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老皇召見,去見別人

桐封王沒有答應繼承皇位,禪位儀式和登基大典卻是如火如荼地準備著,眨眼就到了三日後。

襄惠帝對他,撇開上一代的恩怨來說,就算是帝王的利用他在別人的眼中如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中,那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人了。很多人都覺得昔年的襄惠帝對明郡王夫妻做的太過分了,可桐封王繼位卻也是件很得人心的事情。

禪位聖旨早已下達,襄惠帝顯然也是擔心桐封王的不能順利繼位,下令以最快的速度辦好事情。無論奉旨的官員如何叫苦不迭,登基儀式還是準備得差不多了。

帝月、星池的人還在炎京,先又出了風雅郡主與七皇子勾結謀逆的事情,襄惠帝不對他們防備那是假的。不過天訣新皇繼位,把他國來使困居在驛館也不是回事,同時也是讓人覺得他們天訣之人膽小怕事。襄惠帝大方地邀請了帝月燼王和星池大公主、四皇子和風族的人來觀禮。

登基大典簡化不了不少,龍輦被抬到了桐封王府外,龍袍早就在聖旨下達那天就給他送來了。坐龍輦到太廟祭祖祭天之後回轉金鑾殿,接受百官朝拜,那登基就算完成了。時辰也是司天監早就算好了的,正是正午時分,天地蒼龍之氣最盛的時刻。

“皇上,求您就換上龍袍吧,太上皇和百官們都前往太廟去了狂神進化全文閱讀。”小太監苦著臉捧著嶄新的明黃龍袍,滿臉為難地朝站在窗前紋絲不動的男人懇求道。他身後站了不下於是個宮人,就是屋外都隨處可見戰戰兢兢的宮女和身手矯健的大內高手。

屋內沒有熏香,卻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玉簪花的香味。那是他最喜歡的花,它是陸地上的白蓮,出塵不染如他一般。蘇清荷知道他的喜好,便采了花朵曬幹裝進錦囊裏,懸掛在通風的地方。但凡有風,那花兒的味道就是在寒冬臘月也能聞到。寬敞高雅的房間,簷下銅鈴發著脆響,窗外芭蕉翠色昂然。這清和的世界,不該被塵俗沾染,奈何本身就在凡塵裏。

“王爺。”清荷輕聲歎著口氣,從他身邊走過,不忍地道:“我們回桐封吧。”這個皇位即使被他得到了,可他不快樂。被襄惠帝那樣逼著,他的眉頭就沒有鬆過。蘇清荷在他身邊的日子也算很久了,對他的秉性如何很了解。本來他就沒看開自己的身份,卻一而再地被襄惠帝設計。世人再罵襄惠帝的時候,何曾不是將他也一起帶上去了。

這樣的父親,說他偉大,不如說是自私。什麽都考慮到自己,也沒有站在他的角度上為了想想。這樣的結果真是司空玨要的麽?或許襄惠帝就是知道並不是那樣,可還是把天訣的爛攤子都丟給了他。

司空玨就那樣直挺挺地站在那裏,什麽也不說。倒是那捧著龍袍的小太監被蘇清荷那話嚇得魂不附體,哀求道:“蘇側妃,您怎麽能勸皇上離開炎京,那不是讓我們很多人都沒有命了嗎?”

“你的命與本妃有什麽關係?”她的眼裏心裏除了母親蘇蓉外就隻有一個司空玨,她見不得任何人做出讓他難過或是傷心的事情。其實,以司空玨的能力,想要安全地離開炎京並非難事。無論是桐封王府的人還是虎賁騎的將士,他們都誓死追隨。可他心裏懷著天訣廣袤疆土上的千萬百姓,在兩相矛盾之中遲疑著。

襄惠帝就是抓住了他這點,才會這般不要臉地以人命要挾他。

小太監被她冷淡的眼神看得心底直發顫著,噗通下跪在地上哭道:“側妃娘娘,奴才不是在頂撞您,您饒了奴才吧。”他這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被派到桐封王府來伺候這位不願稱帝的皇帝,可他就是一小太監啊,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

他那一跪,其他伺候的宮人也急得快哭了地跪下,個個神色淒楚如喪考妣般悲傷。好好的一新皇登基,喜慶事兒都因他們哭喪的臉變成了衰事。屋子裏沉重而壓抑,沒有人敢吱聲說些什麽,一片死寂。

“王爺,我們走吧。”蘇清荷撇開那些人不去管,拉了拉他的衣袖,清麗脫俗的麵龐上帶著股傷感。要是他表現出一點其他的情緒,她或許就沒有這麽堵心了。自從那日離開金鑾殿回來,他人就這樣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就是蘇蓉都看得擔心不已,可他什麽人都不想見也不願意聽誰說一句勸解的話。

憋著的是他,傷的身體也是他的。可跟著難過擔憂的,還有他們那些關心他的人啊。

司空玨一身雪白的素綢的廣袖長袍,衣襟袖口處都繡著銀色玉簪花的圖案。黑發綰在頭頂用玉簪束就,欣長的身軀宛如臨風玉樹風姿飄逸。他垂手站了許久,終於在蘇清荷第二遍請求的話語中轉頭對上了她。仍舊是公子如玉,卻不見溫潤初舊。他淡漠道:“這天下何處才是我容身之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又能離開到哪裏去?

