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突來奇禍,滿門白紗

翌日晨起,雪已經停了,積雪堆砌的世界一片銀裝素裹。天,還是陰沉沉的,陰霾如厚重的棉絮籠罩在炎京上空,看不到一絲晴天暖陽的痕跡。

辰時已過,守在新房外麵的丫鬟們朝屋內喊了好幾聲,偏就沒人應承。婆子們想,新婚之人大抵夜中貪樂身體疲乏,所以至今還沉沉睡著,便沒進去繼續在外麵等著。隻要屋內主子喊話,她們再進去免得惹了主子不快。伺候梳洗的丫鬟婆子聚在房簷下嘮嗑閑談,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大夫人那邊派人來看他們怎麽還沒過去請安敬茶。

伺候安勇的小廝趕來,朝屋中喊:“大公子,該起了,相爺夫人那邊來人,您和大少夫人該去敬茶了。”

回聲蕩在耳邊,就是沒聽到裏麵的回話聲。狐疑著跟其他人對視幾眼,朝內又喊了聲“大公子,大少夫人,小的讓他們進來了”,扇了扇手幾個伺候的下人們就推開門朝裏麵走進去。小廝笑得好不勉強地朝大夫人派來的人道:“叮當姑娘,實在不好意思,他們可能是睡過頭了。大公子昨夜新婚,難免……”

叮當剛雙十之年,也沒嫁人,聽小廝那般說也清楚了是怎麽回事,不由地臊紅了臉,撇開頭道:“知道了,快請新人去敬茶請安。”

“啊——”

“啊!”屋內突然傳來兩聲女子的尖叫聲,跟著又有銅盆落地的哐當聲響,把正要回話的小廝嚇得一抖,剛進去的幾個下人滿帶驚恐地跑出來,活像是見了鬼的模樣。

“你們怎麽了?”堂堂相府又是一早清早的,怎麽能這般嚎叫?叮當是大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鬟,見了這狀況當即就板著臉教訓起來。

“死……”一個丫鬟驚魂未定地瑟縮著身子顫顫地伸手朝屋內一指,其他膽小的都抱在一起低聲哭了出來。

叮當被她們的哭聲弄得滿心煩躁,不耐煩地瞪了她們幾眼,腿腳就朝屋裏走霸寵試用期小情人最新章節。火盆中炭火已滅,高高的紅燭已經燃盡在燭台上堆了厚厚的蠟淚,滿目皆紅中到處可見奢華,兩個婆子跌倒在地上渾身發抖咬著牙關,雙眼死死地瞪著床上。床前滿地桂圓花生,紅紗輕揚,依稀可見床上的淩亂,昨夜的戰況定然是激烈得很。本該臉紅的,但瞧了這麽多人驚懼的模樣,叮當隻覺得有怪異,慢慢走上前伸手挑開了紗簾。

天,她看到的都是些什麽?

偌大的喜床上,鴛鴦被被提到床位,兩具光裸的身體長腿交疊在一起,安勇背對外麵側臥,新娘則平躺著。他身上遍布著青青紫紫,沒有一處皮膚是好的。新娘子麵容扭曲鼓著雙大大的眼睛瞪著床頂,雙手死死地摳住身下的褥子,凹凸有致的身上多見啃咬後的痕跡,女子私處紅腫流血沾得滿床單都是,再細看安勇那裏也滿是幹涸的血跡。滿床穢物,狹小的帳內彌漫著淫靡的氣息,還有不算濃重的血腥味。

叮當臉色慘白,驚恐萬分地拉著紗簾,嘴巴一咧就要哭出來了,顫顫地伸手往安勇鼻端一探,好像感覺到了細若遊絲般的氣息。再轉到新娘鼻子前,竟感覺不到一絲氣息的出入。新娘死了!腦子裏嗡的一聲,叮當哇一聲哭出來拔腿就朝外麵跑。

