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河愣了下, 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想江盛祠而產生了錯覺。

直到江盛祠淡淡的眸光在他臉上掠過,往他旁邊的李碩身上掃了眼,而後又回到他身上。

“靠。”陳星河不由罵了一句。

還真是江盛祠過來了!

他激動地抬腿就往江盛祠那兒奔, 簡直高興壞了。

發梢上的雪花被迎麵的風吹落,陳星河在風雪中仿佛奔成了一道光。

剛才還想江盛祠想得緊,這會兒他就出現在了麵前, 這種感覺實在太美妙了!

陳星河一路奔到江盛祠麵前,興奮得直往他身上一蹦。

江盛祠下意識伸手一接,摟住他, 沒讓他掉下去。

那麽大一個陳星河直接往他身上撲, 兩條腿還掛到他身上,江盛祠抱著他,被慣性衝得往後退了幾步。

“你怎麽來了?”陳星河興奮地問,“我剛還在想你。”

“想我什麽?”江盛祠被他的情緒感染,眼角稍彎, 嗓音裏也不由染上了點笑意。

“想我們祠祠新的一年怎麽能沒有爸爸的祝福呢。”陳星河高興得在那胡言亂語,說罷還掏出了口袋裏他爸給的紅包,十分豪氣得往江盛祠胸口一拍, “看你孝順, 還知道來看爸爸, 收著, 這是爸爸給你的紅包。”

江盛祠垂眸一掃,紅包貼在他和陳星河的衣服中間。

靜默兩秒, 江盛祠輕道:“再廢話下去。”

陳星河不想下去,他想掛在江盛祠身上給他增加負擔, 所以很聽話得沒再說廢話。

“你怎麽來了?”陳星河笑著扣緊江盛祠脖子, 故意勒得緊緊的, “是不是想哥哥了?哥哥不在的日子,是不是不好過?”

江盛祠沉默一會兒,在他耳邊低喊了一聲:“陳星河。”

“嗯?”聽他口氣嚴肅,陳星河發出一聲疑問。

“下去。”江盛祠淡聲說。

陳星河自認沒說廢話,所以沒下去。

然而他的身體在漸漸往下滑,江盛祠似乎想鬆開他。

正當陳星河抓著江盛祠的肩膀還想往上攀時,驀地感受到什麽,身體一頓,耳根子霎時紅了。

陳星河立刻從江盛祠身上蹦了下去。

聯想到自己會不會反應太大,陳星河還摸了摸屁股,故作不悅道:“你他嗎占我便宜。”

江盛祠微頓,一臉無語地看他半晌,友情提醒:“你往我身上蹦的。”

“我往你身上蹦,也沒讓你摸我屁股啊。”陳星河反駁道。

江盛祠被他的強詞奪理氣笑了,看他半晌,將滑落在地的紅包撿起來,塞回陳星河口袋:“嗯,你下次別往我身上蹦,我就占不到你便宜了。”

微微一頓,他又道:“我不想摸你屁股。”

李碩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看著燦爛的煙火之下,紛揚的雪花之中,兩個年輕男生親昵地擁抱在一起,親密地說了一會兒話。

然後李碩就聽見他們為“誰占了誰便宜”而懟了起來。

“你剛摸了我,待會讓我摸回來。”陳星河說。

“是你蹦過來的。”江盛祠反駁。

李碩:“……”

他們相處的方式還挺有趣味。

占便宜這個話題沒持續太久,煙花秀結束後,屋外就隻有飄揚的風雪。

陳星河穿了一件冬天的大棉襖家居服,這會兒有點冷,不過江盛祠看起來穿得比他還單薄。

陳星河打量他一眼,縮了縮肩膀:“你冷嗎?”

