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出事
自從給木珠吃了容熠開的要之後,木珠便一點點的好轉。
木托本來已經死心了,以為木珠這次肯定在劫難逃了,卻沒想到竟然慢慢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雖然現在她口不能言,可是卻有了意識,能睜開眼睛看人了,有時候還會用眼神給人交流一下,隻是每天醒來的時間太短。
起初木托一家還對容熠恨之入骨,現在看到容熠的時候,卻是又感激又慚愧。
木托從木珠身邊的人開始,將家裏的下人挨個詢問了一邊,有的甚至用了重刑,查了五六天的時間終於有了一絲的眉目。
木珠身邊的一個名叫其哥的丫頭,在木珠出事的那天,原本是她當值的,可是另一個丫頭高雲卻要跟她換,起初她不願意,因為第二天她有事,可是高雲卻許給他十文錢的好處,她便答應了。
可是沒想到高雲跟木珠出去了一趟之後,回來木珠便將她的賣身契給了她,將她放走了了。
其哥本想去服侍木珠,卻沒想到木珠將自己關在房中發脾氣,將她趕了出來。
等她去叫木珠吃晚飯的時候,便看到木珠躺在床上已經奄奄一息了。
當時他們都以為木珠是因為容熠給她沒臉的事情,想不開,所以便以為木珠是自殺。
後來容熠來了之後,才知道原來木珠是被人下了毒。
其哥知道木珠被人下毒之後,便每日惴惴不安,想去揭發高雲的事情,可是又怕她收高雲十文錢的事情被人知道,便一直假裝什麽也不知道。
直到木托下狠心要找出凶手,她才害怕了,還沒等審問的人用刑,自己便先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和盤托出了。
木托隻命人將她關了起來,並沒有下令處置。
而是命人出去搜索高雲的所在。
木托得了容熠的允許,先從涼州城入手,地毯式的搜索高雲,可是卻人影也沒有找到。
不過卻抓到了幾個可疑乞丐的,送到了容熠的跟前。
容熠見了木托抓的人之後,對赫連穀道:“你看看這幾個人,有沒有你見過的?”
赫連穀一一看過去,時而點頭時而搖頭,一一看過之後,“沒有,臣下都不認識,或許他們真的是家道中落吃不上飯才成了乞丐的,不過他們年輕力壯的,就這樣好吃懶做不願耕作也不去打獵,隻是在城中乞食,看來也並非什麽可堪用的人,雖然當下昆莫急需用人,可是也不能將這樣的留下,依著臣下的意見,還是將他們扔出去吧,”
容熠看了看他們道:“在街上乞食到底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我想若非他們沒有辦法應該不會去乞食,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雖然隻是守守門房或者巡視院落這樣簡單的活,可是他們除了乞食卻想不出其他的出路,確實不堪重用,將他們放了吧。”
容熠的話剛剛的說完便有人站出來道:“昆莫,我是因為受了點小傷,沒辦法幹活所以才暫時在街上乞食的,打算養好傷之後,便去找事情做,若是昆莫這裏缺人手,小的願為昆莫效力。”
那人說完之後,其他人也紛紛上前訴說自己的不得已的苦衷。
容熠沒有耐心聽他們胡攪蠻拆,對赫連穀道:“你仔細的問問他們,確定能用的才可留下,別留錯了人,萬一留下的事什麽屠睿王一黨的餘孽便不好了,對屠睿王餘孽的處置你也知道,到時候別怪我心狠。”
赫連穀麵露怯色,低頭道:“是,臣下明白。”
他目送容熠離開,在容熠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裏的時候,赫連穀故作不耐得衝容熠的背影道:“裝什麽烏孫的首領,若是沒有我赫連穀,你能當上烏孫的昆莫嗎?現在翅膀硬了,便對我指手畫腳了,真是忘恩負義。”
