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虛情

“刀上之秘隻能由姑娘自己去發現。”白天不為太湖水鳳的話所動,表情冷淡地說。他已經看出來了,太湖水鳳為了得到佛光可以放棄仇恨,為了得到佛光上的秘密,也許還會更加不擇手段,所以白天心裏都有些害怕了,對他當初的決定有些後悔了。

“你真不告訴我了?”太湖水鳳表情更見冷靜,美目中滾出幾顆淚珠,看那樣子,好像白天對她這樣,拒絕告訴她佛光之秘是極端不應該做的事情。

“姑娘既然有緣得到佛光,以姑娘的聰明當能夠悟解出來,用不著我多話。”白天隻是把話說得委婉一些。

“我是不笨,這一點我還有自信,但是還不等到我悟解出來,我怕已經給人殺死了。”

“並沒有人知道姑娘獲得佛光。”

“沒有人,你可看見了王典和段規年?他們平時當我心肝寶貝,遇到佛光他們就不見蹤影了。你別告訴我說他們聰明,怕惹禍上身,自己退出了。”

“也許他們的事情還沒有辦完,或者給佛光會的事情留下來了。今晚正是佛光會出大事的時候,他們遲回來一點時間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最好從此他們不來打擾姑娘,姑娘也許還會有個安靜的時間參悟佛光。”

“就算你說得對,你能保證他們不起異心?”太湖水鳳越說表情越傷心,似乎白天不告訴她佛光之秘,她要是出了什麽事情,一切責任都在白天身上。

白天不吃太湖水鳳一套,他已經把太湖水鳳看得有些透了,不想再給太湖水鳳太多的幫助,他要的是太湖水鳳從此不來找他報仇就行了。

“姑娘對他們的了解比我透徹,我不能給姑娘任何保證。”

“所以你要告訴我刀上之秘,以便我有能力自保。”

白天聽太湖水鳳還這樣說,他還真的有些不耐煩了:“姑娘的要求過分了。再說‘佛光’二字已經道明了其中之秘,根本就用不著我再給姑娘說什麽。”

“不行。‘佛光’二字又說明了什麽,我沒有你的聰明,沒有辦法參悟。”太湖水鳳淚水一收,又耍起嬌來了。

“我無可奉告,姑娘自己去想吧。”白天不想跟太湖水鳳再混時間,站起來想走,覺得腳下發軟,差點沒有站起來,這讓白天心裏不由打了個冷顫,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真的功法有問題,把身體都給搞得差了?

“白大哥,你怎麽了,是不是累了?”太湖水鳳很自然地從她的座位上下來,伸手扶白天。

白天避開太湖水鳳,退後一步,又坐倒在椅子上,晝讓自己與太湖水鳳保持一段距離:“我沒有過事,隻是和鐵劍令主狠拚了一場,消耗了一些功力,休息一下就好。”

“不是我累了白大哥。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拿一些吃的東西來。”太湖水鳳嘴裏這樣說,人並沒有離開,反而一付多情樣子想扶白天。

白天對太湖水鳳的作法有些反感,輕輕地移動一下,拂開太湖水鳳的手說:“甘姑娘,我說過沒有什麽事,請你讓一讓,我想告辭了。”

“不行。白大哥不能走。”太湖水鳳尖叫一聲,接著放緩語氣說:“是我累了白大哥,就應該由我照顧白大哥。白大哥,你就在椅子上休息一下,不要再說走的事,我等你入定了,再去給你弄點吃的,千萬不能餓壞了。”

白天看太湖水鳳還是這樣,有些不耐煩,身體又確實疲憊,隻想睡一覺,聽了太湖水鳳的話想走的意思更加薄弱,順口說:“姑娘去吧,我想安靜一會兒。”

“大哥休息一下也好。是這樣我就不打擾大哥了,大哥養息住吧,我這就出去給大哥準備一些吃的。”太湖水鳳輕手輕腳地回身拿起放在幾上的佛光,看白天真的有些眼皮打架,她再不跟白天多說,一步一回頭地退出去,一臉的深情,讓人看了絕對不會懷疑她的表情有假,最後輕輕地把門帶上,還不忘記伸進頭臉來看一眼白天。

白天看太湖水鳳真的出去了,心情大放,但走的念頭又起。因為他與太湖水鳳不熟悉,他急需調息,想盡快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住下來,調息一下。本來太湖水鳳這裏也可以說是安全的,即使是佛光會會主找來,他都有能力退走或者一戰,隻是他跟太湖水鳳實在不熟悉,以前還是不明不白的仇人,潛意思中還保持著太湖水鳳跟他有仇,他就覺得不能呆在太湖水鳳住的地方。