“叮當姑娘,裏麵怎麽了?”小廝看她進去後出來就變了個樣子,心裏擔憂得不行。

叮當腳下一軟,雙眼茫然地看著他,緩慢說道:“大少夫人死在了床上,大公子還有氣。”說完,人咚地一下栽倒在地,昏了過去。

“來人,快來人!”這陣勢一見就是出了大事的樣子,小廝扶起叮當,歇斯底裏地喊叫起來。

新房這邊連連傳來驚叫聲,驚動了管家劉文,探聽了事情的始末後,劉文不敢有片刻延誤一麵吩咐人去請大夫,一邊派人去通知安祿和大夫人、衛姨娘。相府的護衛將新房這邊圍起來,待安祿他們得知消息匆匆趕來時,安勇已經被送到了客房,大夫正在為他把脈。

“大夫,我兒這是怎麽了?”安祿又氣又怒,昨日風光大婚這才第二天新娘就死了,他的兒子竟也昏迷著。紅綢還掛在牆上,轉眼就要換上白紗,老天爺這是在跟他安家開什麽玩笑?

老態龍鍾的大夫將安勇的手放回被子裏,麵對盛怒中的安祿,不由忐忑地彎起腰道:“回相爺,大公子**過甚,身體極度疲勞又傷了身子,所以才導致昏迷的。”

**過甚!極度疲勞!傷了身子!這九個字如同響雷般炸響在耳邊,隨後跟來的大夫人和衛姨娘也被驚得愣在了原地,麵色異常尷尬!

“新娘呢?快去看看新娘子?”安祿老臉怎麽也掛不住,氣也不是怒也不是,幾乎是爆吼出話來。

劉文心驚地垂頭道:“大少夫人還在喜房內。”實則是因為她已經沒氣了,劉文就隻讓人用被子裹了安勇送到客房,至於新娘就還留在床上。可那死相太過慘不忍睹,就弄了塊紗搭在她身上。即使死了,她還是相府的大少夫人,不能讓別人給看了去。

“還不快去!”安勇又是一陣吼,那中氣十足的聲音震得人耳朵發疼。劉文不敢慢了,快速攙著大夫三步並做兩步跑,很快到了新房。大夫連椅子也不坐了,直接跪在床前拉起新娘的手腕,又仔細看了她的眼及沒有遮到的地方,瞧見滿床的狼藉,就算他不是大夫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可還是被震驚了一把,心裏慌得不行。

慌著用床單覆好她的身體,顫巍巍地走到門口,迎上鐵青著臉的安祿,心裏頓時生出種天要亡我的感覺,硬著頭皮道:“大少夫人是承受不住雨露恩澤,所以才去了。”

“庸醫,你沒有診斷錯?”聽了大夫的話,安祿氣火攻心,險些噴出一口血來。身子搖晃著有要倒下去的勢頭,被劉文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站在一邊的衛姨娘臉上再也沒有了溫和慈祥的樣子,麵上帶著冷意衝進新房幾步跑到床前,一把拉開了新娘屍體上的薄紗。當那刺目的痕跡混著血漬出現在眼前,那雙眼撐得圓圓大大的,不禁地倒吸了口涼氣定在原地網遊重生之邪騎傳說最新章節。

遲了一步趕上來的李姑姑本來想安慰她幾句,乍一見到那屍體的慘樣,霎時就說不出話來了。同為女子,新娘的死法實在太過……

這大公子也是的,他不是有通房丫鬟的麽,往常也沒發生這樣的事,怎麽偏偏對新娘子這般害得她芳魂早去?

大夫人讓碧青去看了下新娘的狀況,在門口拍著安祿的背給他順氣,勸慰道:“相爺,現在也不是追究大公子過失的時候。林尚書要是知道她女兒才嫁過來就這樣死了,定會不依不饒,咱們得想個對策才是。”

經大夫人這麽一提醒,安祿才從大怒中抽回些神智來,狠厲朝那大夫說道:“大少夫人突染惡疾,但她現在還活著,三朝回門的早晨突然吐血,就那麽去了。”

“是是,草民明白!”有生還的機會,大夫忙不迭地磕頭,抓起藥箱準備快點離開。安祿給劉文遞了個眼色,劉文點頭尾隨大夫而去。

“夫人,府中人多口雜,你要好生處理!”這話含著嚴厲又有著無奈和不甘,大夫人也清楚這件事的重要性,當即點頭保證。

安祿頹然地歎了口氣,像是突然老了。大夫人穩穩地攙扶著他,寬慰道:“相爺,這邊的事你就交給妾身來處理,現在回去休息休息。”

