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凱笛抱著裝有唐三彩的盒子,他向他的秘書表示要回家,她可以先回去了。獨自向地王大廈的停車坪走去,這時天色已晚,靜悄悄的停車坪裏空無一人,隻有出口處有個值班保安在懶洋洋地打瞌睡。

他按下車鎖,打開車門,剛把盒子放進車座,忽然感到身後有人靠近,剛一轉身,感覺腰間被人頂著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他一驚回頭,隻見一個黑衣蒙麵人,一個頭套把麵孔攔得嚴嚴實實隻露一雙眼睛的人用槍對準了他。

付凱笛大驚,黑衣人豎起手指:“噓!”示意付凱笛不要做聲,隻作了個搶劫的手勢,然後伸出戴黑手套的手去他口袋中掏摸,付凱笛看著他黑洞洞的槍口,不敢做聲,小聲道:“老兄,你要什麽盡管拿,千萬別傷人。”

黑衣人冷笑一聲,從他口袋掏出錢包,又搶下手表,最後瞟了一眼他的車,示意他進車裏,付凱笛無奈,隻好隨他進去。

“脫!”黑衣人隻說了一個字。付凱笛驚道:“我錢都給你了……”話音沒落,黑衣人已把槍在他額頭重重頂了一下。付凱笛無奈,隻好脫下外衣。

黑衣人聲音低沉:“我是說,脫得一絲不掛!”

付凱笛結結巴巴:“你……你不能……”但黑衣人已經手指扣得扳機響了一下,示意他再不遵守就要開槍了。

性命要緊,付凱笛隻好在車內脫衣,最後連**都脫下來了,黑衣人雙眼似笑非笑,看著他的下體:“好小啊。”付凱笛麵紅耳赤地捂住下身。

黑衣人把他的衣服往車後座一扔,打開車門把他推了下去,一聲尖厲的輪胎摩擦聲,開著他的車絕塵而去。

“喂喂喂,留件衣服給我!”付凱笛大叫,可是車已開遠了,他剛走出幾步又趕緊縮回來,堂堂的飛宇公司老總,現在他赤身**在這地下車庫裏,可憐巴巴。這可真叫倒黴透頂了,他想報警,可是連出都不敢出去,怎麽報?如果去保安亭,可平時怎麽說也是有身份的人,這樣光著屁股出去實在是不好意思。他從沒遇到過這種事,又氣又羞,縮在牆角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又傳來腳步聲,付凱笛知道又有人來了,雖然很怕羞,可老待在這兒也不是辦法,隻能向別人求援,他隻希望來的人不認識自己,否則飛宇公司老總居然被人搶得光屁股,這事明天肯定要上報,自己十有八九要聲譽掃地了。

他探出頭來一看,來的人卻是殷翔,他獨自擺弄著一把鑰匙,好像正打算去取車,付凱笛大喜,叫道:“殷兄弟!殷兄弟!”

殷翔東張西望,看到縮在柱子後麵的付凱笛:“啊,付先生,您還在這兒呀?”他走過去看到赤身蹲在地麵的付凱笛,大吃一驚,“您這是怎麽了?”

“我遇上打劫了,該死的,把我搶光了,殷兄弟快幫幫忙,扔件衣服過來。”

殷翔連忙脫下外衣給他披上:“怎麽會出這種事?”

“不知道,這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付凱笛恨恨地用衣服包住下身,在殷翔的掩護下來到一部粉紅色的小車裏。

“您別著急,我先帶您去買衣服,然後去報警。”

付凱笛急忙製止:“別,千萬別報警,東西丟了就丟了,要是這事傳出去,我可丟人丟大了。”

“可難道就這樣讓那搶劫犯逍遙法外?”

“殷兄弟,今天幸虧遇到你,你再幫個忙,這事千萬別往外說。”付凱笛真是個很要麵子的人,“就當破財擋災吧。”

殷翔哭笑不得:“那好吧,我先帶您去買衣服。”

不久,車開到商店,殷翔進商店提了一大包衣服回來遞給他:“來,試試合不合身?”

