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洪門的反應速度也算是夠快,據點被占的第二天晚便展開了大規模的反擊。南洪門兵分兩路,其一,由那偉負責帶領,進攻北洪門的據點,另外一路,則由周挺負責指揮,進攻白家的場子,雙管齊下,來勢洶洶。
聽聞南洪門大舉來攻的消息,謝文東不急反笑,滿麵的輕鬆,下麵的高級幹部們也都未放在心上,任長風主動請令道:“東哥,南洪門既然打過來了,咱們也不用死守,我願意帶一部分兄弟出去迎戰!”
謝文東琢磨了一下,說道:“出去迎戰可以,不過要對方打到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再出戰!”
任長風不解,疑問道:“東哥,這是為什麽?”
謝文東笑道:“南洪門要來打我們這裏,必須得路過白家的場子,讓白家的人先去消磨他一下,然後你在出戰,以逸待勞,事半功倍!”
“哦!”任長風根本不在意有沒有別人幫忙,聽完謝文東的話,他點了點頭,沒再多說話。
劉波說道:“東哥,南洪門是分兩麵出擊的,一波來打我們,一波去打白家,白紫衣恐怕未必能抵擋得住啊!”
他這番話剛說完,從外麵走進來一名北洪門的小弟,見過禮後,說道:“東哥,白紫衣來了!”
謝文東打個指響,笑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讓他近來吧!”
“是!”北洪門小弟答應一聲,快步地跑了出去。時間不長,白紫衣急從外麵匆匆走了近來,到了辦公室裏一看,好嘛,周圍已經站滿了人,而且沒有一個小角色,都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高級幹部。
他沒管別人,直接走到辦公桌錢,對安坐在椅子上的謝文東點頭施禮:“謝先生!”
謝文東故意裝糊塗,問道:“白兄這麽晚來找我,不知有什麽要緊的事啊?”
白紫衣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急聲說道:“大事不好了!謝先生,南洪門的人打過來了!”
謝文東點頭道:“是啊!我也聽到了消息,所以把大家都找來商議對策,我正準備派長風出去迎敵呢!”
白紫衣楞了一下,隨後連連搖頭,說道;“不……不是!我是說南洪門也來打我了,而且聽說是周挺親自帶隊,我有好幾家場子已經被砸,下麵的兄弟手上無數,無論如何,謝先生要幫幫我,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啊!原來是這樣!”謝文東裝模作樣地揉揉下巴,沉思不語。過了好一會,他方慢悠悠地說道:“白兄,我這邊的人手現在也是很緊張的……”
一聽這話,白紫衣的臉色頓時白了,如果謝文東不肯幫自己,隻憑己方的實力想與南洪門抗衡,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剛要說話,謝文東又繼續說道:“不過白兄有難,我絕不會坐視不理的,我們既是朋友又是合作的夥伴嘛!”說這話,他將頭一偏,看向三眼,說道:“張哥,你帶著兄弟們去助白兄一臂之力,有問題嗎?”
三眼樂了,跨步上前,振聲說道:“東哥盡管放心,這就交給我了!”
白紫衣見狀,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長噓一口氣,對這謝文東鞠了一個近乎九十度的躬,連聲說道:“多謝謝先生,多謝謝先生!“
謝文東擺擺手,正色說道:‘事不宜遲,張哥和白兄這就出發吧!”
“是。是。是!”白紫衣好象謝文東反悔似的,連連點頭應事。
李爽和高強不甘寂寞,也跟隨三眼去了,等他們走後,東心雷冷哼了一聲,說道道:“東哥,白紫衣即使再不濟,也不至於被南洪門一夜之間擊垮,幹嗎現在就派兄弟們去救他?”
“還是那句老話,做樣子,給別人看!”謝文東笑嗬嗬地說道。
南洪門來攻,北洪門做好了準備,尤其是任長風,躍躍欲試,隻等南洪門的人殺到近前,他好衝出去痛痛快快地打一場。南洪門的人還沒到,倒是警察先來了,他的隻有一個,戴安妮。想不到她會來已方的據點,謝文東很意外,將她讓進辦公室裏,看著一身警裝的戴安妮,謝文東笑問道“這麽完上,戴警官還沒有下班嗎?”
“謝先生不也是嗎?”戴安妮在辦公室裏慢慢走動,目光掃來掃去,同時挖苦第說道:“到現在謝先還在辦公室裏上班,可真是‘辛苦’啊!”
謝文東大笑,不和她做口舌之爭,直截了當地問道:“戴警官有事嗎?”
