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越海倒下了,這個堅強了一輩子的男人終於倒下了,名望受損,失去地位,桃色緋聞,事業受阻,他都挺住了,但是,母子相殘的恐怖終於令他絕望了,他明白了最後致命的真相,俞堅的做法包含著對他深深的恨,他不止要讓他下台,要得到地位,更要他身敗名裂,生不如死,這一切都是自己當年釀下的苦果,而這枚苦果,卻有他幾乎所有最親近的人來幫著吞食。俞堅逼死楊玉芬,也許是一種偶然,但以他的為人這樣下去,誰又肯定這不會是一種必然,也許巨大的刺激真的可以使人一瞬間心明透亮,他知道了殷翔的冤情,知道了林露和皮小宇他們為什麽失蹤,知道了俞堅為什麽要氣跑瑞奇?瑪麗,知道了俞堅最終的目的,知道了這個從天而降被他一直當做上帝賜予的禮物一樣的兒子,居然是個來自地獄的惡魔,這一切都因為他當年犯下的錯。他覺得自己愧對所有的人,包括整個太極星,整個航空業,他為之奮鬥一輩子的事業卻在最後給它帶來不可想象的災難。他再也挺不住了。
“俞總……”付凱笛在他耳邊小聲呼喚著,他來不及通知其他人,與沐薇薇和韓鋼將他送到醫院,華小娟也跟著來了,她也察覺到自己犯的錯是多麽可怕。
三人輪流在他耳邊呼喚著,但帶著氧氣麵罩的俞越海什麽也聽不見。醫生進來了,告訴他們,原來俞越海因為長期勞累,用腦過度,腦中生了一個血管瘤,剛才因為過度的刺激,導致它破裂了,腦部神經大麵積受損,現在連醒不醒得過來都成了問題。
“上帝啊!”一籌莫展的付凱笛頹然坐倒在床邊,沐薇薇和韓鋼也都低下了頭,沐薇薇心憂如焚,她開始擔心殷翔,擔心林露還有皮小宇他們,她伏在窗前不停地喃喃自語:“你們在哪?在哪?”
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她慢慢走到門口,想起她與殷翔分手前那番話,她痛悔極了,她幾乎要哭出來,“你在哪啊?”
“你是在問我嗎?”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沐薇薇一抬頭,身體如遭雷擊般震抖:“俞堅!”
來的居然是俞堅,他還是像從前一樣,從容淡定的笑容,氣度翩然,可是如今在所有人眼中,他醜惡不堪,麵目可憎。
“你這個渾蛋!”韓鋼大步衝出來:“我哥哥呢?”
“噓!這裏是醫院。要小聲知道嗎?”俞堅冷冷一笑,付凱笛站起來:“馬上報警抓他!”
“抓什麽?告我什麽?”俞堅眼睛又瞟了一眼華小娟:“告我見死不救?還是我不該來探望自己生病的父親?”
所有人都被他的鎮定震住了,俞堅慢慢地踱到床前,看看生命垂危的俞越海,惋惜地搖搖頭:“原來你這麽好對付,我還準備了許多後招,如果你不下台我該用上去的,現在,我算是白準備了,真希望你能醒過來啊,看看我後麵的手段有多麽精彩。”
“怎麽你……”付凱笛想到一個問題,他怎麽這麽快知道俞越海倒下了,一下就出現在這裏。
俞堅慢慢從耳朵裏掏出一個小小的耳機:“這玩意看來我是再也用不上了。”所有人恍然大悟,他不知幾時偷偷在俞越海的辦公室安裝了竊聽器。
俞堅伸出手來摸著俞越海的手,俞越海像觸電一樣,猛地抖動一下,俞堅看在眼裏,露出勝利的微笑。
“爸爸,你知道嗎?看到你躺在這裏,我才突然發現,我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恨你,你該明白你敗在哪裏,你有智慧,有能力,可你太重感情。我現在算不算青出於藍呢?因為我真正做到了無情無義,這並不容易哦,我也傷心過,後來我才知道,真正做大事的人,不應該有愛有恨,你每走一步,都應該放棄那些無謂的東西,眼中隻能有你那個遙遠的目標,這樣,你才能真正立於不敗之地。”
他慢慢抬頭,盯著沐薇薇:“所以,我也並不愛你,也許你給過我一瞬間的感動,但與今天成功的喜悅比起來,實在太渺小了,不過,這並不是壞事,至少利用這個機會,我趕走了殷翔。”
“你這個畜生!”沐薇薇要衝上去打他,被韓鋼拉住了:“冷靜。”
“是的,他說得對,如果你們想讓事情不要再壞下去,就該冷靜。”俞堅用勝利者的姿態掃視全場,“現在,還有人想同我作對嗎?”
