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龍與公春枝很快回到“千滋百味”酒樓,剛入大廳,這個時候,酒樓裏還沒有客人,隻有掌櫃徐老頭,小二們都不在,應該是去進貨去了。
那掌櫃徐老頭正好抬頭,衝著他們二人微微一笑,似乎在說:“恭喜成功!”
林青龍微笑點頭,算是回禮。
這徐老頭的修為不高,開光期的修為僅僅是為了延年益壽,不會動武鬥法,但是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即使是見了本來應該已經死去的虛無子,也沒有露出絲毫的詫異,實在是有些古怪。再說今天林青龍二人回來,本來麵上也沒有什麽露著表情,但是那徐老頭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
林青龍暗想:“不知道徐掌櫃怎麽知道我們成功的……難道虛無子的手下都是這樣超凡脫俗的人麽?”
“林少俠。”那徐老頭突然叫住林青龍,一團和氣的笑道:“林少俠一定在想,小老兒為什麽不必開口詢問,就能通曉一切,是不是?其實是因為主人早年教過我一門神通,名曰‘洞察術’,可以感覺出對方所想,這些年來,小老兒生意做的順,也正是因為這門神通.”
這般解釋了,林青龍恍然大悟,這“洞察術”可以看穿朋友,自然更可以看穿商場上的敵人,也難怪徐老頭的生意好了。林青龍淡然一笑,朝後院走去。
虛無子隨便的一個神通,就可以改變一個平常人的一生。這是唐鈺等其他仙級高手永遠也做不到的事,也難怪虛無子被稱為天下第一高手了。
來到花香四溢的後院,虛無子似乎指點了周清修煉什麽神通,周清已經闔上雙目,盤膝入定,周身碧光大作,落花落葉圍繞著周清的身體正飛快旋轉,周清身上的衣袍,正無風自動.
而虛無子正百無聊賴的蕩著秋千,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做了一個秋千,在參天的梧桐樹下,虛無子正哼著小曲,他背後用氣勁化成一隻白色的大手,一下一下的推著,虛無子的秋千就這樣晃蕩著。
“師父,我回來拉!”公春枝一聲嬉笑,將虛無子請下秋千,自己坐在板上,抓住繩索,蕩了起來.
虛無子嗬嗬一笑,也不介意,像是一位和藹可親的老爺爺一樣,笑罵道:“你呀!都是快成親的人了,還這樣孩子氣。”這話說得公春枝一臉通紅,卻又開心的很。
拿起石案上的一杯清茶,抿了幾口,虛無子轉頭又問林青龍:“怎麽樣,今天收獲怎麽樣?”
“一切都在計劃中,唐屍國皇帝和施郎果然請我清理門戶,好好整治供奉堂一番。不過虛無子老大,‘唐鈺’這個名字,你熟悉嗎?”
眼中閃過一絲冰寒恨意,但虛無子很快恢複笑容可掬的樣子,說道:“他就算死了燒成灰,我都不會忘了‘唐鈺’,他是當年計劃謀害我的主謀之一,這唐鈺給送我最後的致命一擊,我最後的死亡,正是這唐鈺造成的。”
“這唐鈺已經成為仙級高手,而且拉攏了唐屍國全部修道者,準備進攻虛無城!”
“嗒!”茶杯失手掉在地上,茶水灑了一地,虛無子還是忍不住生氣了,手指氣得都有些發抖,“仙級高手?哼,那是因為他奪走了我的‘蒼穹秘鏡’,那是一麵上古神鏡,可以開辟出一處秘境,在‘蒼穹秘鏡’中修煉一天,相當於平時修煉二十天。當然還有老子的‘造化丹’,他吃了老子的靈藥,這才突破了大乘期,進入到鬼仙境界!竟然敢動老子的虛無城……”
聽到“造化丹”一詞,林青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號稱“空空藥人”的紀澤炎,他的煉丹之術,本來都是從虛無子遺留的筆記中學來的,雖然紀澤炎自創的“舍本丸”,化繁為簡,容易煉製,但是他最初的煉丹之術,還是完全模仿的虛無子。
就連紀澤炎的“舍本丸”,都有那種神奇功效,這麽說來虛無子的“造化丹”,就更加神妙無雙了,唐鈺既得到“蒼穹秘鏡”,又得到了“造化丹”,也難怪唐鈺能夠進入仙人之列。
虛無子皺眉道:“小林子,唐鈺進入了仙級,那便不太好對付了。”
林青龍絲毫不懼怕,輕鬆笑道:“老大請放心,既然是曾經冒犯過老大的凶手,我怎麽可能放過他呢?一定會叫他死的很難看!”
“可是……”比起報仇,虛無子更加擔心林青龍的安危,正欲阻攔。
林青龍道:“施郎說過,那唐鈺正在閉關修煉中,五十天之後才能出關,他座下隻有三個死忠的徒弟,隻有除掉他的三個徒弟,便無人為他護法,我再殺他,簡直易如反掌。”
虛無子連連搖頭,歎息道:“你太小看仙級高手了,你根本不知道,仙級高手絕非你想象的那麽簡單,一旦成仙,根本與所有的修道者完全不同,就算他在閉關修煉,你創了進去,他伸著脖子讓你砍,你都砍不動!仙級高手的能力,絕對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這樣啊……”林青龍一笑,又道:“放心,如果‘趁人之危’幹不掉他,那我就修煉成仙級高手!”