“也好也好。”他們等了一早上,沒等到新人敬茶,卻等來一死一昏。眼見著各處紅綢喜氣洋洋,昨日帝王親臨,皇子祝賀,百官羨慕的一幕還在腦海中晃悠,卻不得不接受新娘已死,還是因跟他兒子行房而死的事實。古人常說,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短短兩日的時間就把這句話應驗了。

兩人步履緩慢地走到院門口,劉文剛好趕來,回道:“相爺,都辦妥了。”那個大夫已經見不到今晚天黑了,知道這事的丫鬟婆子都被關在了柴房裏,沒人會把這事泄露出去。

安祿很慢地點下頭,大夫人看他麵露疲態的樣子,心知他是為安勇的事操心夠了,也不多言扶著他朝主院走。一路上跟著的丫鬟們都沉默著不敢看身邊人,主子們臉色難看,就是管家也樣子凶狠。大家心裏都在才猜新房那裏出了什麽事,但又不敢問。

回到主院,大夫人服侍安祿休息了,就把劉文叫到廳中,想要吩咐他接下來該怎麽處理林佩佩的事。外麵突然慌慌張張地跑來一個小廝,氣喘籲籲地道:“夫人,夫人不好了,林大人和林夫人帶著人闖進來了。他們說大少夫人死了,要相爺給他們一個交代。他們打了門房,一路朝新房那邊闖,現在怕是快到了。”

“什麽?”大夫人猛地一拍桌子,又驚又怒。碧青過來扶住她的手臂,著急道:“夫人,大少夫人死的消息沒人傳出去啊,林大人他們來得也太快了吧?”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碧青我們趕快過去攔著。劉文,相爺在屋內,你去把相府喚醒,告訴他林大人來了。”大夫人簡單地吩咐兩下,急急忙忙地又朝新房那邊跑。

此刻,新房那邊衛姨娘讓李姑姑打了熱水來,動手擰著帕子給死去的新娘擦身子。見她毫不避諱死人,李姑姑不忍地道:“大小姐,還是讓老奴來吧,這事兒不適合您做。”

“這孩子昨天跟勇兒拜了堂,又是因為勇兒才這樣死去的,我就算是為勇兒贖罪吧。”她怎麽也想不到,兒子風光成婚的第二天她竟然親自給兒媳擦屍體。她還沒享受到媳婦的孝道就……

眼眶裏泛著淚光,溫和被淒楚所取代,出了這樣的事她心裏也是極難過的。她不願假手他人,李姑姑隻好去衣櫥裏取了事先準備好的衣裙放在一邊,等著她把屍體擦幹淨了好換上。同時,心中也在喟歎著好事總是少之又少。

接連換了五六盆水,新娘身上的汙漬才幹淨了,可那觸目驚心的痕跡著實灼痛人的眼。李姑姑端水出去準備倒,還沒走到門口突然哐一聲門被踹開,華麗裝扮的貴婦人快步奔進來直朝喜床的方向蜜愛潛規則。為方便她做事,李姑姑將床簾用金鉤勾起來了,貴婦人一眼就看見了床上雙眸合不上滿身被虐傷痕的女子,頓時撲上去抱著屍體大哭起來:

“佩佩啊,我可憐的女兒,你怎麽這麽狠心拋下娘親就去了?我跟你爹都歡歡喜喜地等著你三朝回門,這才一天啊你就走了,你要娘以後的日子怎麽過啊?”悲戚的聲音

不含一點做作的偽裝,滿目傷悲的貴婦人緊摟著光裸的屍身失聲痛哭著。

“佩佩,佩佩?”門外一個中年男子快步跑進來,看見悲哭的愛妻和她懷中不忍目視的女兒,淚水縱橫跌坐在床前的矮凳上。“我的好女兒,爹娘都上了年紀了,你怎麽忍心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嗚嗚,小姐,小姐你不要丟下萍萍。”後麵來的小丫鬟站在旁邊,大把大把地抹著眼淚。屋中哀哭聲一片,可那女子卻再也活不過來。

“丞相家怎麽養了這樣的畜生!我好好的女兒竟被淩虐而死,這身上一塊好的地方都沒有……”

眼見著這一家痛失愛女的悲傷模樣,衛姨娘眼中流下淚水,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哽咽道:“林大人,林夫人,請你們節哀!”