“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我們會把一切告訴所有人,你等著坐牢吧。”韓鋼恨恨地道。
“坐牢?恐怕你要失望了,你們什麽也不能說。因為你們都太重感情了,你們這些自命有情有義的笨蛋怎麽同我鬥。”他慢慢走到韓鋼麵前,“你的親哥哥就是我的合夥人,你去告我啊!而且他現在就在我手上,你看看你大聲嚷嚷的話,是他先死還是我先死?”
韓鋼大驚:“你說什麽?”
“我說,他現在是我的合夥人,而且,他已被我控製了。”俞堅搖搖頭歎道,“你同你哥哥比起來真是差得遠,我通常隻要說上半句他就能明白下半句,我都說這麽清楚了你還聽不懂。”
韓鋼沒有說話,他完全呆住了。俞堅慢慢走到沐薇薇麵前,“至於你也一樣,如果你希望林露和皮小宇他們平平安安的話,你就給我乖一點。”他邊說邊用手去挑沐薇薇的下巴,被她憤怒地甩開了:“俞堅,他們要是少一根頭發,我就殺了你。”
“我相信你會的,但你現在做不到。”他又走到付凱笛麵前:“還有我們精明的付總,你呢?你是不是也打算當一回正義之士。”
“俞堅,你瞞不了別人一輩子,遲早這些事要揭穿的,你綁架他們的朋友來恐嚇他們,可我不怕你,我什麽把柄也沒落在你手上。”付凱笛怒道。
“啊哈,你好像忘了你還是飛宇的人,我是你的頂頭上司呢。”俞堅笑道,“那麽,你在太極星融資項目裏私收回扣的事怎麽算?”
付凱笛臉色變了,俞堅拍著他的肩:“一億哦,坐二十年不算多吧?當然,也許把你告了,飛宇就要垮台,不過沒關係,我不在乎了,太極星比飛宇大得多了你不知道嗎?”
付凱笛咬牙切齒:“你休想掌控太極星。”
“這就輪不到你做主了。”俞堅緊揚揚手中的竊聽器:“在這裏麵,我聽了我父親和他的律師討論遺囑的事情,他對我可真好,所有股份都轉讓給我,一毛錢都沒給自己留,還有不少雖然不屬於他的但由他控股的資產,也都給我,真是大方啊,當然,這也是我花了不少心血的結果,那段日子可真難熬啊,我積極工作,努力表現,明明麵對一張看著都想揍的臉卻還要做出一幅畢恭畢敬的樣子,還好,這些努力都是有回報的。現在看來,就是燒了太極星,他們也不可能在二十四小時內還錢了,隻要過這幾個小時,我就會成為太極星最大的控股方。”
他一拍付凱笛的肩:“怎麽樣?不管如何,我還是欣賞你的,你眼看要失業了,甚至可能要坐牢了,有興趣來我手下做事嗎?”
付凱笛低下了頭,真是悔不當初,自己這輩子就這個小辮子,就這樣被人抓牢了,他還能說什麽?又還敢說什麽?
俞堅看看三人不同的表情,又給三人傷口下再次撒下一把絕望的鹽:“你們說得對,我不可能把事情瞞一輩子,本來我的建議是你們成為我的同盟,但我相信你們不會考慮,所以,在我上任的第一天我就會宣布你們被解雇了,然後你們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去告我,我或許能找個律師團陪你們慢慢地玩到八十歲,我相信,國家為了保住太極星這顆明日之星,會護著我這個領導者的,到時你們需要同一個國家機器和整個太極星作對,你們有多少人?三個?四個?還有同盟嗎?對了,還有個殷翔,可惜他來不了。他買凶殺人還沒結案不是嗎?”
