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魁梧大漢一臉獰笑,“給我上!”隻聽他一聲令下,立刻從後麵竄出來不少打手,一個個身強體壯,耀武揚威,各自操著棍棒,大喝著衝上前來。
林青龍還未動手,便見公春枝長袖飛卷,突然一股香氣撲鼻,空中立刻浮出幾隻閃耀的蝴蝶,色彩斑斕的翅膀微微張舞,灑下閃著晶瑩光芒的花粉,那花粉落在那幫大漢的身上,奇怪的事突然發生,那些大漢紛紛停下腳步,停止了跋扈的叫喊,露出一臉的迷惑神色。
“我……我是在做什麽?”其中一個為首的打手,困惑的摸了摸後腦,直愣愣的看了看手裏的棍棒,卻突然忘記自己是在做什麽。
“我這是……在打架嗎?還是……被打?”
“敵人究竟是……哪個?”
這些打手紛紛困惑起來,公春枝的花粉令他們暫時都失去了記憶,個個操持的棍棒,卻不知道該打誰了。
就連最初那位叫來打手的勁衣大漢,在吸入花粉之後,一臉的怒氣一掃而空,也是一臉困惑的樣子。
“嘿!”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著那張舞的蝴蝶灑下古怪的花粉,林青龍朝公春枝含笑一望,“這應該是幻術吧?通過用嗅覺與視覺達到使對方短時間的丟失記憶,並且可以同時控製多人。這丫頭,什麽時候連這本領也學會了?”
公春枝召喚蝴蝶,灑下花粉,正是一門幻術。
圍觀的眾人看著漫天飄舞的蝴蝶,很是驚歎,紛紛稱讚起來,說公春枝是仙女下凡。
含嬌含嬈的傾城一笑,公春枝一舞袖口,漫天的蝴蝶翩然入袖,對那一群丟失記憶的打手們,掩口一笑道:“各位,你們是我的手下,是來砸這‘不輸賭場’的場子的,難道你們不記得了?”
她這聲音雖然很是美妙,卻又帶著幾分古怪,從耳孔入,隻下九幽,那些打手聽了公春枝的柔言細語,個個跟著了魔一樣,紛紛大喝起來:“沒錯,咱們是來砸場子的!”
“對!就要砸這個唐銘的‘不輸賭場’!”
“兄弟們,給我砸!”
這些打手們果然操持著棍棒,像是發怒的公牛一樣,瘋狂地衝進了“不輸賭場”,很快從裏麵傳來了“乒乓”打鬥的聲音,怒罵聲,哭喊聲,不一而足。
這時,沒有散去的眾人都在圍觀公春枝等人,紛紛拍手稱奇。他們見一個美貌年輕姑娘使了這等巧法,讓這一方作威作福的“不輸賭場”丟了麵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實在是大塊人心!
施郎這時向四方,抱拳揚聲道:“各位父老鄉親還請散去,因為這裏待會要非常危險,大家還是都回家去,不要自誤,小心傷了性命!”
盡管身為唐屍國的“智親王”,不過施郎還是為人比較親和,談吐間沒有絲毫王爺的架勢,他很關心百姓的安危。
在施郎的提醒下,很多圍觀的人意識到這幾人是來“不輸賭場”鬧事的,而這“不輸賭場”可是唐銘旗下的產業,敢跟唐銘相鬥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而且肯定會鬧出人命!眾人想到這裏,知道今天將會發生的事絕對非同小可,全部慌忙散去了。
“沒想到啊,你還會幻術?”林青龍淡然笑著,輕輕拉住公春枝的手,那手裏傳來柔和的溫度,林青龍吸了兩口公春枝身上的香氣,道:“很清香的花粉味呢!”
感受著男人大手的力量,公春枝靠著林青龍的肩膀,嗬嗬笑道:“別聞我身上的香味,小心迷惑了你!”
林青龍道:“那就迷惑了我吧!最好是迷惑我一輩子。”
二人拉著手,親密的倚靠著,朝賭場裏麵走去。
這時,賭場的打鬥聲已經平息下來。
施郎微微一頓,也跟著走了進去。
賭場裏一片狼藉,死的死,傷的傷。顯然是被公春枝用幻術操縱的打手們,在癲狂的情況下造成的。有很多受傷的打手、保鏢、賭客,身體橫倒在地上,“哎呀哎呦”的呻吟著。有些已經陷入昏迷的,還有一些,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沒有什麽活頭了。
林青龍用鬼眼一掃,倒在地上、受傷的人群中,沒有一個是修道者,都是凡人,強壯一些的,也隻是武者,看來真正的人物還沒有登場。
仰頭一聲大笑,林青龍運上內力,揚聲道:“哈哈,往日聽說這‘不輸賭場’是都城裏最大的賭場,不過今日小爺來此散心,怎麽沒人招呼著呢?隻有滿地的傷員,卻連一場賭局都沒有,看來這‘不輸賭場’是徒有虛名啊!”
這聲音本來不大,但是因為有內力,所以很沉穩,立刻傳遍了整個賭場,直落落的進入某些人的耳朵裏。
不一會兒的工夫,從門裏走過來幾個人。林青龍鬼眼一掃,心神一動,這些人竟然都是修道者!
