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延裏外濕透, 後被秦東欒洗幹淨抱回了**。

他沒什麽精力了,也沒什麽力氣了,到了**後,眼皮就控製不住的打架了。他窩在**側躺著, 身後秦東欒也一並上來, 從後麵抱住了他。喬延在兩人身體觸碰到一起的那一刻, 像是終於接到了什麽信號, 身體和精神都鬆懈放鬆下來。他閉上眼睛,枕在枕頭上,背靠在秦東欒的懷裏, 準備睡了。

秦東欒的手臂放置在了喬延的頸下,每當這個時候,喬延身上的體溫是少有的比他的要熱的。他將他抱在懷裏, 懷裏喬延的呼吸逐漸勻稱,秦東欒在他的身後,吻了吻他的發間。

“我明天去上班。”在喬延睡著前, 秦東欒這樣說了一句。

喬延也已經處於半夢半醒間,聽了秦東欒的話, 他也反應了那麽一會兒。反應了那麽一會兒後,喬延最終也沒有睜開眼睛,隻在迷迷糊糊中應了一聲“嗯”

秦東欒聽到他的應聲,眼中浮了些笑意出來,而後,他將手搭在了他的腰間,手臂抬起摸了摸他柔軟的耳邊, 說了一聲。

“睡吧。”

喬延就沒聲音了。

-

秦東欒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公司。

公司正常是初七開始上班, 但因為和國外企業合作比較多的工作性質, 導致其實這整個春節公司都在正常運轉。

秦東欒上午到了公司,處理了一下堆積的工作,工作還沒有處理完,十點左右,陳景雨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陳景雨的表情在看到秦東欒時,可謂是十分複雜。但秦東欒看到他時,一如既往地平淡。他讓助理離開了他的辦公室,隻留下了他和陳景雨。在助理離開關上辦公室的門後,陳景雨走到辦公桌前,問秦東欒是怎麽想的。

秦東欒說:“我一開始都跟你說過了。”

“說過什麽了?說想跟他一直在一起?”陳景雨說。

陳景雨問完,秦東欒坐在座位上,看著他沒有說話。

沉默就代表默認。其實他們之間,基本上也就是車軲轆話來回說。陳景雨勸不了秦東欒,同時又接受不了秦東欒和喬延在一起。

“你昨天不也去了,見到那個男的了。”陳景雨說。

陳景雨那天在秦東欒跟他當場出櫃後,就聯係了趙晉。他尋思著秦東欒這邊擊破不了,那就從喬延那裏出手就好了。他讓趙晉找了一下喬延的同學,搞了那麽一出鴻門宴。結果昨天鴻門宴結束,秦東欒和喬延絲毫沒有受影響。

他不覺得秦東欒能為喬延做到這種程度。就是因為喜歡喬延,喜歡到連做替身都可以的程度,這簡直都沒了秦東欒的高傲。

陳景雨這麽說完,秦東欒也還是看著他。看了一會兒後,秦東欒說。

“你怎麽現在了還認為喬延是因為喜歡他才跟我在一起的。”

“我和喬延,還有他和喬延,到底是誰先認識喬延的?”

秦東欒這麽說完,陳景雨倒先是怔了那麽一下。怔完之後,他腦子裏擰著的那個疙瘩,一下調轉了一下個,現在從這個角度出發去想,一切好像都變得自然且順理成章了。

陳景雨望著秦東欒,有那麽半天沒說出話來。他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不能不信,最後緩了半天,說。

“你們高中……”

“沒有一起過。”秦東欒說。秦東欒說完,目光收回來一些,他垂眸看著麵前的文件,對陳景雨道。

“但是被吸引過。”

秦東欒這樣說完後,又抬眸看向了陳景雨。

具體哪兒被吸引,為什麽被吸引,他沒有跟陳景雨說。陳景雨應該糟心到也沒有想聽他和喬延的感情曆程的程度。

陳景雨又怔了一下。在這樣怔了一下後,他眼中那關於對這一段感情的憤慨,亦或是不滿,還有對秦東欒的憤怒,都那樣暗了下去。

並不是消失了。而是像是亮著的燈,緩慢地滅掉了。

他以上關於這件事情的消極情緒都在,隻是他也知道,就現在事情發展到這個樣子。他就算再亮,結果也是不可改變的了。

秦東欒和喬延在一起,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十多年後的重逢接觸與點燃。

他們有十年的遺憾和這十年走錯路重新找到正途的喜歡做燃料,在接下來一年,甚至十年的時間裏,他們不會就這樣放棄如此舒適且讓他們都喜歡的感情生活。

而十年下來,燃料即使消耗完,他們又獲得了十年的相處和日益陪伴下產生的新的羈絆。

總的來說,他是做什麽都不可能拆散他們了。

陳景雨看著秦東欒,他眼中的情緒依然在變化。他暗淡著,不可置信著,同時又細微地不想放棄著。

他確實無法接受,無法接受秦東欒竟然就這樣了。

陳景雨可以接受任何一個人走入“歧途”,唯獨秦東欒不行。

在陳景雨這裏,秦東欒是和他大哥陳景亭一樣的存在。他們代表著一整個家族的興衰與榮辱,是整個家族的標簽與符號。

他們生來優秀,同時也知道自己的優秀該用到何處,他們優秀閃光著成長。最後,成長到支撐整個家族,成為家族鼎盛的標誌。

對於這樣的人來說,感情算什麽啊?

