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知道?”葉蒂蘭道,“沒看報紙嗎?”
“沒有。”殷翔與林露異口同聲。這時殷翔看到一邊桌上有份別人看了後不要的報紙,順手拿來翻了翻,這才看到一條新聞。原來在深圳地王大廈,要舉行一次慈善拍賣活動,許多富有的民間收藏家都把他們珍藏的寶貝拿出來拍賣給境外富商,為慈善活動捐款,這是一次極有意義同時也極為轟動的拍賣活動,拍賣會上的珍品價值高達數十億人民幣,也吸引了眾多的境外富商來此競拍。
殷翔放下報紙:“果然是富豪雲集,也是難得一見的大場麵啊。”他望向葉蒂蘭,“你怎麽就能讓我們進去?”
“因為我就是那兒的場外保安。”葉蒂蘭拍拍自己的肩章。
殷翔笑了:“這樣大型拍賣活動,你一個小小的場外保安就能讓兩個無關的,又沒邀請卡的人進去嗎?”
“小小保安是不可以,不過,如果保安隊長正在追我的話呢,那就好說了。”葉蒂蘭“嘿嘿”一笑。
殷翔語帶諷刺:“那怎麽好意思,為了去湊個熱鬧,讓你出賣色相,何況人家也未必吃這一套,這可是大型活動呢,人家不至於為個女人把飯碗丟了吧?”
葉蒂蘭說讓他們去看拍賣會本來隻是隨口說說,但殷翔的話激怒了她,她貌美如花,走到哪都是男人眾星捧月一樣,可唯獨殷翔老這麽冷冷淡淡的,這令她頗感信心掃地,不禁柳眉倒豎:“姓殷的,要不要打個賭?如果我讓你倆進去了,你怎麽辦?”
殷翔斜了她一眼:“我又不是非要進去,幹嗎同你賭?”
葉蒂蘭冷笑:“怕輸不起啊,對哦,飯錢還要女孩子從桌子底下遞過來,看你也沒什麽好輸的。”
殷翔生平最受不了說自己吃軟飯,火氣上湧:“好,你要是真能帶我們進去,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好,你自己說的,我們就這樣定了,如果你輸了,你就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葉蒂蘭想了想:“我現在還沒想好,等我想到了再說,反正你得給我做到。”
殷翔想起葉蒂蘭在上次曙光女神行動中笨拙的表現,料她也難不倒自己,淡淡一笑:“一言為定。”
葉蒂蘭向兩人手指勾了勾:“跟我來。”
葉蒂蘭有信心不是沒有原因的,這時正好是七點半,離拍賣會開始還有半小時,這次拍賣會為期三天,分別在下午和晚上,殷翔他們來的,正是最後一天也是最後一批拍賣品拍賣的時間。由於一直平安無事,保安已相對鬆懈,而保安隊長對葉蒂蘭愛慕到了癡迷的程度,結果,沒費多少力氣,葉蒂蘭隻消在保安隊長麵前撒撒嬌,聲稱自己的表兄表妹要去富人堆裏沾沾富貴氣,保安隊長猶豫一會,又檢查他們的身份證和工作證,確認沒有可疑,他們就順利入場了。
“嘻嘻,你輸了。”林露笑道。這時葉蒂蘭還在場外,她現在是值勤時間。
“輸就輸了,有什麽了不起。”殷翔不以為意。
“說不定她的條件會很苛刻。”
“放心,她的本事我又不是沒見過,能想出什麽鬼點子來?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怕她不成。”
“別大意哦,女孩子壞起來啊,你想都想不到,你沒聽說過……”
“最毒婦人心是吧?”殷翔笑著對林露道,“可我覺得我身邊的女孩子都很好啊,比如你。”
這本是一句玩笑,可林露看著他的笑臉,忽然心中一跳,臉紅了一紅,有點別樣情懷鑽進心窩。
但這種情緒隻是瞬間的事,兩人在座位就座,由於是最後一天,來的競拍者已為數不多,但還是可以看到不少衣著光鮮的富人,殷翔道:“坐在有錢人堆裏,這感覺也沒什麽不同嘛。”
林露道:“可能你天生富態心理吧。”
殷翔笑:“你不如直接說我野心太大好了。”
兩人都低低笑了,笑聲把周圍人引得看過來,不少人心中讚道:“好一對俊男美女。”
殷翔被看得有點不自在,正好他有點內急,便道:“我上個洗手間,你坐會。”
他獨自來到洗手間,關上小隔離室的門剛坐下,聽到外麵有腳步聲,又有兩人來洗手間了。
殷翔在裏麵聽到兩人對話,一人道:“付先生,聽說這次資金是真有其事啊?”