付凱笛一邊道謝一邊手忙腳亂地穿衣:“該死的強盜,連我**也搶!讓我抓到他非活剮了他不可。”

“真的不報警嗎?”

“不,這事我會私下解決。”

“我看您以後要帶個保鏢才行。”

“以後我會的。”付凱笛有錢有勢,可生活環境一直優雅舒適,從沒想過會出這種事,所以連個保鏢也沒有。

“我送您回去吧!我還是建議您報警的好。”

“報警有什麽用?”付凱笛恨恨道,“我連那賊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看來是個慣犯,專門在車庫搶這些有錢人的。您以後也要多加小心才行。”

“吃一虧長一智,我不會再馬虎了。”付凱笛穿好衣服,“謝謝你了,今天多虧遇到你啊,不然我真沒臉見人。”

“您放心,這事我會保守秘密的。其實您現在報警的話,還來得及的,他搶了您的車,隻要讓警察留意車牌,一定可以抓到他。”

“可是……”付凱笛還在顧忌自己的麵子。

“您要是不方便,這事我來出麵解決好了,我在警察局有些朋友,這事我會囑咐他們小心辦理,不要聲張的。”

“是啊,也不能就這麽算了。”付凱笛這次被搶也是損失慘重,錢都還好說,那唐三彩和車卻是很貴重,還有他的公事包也在車裏,裏麵有不少重要的公文,如果不找回來,會很麻煩的。

兩人邊說邊開車,向付凱笛家中駛去,經過一條街道時,忽然付凱笛眼前一亮:“啊?我的車!”

他居然看到自己的車就停在路邊一個車位上,定睛一看,裏麵那搶他的黑衣人也在裏麵,連頭套都還帶著沒取下。

“是那強盜!”

“這麽巧!”殷翔當機立斷,“我去抓住他。”他驅車到車身邊,不料那黑衣人十分警覺,眼觀六路,一下看到開近的車輛邊中有付凱笛,“吱”的一聲,車輛衝出馬路。

“追!”殷翔一踩油門,飛車追去。

“哎呀!”旁邊的付凱笛被急衝一下撞在後座上,殷翔叫道:“坐穩了!”

前麵的車快速奔行,殷翔在後麵窮追不舍,一前一後,兩車急速開出馬路。付凱笛忽然大叫:“紅燈啊!”

這時正好前麵紅燈,劫匪不管不顧,一下衝過紅燈,殷翔也不停車,急速衝過,與橫向開來的車差點撞到,嚇出付凱笛一身冷汗。這裏正是深圳很繁華的路段,馬路上車多人多,那劫匪駕駛技術相當不錯,左衝右突,殷翔也不差,雖然是首次開快車,但表現出良好的技術與心態,反而是一邊的付凱笛嚇得“哇哇”大叫。

兩車速度驚人,很快開出市區,直上郊區馬路,這裏車輛稀少,車速更快了。殷翔大力踩著油門,居然追上車輛,對劫匪大叫:“停車!”

劫匪不理,殷翔右打方向盤,“砰”地重重撞在車身上,兩車胎輪急速打滑,在馬路上摩出尖叫,劇烈晃動把付凱笛搞得差點嘔吐出來:“哎呀,這可不是拍電影啊。”平時在電影中見慣飛車追逐的鏡頭,但親身經曆才發現完全不是那麽回事,人被晃**得七葷八素,車身左右甩動,真擔心一下就要翻過去,哪還能從容鎮定。

殷翔一咬牙,又撞過去,砰的巨響,付凱笛大叫:“你不用這麽拚命啊!”話音剛落,忽然那劫匪掏出槍來,砰砰槍響,殷翔一個急刹,與他的車窗錯開了。

“別追了!他有槍啊!”付凱笛隻求保命要緊,哪敢真的與飛車搶匪爭個你死我活,但殷翔道:“怕什麽?”他又一踩油門,砰地重重撞在對方車屁股上,付凱笛震得頭一仰,心中後悔不迭,怎麽上了這個瘋小子的車,隻好求神拜佛保佑千萬別翻車。