他說完之後好像才意識到身後站了好多人,忙正了正臉色,咳嗽了一聲道:“好了,你們誰想留下,就給我好好的回答問題,不要撒謊,不要誇大,如實的將自己的情況告訴我。”
他講到這裏之後,皺了皺眉頭道:“一個一個問太麻煩了,來人,給他們準備文房四寶讓他們自己將自己的經曆寫出來,寫完了送到我房間裏來,我先去喝茶了。”
他說完此話之後,隻有一個人表示自己沒有念過書,寫不出來,其他人,都沒有如此說。
赫連穀讓人將他帶到了一邊,令其他人趕緊將自己的經曆寫出來。
他真的躲到自己的房中去喝茶休息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守在門外的人,將那些人寫側東西收了起來,送到了赫連穀的跟前。
赫連穀一一翻開了一下,發現他們中竟然不乏有人寫的一手好字,雖然也有寫的不成樣子的,可是對烏孫人來說,能說漢話的便不是很多,能寫的便更加不多了,不管寫成什麽樣,都不是一般的烏孫人能做到的。
這幾個人一定有問題。
可是剛才聽容熠的意思好像是想留下,他們現在正遭招募護衛,一方麵為的是引誘屠睿王的人自投羅網,一方麵是他們真的很需要人手。
若是將這幾個人編進去也不是不行,可是這麽大的破綻若是他都發現不了的話,那很明顯便是故意放行。
那故意放行的話,若是沒有什麽正當理由那怎麽能行呢。
赫連穀想了想,跟身邊的人打了一個商量,便拿著手中的一摞紙出去了,冷冷的站在他們跟前,道:“來人,將他們都給我拿下。”
現場的人一下都愣了,他們都按照容熠的要求寫了自己的經曆,他們自認寫的都是肝腸寸斷要多疾苦便多疾苦,就算是赫連穀懷疑也不能都懷疑啊。
“你們寫的這些東西,我連看都沒有看,知道我為什麽要將你們抓起來嗎?”
被抓的人都哭喪著臉連連搖頭。
“你們舉得以你們的經曆,能寫出這樣的字嗎?誰教的你們寫字啊?你們的父母有錢讓你們上漢人的學堂嗎?”赫連穀越說越激動,到了最後變成了怒吼。
那些人聽了此話之後,一下便恍然大悟,頓時有一種被赫連穀騙了感覺。
“都給我拖出去砍了。”赫連穀不耐煩的揮揮手道。
那些人一聽頓時嚇得渾身軟成了一灘爛泥。
這是赫連穀身邊的人在他耳邊小聲的道:“昆莫讓您招募的人,您還沒有招募全呢,這幾個人不正好補上嗎?管他怎麽學的認字,隻要他們以後本本分分的,您便沒有什麽責任,還完成了昆莫的任務何樂而不為?”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屠睿王的餘孽,若是真的是的話,那我不慘了,雖然不至於被昆莫沙頭,可是被他大軍棍我的老臉便丟盡了,不行,此事絕對不行,我為什麽要白白的替他們擔不是。”赫連穀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
他們的聲音雖然小,可是卻恰恰能讓他們聽到。
他們聽的出赫連穀的意思,這是在跟他們要好處,可是現在他們身無長物,能給他什麽好處?
他們之中到底還是有頭腦靈活的,在赫連穀第二次說要將他們帶下去砍了的時候,忽然有個人道:“先生,若是我們以後能當上昆莫的護衛,我們隻求一口飯吃,每月所得的俸祿願奉上一半。”
赫連穀聽了此話之後,眼睛眯成了一道縫,良久沒有說話。
他身邊的人迫不及待的道:“主子,您想想,安一個人一月二兩月例來算的話,十個人便是十兩,您一月什麽也不幹便幹得這十兩銀子,跟銀子過不去的才不留著他們呢。”
赫連穀想了想之後,道:“可是若是他們做了什麽有損昆莫的事情怎麽不辦?”