“起碼離開炎京。”這樣他就不用那樣難過,麵對天訣皇室,亦或許能忘記了自己的身世。

司空玨漠然地搖著頭,戳破她話中的詬病。“隻是離開,並沒有永久的解決辦法。”“……”蘇清荷語

塞了,的確如他所說那樣。可暫時沒有辦法不代表永遠都這樣啊,他總有一天會得到完全的自由,不被任何人和事束縛住。她垂眸眼睛發紅,暗自惱恨自己不能幫他分憂,才會導致現在的局麵。

“王爺。”木青從外麵快步走進來,額頭上還滲著汗珠,顯然是疾快趕來的破壞專家。他的出現讓很多人都感到意外,這人不是該守在襄惠帝也就是現在的太上皇身邊嗎,怎麽就跑這裏來了?他腳司空玨王爺,難道不知道這人已經是天訣名義上的新帝了,隻是欠一個儀式而已?

司空玨看見他來了,不鹹不淡地掃了他一眼,就轉向了其他地方。

木青倒也不管自己糟了冷遇,上前弓著身子壓低聲音在司空玨耳畔說了幾句話。蘇清荷還奇怪著他會跟司空玨說什麽,狐疑間就見他突然變了臉色,俊臉上是幽禁又顎的神情。

“是真的?”他鳳眸流轉著絲絲雀躍的光芒,神情透著嚴肅和驚喜。

木青規矩地退開一步道:“皇上便是讓奴才這麽傳話的,桐封王想要知道真相怎麽樣,前去就知道了。”

“王爺!”這話一聽就是襄惠帝讓司空玨繼位耍的陰謀詭計,蘇清荷當場就要攔下他。

司空玨一改先前淡漠的樣子,轉頭道:“清荷,本王要做什麽自有分寸,沒有能強加得了。你回去休息,本王要出去處理件事情。”

“……”蘇清荷正欲說什麽,司空玨又把她給打斷了,道:“好好照顧蓉姨。”說完,在木青的帶領下就走出了困了他三日的房間。其他宮人們俱都鬆了口氣,還是木公公有本事,這下他們不用被牽累了。

蘇清荷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心裏又開始擔憂起來。

這回該不是又要出什麽事情了吧?

這邊驛館,赫連燼抱手站在屋堂之中,眼神陰晴不定地看著坐在桌旁大口塞著肌肉的庸醫,語含薄怒道:“你在外麵這些天沒有人給你飯吃?”這副乞丐的邋遢模樣,真是天族的天機子?

“璿璣丫頭沒有找你侍寢,你寂寞難耐拿我老人家出氣?”說起嘴巴毒,他庸醫其實也是個當然不讓的主兒。赫連燼敢對他不敬,他自然是要吹胡子瞪眼回敬。

赫連燼氣上心頭,暗藍色的眸子裏閃爍著道道寒光,語氣陰沉道:“她走了。”

“走了?不要你了?”庸醫那就怕天下不亂的無視他快要怒上心頭,添油加醋地來了這麽句。

“不——是!”赫連燼無名的火一直窩著,這下被庸醫一攪覺得自己什麽火氣都上來了,眸含陰鷙地警告道:“你要是不想吃了,馬上就滾!”

奮鬥在雞肉中的庸醫猛地將頭抬起來,哇哇地道:“燼小子,你這個沒良心的,這麽不懂得尊敬老人,活該璿璣拋棄了。”

“……”被他一聲吼幾句數落,赫連燼麵色不改,眸色卻越發深了。璿璣真的會拋棄他麽?從昨晚目送她離開到現在,他一夜未眠怎麽都給不了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就這麽糾結著讓自己滿心疲憊。

庸醫是突然回來的,要是在以前他會問問庸醫為什麽回來得這麽突然,可出了璿璣的事,他什麽都不想管,很多事都交給了赤焰赤冰兩人。他也不是故意給庸醫使臉色,隻是心裏太煩躁急怒,讓他情緒有些小小地失控。

“喂,璿璣丫頭真的走了?是又去幹壞事兒禍害別人還是見你情敵去了?瞧你小子,神色太奇怪了。”怪哉怪哉,難道他出去幾天這兩人還沒和好又鬧了別扭?

“她去見一個人去了!”說情敵也不為過,雖然那男人已經化作飛灰了。赫連燼說出這句話時,心裏沉悶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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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千,我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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