“砰砰砰!”一連三撞,對方的車忽然胎輪打滑,“咣當”一聲重重撞在公路邊的護欄上,那黑衣人動作敏捷,一下跳出車外,殷翔踩著油門要去撞他,可他一通亂槍,壓得他抬不起頭來,子彈打在玻璃上,嘩啦碎裂。

“別追了!求求你別追了!我什麽都不要了!”付凱笛嚇壞了,拉著殷翔大聲哀求。殷翔隻好停下來,眼睜睜看著黑衣人消失在黑暗中。

付凱笛氣喘籲籲,剛才真是驚險刺激,想不到自己還有機會經曆一番電影中才看到的場麵,這時殷翔已下了車,到撞到護欄的車邊拉開車門,這車右邊車門已撞塌一大塊,可裏麵還算完好。他掏出唐三彩的盒子和公事包:“付先生,您的東西。”

付凱笛驚魂未定地接過來,他再看看車裏,連錢包和他的衣服都擺在座位上,不禁大喜過望:“居然都在!實在太好了。”

殷翔也鬆了口氣:“總算沒白追,可惜讓那人跑了。”

付凱笛吐口氣:“還抓人?小兄弟呀,你可也真是個亡命之徒啊,剛才稍有差池,咱們也就連命都沒了。”

“還好沒事。”殷翔笑,“嚇著您了吧,真是對不起。”

“什麽話?你在幫我啊,我謝你才對。”

“不用了,撞壞您的車,我也不好意思。”

“你這話可就錯了,你剛才連命都豁出來了。”付凱笛看看兩輛破車,“我一會就打電話叫拖車,我認識幾個修車不錯的廠子,保證還是完整無缺。”

“那可太好了,我這車還是借我朋友的,不修好我還不知怎麽交代呢。”

付凱笛拍拍殷翔的肩,忽然他沉默了,好像在猶豫什麽,他看看破碎的玻璃,裏麵有一顆子彈頭。

“您沒事吧?”殷翔問道。

“沒什麽。”付凱笛道,“小兄弟,你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很承你的情,但有句話我還是要說,公歸公,私歸私……”

“我知道。”殷翔道,“我幫您不是為了得到投資,隻是您最後說交了我這個朋友,幫朋友,不用什麽理由吧。您不用往心裏去,這是我自願的。”

付凱笛笑笑:“你這一說,我反倒不好意思了。”

殷翔道:“不過我話又說回來,我看好這個項目,其實造大飛機項目批不批得下來,還要看明天論證會的結果,這麽大項目,不是一兩句話能說得明白的,我倒有個建議。”

“你說。”

“我想請您明天列席明天的論證會,在那裏,各方麵的專家都有,您不妨聽聽所有人的意見,看看我們的論證結果,是不是值得投入,您在會場上自行判斷,怎麽樣?”

這個請求合情合理,付凱笛當然不會拒絕:“好呀,能與國內外的航天專家一起開座談會,也是我的榮幸,那我明天一定準時到場。”

殷翔道:“還有,別忘了帶保鏢。”

付凱笛大笑:“哈哈哈……你也別忘了,也別把我搶光了的事傳出去。”

“我會暫時保守秘密,哪一天我窮得沒飯吃了,再把他賣給狗仔隊吧。”

殷翔這句玩笑讓兩人都笑了,爽朗的笑聲在空闊的大地傳出很遠,天空烏雲散去,露出黃澄澄的月亮。

一個多小時後,殷翔把車送到修車廠,獨自坐車回到自己的住所,在經過大樓旁邊一條巷子時,一個聲音響起:“別動啊!”同時一把槍頂住他的後背。

殷翔一笑:“你不會想把我也搶得光屁股吧。”

咯咯的笑聲,那黑衣人走了出來,他摘下頭套,秀麗的長發流瀉而下,居然是葉蒂蘭:“你這個渾蛋,差點真撞死我。”

“你也不賴,你居然還真開槍啊,坐了一年牢,怎麽你還會有槍?”

