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在死者住的房間裏,一直還隱藏著另外的人?”楊晨開口說道。

我點點頭,這件事最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裏。

從死者記錄的日記來看,這個人,幾乎是每天都在盯著他,不管是在白天還是黑夜。

這已經不是可以用變態來形容了,我甚至都覺得,那個東西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了!

在我經曆小時候的事後,這麽多年,我接觸了不少的靈異事件,但都沒有那麽離譜,大部分都是烏龍,可以用科學解釋,又或者,詭異的背後都是人為因素造成的。

但眼前這件事,我想不通。

死者沒有傷口,也沒有中毒,一切外力都被排除後,便隻能是某種突發的疾病導致的死亡。

正常情況下,就可以列為一起意外身亡。

而剛好在這個點上,死者的手機裏留下了許多照片,一切的線索,全都指向一個已經死去十年的女人。

這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現在基本上的線索就這些,你可有什麽想法?”我問道。

楊晨一直拿著照片在觀摩著,聽到我的話,他拿起那張自拍,指著上麵窗戶上的黑影。

他說:“這個東西,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看久了之後,就不像人影了!”

我心裏覺得奇怪,急忙從他手裏把照片拿過來,仔細觀摩著。

窗戶上的黑影,粗看的時候,隻覺得是一團不知道什麽的東西,當時我還是在張教授的提醒下,才發現是個人影。

後麵我去死者的出租屋調查的時候,也看到了這團影子,而我親眼看到的那一刻,也將這影子認為是一位披發的女人,從頭部到頸部的位置。

現在再回過頭看照片,我突然發覺,這團黑影顯得愈發詭異了。

“可能是心理作用。”我說到。

“或許吧。”楊晨也沒有繼續在一件事上深究下去,他手撐著臉頰,緊縮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麽事情。

我喝了口茶,看他這副模樣,開口問道:“對了,你說你想起來一些事情,不知道是什麽事?”

他苦笑了一聲,接著提起茶壺給我的杯子倒滿,我有些受寵若驚,他沉吟了會,這才說到。

“我之前有個朋友,在很早的時候,被一種銅器弄進了精神病院,那段時間,幾乎瘋掉了。”

楊晨的聲音很有磁性,我立馬認真聽了起來。

他看著我,說:“那是一種詭異的銅器,凡是接觸過的人,到最後要麽瘋掉,要麽死亡,銅器的來源無從知曉。”

這有些類似於對某種事物有著狂熱的癡迷,但他這朋友所癡迷的對象,不是什麽出名人物,而是一堆冰冷的銅器。

楊晨的朋友姓蕭,平日裏大家都叫他老蕭,當時正是他們馬上大學畢業的時間,假期結束後,他們回到了學校,開始準備自己的畢業設計和論文。

這老蕭借口有事,所以沒有住在寢室,而是在外麵租了間房,隻有在有課的時候,才會趕到學校,當然,在那個時候,基本已經沒有什麽文化課,大家都在各自準備論文。

過了一段時間,老師通知要上交各自的設計文案,也就是每個人對作品的方向草稿。

這個時候,負責的同學便找到了楊晨,說明了情況,所有人的作業都交齊了,唯獨沒有老蕭的,人也聯係不上,楊晨和老蕭一個寢室,讓楊晨去看看怎麽回事。

當時楊晨也已經很多天沒有見到老蕭了,一點消息沒有,老蕭仿佛脫離了互聯網似的,不管是在現實裏還是網上,都沒露過麵。

好在之前開學的時候,楊晨記下了老蕭租房的地址,當即就順著地圖找了過去。

那地方不遠,但也比較隱秘,在學院外一條街道的深處,裏麵許多窄小的巷子,錯綜複雜。

等楊晨見到老蕭的時候,發現他整個人的狀態很不對勁,幾乎瘦得能看到皮肉下嶙峋的骨頭,消瘦慘白的臉上,是一雙混濁的眼睛。

“看起來簡直不像活人!”楊晨深吸了一口氣。

進去後,房間內更是嚇人,地上堆滿的垃圾,還有不知名的肉塊,不少已經腐爛,散發著一股氣味,如同菜市場的臭肉堆,床單上還有些黑水,環境惡劣得不似人住的地方。

楊晨說到這的時候,目光也變得凝重起來,他說道:“老蕭完全聽不進我的話,他拉著我去看了那堆銅器,在見到這些銅器的時候,他的眼裏有一種異常的興奮,完全不像一個正常的人!”

這些銅器四處散落在房間裏,很小,而老蕭則是如同捧起什麽十分珍貴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摩挲著,他說話的時候,還會有一種令人發怵的笑聲。

老蕭告訴他,這是上天給他的寶藏,如果能破解其中的秘密,他便是可以超脫一切,說著還遞給楊晨一個銅器,問他要不要手牽手,一起走。

我聽到這的時候噗嗤笑了出來,楊晨沒有理會我,繼續說道。

“我將那枚銅器丟到了地上,令我想不到的是,老蕭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衝著我吼叫著,嘴張到一個誇張的地步,發出一連串奇怪的聲音,詭異得像是一隻野獸!”

楊晨語氣一頓,繼續說道:“我逃了出來,回去立馬把老蕭的情況告訴了同寢的其餘四人,帶著他們又找了過去,但是這一次,見到的事情卻更加古怪了。”

在他的描述裏,原本他見到的場景消失了!

敲開門後,老蕭又變回了正常的樣子,熱情地邀請他們進去坐,房間裏也是幹淨整潔,銅器全都消失不見,之前的一幕仿佛幻覺,其他人都打趣說,是不是楊晨沒休息好,記憶出現錯亂了。

聽到這裏,我點燃支煙,抽了一口,夾著煙問道:“那到底是怎麽回事?真的是你的幻覺?”

楊晨搖搖頭,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緩緩說道:“不……那並不是幻覺。”

“如果那是幻覺,那就不會發生後麵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