他身邊的下人也是一個機靈的,聽了此話之後,臉上憤憤的道:“他都這樣對您了,你還維護他,別說這些人沒事,就算是有什麽事,也輪不到我這個老家夥出麵分擔啊,好吧,就聽難怪你的了,不過要讓他們立上字據才,我才能相信他們。”
那些人忙躬身磕頭作揖的道:“我們願意立立字據,我們願意在……”
赫連穀指揮著道:“讓他們一人立一個欠我五百兩錢字的字據。”
那些人聽了都麵麵相覷,不過他們為了保命,五百兩便五百兩吧。
不過這個叫赫連穀的也真夠狠的,總共還不知道多少,便有一般已經進了赫連穀的藥包。
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立好了字據,他們紛紛簽字畫押,才將他們解散了,讓他們跟著引領之人去沐浴更衣。
赫連穀也去跟容熠稟告。
容熠聽了之後忍不住笑道:“薑還是老的辣,你果然有辦法,不過現在他們孝敬你,以後等他們翅膀硬了肯定會找你的麻煩的。”
赫連穀仰麵哈哈大笑,“沒等他們找我的麻煩,昆莫您便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容熠點點頭道:“好,你去安排他們吧,不過記住不要讓他們跟前幾天招來的人接觸到。”
“是,昆莫。”赫連穀一拱手便先下去了。
容熠已經招募了將近一百個侍衛了,不過他覺得還不夠多,便仍然在招募著,不過這兩天明顯沒有頭幾天的時候火熱。
來報名的人也明顯的減少了。
不過,容熠依然在招人,他要將屠睿王遺留下的大部分人都招到自己的跟前。
敵人隻有擺在自己的前麵才是最安全的,也最容易找到打敗他的辦法。
而木托卻不知道他在搜查涼州城的時候,也同時為容熠做了這件事。
他現在一心隻在找出給木珠下毒的人。
在涼州城找不到,便到涼州城外的草原上去找。
涼州城雖大,可是到底是有邊有沿兒的,可是若是人不在涼州城內,而在大草原上,他們可要費一番功夫了。
容茗依依不舍的離開了楚王府之後,帶著海瀾回到了宮中。
一進宮門便看到一隊一隊的侍衛小跑著從她的身邊走過。
“這是發生了什麽事?”容茗有些納悶的對海瀾道。
海瀾搖搖頭,旋即恍然大悟的道:“會不會是進了刺客?”
容茗斜了海瀾一眼道:“你以為刺客這麽好進啊,這可是皇宮,而且現在是大白天,那個刺客吃了雄心豹子膽,敢這個時候私闖皇宮,這不是明擺著找死嗎。”
“那奴婢便不知道了,我們追著這些侍衛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海瀾一攤手一副沒所謂的樣子。
她說完這話之後,便知道自己的嘴說話又突突了,抬手請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一皺眉頭道:“公主,我們得去慈寧宮了,今天好像沒有看熱鬧的時間了。”
“誰說我要看熱鬧,我這是查看一下宮裏發生了什麽事,這是在為母後和皇上分憂呢。”容茗嘴裏如此說著,便已經朝著剛才過去的侍衛飛快的跑了去。
海瀾隻好追了上去。
容茗看到這些侍衛朝著隱月閣的方向而去,心裏忍不住嘀咕,難道是母後要給石琇出頭,查找揍她的人嗎?
想到這裏,容茗腳下不由慢了下來。
等到快到隱月閣的時候,容茗看到大批的侍衛將隱月閣團團圍住,不多時便從裏麵帶出了宮女、太監十幾個人。
隱月閣能有多少下人,這是要將隱月閣中的人全部帶走嗎?
蘇晚秋犯了什麽事?
容茗見狀便慢慢到了近前,看到蘇晚秋正一臉怒氣的站在門口,看著侍衛將人帶走,侍衛並沒有動蘇晚秋,這是怎麽回事?
站在當地的還有皇後石琇,不過石琇臉色不比蘇晚秋的臉色好看,隻是石琇的臉色也太白了些。
容茗心裏納悶,這皇後被打上了不在自己的宮中好好養傷,跑到這裏來做什麽?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