他走過去一點,踮了踮腳替江盛祠把外套的帽子戴上,又幫他把拉鏈拉高一點,還替他把帽子上的毛梳理了一番。

像在玩似的。“不冷。”江盛祠垂眼看著他,見他一直縮著脖子,抬手替他扯起了衣領。

“你訂酒店了嗎?”說到這,陳星河才想起李碩還在後麵,轉頭看了眼。

原本李碩站著的地方空了,估計先回去了。

陳星河麵露思忖。

“定了。”江盛祠垂眸瞥他一眼,“就在旁邊,三百多米。”

“那還挺近的。”陳星河心不在焉地說,而後把玩著他領口的拉鏈,抬頭看他,“要我陪你嗎?”

江盛祠看他半晌,淡聲說:“隨你。”

陳星河想了想:“那等會你先去酒店,然後給我發個定位,等我爸睡了,我就出來找你。”

江盛祠為揚了下眉:“……為什麽?”

因為陳星河心虛,怕被他爸看穿,之前他們沒什麽,都能被他爸看出來他倆在談戀愛。

現在他對江盛祠藏了這樣那樣的心思,豈不是很容易就被他爸看出來?

“……因為。”陳星河眼珠子一轉,開始胡謅,“我爸這個人兄弟少,之前還懷疑過我們是不是談戀愛了,這回你來找我玩,那他不更得懷疑了?”

陳星河拍了拍江盛祠肩膀,一本正經得不正經:“他哪懂我們之間情比金堅的兄弟情。”

“你抬舉我了。”江盛祠笑,掃著他,“我跟你沒這麽情比金堅的兄弟情。”

陳星河聞言立刻不爽了:“那你跑這麽遠來找我幹什麽?”

“看煙花。”江盛祠散漫道,回答得幹脆利索。

陳星河垂著眼睛,忽然不說話了。

見他信以為真,情緒似乎有些低落,江盛祠看他一會兒,碰了碰他手背:“陳星河。”

“不高興了?”江盛祠問。

見陳星河還不說話,江盛祠抬手撩了撩他下巴:“真不高興了?”

陳星河別開了臉。

江盛祠見狀,看他兩秒,索性捏著他下巴抬了起來。

陳星河眉眼耷拉著,剛才還高昂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下來。

見江盛祠捏著他下巴,抬眸一掃,伸手就想把他手扒開。

江盛祠沒放。

“真信了?”江盛祠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眼瞳,明顯帶著不爽,覺得好笑,“陳星河,你自己想想,我有必要為了看場煙花跑幾百公裏嗎?”

江盛祠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陳星河頓了片刻,那雙亮晶晶的眼珠才慢悠悠轉到他臉上。

還是不爽,抱怨了一句:“虧我還一直在想你。”

江盛祠看他兩秒,慢吞吞道:“怎麽想的?”

“……”陳星河嘴唇微動,想了一會兒,說,“我每次放煙花、看煙花都特意拍視頻給你看。”

江盛祠笑了一聲,鬆開他:“你每次看煙花、放煙花都是和李碩一起?”

陳星河摸了摸下巴,聞言抬眸看著他,沒說話。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江盛祠略微沉吟,笑著擁了他一下:“我的錯。”

陳星河還是沉默著不說話。

江盛祠看著他,抬手輕輕蹭了蹭他下巴,低笑著哄道:“我錯了,行嗎?嗯?”

過了一陣,陳星河才喊:“江盛祠。”

“嗯,在。”江盛祠這會兒態度非常自覺。

“你有沒有發覺,你特別不像個男人?”陳星河損得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沒發現。”江盛祠垂眸看著半擁在懷裏的人,“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陳星河抬起頭,一臉莫名:“我哪知道,我他嗎又沒試過。”

說完陳星河喉頭一梗,這句話好像對他的位置不利。他為什麽每回都要自己挖坑給自己跳。“行。”江盛祠笑著說,“那借你試……”

