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河一動不動地窩在江盛祠懷裏, 感覺身上捂出了汗。

張雲帆和石磊陸陸續續起床,床鋪被他們爬起來的動靜搖晃出吱嘎響。

陳星河聽著他們的動靜,安靜地躺了幾秒。

江盛祠的手又動了。

陳星河呼吸都停了。

這一刻, 他也說不清他希望江盛祠把手放在哪裏……

然而江盛祠哪裏都沒放, 下一秒他就慢吞吞把手從他身上抽了回去。

陳星河:“!!”

又不介意給你多摸兩下!你摸就是了!

起床後, 張雲帆和石磊在底下說了一會兒話,見陳星河跟江盛祠仍然躺在**,還沒有起床的打算, 問了一句:“你們不起床?不準備上課了?”

**沒人回應他,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麽, 張雲帆識趣得沒再多問。

男孩子洗漱很快,張雲帆和石磊刷完牙, 洗了把臉就相約一塊出去吃早飯了。

等他們一離開,宿舍頓時又安靜下來。

被窩的溫度攀升, 陳星河捂了一層薄汗, 搭在江盛祠身上的那隻手忍不住動了動, 想收回來偷偷擦擦汗。

哪知他手臂剛一動就被江盛祠逮住了。

江盛祠掌心滾燙, 牢牢禁錮著他手腕, 灼燒著他的肌膚。

陳星河手指一蜷,呼吸頓時亂了。

正當他快要忍不住想對江盛祠做點什麽的時候, 就聽江盛祠問:“起床嗎?”

“……嗯。”陳星河慢吞吞應一聲,掃興地撇撇嘴,賴在他懷裏沒動。

過了片刻,江盛祠把他從懷裏扒拉了出去,陳星河滾到了另一邊。

陳星河:“……”

江盛祠把被子全部裹到他身上, 自己下了床, 將整個被窩留給了他。

陳星河盯著天花板, 聽到江盛祠翻下床後,在桌子前搗鼓了一陣,然後去了衛生間。

沒多久,浴室裏響起淋浴的水流聲。

陳星河靜靜聽了一會兒,想象了下江盛祠現在可能在幹什麽的畫麵,耳朵尖驀地紅了。

水流聲不止地響在耳邊,陳星河越聽臉越熱,一把扯過被子,整個罩過頭頂。

……

過了聖誕就迎來了元旦,今年過年早,所以學校放假也早,元旦之後就臨近了期末。

一到期末,圖書館和自習室就擠滿了人。

平時玩得浪,期末抱佛腳。

作為一個上課經常渾水摸魚的人,陳星河也是臨時抱佛腳的一員,一早爬起來就去圖書館占座,準備突擊複習。

他找了個靠窗的座位,抬眼就能看到窗外一片碧綠的草坪。

陽光透進落地窗照進來的時候更是暖烘烘的。

陳星河在陽光底下複習了一個多小時,被暖烘烘的太陽曬得犯困,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他拿起手邊剩下的咖啡喝完後,一隻手支著桌子,懶洋洋地撐著半邊臉,看著窗外發了一會兒呆。

也不知道江盛祠在幹什麽。

想了一會兒江盛祠,陳星河忍不住歎了口氣,以前還都是他經常吐槽江盛祠纏人,尤其高中的時候。

那時候他跟楊沉他們一起玩,不管幹什麽,江盛祠都要跟著他。後來漸漸的,他們倆可以結伴一起玩的東西,就不太需要喊別人了。

再漸漸地,他們倆就成了經常一塊玩的。

其他人逐漸融入不進去了。

明明過去是他想愛嫌江盛祠纏人,現在卻變成了他想跟江盛祠黏在一起。

喜歡可真是種複雜的心情,明明以前沒跟江盛祠在一塊,他也會想江盛祠,會直接給他發消息,或者打一會兒遊戲把他拋卻腦後。

現在卻滿腦子都是他,偏偏還不願意給他發消息,想等著他來找自己。

陳星河唾棄了自己一秒,心髒忽地一緊,他該不會也是個戀愛腦吧?