他得意大笑著:“各位,不用再煞費苦心了,你們能想到的我在來的路上都想到過了。我還在想你們會不會幹脆請個職業殺手來把我幹掉。當然我很希望你們還有更好的創意,是我沒想到的,但總而言之,我有信心應付一切你們可能帶來的麻煩,因為我現在是贏家。”
他手指向沐薇薇:“如果我是你,我現在不會待在醫院,我會回去看看你父親沐英傑,他正在為與太極星的幾個軍工合作項目焦頭爛額,他很需要幫助,能幫他的人不多,而我恰好是其中一個,如果你不肯乖一點,而導致我與你父親作對的話,我想他在這個行業裏很難立足的。你會欣賞到他如何從高官厚祿一下摔得粉身碎骨的壯烈場麵。”
沐薇薇身體發抖,俞堅這絕不是虛言恫嚇,以現在太極星和軍工研究所的關係,他稍使手段,哪怕是拖延幾個工程項目的完成時間,沐英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她心急起來,不知家裏怎麽樣了,恨恨一蹬腳:“俞堅你別得意,我不會罷手的,你最好好好對待林露他們,不然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她一轉身跑出了病房,不想再麵對這個惡魔,可是,對付俞堅,她目前也無能為力,隻能發出這麽幾聲不服氣的怒吼。如果她知道俞堅早已欲將林露他們置於死地,隻怕就不會這麽冷靜了。
看她跑出去,俞堅又笑著轉向韓鋼:“你不為你哥哥著想,也該為韓嘯天想想,別忘了他還在太極星,你不想看到他晚年受什麽打擊吧?比如技術研究被全盤否定什麽的?成果被署上別人的名字?”
韓鋼長歎一聲:“你別動我哥和我爸,我暫時聽你的。”
“好孩子!去吧,乖乖在家待著。”
韓鋼心不甘情不願地離去了,他也一樣,被俞堅吃得死死的。
俞堅再轉向付凱笛:“至於你……”
不等他說話,付凱笛道:“俞堅,我隻是個生意人,他們同我非親非故,別人的事我不想管太多。”
俞堅滿意地點點頭:“相信我付總,為我辦事的人絕對比為俞越海辦事的人得到的要多。你依然會是風火輪的老總,很快,飛宇同太極星合並以後,也會是你的。”
付凱笛點點頭:“那我先去工作了。”
俞堅擺擺手,付凱笛走到門外,他雙手在胸前劃個十字:“上帝,原諒我。”帶著落寞,他慢慢離開了醫院。
俞堅最後望向華小娟:“你還愛我嗎?”
“我不知道。”華小娟聲音顫抖著,“你……你太可怕了。”
俞堅微笑:“商場就是鱷魚的世界,我不吃人,人就要吃我,小娟,你是聰明的,你會選擇強者對嗎?”
華小娟強忍著眼淚:“我對不起伯母。”
“那你就不要再對不起我。”俞堅舉起手來,手心有個盒子,打開,裏麵是個閃亮的鑽石戒指,“嫁給我。”
華小娟愣了,求婚來得如此突然,這一直是她夢寐以求的一刻,卻在這個尷尬的時刻來臨了,她不知如何是好,她的愛是盲目的,即使明知麵前這個男人十惡不赦,可愛情還是占著上風。
俞堅拿起她的手,把戒指帶上她的無名指:“也許你覺得我做了些不是人做的事情,但是,你要明白我的環境,隻要你像從前一樣愛我,相信我,我們就能以夫妻的名義共享富貴,以後,我的就是你的。”
這一番甜言蜜語終於將華小娟心目中僅存的正義感擊碎了,她輕輕地點了下頭,俞堅把她抱進懷裏:“好了,你是我妻子了,那麽你就留在這照顧我的父親好嗎?”
