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都收拾好了嗎?這次回去可能要在那邊多住幾天。”展平意拉住孟清淺的手,問道。
“嗯。”孟清淺應了一聲,“我找張醫生給你多備了點藥,說是下雨天能夠讓你緩解疼痛的。”
“好。”展平意點了點頭,在孟清淺手背上虔誠一吻,“辛苦了。”
孟清淺眨了眨眼睛,清冷的麵容展現出了一抹笑意。
張悅看著這一幕,內心真的是無比的羨慕孟清淺。從她被招聘到展氏起,展平意和孟清淺的關係就是這麽的要好。
這麽多年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展平意對孟清淺紅過眼,就連一句重話也沒有過。還有孟清淺,無論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唯獨對上展平意,眼裏才有那種濃濃的愛意。
一陣機鳴聲劃破天空,陽城機場處,孟清淺推著輪椅緩緩往出口方向走去。張悅推著行李跟在身後,看到一個年長的老者帶著幾名保鏢走了過來。
“少爺。孟小姐。”吳伯對著展平意和孟清淺恭敬的打了一聲招呼。
展平意頷首,“吳伯,好久不見。”
吳伯點了點頭,招呼身後的人去拿行李,“少爺五年不在陽城,大家都盼著少爺回來呢。”
展平意笑了笑,“這些年,辛苦大家了。”
張悅手裏的行李被拿空了,終於有空掏出包裏的平板去看今日的流程,“展總,今晚7點鍾有一個酒宴,是陽城的幾家企業為了迎接您回來舉行的。”
“我自己去吧。”孟清淺給展平意理了理腿上的毯子,“剛下飛機難免會累,你回去休息休息。”
“不用。”展平意搖頭,他知道孟清淺是在關心自己,但這場宴會自己不得不去,“他們等我這麽久,怎麽好意思拂了他們的意。我和你一起去,正好給你介紹一下,這幾年的新麵孔。”
孟清淺微微蹙眉,她知道展平意一定是計劃好了,便不再勸,點了點頭,“好,如果感覺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放心吧,我有分寸。”展平意微笑著回應,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對孟清淺的溫柔和情誼。
吳伯見狀,便安排車輛和隨行人員,確保一切安排妥當。一行人緩緩離開機場,車輛在陽城的街道上穿行,孟清淺和展平意坐在後座。
張悅則坐在副駕駛,她不時透過車窗看向外麵,陽城對她來說就是一個陌生的城市,她對這邊很好奇。
“展總,吳伯已經安排好了住處,是一個全新裝修的別墅,現在帶你過去。”張悅提議道。
“好。”展平意簡潔地回答,他的目光透過車窗,似乎在回憶著什麽。
孟清淺注意到展平意的神情,問道:“在想什麽呢?”
“在想這五年裏陽城的變化。”展平意轉過頭,目光溫柔地落在孟清淺身上,“還有,我在想,無論世界如何變化,有你在身邊,一切就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孟清淺的心微微一顫,她知道展平意的話裏包含了多少深情。她輕輕握住展平意的手,無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明。
到了別墅區,孟清淺看著兩旁陌生的景象,問道,“這個地方是新建的嗎?”
“嗯。”展平意點了點頭,解釋道,“是展家新開的一個盤,因為離市區近,就在這裏留了一套自己住。”
孟清淺點了點頭,“這些年陽城變化確實很大,有好些地方,我都不認識了。”
“沒事,總歸我們在這裏住不長,談完這個項目,我們就回y國了。”展平意望著前方的道路平靜的說。
孟清淺目光也匯聚到前方的道路,她雖然在陽城生活過好多年,但對陽城的印象並不深,大概是以前都隻顧著忙工作了。
來到別墅,孟清淺推著展平意走了進去。吳伯把別墅收拾的很幹淨,兩邊的花園連棵雜草都沒有。
去往大廳的台階,被吳伯做了一個緩行小斜坡的設計,不用費力,孟清淺輕輕一推就能上去。
因為展平意腿的緣故,吳伯把房間安排在了一樓。孟清淺把展平意推進房間,打開行李箱拿出裏麵的衣服掛進衣櫥裏。
孟清淺準備好宴會需要穿的衣服,放在了床邊,“宴會還要有一會兒才開始,等會兒在換吧。”
展平意點了點頭,“好。”
孟清淺看了一眼,沒有其他可以收拾的東西,轉身叫住了門口路過的吳伯,“吳伯,我的房間在哪裏?”
吳伯愣了一下,他以為孟清淺和展平意住在一個房間就可以,因此並沒有多收拾其他房間,“很抱歉,孟小姐。我這就去讓人給你收拾房間。”
“不用麻煩了。”展平意從房間裏麵出來,對孟清淺說,“既然沒有收拾其他房間,你就和我住在一起吧。”
孟清淺皺了皺眉頭,轉過身有些無奈的說,“你知道的,我睡眠不好,老是做噩夢,會打擾你休息。”
“沒關係,我總要學著適應,不是嗎?”展平意毫不在意的說。
“還是不要了。”孟清淺搖了搖頭,對吳伯說,“吳伯麻煩你重新收拾一個房間,最好能和這間屋子離得近些。”
說著孟清淺轉身看著展平意,“這樣有什麽事情,你叫我也比較方便。”
展平意垂下眸,遮住眼底的失落,“好,聽你的。”
孟清淺大概也覺得自己做的不太好,自從展平意為她受傷後,她每次麵對展平意的傷都感到很愧疚,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之前也不是沒有嚐試過和展平意睡在一起,可是每當他靠近自己的時候,那種從心裏到大腦,再到皮膚的深深排斥感,讓自己一度懷疑是不是得了什麽病。
畢竟她以前和展平意睡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甚至她還會主動挑逗展平意,不然他們也不可能會有孩子。
無法言說的感覺,讓孟清淺覺得一切都是因為心裏的那份愧疚。是因為她展平意的才廢掉了一條腿,所以她無法抹去心裏的那份罪惡,以至於自己無法接受展平意的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