“這裏的環境很不錯嘛,據不所知,昨天這裏還不是屬於謝先生的。”戴安妮別有所指地說道。
“有人主動把這裏讓給我,我哪有拒絕的道理。”謝文東聳肩說道。
戴安妮哼了一聲,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究竟給了劉雲偉什麽好處,為什麽他處處包庇你?”
謝文東愣了一下,隨後心中暗笑,不用問,戴安妮肯定是又想來找自己麻煩,結果被副局長劉雲偉攔下了,心中不平,便來找自己質問。他悠悠說道:“我和你們副局長的關係並不熟,何來包庇一說?”
戴安妮直勾勾地看著他一會,語氣肯定地說道:“你在裝糊塗!”
謝文東笑而未語,戴安妮和彭玲確實很像,同樣的聰明,同樣的倔強,一旦堅定立場便不肯動搖,不過她的脾氣比彭玲要火暴得多,做起事來也不像彭玲哪麽穩重。想著,謝文東突然有種愛屋及屋的感覺,他輕輕歎了口氣,正色說道:“戴警官,有句話我必須得提醒你,不該燙的渾水或不能淌的渾水,千萬別去涉足,不然,最後吃虧的一定是你自己。”
戴安妮直視謝文東,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一直都相信,邪不能勝正!”
謝文東點頭,說道:“我也相信這句話,可是,何為邪,何為正?勝者為王,這事千古不變的道理,黑與白的界定,是由強者來劃分的,笑到最後的那個人,他就是正,反之就是邪,這個道理你不明白?!”
戴安妮問道:“你認為你會是笑到最後的那一個人?”
謝文東眨眨眼睛,笑了,點頭說道:“我相信我是。”
“你這個人還真是不謙虛。”
“有時候而已。”
戴安妮撇撇小嘴,幽幽說道:“公道自在人心。”
謝文東搖搖頭反駁到:“世態炎涼,人情冷暖。”
戴安妮沉思了片刻,在謝文東對麵的椅子上坐下,說道:“有些人,看這個世界是光明的,而有些人看這個世界則是黑暗的,前者心如明鏡,而後者則是心理陰暗。你應該是屬於後者。”
謝文東道:“每個人的經曆不同,看到的事情也不同,世界觀自然也不會相同。”說這話,他擺擺手,說道“這個打道理,我們就不要討論了,你來找我隻是為了說這些事?”
“當然不是!”黛安妮說道:“我是來提醒你,最近做事不要那麽過火,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你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頭了!”
聞言,謝文東一怔,沒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他是有意嚇唬自己還是另有所指,他含笑問道:“什麽意思”
黛安妮嘴唇動了動,想說話,但又把話咽了回去,改口說道:“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謝文東多聰明,聽完黛安妮的話,立刻就意識到將有自己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他眼珠轉了轉,含笑說道:“謝謝!”
黛安妮皺著眉頭反問道:“你謝我什麽?”
“哼!”黛安妮哼了一聲,沒有答言。連她自己都覺得很奇怪,自己問什麽要跑過來告訴謝文東這些,使他有所警覺,或許是因為上次他救了自己,自己想回報他吧!在是他自己對自己的解釋。
看著麵色變幻不定沉默無語的黛安妮,謝文東得大腦也在飛速地旋轉,默默思考,自己栽贓李天華,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如果沒有人節外生枝,僅僅是個貪汙的個案罷了,可若是有人借此大作文章,甚至想以此去供給公安部,將會直接導致公安部的高層震動。
想到這裏,謝文東倒吸口涼氣,會這麽做的,隻有政治部,畢竟政治部和公安部的矛盾很深,而且政治部一向善於把芝麻大的事情說成天那麽大,這次華、東方易他們很可能借題發揮,將李天華貪汙的事聯係到公安部的部長身上,如此以來公安部的高層哪還能坐得住,弄不好會派高層人員到上來來專門調查此事,當然,也不可能放過自己。
僅僅是戴安妮的這幾句話,卻讓謝文東想起一堆的問題出來,而且這些問題是他以前並未考慮到的,當時,他隻想著合情合理的搞掉李天華這個障礙,好讓自己有機會去進攻南洪門,至於深層的問題,他沒想象那麽多,現在經戴安妮一提醒,他統統考慮到了。
如果事情真是按照這樣的發展,那麻煩可就大了!謝文東率下頭來,漆黑的眼眸變得幽深,輕輕敲打著額頭。
戴安妮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兩人各懷心事,辦公室裏一下子安靜下來,寂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