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拿出對策
消息傳到了大允的軍營裏,眾位將士都開始沸騰了起來。
很快就有一個叫東延的少年奏報上來說是有一條妙計,但是必須要見到皇上才說。百裏聽說以後擔心此人亦或者是刺客,便讓人格外的提防一下。並且將此人的祖宗十八代一次性研究了個清楚。
查了查才知道原來不過是曹州人,並且親自觀察了一番,才讓人帶著去見皇上了。畢竟吩咐下去三五日了,也隻有這一個人說有法子,興許便能解了這難題。
藍逸瑾坐在案前批閱奏折,宋慶領著東延進來了。一進門便抑製不住地緊張,尤其是瞧清楚了藍逸瑾的相貌更是瞪大了眼。
“說吧,你有什麽計策?”藍逸瑾放下手裏的奏章,慵懶地靠在椅子上,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下麵站著的東延。
“放肆!見到皇上還不知行禮!”宋慶在一邊低聲怒喝了一聲,那東延這才倉皇地收回了自己的眸光,急急忙忙跪在地上喊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說話吧。”懶散地說了一句,便等著。
這東延瞧著皮膚黝黑,眸子烏黑明亮十分好看。他微微清清嗓子開始緩緩說來。
“皇上,依我看,要過著河並不難。雖然如今是汛期,但是河麵寬闊的地方卻不那麽湍急。在邊境駐紮的時候,時常能看到河對岸的木梁人拿著皮草來荊州城偷偷販賣,換取糧食和一些布帛。如今雖然兩國交戰,但這個時候大多是發橫財的時候。所以在城裏一定能抓住幾個這樣的人。他們必然有渡河的法子,我早前到上下遊都去過。上有四十裏的地方有一處地方河水格外的緩和。不過對岸便是一處山丘,恐怕會木梁人埋伏。下遊也有一處緩和的地方,不過是在八十裏外。雖然遠,可河對岸便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從哪裏渡河最是安全。”東延將自己所知道全部都說了出來。
藍逸瑾雖然閉著眼睛,但對眼前的這個人儼然已經有了另外的認識。“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是……家父。”少年黝黑的臉頰忽然微微紅了一下,顯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父親是?”藍逸瑾難得耐性地問了一句。
“家父是曹州人,去世有幾年了。”說道自己的父親,東延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藍逸瑾沒繼續問,“你有何求?”
東延猛然之間抬起頭來,慌亂地搖頭說:“沒有沒有!”
“沒有麽?”好似不相信。所有的人都有*,有要求。他如何會沒有。“你隻管說,立下如此的功勞,朕會重賞,美人財物你隻管說。”
“真的沒有。隻求為國效力!”東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朝著藍逸瑾磕頭。
“好了,起來吧。既然你不要,那朕便封你為此次渡河的先鋒。東延是麽?你若是能活著回來,朕會好好賞你,為你一族加官進爵。”藍逸瑾看著下麵的少年,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了。
“是!”東延的喉嚨有些哽咽,抬起頭來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皇上天顏。站起來出去了。
宋慶從外麵進來。“皇上,奴才瞧著那人出去的時候用袖子擦眼淚了。”
“這孩子倒是奇怪。你讓人瞧著吧。”藍逸瑾緩緩地說,手指微微地敲擊著桌子。他陷入思考的時候便喜歡這般的動作。宋慶自然知道是什麽意思,唯恐這人是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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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真的在荊州城內找到了買賣皮草生意的木梁人,大多都是愛國之人。嚴刑拷打之下都不說如何渡河,藍逸瑾親自到審訊牢的時候。那木梁的商人更是不屑。
“大允的皇帝也不過如此了。”滿滿的譏諷,更不用說是懼怕了。
草原的兒郎若是看到一個皇帝就嚇破了膽,死了都要被螞蟻取笑的。
“朕遲早會知道。但朕已經知道你們的名字了。若是攻到木梁城,朕會才從你們的父母妻兒開始屠城……朕不會殺了你們。朕會留下你們的性命到時候看這一場盛宴。”藍逸瑾笑。麵若桃花,頰邊生粉。一刹那失去了所有的顏色。隻有他臉頰的笑才讓人看在眼裏。
那幾人已然白了臉色,說與不說都沒什麽意思了。
“你這般卑鄙,遲早會遭到天譴!”一人唾棄。
藍逸瑾緩緩地走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但是在天譴之前,有這麽多人墊背豈不是很不錯?但自古以來都是勝者為王敗者寇,日後的曆史全在朕的筆下。”
“無恥!”一人又唾道。
“關押好,朕以後用得著這些人。”他沒繼續理睬,站起來便要出去。
“你等一下!”其中一個自始至終都沉默的人忽然開口,“大允皇帝,若是我說了。你可以不屠城麽?我妻子才嫁我四年,榮鉞才剛剛能說話,萬萬不能啊!”
那人說的悲戚,一個男兒,淚水生生地墜落了下來。
“隻要三江州城內的人不反抗,朕便不屠城。”他說了不屠城,可是卻加入了一個條件。那男人太過開心了。以至於沒有挺清楚。
“榮格!不能說,大允人向來都是尖酸鼠輩,說出來反悔也是他們一句話!”
“桑林才跟了我兩年,隻要她能活下來就好!”叫榮格的男子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為了自己的小家,背叛了自己的國家。榮格的心裏此時也格外的不好受。但是再想到柔美的妻子和自己年幼的孩子,這一切又都值得了。大允如今的強盛,有些事情依然是冥冥注定好了的。
藍逸瑾讓人將其他的人都帶下去,獨獨留下了榮格。
“朕今日就要渡河,讓人帶你收拾一下。等會兒會有人帶你到通天河邊。”藍逸瑾冷冷地撂下這話便下去了。
出了牢房,外麵的空氣有些稀薄。藍逸瑾忽然有些喘息不上,吞咽了大口大口的空氣才好些了,宋慶在一邊看著心裏擔憂,皇上的身體自從來了荊州便一直都不那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