“我當然有辦法,這個世界太危險,還是帶著槍安全些。”葉蒂蘭把槍收進懷中,拉起袖子,露出一塊手臂的烏青,“你看看,這是你的傑作。”

“疼吧?”殷翔輕輕幫她吹了吹,吹得她直癢癢,連忙縮回手叫道,“你這家夥,那麽玩命幹什麽?我還真成劫匪了。”

殷翔歎道:“你不知道付凱笛這人有多精明,剛才他看那碎玻璃時就在懷疑是不是我故意安排的,我要是不那麽玩命的話,哪那麽容易騙過他。其實你不應該開槍,有了子彈,他萬一報警,警察順藤摸瓜,說不定會找到你頭上的。”

葉蒂蘭“嘿嘿”一笑:“我怕什麽,大不了到時就把你也抖出來,你這麽陰險狡猾的人,不會連我這個弱女子都保護不了吧?”

“你是弱女子?”殷翔幾乎要大笑,他掏出那張三十萬的支票,“拿去吧,弱女子,我建議還是離開深圳的好。”

葉蒂蘭接過支票彈了彈:“你想過後果沒有,你這招萬一被人看穿了,你可是要蹲大牢的。”

殷翔道:“我一無所有,除了玩命,還拿什麽去同那些有錢人鬥啊?我沒什麽好怕的,就怕失敗。”

葉蒂蘭想了想:“要是當時我拒絕同你合作,你會怎麽辦?”

“我會再想辦法,其實我預備你不答應的,你剛坐牢出來,我以為你不會幹的。”

“別人找我,我當然不會幹,不過你嘛……”

“我怎麽了?”

葉蒂蘭再次露出那挑逗的充滿**的笑容,她抬起一根手指挑起殷翔的下巴:“如果我說我看上你了,你怎麽想?”

殷翔“嘿嘿”一笑,躲開她的手指:“不好意思,我賣藝不賣身的。”

葉蒂蘭問:“是嗎?你跟你那個叫薇薇的小情人,上過床沒有?”

“沒有。”

“在美國,也沒同哪個洋妞發生過關係?”

“沒有。”

“哈哈,處男啊,好珍貴哦!怎麽樣,給我吧,我封個紅包給你啊。”

“那就看你這個紅包有多大了?”

“肯定不會讓你失望。”葉蒂蘭轉身,“我走了,處男,記得你的第一次是我的哦,我可定下了。”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殷翔叫道:“別忘了明天到修車廠取你的車。”他把一張單子遞過去。葉蒂蘭回身一接,兩人手指相碰,兩人都停頓了一下。

“嗬嗬,還真有點觸電的感覺呢。”葉蒂蘭在他手指上撫了一下。殷翔道:“我還要說一句,謝謝你。”

“怎麽謝?”葉蒂蘭抬起麵孔,殷翔看到她含情的眼神,紅唇欲滴,忽然起了一股衝動,他彎腰在她嘴唇上輕輕一吻。

葉蒂蘭的臉刷地一下紅了,她低下頭,忽然抬手,輕輕給了殷翔下巴一拳:“臭男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看著她飄然遠走,殷翔長長吐口氣,摸摸嘴唇,那上麵,馨香怡人。

回到住所,他忽然感到背部生疼,在車上追逐時,他也撞了一下,現在疼痛才襲上身了,他脫下外衣,忍疼在背上揉著,可是手不方便,反而越揉越疼。

這時敲門聲響了,殷翔披上襯衣開門,外麵站的是林露:“你回來了?去哪了?”

殷翔道:“我去找付先生談了談,他答應明天來論證會,到時也許還有機會。”

“你還真是不死心。”林露這時看到他敞露的腰部有一塊淤青,“那是怎麽回事?”

殷翔不打算告訴她真相,道:“回來時不小心摔了一跤。”說到這裏,他疼得皺起眉頭。

“怎麽摔這麽厲害?”林露進來掀起他衣服看了看,這才看到他背部好大一塊傷,肩頭有被安全帶磨出的血痕,“你該不會是同人打架了吧?”