“嗯!”這樣的安排正合華小娟的心意,她希望能為俞越海盡心做點事,彌補心中的愧疚,洞悉她心靈奧秘的俞堅又豈能不明白她的心意,這樣一來,更加鎖住了她的心,鎖住了她的嘴。
抱著華小娟,俞堅的眼光卻是投向**的俞越海,看著他蒼老憔悴的臉,俞堅心中在默默地說:“爸,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了,現在起你真正是我的父親了,你就看看我,如何讓我們俞家在曆史上畫下光輝的一筆,航空霸業,不屬於世界,不屬於中國,它隻能屬於我,我就是這個領域的國王。”
俞越海一病不起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全中國,這是豔照事件中頗為戲劇但又令人痛心的一個轉折,不管如何,俞越海為中國航空事業所作的貢獻眾人有目共睹,傳媒大眾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刻薄,徐昌明和朱力在醫院外用沉痛的聲音向蜂擁而來的媒體訴說了俞越海和楊玉芬令人傷感的愛情故事,並公開了俞堅的身份。當時是否公開事實徐昌明和內部高層有過爭議,但想到一個死了一個昏迷不醒,徐昌明認為沒什麽好隱瞞的了,何況以如今媒體挖地三尺的本事,也瞞不了多久。事後人們也沒像道德老朽一樣針對這件腳踏兩條船的事不依不饒,除了少數媒體還在別有用心地撰寫針對瑞奇?瑪麗的文章,諸如《誰才是第三者》之類的,其他都向他們的遭遇表示了同情,一些富有同情心的人在得知俞越海因為過度勞累導致生病,又因豔照事件刺激得一病不起,更是對發照片的人紛紛指責,他們並不知道這事還有其他原因。
特別在網絡上有人試圖追查照片的來源,但是,發照片的人非常巧妙,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似乎早料到有這麽一天,而任誰也想不到,發照片的居然是在人們麵前顯得楚楚可憐的俞堅。
他用悲愴的聲調發表了一篇公開聲明,聲稱他無力主宰自己的命運,對自己父母的行為將自己陷入尷尬的境地絕沒有絲毫怨言,並以太極星員工親身的體驗訴說了俞越海是如何為中國航空事業勞心勞力的事實,訴說了自己母親為這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所作出的犧牲,又賊喊捉賊地對發照片的人提出痛斥,指責其人幹涉他人私生活,別有用心地打擊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精英人士,此作為除了給中國航空事業添亂以外,沒有絲毫意義,而他將繼承俞越海的“遺誌”(醫生已判定俞越海蘇醒的機會極小)將中國航空事業繼承發揚光大。
這篇聲淚俱下的公開聲明令太極星和外界同行以致傳媒大眾對俞堅的好感大增,徐昌明等高層人物對俞堅更是感激涕零,這篇聲明的確在關鍵時刻挽救了俞越海甚至是太極星的聲譽。
但是由飛宇為太極星帶來的危機依然存在,仍是俞堅,再次力挽狂瀾,聲明一發他馬不停蹄前往飛宇,而一直不願與太極星高層碰麵的飛宇董事會意外地同意了與他見麵,進行了新一輪的談判,談判過程無人知曉,但結局是皆大歡喜,飛宇無條件地同意所有在太極星的股份由俞堅控股操作,他們為先前的錯誤決定作了道歉和深刻反省。
這樣的結局令南昌市政府和在飛宇投入大量金錢的項目投資商們喜出望外,在此之前,民間投資人幾乎要組隊到飛宇大鬧一番了,而飛宇與該項目有關的執行人員也正處於愁雲慘霧之中,俞堅的作為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再次把局麵推回了和諧的運作軌道,省委的領導都不惜為此來到太極星,向俞堅的貢獻進行了當麵道謝,並向俞越海和楊玉芬的不幸表示了同情慰問。
隻有付凱笛深知這其中的玄機,俞堅哪裏有過什麽談判,他隻要一紙命令就行了,而他那些在飛宇的鷹犬們也真不愧是他挑選的精英,居然將這麽複雜的運作內幕對外界隱瞞得密不透風。可是他現在被俞堅吃得死死的,也無力改變什麽,何況這時捅破這層窗戶,對太極星絲毫沒有好處,為了維持大局,他不惜說服了對此有些了解的李澤與他站到一起來,暫時在俞堅手下做事,以示自己的合作誠意,這也令俞堅頗感滿意。