另一個聲音有點得意:“多年老友,我還騙你不成。”
“嗬,那可了不得,五十億美金,這又是中國今年融資企業最大的一次手筆了。”
“過獎過獎,也沒什麽,現在全世界每年有上萬億美元的遊資在尋求風險投資,這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這也是這幾年來中國投資環境日益良好帶來的回報。”
“是呀,這幾年基礎建設是搞得不錯,哎,我說付老板,這筆錢你融給我怎麽樣,我給你兩分利,不,三分……”
“老夥計,這麽大筆錢,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公司有那麽多董事,投資方肯定也要過問的,到底投給誰,可不是我能作決定的。”
“行了,誰不知道你付大老板如今風生水起,那些個董事局的人還不都唯你馬首是瞻,這幾年你弄回來的項目,年年賺錢,多少人想把錢往你懷裏塞還塞不進去呢,你就給條路子,讓兄弟們也混口飯吃。”
“你呀……盡想著打我的主意,你真想要,就別走這洗手間裏的後門,光明正大寫個融資計劃書到我公司,行與不行,咱們公事公辦。”
“嗨,你這人呀,就是這點不討人喜歡,一說到公事,就一點人情味也沒有……”
兩人打開水龍頭“嘩嘩”洗手,聲音漸去漸遠,等兩人走後,殷翔才從裏麵出來,他遠遠看到,一個身穿白西裝,模樣精幹,留著小胡子的中年人剛好進會場。他還在與身邊的人說話,從他的聲音判斷,他就是剛才那個付先生。
剛才兩人的對話重重地撞擊了他的頭腦:“五十億美元?如果有了這筆錢,那要拿下飛機項目,豈不是容易多了?”
他邊想邊走,忽聽正在巡邏的葉蒂蘭叫道:“喂,大輸家,是不是在想怎麽應付我啊?”
殷翔道:“這個暫時還沒想。”他問葉蒂蘭,“你認不認識剛才進洗手間的人?”
葉蒂蘭道:“他,你不認識啊?他就是飛宇創投公司老總:付凱笛。中國最大的融資企業老板啊!”
“哦?”殷翔眼睛亮了,葉蒂蘭問:“怎麽了?你認識?”
“不,我隻是想到一個主意。”他興奮地抱著葉蒂蘭轉了一圈,“謝謝你帶我來這個拍賣會。”
“喂,你怎麽亂抱人家!想揩油啊?”葉蒂蘭大怒,可她還沒來得及發火,殷翔已跑遠了,葉蒂蘭怒氣衝衝對著他後背罵道,“這個小色狼。”可是她摸摸自己的手臂,臉上泛起一絲紅暈:“不過他的手挺有力的呢。”
殷翔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喂,徐院長嗎?您能幫我在網上查查關於付凱笛的資料嗎……是的,我有急用,請快一點。”
殷翔辦事穩重,他沒有盲目相信自己的道聽途說,很快徐昌明給他打來電話,傳回的消息讓他鬆了口氣。是的,付凱笛確有其人,飛宇創投也的確是中國最大的融資公司,專門從事為各項事業項目尋找風險投資,而網上新聞也證實了,飛宇創投的確與境外的某些大風險投資商達成協議,代理一筆高達五十億美元的風險投資,為其尋求最好的渠道。
“可怎麽樣才能拿到這筆錢呢?”他頭腦開始轉動,如今連這個付先生認都不認識,貿貿然去求人家投資,會不會太唐突。
穩重起見,他打了個電話給俞越海:“俞先生,這兒有個機會可以融到一筆錢,數目很大……”他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俞越海備感驚訝,他急忙上網一查:“真的,就是今天的新聞,飛宇還真是做大了,這樣的消息居然也敢外放,中國第一,當之無愧啊。”
“俞先生,風險投資有時達成協議隻有一瞬間的工夫,我想馬上行動,看能不能說服他們把錢投給我們。”
“這個……”俞越海猶豫了,“這很難。”尋找風險投資俞越海其實早就想過,他還動用過不少關係,但投資方一聽是搞飛機,立馬搖頭,因為飛機是個長期投資項目,說不定要一二十年才有回報,而且中國造飛機與世界大公司的競爭力到底如何還是未知之數,業內人士普遍都不看好,這風險太大,幾乎沒人敢投。所以俞越海一聽殷翔說要找付凱笛,也不太看好,五十億美元的確很**,但成功機會未必比空殼公司去競標大飛機製造項目的機會大多少。
“不管怎麽說,這是個機會。”殷翔道,“萬一我們成了呢?”
俞越海沒抱太大希望,淡淡應道:“那好,你去試試,但別勉強。”
“好,不過如果要釣這筆大錢,我需要一些小錢。”
“你要多少?”
“現在還不知道,但一會就知道了。”
“這麽說你心裏有主意了。”
“大主意沒有,小主意有一些。”
“好,你盡管試試,我支持你。”
得到俞越海的首肯,殷翔心裏踏實了許多,他回到座位時,林露埋怨:“怎麽這麽久?”