“閉嘴!”陳星河紅著耳根子,粗暴地打斷了他下麵的流氓話。

江盛祠很聽話得沒再多說。

-

江盛祠去開房間,陳星河回了家,大廳裏隻有李碩和楊青還有他爸在看春晚。

見他走進來,李碩和陳耀輝同時抬起頭。

“去買什麽了?”陳耀輝問。

陳星河一頓,瞄了眼李碩,後者衝他笑笑,顯然什麽都沒多說。

這方麵李碩的分寸感一向很好,從來不多事,也正和陳星河的意。

“沒買什麽。”陳星河說,“就隨便逛了逛。”

陳耀輝也沒再多問,繼續跟楊青邊看春晚小品邊討論。

等陳星河上了樓,李碩也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星河。”

陳星河站在門口,聞言轉過身,就見李碩走了上來。

“江盛祠呢?他住酒店?”李碩問。

陳星河點點頭:“嗯。”

微一沉吟,李碩笑道:“酒店住著不舒服,過來就是客人,要不讓他過來住吧?這裏空房間還挺多的。”

陳星河略一思忖,拒絕了:“不用了,等會我出去陪他。”

李碩一頓,確認道:“你陪他去住酒店?”

“嗯。”陳星河擰開門把手,說,“他定的酒店就在旁邊,好像就三四百米。”

李碩靜靜看他片秒,笑了,狀似不經意地說:“怎麽住酒店還要你陪?”

那倒也不是,主要是他想去陪。

陳星河暗道。

告別李碩,陳星河回房後,直接進了衛生間洗漱。

他刷了兩遍牙,又用洗麵奶洗了臉,身上還用沐浴露洗了幾遍。

洗完從衛生間出去,陳星河自己都感覺自己全身香噴噴的。

這下江盛祠總不能還嫌棄他吧。

走進房間,陳星河拿起床頭櫃的手機看了眼,江盛祠給他發來了酒店的定位,又問他在幹嘛。

已經是一個小時前的事了。

怪不得總聽說女生化妝洗漱要一兩個小時。

陳星河這回算是有點明白了。

已經十一點多,回了江盛祠消息,陳星河打開窗聽了聽樓下的動靜。

很安靜。

他又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從樓梯間望下去,下麵一片漆黑,沒什麽聲音。

估計他爸總算知道不打擾別人休息,回房看春晚去了。

陳星河又輕手輕腳摸回房,關上門,迅速開始換衣服。

剛換好衣服,陳星河正準備擰門把手,就聽見門外有腳步聲,他立刻小心翼翼地縮回手,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

是他爸和楊青。

好像是楊青讓他爸下樓拿吃的。

陳星河索性回房間坐了會,拿出手機玩,給江盛祠發了條消息。

[陳星河:等等,我爸下樓拿吃的,我等他回房再出去]

發完陳星河忽然發覺,他跟江盛祠這情況有點像小情侶談戀愛,等家裏人睡著了,再偷偷溜出去私會。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他爸上了樓,陳星河站起身,做好了隨時隨地準備溜出去的準備。

下一秒門就被人敲響了。

陳星河皺了皺眉,故作不耐道:“誰啊?”

“我。”陳耀輝在門外問,“吃雞爪嗎?”

“不吃,我已經睡了。”陳星河喊道。

“睡這麽早!”陳耀輝稀奇得笑了聲就走了。

直到聽到他們房間的門關上,陳星河才鬆了口氣,又等了片刻,確定門外寂靜無聲,他才悄摸拉開一絲門縫,看了眼。

確定門外沒人,陳星河輕手輕腳打開門,悄摸溜了出去。

這裏什麽都好,就是隔音不好。

直到開了樓下的大門,陳星河才跟獲得了自由似的,放開了步伐,一路往江盛祠那兒跑。

這裏的酒店不比市裏,但江盛祠挑得相對來說算環境好的。

一路跑到江盛祠的定位,站到房門口時,陳星河扯了扯衣服,抬手理了下被風吹得亂糟糟的頭發,按了門鈴。

很快門被人從裏麵拉開。

陳星河禮貌朝他鞠躬:“你好,客房服務。”

剛巧後麵有人走過,聞言轉頭看了他們一眼。

看到是兩個男生,似乎意外了一瞬,一路眼都不眨地盯著他們看了好一會兒。

江盛祠抬眸掃一眼,一把攥過陳星河手腕,把他拉進了房間。

房門“砰”得一聲關上,江盛祠將陳星河抵到門板上,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放到他手上:“看看,今晚夠嗎?”