他和江盛祠不會是一對戀愛腦兄弟吧?

以後該不會輪到他被江盛祠嫌棄黏人了吧?

……

胡亂瞎捉摸一陣,陳星河掏出手機看了眼。

沒有消息。

一個上午都快過去了,江盛祠起床都不知道找他!

想當年——

一杯咖啡放到他桌前。

陳星河一愣,扭頭看過去,就見江盛祠站在他旁邊。

“你愁眉苦臉在想什麽?”江盛祠垂眸淡淡掃他一眼,問。

剛剛還在想他,這會兒就來了。

這種感覺真的奇妙,陳星河頓時一陣激動,抓住了江盛祠的手:“你怎麽來了?”

“複習。”江盛祠道。

陳星河立刻眼睛四處掃著替他找座位,邊說:“你還用複習。”

話落旁邊的男生剛好收拾東西準備走人,還特別禮貌地朝他們說一句:“你坐這吧。”

陳星河一喜,朝他微頷首:“謝謝。”

江盛祠也道了聲謝,等男生走後,在陳星河旁邊落座。

坐下後,江盛祠喝了兩口咖啡,陳星河湊過去想跟他說話。

江盛祠抬眸一掃,一隻手掐著陳星河下巴,將他腦袋轉了回去。

江盛祠微抬下頜,薄唇一動,淡聲說:“先看書,看完再說。”

陳星河:“……哦。”

陳星河有種回到高三的感覺。

那時候江盛祠也這麽管著他,不讓他玩,不讓他開小差,就盯著他學習學習學習。

不過江盛祠一來,陳星河看書的勁頭就足了很多。他把椅子拖得離江盛祠近點,與他胳膊抵著胳膊,沒再胡亂瞎想。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他太容易被江盛祠的一舉一動吸引注意力。

看了一會兒,見江盛祠翻了一頁書,陳星河側過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片刻之後,江盛祠扭頭,朝他微揚了下眉,用眼神詢問“什麽事”。

陳星河也用唇語無聲回複:“你在吃什麽?”

“口香糖。”江盛祠答。

“吃口香糖幹什麽?”陳星河問。

“……充饑。”江盛祠又答。

陳星河:“……我也要吃。”

江盛祠掏了掏口袋,把口香糖盒子擺到他麵前。

陳星河倒了兩顆,丟進嘴裏,說:“我聽說經常有男生會在約會前吃口香糖,為kiss做準備。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沒約過。”江盛祠垂眸翻了翻書。

陳星河咬碎嘴裏的口香糖,頓時一股跟他牙膏味很像的薄荷綠茶味在嘴裏擴散開來。

涼得他口腔和舌尖都火辣辣的。

“嘶——”陳星河張嘴哈了口氣,“好辣。”

江盛祠側頭看他。

“……你買這個味幹嘛?”陳星河口齒不清地說,“太辣了。”

他被薄荷的清涼味刺激得眼眶微微泛濕。

江盛祠盯著他看了半晌,笑了聲:“想嚐嚐什麽味,有這麽辣?”

“嗯。”陳星河點點頭,“剛咬破那一陣特別上頭。”

說完端起咖啡喝一口,等那種清涼的刺激緩解,才看著江盛祠,道:“你想知道什麽味,我把我牙膏借你嚐嚐。這口香糖,就跟我牙膏一個味。”

陳星河又拿起口香糖盒子看了眼,緊跟著吐槽了一句:“還沒我牙膏好吃。”