一向驕傲的主子跪在了被人麵前,李姑姑嚇得一慌就要去扶她,衛姨娘推開她伸來的手身子跪得筆直,咬緊牙雙眼淒哀地看著他們。林佩佩的死的確是她兒子造成的,丞相和大夫人都準備掩藏消息了,可林尚書夫婦還是來發現了。她要是再袒護安勇勢必會激起他們的憤怒,為了她的兒子也為了相府,她情緣用自己一跪換取息事寧人。

可惜,心想事成大多隻是吉祥話,成不了令人信服的真諦。

林夫人放開死去的林佩佩,臉上涕淚交加,起身揚手啪就是一巴掌甩在衛姨娘的臉上。門口,趕來的大夫人不偏不巧地就撞見了這一幕。驚詫中,被打的衛姨娘彎下腰朝他們夫婦重重地磕了個頭,語氣誠懇道:“要是打我能讓大人和夫人消氣,我衛玲心甘情願。”

“大小姐。”李姑姑揪著心,她額頭上已經撞出來個血包,臉上血紅的巴掌印跟白皙的肌膚對比鮮明,頭上的發髻也亂了,顯得很是狼狽。

“打死你又如何?本官的女兒能回來嗎?昨天好好地將她送上花轎,你們相府的禽獸卻把她玩弄至死,當真以為丞相府的門檻高本官就不敢如何了嗎?告訴你,這件事絕對不會這樣就完了,就算本官官職不保人頭落地,也要懇請皇上給我們尚書府做主!本官的女兒,絕不能這樣無辜地死去!”林大人心中悲傷,對安勇淩虐林佩佩致死萬分憤慨,扯下床幔將林佩佩的屍身裹好,抱在懷中道:“萍萍,扶著夫人,咱們帶小姐回家!”

看事情鬧大,大夫人上前製止道:“林大人別生氣,這件事咱們好商量。您若抱著佩佩這樣出去,別說丞相府就是你尚書府也是顏麵不保。”

“顏麵?”林夫人尖銳地喝了聲,痛斥道:“我們女兒都死了,顏麵這東西還有什麽用?我今天就是死也要把佩佩帶回去,免得讓你們相府的肮髒沾了她!夫人,你最好別阻止不然就是自討沒趣兒!”話說完,伸手就是朝大夫人一推,順勢拔下頭上的金簪指著她們,狠狠道:“人長眼,這東西可沒眼。”

碧青生怕林夫人手中的金簪傷到了大夫人,連忙拉了她躲在一邊,被李姑姑扶著的衛姨娘也是嚇得臉色發白。三人快步走出新人房,出了院子林家跟相府護衛對峙的家丁們就圍了過來,將他們保護得好好的。被劉文喚醒趕來的安祿一下就見了這讓他頭疼的一幕,趕過來賠笑道:“林大人,你我同朝為官,凡是都有要餘地。你放下令千金,我們好好商談,如何?”

“如果今天死的是你嫡子,本官就跟你好好商量!”林大人抱緊林佩佩,冷眼相對。他林家就那麽一個嫡女,辛辛苦苦養了十幾年,最後卻落得這般下場!他安祿還一副好商量的模樣,當死了的是個小丫鬟嗎?他官位不及丞相高,也不代表能隨意令人捏圓捏扁。既然害死他的女兒,安家一定也要付出死人的代價!

安祿被他惹怒,好如烈火上澆了油火氣更甚,怒道:“林大人,說話前最好掂量掂量全能奇才全文閱讀!”

“我們尚書府不怕丞相府,丞相你妄自為百官之首卻縱容兒子做下這般畜生不如的事情,你還有什麽臉麵來教訓我家大人?”林夫人不甘示弱站出來,撿起地上一塊手掌大的石頭就朝安祿砸去,用行動告訴他們潑婦是什麽樣的。“我女兒被害死了之後,你們竟把陪嫁的丫鬟們都抓起來,企圖隱瞞佩佩的死。要不是萍萍機靈,從小門跑出去到尚書府給我們報訊,都不知道何時才能知曉佩佩的死訊。論歹毒,除了你們丞相府誰家敢這麽做?”