“我得走了,再不走我真要在這裏睡著了。”

白天自己給自己暗示,終於讓他再站起來,腳下發軟,蹣跚的腳步有些不穩,差一點又坐下去,心裏不由暗驚,自問:“我是怎麽了,真的是功力消耗過多嗎?”到了這個時候,白天的腦子已經有些不清醒了,他還是覺得這有些不可能,他又不由想到他的功法問題,也許他的功法真的有問題。不過,對於這一點白天總是有些不相信,他雖然對他的功法是有些懷疑,卻還不至於發生這種事。所以,白天很快就想到他是不是中毒了,就像在無劍門的時候一樣。想到這些,白天更加要離開太湖水鳳的住處,找個地方迫毒了。至於在什麽地方中的毒,白天估計是在那個洞口。以鐵劍令主的為人,像對付武林各派和無門無派的武林朋友一樣,不在那個洞口下一些毒絕對不可能,當時沒有發現,現在表現出來,那就更能夠解釋了。

“我真的應該走了。”白天給自己一個暗示,讓他的身體聽他的話,給一點力量,這才一步一步地向門口走去,嘴裏還不斷地說:“找個地方迫毒,必須找一個地方迫毒,這裏不行。不能在這裏迫毒。”

白天走到門口,也沒有想到聽一聽門外是不是有人,立即將門拉開,伸腳就向外麵走。白天的腳剛才伸出去,腿骨上頓時劇痛攻心,並有一股大力衝擊,使他再也站不穩,一個筋鬥栽了出去。白天終歸是一個修為功深的武學高手,一旦受到襲擊,身上經脈肌肉一收,潛力暴發出來,雙手伸地,倒翻過去,以麵向上,向前竄去,同時看清楚了偷襲他的人是誰,以便迎敵。

白天是看清楚了誰襲擊他,可惜他已經沒有還手的能力。襲擊白天的人一腳踩在白天的腳上,再頭下腳上地躲開白天雙掌,襲擊白天氣海穴。白天腿上劇痛,沒有知覺,結果右腳動了一動,沒有抬起來,反而是左腳蹬地,翹起下半身,將氣海穴迎向攻擊者的刀身。“轟”地一聲大振,白天踏踏實實地躲倒在地上,沒有來得及有所行動,身上軟麻穴已經給襲擊者製住了。

“咯咯,哈哈——”

白天聽到一聲高過一聲嬌脆笑聲,腦子清醒了許多,怒恨直衝腦門,再也顧不得氣海穴上巨大的痛苦,暴吼:“住口。呃!”

大笑的人沒有理會白天的吼叫,看見白天因大吼而撕動傷口,痛得側身圈著一團,她笑得更加流暢,直笑得喘不過氣來,眼淚如泉水一般流出來,這才坐倒地上,不是沒有止住狂笑。最後,暴笑者以手裏的佛光拍著白天的身體,時斷時續地笑著說:“姓、姓白的小、小子,我、我真、真的服、服了你!我、我從來、沒有、沒有看見過你、你一樣愚蠢的人、人,你、你但凡有一點、一點鐵劍令主、那些、那些狗賊的聰明和機警,也不會讓我、讓我得到佛光,又從你嘴裏掏出佛光之秘。現在、現在你也不能怪我,隻能怪你自己,就像王典、段規年兩個淫棍一樣,最後讓我將他們一同收拾了。你們男人,真讓我不明白!有的精得似鬼,既卑鄙無恥,又凶殘暴虐;有的多情重義,形如傻瓜,死了都以為自己是女人的心肝寶貝;有的如你吧,一身功力絕世,卻不知道如何運用,隻是一味地亂做好人;還有一些男人,是我都看不起,那就是九大門派和一些無門無派的男人,簡直沒有二兩骨頭。你別用這種眼光瞪著我,瞪著我是瞪不死我的。你現在落到這種地步,可是我姓甘的女人花了大本錢才得到的,我得來也不輕鬆。首先我為了獲得鐵劍令主那個老狗山中的布置,陪他睡了足足半個月,讓那個幹不起事的無能老狗,又舔又摸又揉地惡心透了,才問清楚他布置的、專門用來對付超一流高手的情況;其次為了從清風劍客老狗嘴裏多問一問你的事情,我又自動投懷送抱,差一點沒有給那個一輩子沒有見過美女的老狗搞死;再次是為了籠絡王典和段規年,我甚至不惜自尊,讓他們一起前後齊上;最後,我又強忍住對你的,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因為看見你們兩個狗男女肢解我哥,而生出的天大仇恨,‘白大哥’,‘白大哥’地知道叫了多少聲,現在想起來我還全身起雞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