雖然口香糖味道很刺激,但十分上頭又清醒腦子,陳星河看著書,忍不住多吃了幾顆。腦子愣是被那陣清涼刺激得一點困意都沒了,精神抖擻的,連帶看書的效率都提高了。

-

下午的時候,張雲帆和石磊都不在宿舍,陳星河索性在宿舍複習。

陳星河本來就多動,在宿舍又能吃又能動,不時還能揩揩江盛祠的油,自由多了。

複習了一下午,陳星河合上書本,看了眼陽台。

冬天臨近傍晚,天色就完全黑了。

陳星河伸了個懶腰,去了趟廁所。

從廁所出來,陳星河拆了根棒棒糖塞嘴裏,準備去陽台透透風。一抬頭看到了正低著頭看書的江盛祠,他手上還拿著支筆在那轉。

一天的無力和疲憊頓時消散,陳星河看江盛祠半晌,輕手輕腳走過去,走到他身後,兩隻手就順著他脖子摟了下去:“祠祠,去吃飯嗎?”

他說話時就貼在江盛祠耳邊,嘴裏棒棒糖的甜味一陣陣往江盛祠那兒撲。

江盛祠一把擒住他兩隻**的手:“別**。”

陳星河靠在他肩上,看著他電腦屏幕:“又不是第一次,你這身材我都摸了幾年了,摸摸怎麽了。”

陳星河說著一隻手掙開,又不安分得從他白襯衫的門襟探進去。

江盛祠還想抓住他,但晚了一步,隻抓到他手腕:“把手拿出來。”

“不拿。”陳星河摸著流暢的肌肉線條,甚至還企圖往裏伸。

江盛祠沉默幾秒,吐了口氣,聲音微沉:“你確定?”

“又不是第一次……”陳星河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隻手圈到他腰上,將他勾住,緊跟著另一隻手抓著他手臂,就將他整個人提溜到了江盛祠麵前,被迫坐到江盛祠腿上。

完全的力量碾壓。

他就真的一下子被江盛祠提溜了起來。

陳星河:“……”

陳星河忽然有點擔心。

萬一他以後想對江盛祠強製愛,不僅扛不起來他,還可能被他扛起來丟到門外。

“行,禮尚往來。”江盛祠說著一隻手握到陳星河腰上,輕輕摩挲了兩下,“你也讓我摸摸。”

腰本來就是敏感部位,又是被江盛祠摸,陳星河頓時一陣腿軟,一把抓住江盛祠的手,求饒:“別、別摸。”

陳星河咽了咽喉嚨:“我怕癢。”

江盛祠看他片刻,眼睛垂了垂,示意他把那隻伸在他衣服裏的手拿出來。

陳星河叼著棒棒糖,頓了片刻,在江盛祠的指腹在他腰間來回摩挲時,乖乖把手拿了出來。

想當年他也經常這樣逗江盛祠,摸江盛祠,那時候他還沒有占江盛祠便宜的覺悟。

哪知道現在有了覺悟,江盛祠的便宜倒是越來越難占了,摸都不讓摸了。

他以前獨一無二的福利呢!

陳星河臉上有些許不服氣。

江盛祠垂眸看他片刻,問:“什麽味的?”

陳星河沒聽明白,下意識抬起眼:“什麽?”

四目相對,江盛祠微抬下頜:“棒棒糖,什麽味的?”

“好像是葡萄。”陳星河張了張嘴,“是紫色嗎?”

江盛祠眼睛一掃,低低“嗯”了一聲。

“那就是葡萄。你想吃?”陳星河邊說邊往桌上掃一眼,“好像沒有了,就這一根了。”

說完他抬起頭看江盛祠。

與他微垂的眸光對視片刻,陳星河視線往下一瞥,在江盛祠那張唇上掃過,又很快撇開眼。

他們以前經常會同喝一杯水,同吃一樣杯子。

一旦察覺自己的心思,明明和以前一樣再普通不過的舉動,就是沒以前自然。

“你要吃嗎?”陳星河慢吞吞問,又抬了抬下巴,將棒棒糖送到他麵前,“我這根給你。”

這樣的姿勢像是在索吻。

尤其陳星河還坐在他腿上,那雙明亮的眼睛直直盯著他。

江盛祠沉默片刻,掃他一眼,別開臉,散漫道:“不吃,起來,去吃飯,餓了。”