陳星河很配合地打開來看了眼,掃到裏麵不少現金:“現在都可以掃碼了,你帶這麽多現金幹嘛?”

陳星河抬眸看他:“你不會以為這邊不能掃吧?”

“沒。”江盛祠說,“為了點客房服務。”

“……夠了。”陳星河配合道,替他把錢包塞回口袋,“這些錢做什麽都夠了。”

他說著兩隻手不安分得就要往江盛祠身上摸:“所以江大帥哥,你想要什麽樣的服務?”

江盛祠抓住他**的手,很有主人翁意識:“那你先脫吧。”

陳星河意外地挑了下眉,眼神不懷好意得在他身上打量:“看不出來啊,原來你喜歡這麽簡單粗暴的,連前戲都沒有。”

江盛祠看他,慢吞吞問:“你想要什麽樣的前戲?”

“我想要——”陳星河略作思忖,漆黑的瞳孔慢悠悠轉一圈,趁江盛祠不注意,伸手就想往他衣服裏伸。

被江盛祠眼疾手快得一把擒住,是真的一點便宜都不打算給他占到。

這一場又是陳星河宣告失敗,他撇了撇嘴,覺得無趣,索性逛起了房間。

這個酒店雖小,但五髒俱全,什麽都有。

陳星河到處摸摸看看,摸到了一盒情趣用品,偷偷看了兩眼,輕咳一聲,佯裝淡定地打開了電視櫃旁邊的小冰箱。

裏麵有啤酒和飲料,還有一點零食。

陳星河拿了包話梅,撕開,塞一顆進嘴裏,轉頭問江盛祠:“喝酒嗎?”

江盛祠掃一眼他手上的酒:“不喝。”

隨後打開了電視機。

“為什麽不喝?”陳星河還在摸冰箱裏有哪些吃的,“不喝那我們今晚幹嘛?”

“喝了你今晚想幹嘛?”江盛祠反問。

“喝了我今晚能幹嘛?”陳星河也問,轉瞬,他又說,“你要是懷疑我酒品,那你多喝點,我少喝點。”

“不喝。”江盛祠掃他一眼,拒絕得很篤定,把電視節目摁到了春晚,“馬上倒計時了。”

陳星河拿了幾袋零食,看了眼時間,盤腿往江盛祠旁邊一坐,還不死心地說:“倒計時又不影響我們喝酒。”

江盛祠聞言側目看他:“你今晚是溜出來的?”

陳星河“嗯”一聲,點點頭。

“明天不準備溜回去了?”江盛祠問。

“溜啊。”陳星河撕開一包薯片,邊吃邊說,“不過平時沒人叫我起床,我可以假裝出來晨跑回去。”

江盛祠微挑了下眉:“你爸會信?”

“不信還能怎麽樣?我在家都不談戀愛,他總不至於懷疑我在這裏跟誰出去鬼混吧?”陳星河說著想到什麽,眨了眨眼,側過頭,“不過,我爸現在最有可能懷疑我鬼混的對象,就是你了。”

江盛祠看著他沉默片刻,問:“你不是說你說服你爸了?”

“嗯,我以為我說服了。”陳星河說,“結果這幾天我一拿手機,他就問我在跟誰聊天。”

江盛祠看他片刻,笑了:“那你在跟誰聊天?”

“不就跟你們,你、楊沉,還有幾個群,主要都是跟你。”陳星河說著剝了一塊巧克力進嘴裏,轉而又想起什麽,側頭看江盛祠,“對了,你什麽時候回去?”

“明天。”江盛祠說。

陳星河挑了下眉,有些意外:“這麽快?”

