刻又若無其事的挪開。
拿起一旁早就準備好的滋補品遞了過來。
小新受寵若驚，說什麽都不接：“太太，能在唐家有這份工作我已經很感激了，真的不用這些，我媽媽最近也不在家，這些東西會放壞的。”
“傻瓜！不是給你媽媽的，是給你的。”唐夫人捂著嘴看到小新呆住的樣子笑容更深了，“唐壬難得有對脾氣的好朋友，你的身體養好了，以後才能和他一起去更多的地方走動。到時候我出錢，把你們一家都送出國。”
說完唐夫人上下打量著小新的神態，不禁幽幽的感慨出口：“我今天才發現，小新你真的很像唐壬小時候的樣子……”
“出國……”
想到出國能帶著顧時曉遠離霍離，小新難以自控的滿心向往。
拿著禮盒不住的道謝出了大門，也沒在意唐夫人眼底的複雜。
“媽，你給顧時新說什麽了？”
從樓上下來的唐壬，看著唐夫人還站在門口盯著小新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麽。
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
急忙上前擋住唐夫人看向小新背影的視線。
唐夫人望著比她高出一個頭還多的唐壬，伸出手想去摸摸他的頭。
毫不意外的撲了個空。
“我警告你，不要拉扯無辜的人……”
唐壬宛如對外仇人一樣，警惕著他的母親，剛才那種眼神他太熟悉了。
他八歲那一年，唐夫人就是用那種眼神，將他送出國，送到那些人的手裏……
可追問也隻換來唐夫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和一個背影。
“唐壬，媽媽不管做什麽，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哥哥，然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