-

期末過後,就迎來了寒假。

去年楊青陪陳耀輝在夏城過的年,所以他們今年約好了,陳耀輝陪楊青回榕城過年,讓陳星河也一塊去。

陳星河不太願意,想獨自留在夏城,但陳耀輝不同意。他說陳星河要是不過去,可能會被楊青那邊的親戚誤會他不待見楊青,堅持要他去。

所以寒假還沒開始幾天,陳星河還沒玩夠,就被迫跟陳耀輝和楊青一起去了楊青家。

最關鍵的是,他才剛發現自己的心思,本來這個寒假能跟江盛祠一塊過的。結果就要被迫跟江盛祠分開十多天,有人能理解他暗戀的相思之情嗎!

沒有。

陳耀輝是自駕過去,跟陳星河約好了,每人開一半路程。

陳星河懷疑這就是他去的作用。

路上,陳耀輝開車,楊青就坐在副駕駛陪他說話、聊天。

陳星河則獨自坐在後座,跟江盛祠發消息。

[陳星河:我們已經出發了]

[江盛祠:什麽時候回來]

[陳星河:不知道,最起碼過完年吧?]

[陳星河:聽我爸說,阿姨家在一個古鎮,那裏能放煙花]

[陳星河:聽起來挺好玩的,我先去看看]

[陳星河:好玩下次帶你一起來]

[江盛祠:嗯]

[江盛祠:開車過去多久?]

[陳星河:八九個小時吧]

[江盛祠:嗯]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陳星河就睡著了,等他一覺醒來就到了跟他爸輪換開車的時間。

陳星河又開了幾小時的車後,他們終於輾轉到了榕城,到楊青家。

一走進楊青家的院子,聽見他們的動靜,一早就知道他們要過來的親戚紛紛熱情得迎出來,又是給他們泡茶,又是拉著陳星河的手,直誇他長得帥。

這種場合,陳星河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禮貌地笑。

等長輩們寒暄結束之後,李碩才從後麵走過來,衝陳星河笑道:“歡迎,開了一天車,累嗎?”

“還行,我爸開的時間長。”陳星河說。

兩人並肩往裏走,李碩看一眼陳星河,又道:“你今天累的話,先好好休息,明天有什麽想玩的,告訴我,我帶你去。”

他笑著說:“這一塊我都熟。”

陳星河不太想麻煩他,笑著抬了抬手機:“謝謝學長,不過我已經約了一周的雨林激殺。”

李碩知道陳星河還是沒有完全接納他們,所以不太願意跟他牽扯太多關係,也笑了笑,沒說話。

有長輩提出帶陳星河去二樓的房間看看,李碩也陪他一塊上了樓。

二樓有好幾間房,長輩帶陳星河去了中間一間,裏麵是偏古典的裝修風格,窗戶正對著院子。

應該是把視野最好的一間留給他了。

陳星河禮貌地道了一聲謝,而後留在房裏休息了一會兒,玩了兩把遊戲。

直到晚飯時間才被人喊下樓。

臨近過年,這裏的年味比夏城重了許多,這個時間點幾乎家家戶戶的院子裏都亮著燈,有歡聲笑語從裏麵透出來。

吃飯的時間,外麵就有人在放鞭炮和煙花。

陳星河都不知道幾年沒見過新年的煙花了,一吃完飯就跑出去看。

楊青家門口不遠處有塊大空地,視野特別好,陳星河就站在那看,能將四周的煙花都收入眼中。

璀璨的煙火直衝雲霄,“砰”得一聲,在天空炸開,美不勝收。

陳星河掏出手機,一邊看一邊拍視頻,準備發給江盛祠。

這時李碩吃完飯走了出來,也站到他旁邊一起看。

陳星河扭頭看他一眼,隨口道:“還沒到過年,這麽早就有人放煙火了。”

“嗯,接下來幾天都會有,會放到過年。”李碩笑著側過頭,看他,“隻要你不嫌吵,天天有得看。早上還會有鞭炮。”

陳星河微挑了一下眉:“這麽熱鬧?我都好幾年沒見過這麽有年味的年了。”

李碩“嗯”一聲,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遠處的煙火:“大城市年味比較淡,你要是喜歡,每年都可以來這邊過年。”

這時手機震了一下,陳星河低頭看,是江盛祠回了消息。

[江盛祠:這麽早放煙花?]