“竟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聚集這麽多的修道者,看來唐銘的確是一顆肉瘤,不除不行!難怪施郎對唐銘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林青龍與施郎對視一眼,施郎眯著眼睛,對他微微點頭,使了個狠眼色。
林青龍明白那個眼色,是“斬草除根”的意思。這些修道者,一定是唐銘的心腹,現在不除,後患無窮。
那幾個人已經走近。為首的一人,身穿金色華服,年約四旬,眉頭緊鎖,是辟穀期的修為。
跟在他身後的四位年輕修道者,都是剛剛開光期的修道者。
修為雖然不高,但這僅僅是唐銘的手下,就有這等聲勢,由此可見,唐銘本人,甚至他的師父唐鈺,他們的勢力簡直令人不寒而顫。
見那金色華服的中年人步步逼近,施郎在林青龍的耳邊道:“他名叫李不輸,表麵上是‘不輸賭場’的老板,實際上隻是唐銘的傀儡,這人為唐銘師徒極為死忠,一定要除掉。”
“明白了。”林青龍暗道一聲,“除掉這些人,並不是一件難事,困難的是最後的仙級高手,唐鈺……”
這時,那李不輸已經走了過來,尖銳的眼睛掃了一下林青龍三人,嘴角一撇,冷哼一聲:“我看你們三個不是來賭的,而是來鬧事的。”
林青龍一笑,隨後盛氣淩人的說道:“錯!小爺我既是來賭的,又是來鬧事的!這兩樣小爺我都占全了,你能把我怎麽著?現在,你究竟是想跟小爺我賭一場呢,還是跟小爺我打一架呢?”
李不輸卻不動聲色,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隻聽他沉聲道:“這位爺若是來鬧事,那我們賭場可不奉陪,這裏是賭場,不是個打架的地方。依我看,咱們還是賭一場怎麽樣?”
林青龍聽了這話,心裏還是驚訝了一下,沒想到李不輸竟然這樣沉得住氣,哈哈一笑,道:“賭就賭!不過我初來乍到,隻想賭點簡單的,銀子不是問題!”
這時,李不輸給他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那手下便匆匆跑了出去。林青龍看在眼裏,心想:“哼,李不輸看不透我的修為,他是怕了,不敢跟我鬥,他是派人找唐銘來。哼,唐銘不過隻是金丹期的修道者,也不是我的對手,這樣來更好,我一並都給收拾了!”
這時,李不輸身後的一位年輕人走上前來,手上的托盤裏放著一大堆籌碼,冷笑道:“這是一千兩白銀的籌碼,我想,僅僅一千兩的白銀,這位少爺一定可以玩得起吧?”
“當然玩得起。”林青龍不動聲色,也沒有接那籌碼。
那年輕人將托盤遞給林青龍時,眼中突然閃過一道陰冷,他身子一伏,托盤下突然射出一條粗大的蟒蛇,張著血盆大口,咬向林青龍的脖頸。
林青龍不慌不忙,嘴裏輕輕吐出一道死氣,死氣凝聚成一股黑箭,立刻把蟒蛇吹得粉身碎骨。
那年輕人嚇得大驚,慌忙逃去,托盤失手飛落,上麵的籌碼灑落一地。
可是林青龍哪裏會讓他逃走,手中的“鬼魅嗜血針”瞬發出去,黑線一閃,那年輕人應聲倒地,屍體幹枯,被“鬼魅嗜血針”吸收了一身精血。
林青龍裝作莫名其妙的樣子,摸了摸後腦勺,迷茫的說道:“他怎麽倒下了?是被蛇咬了嗎?”
那李不輸陰沉的說道:“既然這大廳裏有蛇,那咱們就去內堂玩一把吧!”他剛死了一個手下,卻還是能沉得住氣,的確不是一般人。
“去就去!”林青龍拉起公春枝的纖纖素手,跟著大家一起進了內堂。
內堂布置的富麗堂皇,有很多屏風相隔,屏風上畫著都是高雅的山水,頗有些意境。
李不輸手裏撚著一顆骰子,淡淡道:“這位爺想玩什麽?牌九?雙陸?還是骰子?”
林青龍溫和的笑道:“玩個簡單的吧,就玩骰子,賭大賭小那種。”
“好,就玩骰子!”李不輸拿了骰盅和骰子,放在一張漆黑的大桌子上。
這時候,屏風後麵響起一聲輕微的機括聲,林青龍微微一笑,立刻猜到是有人想暗箭傷人,他頭也不回,手中的“鬼魅嗜血針”就殺了出去。
立刻一聲巨響,屏風倒了下來,一具屍體跟著屏風倒在了地上。那屍體也是一具幹屍。
“看來這裏也有蛇呢!李老板!”林青龍攤了攤手,故意的笑道:“咱們玩就玩點簡單的,我永遠賭大,你永遠賭小,骰子由你來搖,如果開出來是大,就算我贏,如果點數是小,那就算你贏,怎麽樣?”
眼中閃過一陣不屑,李不輸陰陰.道:“沒問題,不過這個賭法,看上去您贏得幾率將會很小啊!您一定知道,我搖骰子,是可以控製點數的。”
“你盡管搖吧!我是不會輸的!”
林青龍叉手含笑道,這功夫,他控製著“鬼魅嗜血針”將剩餘兩位年輕的修道者也一同殺去,現在整個賭場中,隻剩下李不輸一人了。幹枯的屍體就死在李不輸的身後,而李不輸卻氣定神閑的搖著骰子。
每殺一人,林青龍都會笑一句,“是蛇咬死他,你們賭場的毒蛇太多啦!”他是故意氣李不輸,但是李不輸現在並不會生氣,他的手心早就是冷汗,表麵上故作鎮靜,心裏隻盼著唐銘趕快來。
“開!”
骰子是三點,小,按照約定,是李不輸贏了。
但是林青龍卻笑道:“我贏了!李老板,請掏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