“我哪會同人打架?”殷翔在椅子上坐下,“就是不小心摔的。”

“你等會。”林露轉身出去了,一會提了個藥箱進來,她為人單純而體貼,沒有懷疑殷翔的話,掏出藥水,“給你揉揉,這是治傷的。”

“你會治傷?”

“我是學乘務的,簡單醫療總還會吧。”林露細心地幫他脫下外衣,在他**的肩頭敷上藥水。

“啊!”殷翔疼得呻吟一聲。

“忍著,一會就好。”

殷翔感到她溫柔的手指像細水流過肩頭,舒適而溫潤,他不禁又道:“我忍不住想再說一次,誰要娶了你,真是幸福。”

“我才不要嫁人,你們這些男人,一天到晚就知道闖禍。”林露嘟起嘴,手上力度不小心重了一點,疼得殷翔又呻吟一聲,她連忙關切問,“碰疼你了嗎?”

“沒事。”殷翔吐口氣,開玩笑道,“你要是不嫁人,這世上有很多男人要傷心的。不過你要是嫁了,會有更多男人傷心的。”

“是嗎?誰會傷心啊?”

“比如我啊!”

林露手停了一下,她臉又有點紅了,她繼續揉動著道:“你有本事,把這話在薇薇麵前去說。”

“你們都認為我同她應該是一對兒嗎?”

“其實我也不知道,你這人太冷漠了,但薇薇喜歡你大家都知道,你不會說你居然敢拒絕吧?”

殷翔沉默一陣:“我也說不清,同她,有點像友情,又有點像愛情,很模糊,這些年,我一直忙於學業,我真的沒有過多地關注她。”

“應該說你沒關注任何人,你隻想怎麽趕超別人。”林露道,“我知道,你的心裏,隻有飛機。”

殷翔笑道:“我是不是很不討人喜歡?”

林露道:“這個……怎麽說呢,中肯地說,應該是讓人又愛又恨吧,專注事業的男人很粗心,有時叫人恨得牙癢癢,可是,男人專心做事的樣子,真的很帥的。”

殷翔詫異:“你這話,聽著像是你發自內心的,你是在對我說嗎?”話沒說完肩頭被林露用力擰了一下,疼得他叫出來,林露笑道:“你呀,少自作多情了,你以為個個像薇薇,都會看上你啊?”

“就算我自作多情,你也不用這樣虐待我吧?”殷翔捂著肩頭,“何況,人家對你多情,你應該高興才是啊!”

“去,男人都這樣,才不相信你們花言巧語。”林露給他敷上一塊紗布,“行了,好好的別亂動,快的話明天就好了。”

“謝謝啊……”

殷翔還沒說完,林露急匆匆地收拾藥箱跑出了他的房間。殷翔莫名其妙:“她怎麽好像逃命似的。”他不知道,林露一出門,就靠在牆上,心頭像小鹿撞一樣,嗵嗵直跳,她手指與殷翔肌膚相觸,越來越有種怪怪的感覺,很柔,很溫。她有個可怕的想法:“不會我真的喜歡他吧?不可以呀,我不可以同薇薇爭,絕對不可以。”

她努力把想法趕出腦子,可是當她回到房間,卻總是有殷翔的身影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這一夜,她失眠了。

殷翔在房裏,也是腦子有點混亂,這些年他一直埋頭學習,不斷取得優異成績,即使身邊有沐薇薇含情脈脈的眼光,也從沒心情理睬兒女私情,可是,畢竟是少男情懷,到了思春的年紀,看著身邊一個個嬌美可愛的女孩子,他又豈能真的無動於衷。

“什麽樣的女孩子適合我呢?”他叼起一根煙,腦中滑過三個人的影子,天真調皮的沐薇薇,溫柔體貼的林露,還有她,那個成熟熱辣的葉蒂蘭,真叫人難以取舍。

“如果三個都是我的就好了。”他為自己這個想法笑了,這個野心可比讓中國馬上造出大飛機還要難,這才真叫不知天高地厚呢。可纏綿的想法依然在縈繞著,終於,他沉沉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