“我女兒都死了,你沒懲治凶手不說,還派人阻攔我們進府。商量?有什麽好商量的?丞相府不把凶手交出來,本夫人就天天來相府門前哭,讓炎京的百姓和官員們都看看,你這丞相是怎麽當的!”林夫人大悲之後滿腔傷怒無處可宣泄,幹脆張嘴就罵起來,哪還管什麽貴婦儀態。

林大人也滿口警告,恨恨說道:“丞相,要是本官和夫人女兒今天不能完整地離開相府回去,天黑之前跟本官交好的大人們就會齊集尚書府,一起進宮請皇上聖裁!”

怒火中燒的安祿聞言,心裏大罵了聲老狐狸,僵著身子跟林大人對視起來。相府的護衛和林家的家丁各占一方,劍拔弩張的氣氛緊張。這邊動靜太大,各個院子都派人瞧瞧來打探消息來了,得知事情的真相很多人都給震撼驚駭得無以複加。

“小姐,事情就是這樣了。”碧瑤閣內,魚璿璣斜靠在軟榻上,手指隨意地翻動著書頁,愜意而閑適。拒霜把探聽到的消息一一給她回報了,末了還感歎了一句:“大公子平時看起來也不是那樣凶神惡煞的人,偏偏把新婚妻子那樣害死,簡直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魚璿璣左手拿書,右手伸著烤了烤火,冷淡道:“很多事看表麵就永遠也得不出真相。”縱欲淩虐,這個手段極其好,幾乎看不出什麽破綻來。

“小姐,你怎麽知道那個小丫鬟要逃出府去啊?”拒霜好奇問著。今早陪著魚璿璣早飯後散步,看見驚慌失措滿臉淚痕的萍萍,她就說了句那不是大少夫人身邊的丫鬟麽。魚璿璣就站住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話,起先她還鬧不懂為什麽要那麽說,現在可算是明白了。她那樣做可是放了萍萍回尚書府報信,不然林尚書他們哪裏能來得那麽快。

她家小姐的可是越發厲害了,像書本說,那叫一葉知秋。她現在最崇拜的就是魚璿璣了,她簡直快成了神了,次次都神機妙算!

魚璿璣用手上的書在拒霜腦門上一砸,起來丟下書將披風披上,看樣子像是準備下樓出門。拒霜摸了摸沒被打疼的頭,嘟嘴思索著她那是什麽意思想了半天,想到萍萍的神情好像就有些明白了。眼睛孰地亮起來,對她的崇敬又更上一層。

林佩佩死在新房,林大人夫婦待人搶屍的事在相府私下傳開,大夫人下令不準人談論,但大家都知道了是那麽回事。人已死,紅綢自是不能掛著,下人們忙著把紅綢和一切喜慶的東西都撤下來,府中又有另一番沉默的忙碌。魚璿璣帶拒霜出門時沒人給他們準備馬車,她就讓拒霜去雇了輛馬車,乘馬車在炎京繁華的街道各處轉悠了一圈兒,路上吃了點小點心充饑,快下午的時候又去了付翠樓。

相府紅綢落,尚書府已經掛起了白紗,入眼來一片素縞,被滿地堆砌的積雪映襯著越發慘淡。一個下午的時間,林家嫡女命喪丞相長子身下,尚書偕同夫人搶屍的事就傳遍了炎京。安祿不會允許這樣的消息傳出,林尚書雖想為女兒討回公道,也不至於用這種近乎玉石俱焚的法子毀了安勇的同時讓自己的女兒成為旁人口中的笑柄。

那麽,就隻有一個人很想看到現在這個局麵!不得不說,襄惠帝是深諳帝王權術的,可他做皇帝多年卻沒什麽建樹,朝政也日益腐敗。

天訣已是日落西山,什麽時候命數才能盡呢?

------題外話------

咳咳,有人在看麽?沒見人冒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