“過來。”殷翔拉著她的手,輕輕移到離付凱笛不遠的座位處坐下,這會場有點向主席台斜,他在這裏正好居高臨下,看到付凱笛手上的拍賣單。
“你看什麽呀?”
“我在看那人想買什麽?”
殷翔留意到,付凱笛在一個唐三彩的拍賣品頁麵上反複看了許久,眼裏流露出讚賞的神色,看得出,他非常喜歡這件珍品。
沒過多久,拍賣會開始,拍賣場麵並不熱烈,因為最後一場,來的人已不多,很多都是一錘定音,幾乎以起拍價出售的,拍賣師不禁也懶洋洋的,叫賣的聲音不是很熱烈了。林露感覺興味索然:“我們還是回去吧,你明天還要開會,得早點休息。”
“不,再等等。”殷翔始終目注前麵的付凱笛。
終於,一個小時後,輪到了付凱笛一直期盼的唐三彩,拍賣師隆重介紹:“下麵拍賣的,是由西安慈善家陳好原先生捐贈的這件明代唐三彩……”他提上一匹彩馬,“此馬高20.1cm,口徑10.1cm,足徑11.8cm……”隨著他的介紹,付凱笛身體微傾,看來此馬他是誌在必得。
“好,現在底價11萬,叫價一次一萬,請大家踴躍競投。”
拍賣師話音剛落,付凱笛就迫不及待舉起了手。
“好,付先生第一個舉手,12萬,有高過12萬的嗎?12萬!還有高過12萬的嗎?”
付凱笛信心十足,這件唐三彩在眾多的珍品中並不算很起眼,但他獨具慧眼,知道這彩馬來曆不凡。所以他認為不太可能有人同他搶。
“12萬!沒有高過12萬的嗎?12萬一次!12萬二次!12萬……”
付凱笛聽到這裏幾乎要露出勝利的微笑,不料,拍賣師忽然興奮叫道:“啊,那邊傳來令人興奮的聲音,付先生身後的年輕人舉牌,13萬!”
付凱笛一愣,他回頭一看,正看到殷翔對他微微一笑,先前殷翔和林露笑時,引得全場為這對俊男美女側目,他也是其中之一,也是讚歎者之一,他也沒想到,與他競拍的,是這個年輕小夥子。
但他沒打算放棄,向殷翔露出一個挑戰似的笑容,又舉起了手。
“好,付先生沒有放棄,14萬!還有高過14萬的嗎……啊,還是那位年輕人,15萬,非常好,果然是年少有為!”
付凱笛愣了一下,再次舉牌:16萬!
“啊,年輕人再次舉牌,17萬!”拍賣師激動了,好久沒出現這樣搶拍的局麵了,他聲音高亢,“我們期待還有更多的奇跡出現,啊,果然出現了,付先生再次舉牌,18萬!”
然而殷翔窮追不舍,兩人你方舉罷我登場,一個接一個地競價,全場都**了,林露本來就為殷翔的舉牌不可思議,現在看到他成心要和付凱笛作對似的,更是目瞪口呆。
價格已狂升到30萬!最後競價者:殷翔。
付凱笛終於明白來者不善,對方和他一樣也是誌在必得,他不禁偃旗息鼓了,這彩馬他固然喜歡,但30萬已超出了它的價值,他甚至懷疑殷翔是不是拍賣會找來的托兒,故意抬高價錢的,實在不值得為意氣之爭舉牌了。
“好!”終於,一錘定音,殷翔以30萬拍得此馬,在全場熱烈的掌聲中,他上台領取這件來之不易的唐三彩。走過付凱笛身邊時,他又微笑一下,付凱笛流露欽佩,向他豎起大拇指。
原以為殷翔領了就會下來,不料殷翔在台上道:“感謝大家將這件珍品讓給我,但這馬並不屬於我,我現在是受太極星集團俞越海先生所托,將此馬轉送給付凱笛先生。”
全場一片嘩然,付凱笛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殷翔已大步走來,將彩馬放在他手中,付凱笛目瞪口呆,作為商場人物,俞越海的名字他當然聽過,但兩人向來交往不多,突然受此大禮,還是這樣一種特別的情況,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付凱笛沒有接馬,他禮貌問道:“對不起,我同俞先生來往不多,無功不受祿,這馬我還是不能收。”
殷翔道:“付先生請放心,俞先生也是生意人,這次讓我來,的確是有事相求,這馬,隻是一點區區的見麵禮,還望付先生看在俞先生一番誠意的份上,笑納。”
周圍那麽多眼睛盯著他,殷翔這番舉動,當真是給足了他麵子,付凱笛再不收,就未免真不近人情了,他隻好接過,殷翔道:“如果付先生一會有空,希望能耽誤您一點時間,不知可否?”