……
又過了幾日,林青龍帶著公春枝在都城遊玩,很是盡興。
卻一直沒有探查有關唐屍國供奉堂一事,這一日,皇帝終於按捺不住,派遣施郎再次來到“千滋百味”酒樓,見麵就道:“林兄,皇上為你準備了華美的行宮,你怎麽不來住呢?”
林青龍笑道:“無功不受祿,我一件事都還沒有跟你們辦,怎麽好意思去住大宮殿呢?”
“林兄太客氣了!”施郎連連作揖,臉色又一變,謹慎的說道:“聽說今日唐銘會出現在‘不輸賭場’,林兄,今日也許正是一個除掉他的好機會!”
“唐銘?‘不輸賭場’?這是怎麽回事?”
施郎解釋道:“唐銘是唐鈺最小的一個弟子,現在是金丹期的修道者,這唐銘是個貪財之人,在都城開了一家賭場,實際上是個黑賭場,裏麵的莊家都是老千,萬一有客人也出老千賺走了銀子,他便會派人下殺手,唐銘這廝,身為修道者,卻一直做著殺人的勾當,但是因為他受其師尊唐鈺的庇護,連皇上都不敢拿他怎麽樣。這唐銘在賭場草菅人命,惹下了不少官司,但是都被官府壓了下來,不過現在唐銘越來越膽大,連富甲一方的名人都敢殺,官府方麵說不能再壓下去了,再壓恐怕就要出事了,所以,我這次來,其實是來請林兄出手的。”
“沒問題!咱們這就去!”林青龍性格直爽,從不喜歡拖拖拉拉,說去站起來就要走。
“我也去!”公春枝趕緊跟了上去。
……
施郎乘坐馬車來,雖然他是修道者,也有一把不錯的飛劍,但是他身為“智親王”,平常的行頭還都是皇親國戚的標準。
林青龍笑道:“咱們這回去惹是生非,就不必乘做這皇宮專用的馬車了吧?施郎先生,請在前麵帶路,咱們步行去就可以。”
“好。”
於是施郎在前麵帶路,三人穿過人來人往的街道,由於這三人都是修道者,步法輕快有力,很快就來到了唐銘的“不輸賭場”。
但是這“不輸賭場”,並不太平,門口擁擠著一大片的人,林青龍隻看到密密麻麻的人頭,抻直了脖子看熱鬧,不知在看什麽熱鬧。
林青龍走上前去,隻見有兩個勁衣大漢,正在痛打一個中年男子,周圍的人都是在看這個熱鬧。
那中年男子麵黃肌瘦,嘴角流血,雙膝跪倒在地,其中一個勁裝大漢正抓住那中年男人的衣領,狠狠的抽那男人的耳光,耳光響亮,那勁裝大漢還高聲叫道:“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每一個耳光都響亮無比,那被打的中年人很快被打的頭暈目眩,終於跪立不住,一頭栽在地上。
圍觀的邊上有人說:“這中年男人啊,名叫高老三,賭錢賭得傾家蕩產,先是輸了田地,後來是祖上的宅子,再後來輸了老婆孩子,現在把自己都輸了,聽說要被當街打死,讓大家一飽眼福呢!”
又有人說道:“活該!誰叫他賭,不過咱們倒是有好戲看了,平日裏看殺頭的,一下子就過去了,真不夠過癮的,現在看活人被生生打死,這倒是有趣。”
人越圍越多,都在看熱鬧,而且說什麽的都有。
兩個大漢見觀眾越來越多,打得也越來越重,花樣越發繁瑣,甚至過分到拔光了那中年男人的衣裳褲子,拿著鞭子狠狠的抽打著,讓他滿身的血痕暴露在眾人麵前,赤裸的血腥、翻開的皮肉刺激著人們的感官,漸漸的,連觀眾都安靜下來,因為這一場毆打實在是太慘不忍睹了。
那中年男人又羞又痛,又餓又病,很快被打得昏死過去。
其中一條勁裝大漢取來一條粗大的棍子,足有兩米長,沉甸甸的,他衝著人群叫囂道:“鄉親們,老子待會用這個棍子打爆他的頭顱,會讓他的腦漿子和血都爆裂出來,這就叫做‘濃湯豆腐腦’,讓大家看個新鮮!”
這話說完,勁裝大漢便高舉粗棍。很多圍觀的人害怕了,不敢再看,慌張的跑開了。很快人就散去了一半。
就當那棍子要砸下來的時候,林青龍正要阻攔,不料身邊的公春枝竟比自己還快,“蝶舞”身法展開,一下子就晃了過去。
“啪!”
那粗大的棍子折為兩段,正是公春枝出手。
“你是哪來的騷娘們?竟敢管我們‘不輸賭場’的事?是不是不想活了!”那勁裝大漢破口大罵道。
另一勁裝大漢笑道:“哼,這娘們估計是這快死的老東西姘頭,要不然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出手呢?哼,好一對奸夫淫婦!不過這娘們長得真水靈,來,讓大爺我嚐嚐腥!”
公春枝微微皺眉,身子一閃,一巴掌就射了過去。
那勁裝大漢連人影都看不清楚,隻聽“啪”的一聲耳光,他便覺得天旋地轉,一彎腰,口中狂吐鮮血,一嘴的牙全掉了!
就這一巴掌,抽的那大漢痛入骨髓,嘴裏盡是碎牙鮮血,他含糊不清的說道:“臭婊子,竟敢打你爺?來人啊,幫我抓住這個爛貨!”
話罵的太難聽,林青龍實在是聽不下去,朝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