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傅景琛就咬了咬牙,發出一聲痛呼,將話都吞了回去。

夏臨風瘋了般,攥緊手掌,幾乎要把他的手腕生生扯斷!

於是傅景琛怒視著夏臨風,卻發現這個高大瘦削的男人,幽幽的注視著自己,整個人擋在阮小柔麵前,陰森的好似厲鬼。

"我說,姓傅的。"

"我一直都想把你的舌頭和手都砍斷,你知道嗎?沒有舌頭的你,一定會比現在可愛,血水橫流,嗚嗚叫個不停。"

聽到這話,傅景琛嗤笑一聲,用力甩開了兩人。

他的目光在麵無表情的顧沉舟,和忽然眯眼笑起來的夏臨風之間遊移,最後定格在阮小柔身上。

"有意思,真有意思。"

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口,傅景琛眼底滿是血絲。

"阮小柔,瞧瞧看!有兩個男人都來幫你呢!你真有本事啊,阮小柔!找了兩個姘頭!沒人比你更適合去賣了!你這個賤人!"

阮小柔咬緊下唇,她攥緊了拳頭。

空調的冷風,從上空傳開。

門外,暮色沉沉,最後一縷殘陽被烏雲吞噬,世界歸為黑暗。

啪——!

毫不猶豫的,阮小柔猛地抬手,一記耳光重重甩在傅景琛臉上!

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餐廳內回**。

傅景琛的臉被扇得偏了過去,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他緩緩抬手,拇指擦過唇角,盯著指腹上的猩紅,眼神陰鷙得可怕。

“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阮小柔冷冷開口,指尖微微發顫,但聲音卻異常清晰,“現在,你還了。”

傅景琛低笑一聲,眼底翻湧著暴戾。

他緩緩抬眸,死死盯著阮小柔:“阮小柔,你、”

“傅景琛。”阮小柔猛地打斷他,眸光冰冷,“當初是我瞎了眼,但現在我後悔了,我已經浪費了14年,從今天往後,我——”

她的話還未說完,一道小小的身影突然從餐廳側門衝了出來!

“媽媽!”

稚嫩的童聲帶著哭腔,下一秒,一個軟軟的小身體猛地撲過來,一把抱住了阮小柔的腿。

阮小柔渾身一僵,低頭看去。

傅天天仰著小臉,眼眶通紅,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媽媽,我知道錯了……你不要和爸爸吵架,我們回家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我不想和你分開!”

一瞬間,空氣凝固。

阮小柔的指尖微微發抖,心髒像是被狠狠攥住。

她張了張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傅景琛冷笑一聲,伸手拽過傅天天:“誰讓你跑出來的?!”

傅天天被扯得踉蹌了一下,卻仍舊固執地抓著阮小柔的裙角,抽噎著:“爸爸,你不要凶媽媽……我們回家好不好?”

阮小柔的指尖攥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看著傅天天那張和傅景琛有九分相似的小臉,喉嚨發緊。

——這是她的孩子,她曾經拚了命想要保護的孩子。

可是,這樣的孩子,如果繼續這樣在傅家長大,會成什麽樣子?

阮小柔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隻剩下決絕。

“天天。”她蹲下身,輕輕摸了摸孩子的臉,聲音溫柔卻堅定,“媽媽現在不能跟你回家去。”

傅天天愣住了,像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哭嚎毫無作用,不由得眼淚掛在睫毛上,呆呆地看著她:“為......為什麽?”

深吸一口氣,阮小柔抬眼看向傅景琛,一字一頓:“因為有些人,不配做你的父親。”

傅景琛瞳孔驟縮。

下一秒,他猛地拽過傅天天,厲聲道:“阮小柔!你說什麽!你這是什麽意思!”

傅天天也大哭起來,小手拚命去抓阮小柔:“媽媽!媽媽!”

阮小柔眼眶發紅,卻硬生生忍住了伸手的衝動。

——她不能心軟。

“天天,媽媽不能放任你繼續下去了,等媽媽穩定下來,你和媽媽一起生活,好不好?”

傅天天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看阮小柔,又看了看傅景琛,忽然低下頭,小小的肩膀微微顫抖。

下一秒,他猛地抓緊了阮小柔的手,又死死拽住傅景琛的衣袖,像是想要把兩人拉到一起。

“媽媽……爸爸……”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我、我……”

話音未落,傅天天的臉色驟然煞白,整個人猛地一顫,直接倒了下去!

“天天?!”阮小柔瞳孔驟縮,立刻蹲下身扶住他,“天天!你怎麽了?!”

傅景琛也迅速蹲下,一把扣住傅天天的肩膀,眉頭緊鎖:“傅天天!”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傅景琛感覺到傅天天的小手在他的掌心輕輕撓了撓。

傅景琛眼神一暗,立刻明白了。

這小子,又在裝病。

但這一次,他沒有拆穿。

“他呼吸急促,可能是他有什麽過敏了!”傅景琛猛地抬頭,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阮小柔,立刻跟我上車!送他去醫院!”

阮小柔臉色慘白,手指顫抖地撫上傅天天的臉頰。

剛才她在宴席上沒有注意傅天天,難道又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

場麵頓時陷入混亂。

"這孩子難道還對海鮮過敏嗎?"沈珂突然驚慌失措地喊出聲,"我、我剛才喂他吃了些三文魚..."

夏臨風聞言立刻變了臉色。他雖然厭惡傅景琛,但傅天天畢竟是阮小柔的骨肉。他快步上前就要查看孩子情況:"快叫救護車!"

在一片混亂中,隻有顧沉舟始終冷靜地站在原地。

他銳利的目光鎖定在傅天天微微顫抖的睫毛上——那孩子正緊緊攥著傅景琛的手指,睫毛輕輕地抖動著。

“媽媽、別...別走,回家,我害怕!”

傅天天似乎清醒了一下,“虛弱”地靠在阮小柔懷裏,小手緊緊抓著她的衣角,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含糊不清的喊道。

阮小柔心都要碎了。

她心疼地撫摸著他的額頭,聲音發顫:“天天,別怕,媽媽在這裏,媽媽哪也不去,那也不離開你……”

那一刻,傅景琛看了一眼傅天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小兔崽子,演技倒是越來越好了。

之前裝病,看來是沒白裝。