付凱笛笑道:“這招拋磚引玉的確厲害,這樣的送禮法,我說不可隻怕也不行囉。”
兩人大笑,相約拍賣會結束後,在旁邊的天香茶樓包間麵談。
去往茶樓途中,殷翔向林露吩咐,把這事轉告俞越海,並請他把單買了。俞越海得知詳情不禁哭笑不得,一下三十萬,他也肉疼,可是想到殷翔這著讓付凱笛建立交情的妙招,也不禁拍案叫絕:“這小子,也虧他想得出來。”
這事也轟動了場外,葉蒂蘭得知此事也是一陣驚訝,對殷翔其人,她越發感到好奇,在他心裏,還有多少奇思妙想呢?
天香茶樓牡丹亭包廂,殷翔與林露,以及付凱笛及其秘書四人,泡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在茶香嫋嫋間,彼此介紹。
“殷翔,好名字。”付凱笛向他又豎起大拇指,“年紀輕輕,有膽有識,最是難得。”
“過獎了。”殷翔看看桌上的彩馬,“付先生,我想請教一下,如何區分不同朝代的唐三彩呢?”
付凱笛眼光閃動:“小兄弟,你也不用繞彎子,既然你都說了有事相求,那就不如開門見山吧。”
殷翔沒有如他所願,手指輕輕抹過馬腹:“付先生,我聽說,唐三彩,在明朝又稱明素三彩,明朝和清朝的唐三彩,與唐宋時期的唐三彩最大區別在於用素燒瓷胎代替了唐宋期的素燒陶胎,使成品更為精美,強度也更大。”
付凱笛大笑:“原來小兄弟是考較我來著。”他也摸摸馬背,“其實小兄弟說的,是早期的情況,在明朝嘉萬年間,素三彩瓷隻是鬥彩、五彩等釉上彩的規模不斷擴大,導致素三彩製作相對減少。你說的,還是成化年以前的製作方式。到清代以後,逐漸使用黑彩勾勒代替以往的雕刻畫線,使畫麵精致許多,這種變化應是禦廠製瓷者借鑒當時五彩瓷繪畫,總結改進的結果。”
“付先生古董學問精深,學生佩服。”殷翔略一欠身,“那製瓷想必也是花工夫的一件事了?”
“那當然,從理論上講,製作時間越長的彩瓷,也就越加精美耐用,古有名言,慢工出細活,這話至理!”
殷翔語鋒一轉:“那付先生是不是認為,在生意上,也可以慢工出細活?”
“那就另當別論,做生意是為賺錢,如果時間太長,賺的錢都沒命享用,那還有何意義?”付凱笛精明老練,一眼識破殷翔的語鋒,“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聽說了最近國家關於論證飛機製造以及俞先生脫離軍工企業,自組門戶的事,小兄弟今日這般大手筆,想必是為他融資而來吧?”
“付先生火眼金睛。”殷翔坦然承認,“那先生對此有何見解?”
“我就不瞞你,俞先生組建太極星之時,我也收到過他的融資意向書,我現在的意見和當初的意見一樣,造飛機,投資太大,時期過長,風險太高,競爭力也不夠,本著對投資人資金負責的態度,我不可能往航空製造業裏投錢。航空業處於經濟食物鏈的最頂端,不是我小看俞先生或他手下的才能,但這種尖端產業始終還是依賴國家支持,單槍匹馬,精神可嘉,但做法未必有用。我也曾在報紙上看到過,就算傾全國之力,一二十年內,我們也最多使我們的大飛機‘上天’而已,要想與波音,空客他們競爭,那還言之過早。軍機也一樣,同國外的軍機目前還沒得比,如果說是生產其他民用產品,那就恕我直言,民用產品比太極星穩定的投資渠道多得是,我也沒必要往一個新生企業中投錢。”
殷翔道:“付先生不愧是精明的投資家,行行都看得透徹,但如果我告訴付先生,隻要五年時間,我們就具備與空客、波音的民航大客機的競爭力,您相信嗎?”
付凱笛笑著搖頭,斷然道:“當然不信。小兄弟,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像你這樣,為了得到融資漫天胡吹的人我不知見過多少,要做到像你說的那樣,除非是奇跡,不過我是生意人,我不相信奇跡,我隻相信我的眼睛。”
付凱笛說完站起了身:“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所以你的禮我不能收,不過出於對你頭腦的欣賞,我還是樂意交你這個朋友。”他從口袋掏出一個支票本寫下一張三十萬的支票塞到殷翔手中,“謝謝你的唐三彩。”
說完抱著唐三彩走出了門,殷翔愣愣地坐在那裏,手中的支票捏成一團。林露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小聲問道:“我們是不是失敗了?”
殷翔沒有說話,他的手指又開始在桌上胡亂畫動,猛然間,他咬咬牙:“在我的字典裏,沒有失敗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