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我感覺渾身都冷得發抖,還一顛一顛的,跟蹦床似的,睜開眼睛一看,就發現周圍有很多人,而我正躺在在一堆火前。

這裏已經是在雪地裏了,我猛地坐起來,往四處看了看,別說房子了,連茅坑都沒有。

之前在招待所見過的人都出現在這裏,這時一個人就走了過來,打量著我,突然就笑了,說道:“醒了,我還以為這人要長眠了。”

我感覺有點怪異,“你們這是幹啥,綁人可是要蹲牢子的。”

旁邊的人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都哄笑起來,這人搖搖頭,就道:“小子,你先想想接下來該怎麽活下去吧,跟我來,有人要見你。”

我呼出一口氣,就撐著身子站了起來,他在前麵帶路,總共也沒有走幾步,就在附近的另一個火堆前,有個人正在坐在前麵,抬頭看到我,衝我笑著點了點頭。

“槽,原來真是你個……”我剛想罵出來,但還是忍住了,虎落平陽。

但是這個人的出現證實了我前麵的猜測,此人正是餘生。

帶我那人就走開了,我看了看,就走過去坐到了火堆前,這裏確實是冷,烤烤火能舒服一些。

他看著我,露出了一個笑容,這一瞬間,我有種被嘲笑的感覺,但眼下還有其它事。

“和我一起的人呢?”

白清風應該是跟我一起的,我暈過去後,並不確定他是不是也被打暈了,但想來遭遇也相差無幾。

餘生指了指一個方向,我順著看過去,就看見人群中,在一處火堆前,白清風正坐在那裏,跟旁邊的人聊著天,一點不像有事的樣。

我把心裏奇怪的想法拋開,就問道:“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怎麽還把我們倆給帶上了?”

他若有所思地想了下,說道:“為了一件事,雖然你們是沒用了點,但總歸不是一無是處。”

我嗬嗬一笑,說:“我謝謝你啊。”

他遞給我一個袋子,我以為裏麵是什麽說明的文件,但接過後才發現隻是一塊硬邦邦的糍粑,黑不溜秋的。

“先補充體力,你不是有要查的事情嗎,相信我,你一定會不虛此行的。”

之前在招待所的時候,我端的飯菜還一口沒吃,放在屋裏就出去了,現在已經餓了一天的肚子了,胃已經快要抗議了。

在這種冰天雪地的環境下,食物是很重要的,餓著肚子肯定撐不下去,我吃了一口,除了幹燥嚼起來不好受之外,味道還可以接受。

我一邊吃一邊問道:“你之前為什麽要對我透露廟的事,莫非你真的不清楚另外幾人的消息?”

他笑了笑:“這個自然有部分我沒有告訴你,不過你說的那個什麽張亭之的,我確實沒有見過,當年我完成了一些事情,但一段時間後,我發現有人假借我的身份在重新做著和我一樣的事,這一點我也很苦惱。”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假借你的身份,是在模仿你嗎?”

“應該是想通過這個辦法來確信一些東西,我和其他人花費了大量精力,掌握了一部分秘密,這些秘密觸及了某些存在的蛋糕,但他們又無法從我們這裏得知,隻能另辟蹊徑。”

“蛋糕?”我疑惑地說道,“跟過生日似的。”

“我曾經確實在廟裏待過一段時間,你應該也知道那個四字戲子的事了,這個人很奇怪,他是接觸過迷局的人,並且是很成功的那一列。”

“什麽意思?”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認知有限,請你不要打啞迷,說得通俗一點。”

貌似這群人都神經的說話一套一套的,但根本聽不懂他們的意思。

餘生笑了笑,便說道:“可以,我當年要是像你這樣,可能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我們發現,在古時有一支勢力,在各地散播長生的事情,但他們也不是廣布撒網,而是有針對性的,他們選人的條件很苛刻,凡是被他們選中的人,都會參與到長生這個計劃裏來。”

“這些人死後,無論是什麽朝代,在他們的墳墓中都不約而同的出現了同一個東西,一種特殊手法製造的玉衣,當然僅僅是這個還不夠,在他們的體內,我們還發現了一種寄生蟲。”

聽到這裏,我忽然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些,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這些人都想著長生了,但最後卻害了自己。

餘生接著說道:“在無數的經曆中得知,這種蟲子最初被提煉出來,製成一顆藥丹的模樣,會讓參與計劃的人在臨死前服下,並穿上特製的玉衣,經過漫長的時間,這些蟲卵會被催化蘇醒過來,不斷繁殖,進而改造這些人的軀體。”

我有個疑問,說:“這樣不會破壞身體嗎?”

餘生搖搖頭:“這一點我們也感覺很奇怪,就像是長生這件事,現在已經很少有人信這個,但在所有的線索裏,我們注意到一個可能成功的例子。”

我幾乎一下子就意識到他說的是誰,“微生都洛?”

他點點頭:“在與這人有關的所有痕跡中,都表明這人已經活了很多年了,而且,他曾進入過一座古墓。”

我呼出一口氣,就道:“那他還是人嗎,他是哪個曆史的?”

“不是,他就是三四十年代的人物,或許是那座古墓裏的墓主人,已經快要成功了,但因為某些原因,轉移到了這人的身上。”

我覺得自己又被繞進了一個謎團裏,事情變得很亂,我問:“他在哪裏?”

餘生搖頭苦笑道:“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想出現,我們沒人能找到他。”

他話鋒一轉,又說:“沒準我們這次會遇到也說不定。”

我不太理解他的意思,拍拍衣服就站了起來。

“希望如此。”

我隻想找到他,從他那裏得到張亭之的下落,好知道當年張亭之與我父親都去了什麽地方,隻不過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會不受控製,我還莫名其妙的被帶到這個地方。

早說不就完了,整那一出,弄得我頭現在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