危機一解除,在政府和相關企業的壓力下和俞越海支持者們的聲討聲中,媒體盡力淡化了豔照事件,很快此事從人們的視野中煙消雲散,本來隻是一個小八卦而已,除了少數經濟學家還在談論此事對俞堅在太極星逐步壯大的影響力起的客觀作用,大部分人已沒興趣再談此事,因為新的事件吸引了他們的眼球,那就是俞越海的病倒,太極星麵臨著新一輪領導者的選拔。
在董事會召開的前幾天,發生了一個看似偶然的小插曲,在楊玉芬的葬禮上的,空客公司高層威爾作為代表出席葬禮,並要求與俞堅單獨見麵,甚至不顧場合地向他提交一份由他草擬的合作協議並公之於眾,人們驚訝地看到,上麵所有合作條款比起同波音的合作條款要優越得多,特別是其中他表示了將以自己在空客董事會的影響力盡力說服空客名下所有加工廠承接太極星新機種轉包業務這一條上,更讓中國人覺得太有麵子了,這麽多年來,除少數特殊情況,從來隻有中國人給人家做轉包加工,現在身為世界航空業兩大巨頭之一的空客居然甘為中國航空事業作嫁衣裳,這證明了太極星的努力已經取得了國際同行的認可,中國步入世界航空大飛機俱樂部成為新成員已指日可待。
而更有趣的是,威爾聲稱這除了中國業內成員的努力,也是由於俞堅的“個人魅力”所致,這句話更令俞堅聲名鵲起,內部和外部的傳媒都用大麵積篇幅報道了這位傳奇人物的經曆,神秘的私生子,艱難的求學經曆,驚人的學曆和在海外業績斐然的工作經曆,在俞越海與瑞奇?瑪麗婚禮上戲劇性的回歸,來到太極星後一連串優越設計和營銷手段使大飛機順利上天,更有內部矛盾中與殷翔的鬥爭,遭遇刺殺擊敗世界一流殺手阿拉曼的英勇故事……這些無不為人們津津樂道,許多人都作出斷言,他年輕而富有朝氣,不平凡的經曆見證了他的能力和智慧,又與俞越海父子同體,就算是從中國子承父業的思維角度出發,他也當之無愧是太極星新一代總舵手的不貳人選。即使是知曉內情的付凱笛也對俞堅周密的布置佩服得五體投地,長期的計劃,幽深的埋伏,把握契機的手段,在最關鍵的時刻果斷出擊,一環套一環的進攻在最短的時間把自己推到其他人不可企及的高峰,在這半是欽佩半是脅迫的情況下,他在董事會提交了新一任太極星的總裁提名:俞堅。
而不知內情的徐昌明和其他部門高級主管,也都沒有異議,除了少數人認為他過於年輕資曆欠缺以外,就連韓嘯天都投了讚成票,在董事會上,雖然俞越海還沒死,但俞越海的律師按照他的指示,在自己出現意外不能主持太極星正常工作時宣讀他的遺囑,在那裏,他也為俞堅成為新一代領導人投了讚成票。
結局理所當然,俞堅以壓倒性票數擊敗徐昌明和其他幾位參選者,榮登太極星一號人物的寶座,而對此失敗者們也沒有意見,徐昌明代表所有參選代表表示將如以往團結俞越海身邊一樣,繼續團結在以俞堅為中心的領導者周圍,繼續為中國航空事業繼往開來。
而豔照事件平息,盡管瑞奇?瑪麗還處在較為尷尬的境地,但還是再度漂洋過海前來向俞堅表示了祝賀,並表示要接手華小娟的工作,照顧俞越海,這固然因為她對俞越海的感情,另一方麵也是情形有變,豔照事件傳到美國,盡管瑞奇?瑪麗在開拓亞洲輕飛機市場上功勳卓越,她的智囊團也表示該事件對她的連任並無太壞的影響,但她還是宣布退出了董事局,外人都覺得這個空中女霸未免脆弱了些,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原因。因為在俞越海在她來中國的前一晚,就向她表達了要急流勇退的願望,照顧好自己的家庭,贏得人生的另一條賽道,這番話也令瑞奇?瑪麗感慨萬千,她也過了不惑之年,受他的影響,她也決定遠離名利場,做好身為妻子的本分,而這些原因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這雖然是出自瑞奇?瑪麗的本心,但在客觀上,也給俞堅帶來意想不到的運氣,那就是在日食公司的競選期間,亞洲輕飛機業務管理在人事上出現了短暫的斷層,所有業務暫時移交了太極星,這樣一來,中國最大的航空企業,中國最大的融資企業,中國最大的輕飛機運營事業,再加上其他周邊俞越海打下的與同行之間的合作基礎,俞堅一人在短短的數天之內,擁有一個與波音和空客經營體係幾乎相近的龐大帝國,美國時代雜誌為此人撰文,標題為:崛起於東方的空中霸主。
“成功了!”俞堅站在俞越海辦公室裏,透過窗前俯瞰大地,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他把桌上俞越海的照片按倒在桌上,“爸爸,看到了嗎?我才是真正的空中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