江盛祠“嗯”了一聲:“明天春節,晚上要去爺爺家吃飯。”

“那不是很趕……”

話音剛落,陳星河就聽到外麵一陣陣煙花炮竹,“劈裏啪啦”響個不停,預示著即將迎來新的一年。

屋外一簇簇煙花高高升起,在黑夜裏絢爛地綻放,電視機裏也響起了倒計時。

陳星河拉江盛祠到窗口看,碰了碰他胳膊:“許個願。”

江盛祠側目看他片刻,視線循著他的目光,落到遠處的煙花,嘴角微勾了下:“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吧。”

陳星河聞言側頭看他。

察覺到他的目光,江盛祠也側過頭。

四目相對。

電視機裏的倒計時進入最後三秒。

“三——”

“二——”

“一——”

倒計時結束的同時,陳星河踮腳,一把抱住江盛祠,湊到他耳邊:“新年快樂,今年我又是第一個給你送出祝福的人。”

電視中春晚的畫麵歡燈結彩,窗外的煙花明明滅滅,照在江盛祠臉上。

江盛祠眼睛微垂著,低笑了聲,抬手擁住陳星河:“新年快樂。”

陳星河說他們已經有八天沒見了。

陳星河說有點想他。

陳星河說他們今年不能第一個送祝福給彼此了。

……

所以,他來了。

新年快樂。

他唯一的不理智。

-

第二天大清早,屋外就響起了一陣陣劈裏啪啦的炮仗。

雖然這裏的新年確實熱鬧,但最近這一周,陳星河幾乎沒有睡過懶覺,每天準時被大清早的炮仗吵醒。

陳星河皺了皺眉,不滿地嘟囔一句“好吵”,腦袋直往江盛祠懷裏鑽。

江盛祠也被外麵的炮仗聲吵醒,眉梢極快地皺了下,抬手捂住了陳星河耳朵。

冬日早晨嫩嫩的太陽光鋪灑在**,照得人很舒服,然而外麵的炮仗和說話聲吵個不停,陳星河跟江盛祠又睡了幾分鍾,實在睡不著,索性就起床了。

江盛祠中午的飛機,陳星河看了眼手機,還夠時間帶他去吃個早餐。

“我帶你去吃個這裏特色的粉。”陳星河拿起床頭櫃的褲子,從**爬起來,邊穿邊說。

江盛祠一側頭,眼前就是一雙又細又白的大長腿。

陳星河這雙腿,從高中開始,每次一穿球褲就會被女同學羨慕。

又長又直。

隻有江盛祠知道陳星河很嫌棄他的腿,因為他腿隻要輕輕磕到就會容易淤青,以前他們鬧著玩,不小心撞到或被江盛祠掐到,都會留下淤青。

那時候陳星河把這稱為他暴力的罪證,給他看。

陳星河穿好褲子,見江盛祠眼皮微垂,坐著一動不動,抬腳在他赤/裸的肩上踹了一下:“你發什麽呆啊?快起來,帶你去吃早飯,我前幾天吃到一家很好吃的粉,帶你去吃。”

-

這個小鎮白天很熱鬧,來來往往的人也很多,過年期間還有外來的旅客,所以很多小吃店都開著。

陳星河一路帶江盛祠經過小橋流水的人家和店鋪,走到河岸邊的一家早餐店。

裏麵糕點麵食應有盡有。

等他們到的時候,裏麵已經坐滿了人,陳星河眼尖地掃到一個空位,正準備拉著江盛祠過去。

又撇到旁邊桌子上一個熟悉的身影,陳星河定睛一看,聽到耳邊傳來另一道熟悉的笑音:“我聽星河說,這裏的粉特別好吃,你怎麽沒帶我來吃過?”

陳星河頭皮一緊,來不及多想,拉著江盛祠就轉身往外走。

一隻腳剛踏出門,身後傳來陳耀輝的聲音。

“陳星河!”

陳星河腳步下意識一頓,緊跟著就聽他問。

“你手上牽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