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
“昭昭，我能信任的人，隻有你了！”
“我隻能監視墨玄悠的一舉一動。”
“這便夠了！”
墨玄夜越過小幾，將宋凝昭圈緊懷裏。
溫熱的大掌撫摸著宋凝昭的後腦。
“昭昭，沒有你，我可怎麽辦啊？”
他的唇角掛著淺笑。
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
墨玄悠既然是宋凝昭推舉出來的人選，那麽，他便一定不能，讓墨玄悠和宋家，有任何進一步聯係的可能。
所謂的宋時慍，這是一個幌子。
宋凝昭出手，才是墨玄夜的最終目的。
“那你可要對我更好一些才行。”
墨玄夜鬆開了宋凝昭瘦弱的肩膀。
眼睛一瞬間迸發出滿滿的愛意。
他刮了刮宋凝昭的鼻子。
“你個小沒良心的，我待你還不好嗎？”
宋凝昭想了想，“還要更好。”
“命都給你，行不行？”
“行！”
宋凝昭毫不客氣，似乎剛才陷入崩潰的人不是她。
就是可憐了她的這些素箋。
墨玄夜鬆開她，將散亂在地上的匣子，一隻一隻地撿了起來。
“你若是心疼這些，我再給你寫，把你燒掉的這些，一張一張，重新補回來，可好？”
宋凝昭搖搖頭。
“太辛苦了，你每天都那麽忙！”
墨玄夜將匣子放在了屋內的展示櫃上。
他伸手攔過宋凝昭的腰肢，貼在她的額頭吻了吻。
“寫給你的，算不得辛苦，是甜蜜。”
墨玄夜忽然感知到宋凝昭冰涼的雙手，和連鞋襪都沒穿的腳。
“你怎麽連鞋襪都不穿還在外麵待這麽久？萬一生病了，你是想要心疼死我嗎？”
墨玄夜將宋凝昭打橫抱起，飛快地將宋凝昭抱進臥室，將她塞進了被子裏。
“昭昭，心裏有什麽不舒服的，你可以直接問我，在我這裏，你百無禁忌。”
宋凝昭對上墨玄夜的眼睛，恍然間，她想起了放在朝露院臥房的那隻量杯。
覆水難收。
這樣一個詞匯，忽地浮現在了她的耳邊。
宋凝昭的嘴角勾勒起一個完美的笑容。
“好。”
她輕鬆應下。
墨玄夜揉了揉宋凝昭的腦袋。
“你這樣，真乖！”
肉肉軟軟的一隻，縮在毛茸茸的被子裏，長長的頭發披散開來，眼睛裏麵蒙著一層霧氣。
看不出半點平日的疏離與清冷。
好像隻有在這一刻，宋凝昭才更像是一名合格的妻子。
她仰頭看他的時候，他是高高在上的。
感受不到任何一點，來自神女宋凝昭的壓迫。
如果，她能永遠這麽乖就好了！
墨玄夜的眼睛裏麵，閃耀著細碎的光。
玫瑰冷香在鼻尖縈繞，墨玄夜俯身，想要吻上她。
宋凝昭卻雙手撐在**，歪頭避開了他。
“很晚了，你該回去了！”
宋凝昭的臉頰有些紅，她拉高了被子，攏住自己，將自己的半張臉，都埋進了被子裏麵，隻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怕我？”
墨玄夜將手撐在她的兩側，一隻膝蓋半跪在了綿軟的**，壓迫性十足地將她圈禁在自己的領地。
宋凝昭讓自己埋得更深。
“是！”
她回答，“我怕你不遵守遊戲規則，吃了我。”
他們曾約法三章，墨玄夜隻能在宋凝昭能接受的範圍之內，觸碰她。
從初見到牽手，墨玄夜努力了一年。
從牽手到擁抱，墨玄夜整整努力了一年半。
至於親吻，是在他登基之後的這半年，才慢慢開始的。
進度緩慢。
墨玄夜是一位極有耐心的獵者。
他在等著這世間最誘人的獵物，心甘情願地跳進他的陷阱。
而宋凝昭日漸淪陷。
這讓他，極有成就感。
“昭昭，還有一個月，便是你我大婚。”
明晃晃的暗示，讓宋凝昭的臉更紅了！
她將自己徹底埋進了被子裏。
“我聽不見！”
“嗬嗬嗬！”
墨玄夜大笑。
他將宋凝昭身上的被子拉開。
俯身，將人壓住。
“宮裏還有事，我得先回去，明日整頓物資，後日大軍出發，等你明日起了，我派人來接你。”
他語氣溫柔，能夠輕而易舉地讓人沉溺其中。
西北戰勢迫在眉睫，多耽誤一日，邊關的百姓與士兵，便要多遭受一日的苦楚。
相差一天，便會多出多少亡魂？
不敢去想。
宋凝昭眨了眨眼睛，“好，那我們，明天見！”
墨玄夜再次揉了揉宋凝昭的發頂。
“有事及時和我溝通，不許一個人胡思亂想。”
宋凝昭再次點頭。
“好。”
墨玄夜將眼底的愛意揉碎，化作了一汪清泉，任由著宋凝昭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但一轉身。
他便能夠輕而易舉地將愛意抽離，等他拿到宋凝昭手裏的暗線……
墨玄夜勾了勾唇角。
脖子上，冰涼的鑰匙被他的體溫捂熱。
而他那顆包裹在軀體內裏的心，仍舊微涼。
他一走，
宋凝昭便從**坐了起來。
她回到了朝露院。
認認真真地穿好了嶄新的鞋襪，又穿好了外衣，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在門外擔心了許久的珠珠，見到宋凝昭衣衫整齊的出來，大鬆了一口氣。
“小姐，您剛才，嚇死奴婢了！”
小丫頭忍不住抱怨道。
宋凝昭衝她淺淺一笑。
“抱歉啊，讓你擔心了。”
珠珠搖頭，“才不是，是奴婢自願擔心小姐的。”
霧靄從院外走來。
宋凝昭看了她一眼。
“你剛才，去哪兒了？”
霧靄沉默的低頭。
她忽然跪下。
“小姐，奴婢方才去了皇宮。”
怪不得墨玄夜會來的這樣快。
宋凝昭笑容古怪。
“從今天開始，我放你自由，你可以回宮，重新成為陛下身邊的暗衛。”
霧靄仰頭，“不，小姐，奴婢錯了。”
她朝著宋凝昭叩首。
“奴婢隻是看見小姐您從皇宮回來之後，就心情不好，所以便自作主張，請陛下來寬慰小姐。”
“你也知道你是在自作主張？”
宋凝昭眼底泛著冷。
“奴婢知錯，小姐想要怎麽責罰奴婢都行，隻求小姐，千萬不要將奴婢趕回去，奴婢喜歡跟在小姐身邊。”
霧靄向來話少。
她跟著宋凝昭的時間並不算長。
不過半年而已。
那時候，陛下還未登基，先帝瀕死之際，朝局動亂，幾方勢力割據，小姐當時還是太子的墨玄明擄走，關在了他的軍營裏。
陛下冒死將小姐救回之後，才將她派到小姐的身邊，貼身保護小姐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