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勃然大怒

過了金州,繞行到北方才能到朔陽。若是不饒行,就直接到楚地,最後一站就是曹州。對路線,她沒有什麽發言權,隻能吃睡在馬車上,出恭的時候才能被拉出去防風,絲毫沒有人生自由。

這樣的日子在馬車馳入朔陽城的時候結束了。玉暖二話不說直接衝下了馬車,可前腳還沒有落地就被藍逸瑾一把抓住了衣服,給拖回去了。

“幹嘛!?”玉暖語氣惡劣地吼道,這一聲吼,被馬車上下來的宋慶和玉貞聽到了。兩人紛紛翻翻白眼,感覺出宮以後娘娘性情大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

“穿戴好再出去,麵紗帶上。”不知道從哪裏輕飄飄地掏出來一塊麵紗扔到了她的手裏。語氣帶著淡淡的命令的味道。

“不!”義正言辭地拒絕。

“為何?”藍逸瑾不死心地追問。

“熱!”

“朕還戴著麵具。”藍逸瑾咬牙說道。

“那是您願意,臣妾又沒有逼您。”玉暖撇嘴冷哼道。

“你……!”藍逸瑾難得被她說的沒有反駁的力道。馬車內陷入了一陣寂靜。

喧嘩的馬路上,行人來來往往。隻見一輛馬車被人團團圍住,可馬車裏沒有一點動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在護送什麽重要物什,可若是湊近一些就能聽到馬車內一男一女操持著京都口音在大吵。而且勢均力敵!

“要怎麽才戴?”藍逸瑾隻得妥協,好著聲音問。

“為何要我戴這東西?”玉暖皺眉,臉色鬱悶。

“這個……咳咳……”藍逸瑾一下子一口氣提不上來,瞬間開始猛烈地咳嗽起來。玉暖見狀,急忙湊到了他身邊去,摟著他的肩膀輕輕地拍著。

怎麽讓他說出理由來,就是她那張臉實在是太招搖了!雖比不上傾國傾城,卻也嬌俏可人,與平常的女子比起來更是惹人憐愛。若說出原因來還不丟死人了。

藍逸瑾斷然是不會說出來的。死都不會說。

“好了,老爺您千萬別激動,我戴著還不成!”玉暖翻翻白眼,將麵紗拿起來用簪子固定在兩邊,遮住了大半的臉頰,隻露出一雙如霧氣氤氳的眸子,以及額頭那光潔的肌膚。

“這才像話。”藍逸瑾在心裏默默地說了一句,唇邊在低頭咳嗽的時候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兩人下了馬車,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然後四散離開。藍逸瑾沒下榻一處地方,這些隨行的侍衛就要將四周查看一番,以確保他的安全。

進了客棧,開了房間,玉暖就讓玉貞陪著無洗澡。連著四五天沒沾水,再加上每次運動都渾身汗漬漬的,實在是難受得緊。

“奴婢算日子,主子的葵水快到了。洗澡還是不要洗的時間太久。”玉貞輕聲提醒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我若是有需要會叫你。”

“是。”

隨著一聲吱嘎的關門聲,玉暖急忙脫去了身上的衣服,進了浴桶,實在是舒服得不得了。輕輕地哼哼著,許是旅途疲憊,竟然開心的忘記了時間。迷迷糊糊之就睡著了。

身子光滑,順著浴桶滿滿地滑下去。氤氳著霧氣的水漸漸地湮沒了她的嘴唇,開始蔓延到鼻翼四周,鼻子裏一下子嗆了水。掙紮著要起來,腳底一滑一下子就摔倒在了浴桶之。

“你這是幹什麽!?”耳邊傳來藍逸瑾暴怒的大聲嗬斥,玉暖聽的不真切,眼前景物晃動,也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藍逸瑾。

然後身子一輕就被他拉扯起來,緊接著就被一張巨大的毯子死死地包裹住了。

“你……!”藍逸瑾責罵的話語還未說出口,忽然低頭一看,眸子死死地鎖在了她的下身。“你這是怎麽了!?”

藍逸瑾二話不說,就打橫抱起來朝著臥室走去,一聲大吼:“玉貞,快來!”

玉貞急急忙忙地進來,一進來就看到沾了血的毯子,還有就是渾身淩亂,神誌不清的玉暖,嚇得腿軟。急急忙忙走到跟前。“讓奴婢看看!”

“恩。”藍逸瑾滿臉都是擔心,站在一邊死死地蹙眉。

玉貞查看了一下,最後才鬆了一口氣。

“夫人隻是來葵水了。”聽玉貞這般說,藍逸瑾才稍稍放心了。

“你看著她,朕出去走走。”說完冷冷地甩袖走遠了。

他那時一進去就看到她將身子埋在了水裏,心裏跳躍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她要輕生!一路從京都出來到現在,她不是一直很開心?為何忽然之間就要輕生?為何會這樣?他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不準死,沒有自己的允許她是絕對不能死的!

不知道是在害怕,還是什麽?

外麵已經是夕陽西下了,如血染的天邊,霞光滿布。心情再度因為這鮮豔的紅色煩躁不已。

“您有心事?”宋慶站在他身邊的左後側,忽然開口問。

“這麽明顯麽?”藍逸瑾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問道。

“主子以前的心思,奴才總是揣摩不到,可如今關於夫人的,奴才倒是可以揣測一些。”宋慶低聲道。

“你這麽說就不怕朕殺了你?朕生平最恨的就是自作聰明的人。”藍逸瑾說這話的時候,唇邊的笑意未減。

“主子您不會。”宋慶眸光深邃地看著遠處。遠的好似什麽都看透了一般。

“你如今的膽子越來越大了。”藍逸瑾朗聲大笑著走遠了。

宋慶見他走遠了,才輕輕地搖頭。

這玉嬪若成了皇上心所愛,那麽勢必會成為他的軟肋,怕的隻是那時候兩難的境地,隻能讓那玉嬪再度犧牲。

四年前,禁顏宮的那次已經夠心酸了,這次……宋慶不敢多想。

夜幕漸漸暗沉下來,玉暖也恢複了神智。隻是被一陣尖銳的疼刺痛醒來。環視了一下四周,便看到玉貞坐在一邊。

“您葵水來了。”小聲告知。

“噢……”玉暖摸了摸肚子,有些冰涼,以前的腹痛,自那次失了那孩子便好了許多,宮裏的的老人家說,是那孩子帶走了她的疼痛。於是每一次葵水,她的心都抽著疼。這冰涼的腹部不斷地再告訴自己。

孩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