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子發生的事情都太匪夷所思了,當然這種問題,想來也很難去找人求證。

二公那邊,還不知道能不能問出點什麽來。

我爺爺的事情,太過於久遠,真要查起來,我一時間還真覺得有些困難。

而且我隱隱有種猜想,如果老爺子的屍體內也存在這種蟲子,那麽一些疑點就能得到答案,相應的,也會帶來比之更多的謎團。

回去後,這些問題便一直困擾著我。

那宅子也算是我爺爺的,而他的不就是留給我的嗎?

如果那隻是一處老房子還好,收拾一下也能住,改改還能租出去。

但問題就是,我爺爺他留下來的,不止是一座老宅這麽簡單,在那宅子下麵還有個密室,附帶兩具屍體。

這就跟找了個老婆,結果肚子裏還送兩個。

我躺在沙發上,隱約覺得這件事絕對沒有這麽簡單。

還有在紙上看到的,記錄下來的事情,又是怎麽一回事?

寫下這件事的人,暫時還不知道是誰,可能是最先發現的那具屍體,又或者是後麵那具小的屍體。

我搖搖頭,心說小的不太可能,這麽小能寫出那麽多話來,長大還了得。

揉了揉額頭,我把手搭在頭上,就這樣躺在沙發上思索起來。

所有事件中,都出現了各種奇怪的蟲子,也不知道當初我爺爺他們那晚出事的那幾人,到底是不是受到了蟲子的影響。

屍體從墳墓中爬出、下跪,這之間……到底是什麽東西推動的?

迷迷糊糊中,我隻感覺周圍的溫度,竟開始緩緩下降。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忽然聽到了手機的鈴聲,就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是誰在唱歌,溫暖了寂寞……”

“唔……”

我睜開眼睛,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竟已經到了半夜兩點。

來電的是一個未知號碼,我稍微猶豫了一下,便接聽了起來。

這種情況,一般有可能是谘詢事件的,我偵探的活一年接不到幾次,自然是希望多來點,隻要別給我來真的就行。

靈異事件是一碼事,我並不認為當年的事情可以歸到這上麵去,所以才一直在用自己的方法調查。

接通後,我把手機放在耳邊。

“喂,你好?”

我仔細聽著那邊的動靜,甚至都準備好了一會要介紹我業務的台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了很久,手機那頭卻一點聲音也沒有。

我按了按額頭,樓下的店鋪還亮著燈,但也是一點動靜也沒有,窗戶外麵十分漆黑,沒有月光,死寂一片。

“喂,有人嗎?”我又問了一遍。

伴隨著我的呼吸聲,聽著聽著,電話那頭,似乎也有同樣的聲音,一個人的呼吸聲。

我心裏有些疑惑起來,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

打了電話又不說話,難不成對麵,是一個啞巴?還是說小孩在拿大人的手機在玩?

我點燃一支煙,一邊抽著,一邊走下樓去。

深夜兩點,也有可能,對麵是睡覺碰到了手機,打出了這通電話,而電話那頭的人,正在呼呼大睡。

我下樓也是想看一下,深夜兩點了,店鋪還沒關門,這夥計這麽勤快,都學會自己加班了?

一路走到了樓下,在店鋪內掃視一圈,令我奇怪的是,在樓下,我也沒有看到一個人。

夥計白七,還有白清風,都不在。

“人呢?”

店門虛掩著的,桌子上的電腦也是打開的。

我走過去,發現電腦上在播放一部名為“猛詭街”的電影。

這我曾經看過,劇情講述一些年輕人在做夢的時候,夢到鎮上死去多年的怪人,然後在夢中被怪人殺害的故事。

我關掉電腦,心裏越發疑惑起來,這兩人跑哪去了?難不成去吃宵夜了?

吃宵夜竟然不叫我,錯付了啊。

我走到門前,打開門,準備透透氣。

然而我手剛放在門上麵時,眼睛的餘光卻看到,在門口,站著一個黑影。

“誰?”

此刻,我把手機放下,心裏沒由來的揪了一下,莫非那倆小子是在外麵看月光?暢聊人生?

那黑影一動不動,不知怎麽的,我忽然想起剛才電影裏那恐怖的劇情,心裏又有些害怕起來。

半夜兩點不睡覺,一定沒有好事。

“我艸,難道是髒東西?”

這些年我經曆得多了,也知道這世上確實有很多無法解釋的詭異怪物。

但這要是在山裏我就認了,現在是在城裏,店內還亮著燈,這反倒是激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

我伸出手,慢慢地把門打開,想要看看門外那個到底是人是詭。

隨著門被打開,店內的燈光照到了門口,倒是有些昏暗。

我直勾勾盯著那道黑影,然而變故就發生在一瞬間,下一刻,一張臉猛地從旁邊探了出來。

這張臉慘白無比,沒有一點生氣,那雙混濁的眼珠子正死死地看著我。

我嚇得腿差點軟下去,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更詭異的是,這張臉我很熟悉,臉上的皺紋如同年老的樹皮,一笑就堆積了起來,仿佛都能夾死幾隻蚊子。

這人不是別人,而是十多年前,我見到的,跟我爺爺去守夜的其中一人。

但是……這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現在又從地裏爬出來了?還第一時間找上了我,這是要幹啥?

下一刻,門也被完全打開,我也看到了門外完整的景象。

緊接著,我看到了很詭異的一幕。

在門口,站著很多道身影,但這些身影的臉部隱入陰影中,根本看不清楚,唯一能看清的隻有幾人。

即使是這樣,這外麵的景象也算是一群人了。

我渾身毛骨悚然,大半夜的遇上這種事,該不會集體來朝我索命來了吧,他麽的這才六月,離七月半還差得遠啊,是不是來早了。

很快,那些人都開始緩緩走了進來,這些人中,有老人,也有年輕人,更多的,卻是一些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人。

而前麵那些人中,我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麵孔。

當年守夜的那幾人,除此之外,我還看到了張辰安、他們全都臉色慘白,沒有一點生氣。

他們圍了過來,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