感情對於他們璀璨宏大的一生來說,根本一文不值。

在陳景雨來看,他們就不該有感情。他們就應該在先輩們的添磚加瓦下,將家族築建成更為宏偉的建築。

但是現在,秦東欒告訴他,他有了感情。他為了這段畸形的感情,可以不去綿延家族的興衰,就隻想跟他在一起,過他自己的一生。

他不去想他的責任,不去想他過去的努力,整個人就像是突然斬斷了一切外在,隻關注他本身的情感和喜怒。

秦東欒從他印象中的神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陳景雨相比難以接受秦東欒和喬延在一起,更難接受地是這件事情。

他有可能不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因為如果是很好的朋友,那是人是神他都應該尊重與祝福。可是現在,他隻有秦東欒帶給他的從神變成人的落差。

所以在秦東欒說完最後一句話後,陳景雨站在辦公桌前,和秦東欒足足對視了兩分鍾。

在對視過後,他收回目光,最終也沒有說什麽。

他站在秦東欒的辦公桌前沉默著,沉默片刻後,陳景雨沒再看秦東欒,轉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陳景雨從來到離開,也不過十分鍾的時間。

十分鍾的時間裏,兩人沒怎麽說話,更多的是陳景雨自己在想。陳景雨沉默不語地離開,背影安靜。

秦東欒坐在辦公桌後,看著他沒有聲音的離開。

待門關上後,秦東欒收回了目光。

-

秦東欒開始上班後,喬延在家待了一段時間。

大約正月初十,學校也要籌備著開學,老師們也陸續開始值班準備著開學的事情。初十早上,秦東欒送了喬延去了學校值班。下午下班的時候,秦東欒開車來到學校門口,等待值班結束的喬延。

北城前日立春。每年立春後,北城照例會再冷上幾日。但是今年沒有再冷,反而在前日下了一場雪後,溫度稍稍高了起來。

空氣中已經沒有了冬日的凜冽與鋒利,而是有了些春日的和煦與柔和。雪伴隨著氣溫的升高慢慢化盡,路邊灌木叢裏,雪下的迎春花在雪化盡後露出枝丫,枝蔓叢生中,已開始含苞吐蕊。

不過幾天的時間,沉寂了一段時間的冬日像是就這樣結束,迎來了生機勃勃的春。

秦東欒到的比喬延要早些,所以將車停在了學校的路邊。沒過多久,喬延從校門口出來,待看到秦東欒的車後,朝著他這邊走了過來。

早上喬延來學校也是秦東欒送的。但是早上的時候,喬延是空著手來的。而現在,他沒有空手,而是手裏抱了個看上去不重的紙箱。

秦東欒坐在車裏,等著喬延過來。喬延在走到車前後,打開後車座的門,將紙箱放了進去。

待放下紙箱後,喬延關上車門,來到副駕駛的位置開車上車坐下了。

喬延坐好後,秦東欒問他紙箱裏拿了些什麽。喬延說是學校裏的一些東西。

“我辭職了。”

喬延說完,秦東欒停下開車的動作,回頭看向了他。

喬延看著車子前方,神情倒沒什麽變化。他回頭望著秦東欒,說。

“我想考博。”

“考了博畢業以後,留在大學工作。”

這是一開始秦東欒詢問喬延的一個話題。

那時候,兩人沒有在一起,他還不知道喬延的心意。他知道喬延的實力,他說他完全可以考博,然後留在大學教書生活。

那時候,喬延什麽都沒有多說,隻是說他喜歡高中生活。既然不能作為學生留在學校,那作為老師留在那裏也是可以的。

當然,喬延現在做的這個決定,裏麵還有其他的原因。他和秦東欒在一起,那勢必要與秦東欒的一切割裂開。包括秦清持股的學校,包括齊以梵就讀的班級。

這樣可以省掉很多可能會給秦東欒帶來的麻煩。

秦東欒看著朝著他看過來的喬延,他一時沒有說話。在看了喬延一會兒後,秦東欒發動車子朝著他們家的方向開去。

在開著車的時候,秦東欒問。

“你不是喜歡高中麽?”

秦東欒問完,喬延應了一聲,說。

“嗯喜歡。”

這樣說完後,喬延道:“但是喜歡也是因為你。”

“我留在那裏是為了懷念你。可是現在你已經跟我在一起了。”

“我也不需要懷念了。”

他本以為他這一生和秦東欒的交集,隻限於那一段段被他複盤重憶地回憶。而沒想到他竟然撞了大運,能和秦東欒在一起。

而既然在一起,過去的回憶依然存在,未來也會有更多的美好。

我已經擁有和你的未來。

就不需要沉湎於和你的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