[陳星河:嗯,還有鞭炮]

[陳星河:這裏還挺熱鬧的]

陳星河又拍了段視頻發給他。

煙花結束,四周就安靜了下來,陳星河跟李碩一起走回去。

“你以前過年都怎麽過?”李碩問。

“基本都在家跟我爸兩個人過。”陳星河說,略微一頓,他想起什麽,又笑道,“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年是高三的小年夜,那時候我們學習壓力太大,江盛祠和我們班另一個同學都考了駕照,就每人開了一輛敞篷跑車帶我們出去兜風。”

那時候零下幾度的天氣,冷風呼呼地刮,兩輛敞篷跑車一路馳騁在無人的馬路,他們一群同學就在車上揮舞著手臂,放聲歌唱,對著無人的夜色大聲喊自己想考的大學,說未來的理想。

雖然那晚回去就病倒了兩個,但現在回想起來,那幅畫麵依然很美好,有青春的肆無忌憚。

回到家,一幫長輩在打牌,陳星河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就直接上了樓。他打算回房玩一會兒遊戲,睡前在跟江盛祠開個視頻。

走到房門口,陳星河跟李碩揮手告別,推開門,正準備走進去,就聽李碩在後麵喊住了他。

“星河。”

陳星河轉頭看他。

李碩略微一斟酌,笑道:“星河,我知道你可能沒法一下子接受我阿姨,但我很喜歡你這個弟弟。我們以後還會相處很久,你一直叫我學長太見外了。如果你不願意叫我哥,就叫我名字吧,或者叫李碩哥也行。”

微微一頓,他又笑一聲,道:“雖然不指望能成為像江盛祠一樣對你很重要的朋友。但我還是希望我們可以成為聊得來的朋友。”

-

除夕夜,榕城飄起了雪花,但絲毫不影響過年的氣氛。

屋裏放著熱鬧的春節聯歡晚會,屋外全是劈裏啪啦的煙花爆竹。

陳星河磕著瓜子看了一會春晚,聽到李碩進門來喊他:“星河,湖邊有一場大煙花,要出來看嗎?”

“看。”陳星河放下瓜子,拍了拍手,站起來。

“趕緊去趕緊去。”陳耀輝笑著揮揮手,“你們年輕人就應該去放放鞭炮,放放煙花,看什麽春晚。”

陳星河跟李碩一塊去了門口那塊空地。

這裏安靜,沒什麽人,視野又好,能清晰將湖邊的煙花秀盡收眼底。

陳星河就這麽看著一朵朵璀璨的煙花在眼前高高升起,又絢爛地炸成一束花,緩緩往下墜。

忽然就,特別想江盛祠。

雖然他們昨晚還開過視頻,但他們已經有八天沒見過麵了。

本來陳星河每天玩玩遊戲,放放煙花,打打牌,過得很充實。

但這會兒四下寂靜,眼前是一場璀璨而盛大的煙花,那種想念突然就抑製不住了。

他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好想,江盛祠。

如果江盛祠現在能出現,他一定會毫不猶豫朝他奔過去。

看了一會兒煙花,陳星河跟李碩的發梢和肩頭就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雪。

李碩掃到陳星河肩膀,視線逗留片刻,抬手輕輕替他撥去肩上的雪花。

陳星河側過頭,見李碩還準備幫他拂去頭發上的雪花,剛想拒絕,就見李碩眸光忽地一滯,筆直地看向旁邊。

陳星河下意識順著他目光看過去。

就見紛揚的雪花下,站著一個身高腿長的男生。

他眉目冷淡,麵上沒什麽表情,卻比冬日裏的精靈和這場盛大的煙花還要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